曹媽說到這裡,捂着嘴笑了一聲,“只是少爺偏偏不喜歡那些女孩子,有一次還被她們圍哭了,一個人,小小的身子,捂着眼睛站在牆角等我去接他,哎喲真是可憐的哎!”
曹媽停頓了一下,彷彿那些往事都是昨天才發生的一般。
“有一次他在學校踢球,那些個女孩子們就每天趴在門外的鐵欄上看他,那一雙雙小眼睛兒啊,黑溜溜的一動不動專心致志的看着他,這都成了那些年的一道風景了。”
曹媽說完,自顧自笑了起來,估計這些事都被她說給很多人聽了,這些趣事,她都無法參與進來,只能通過曹媽的所知,一點點了解罷了。
只是,她卻很難想象,這個幾乎每天都沉溺在女人溫柔鄉里的男人,小時候居然怕女人怕到哭,還真是……本性很好移嘛!
小時候就很受女孩子喜歡的人,怪不得長大了也這麼風流。
走上樓,池踏雪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兒才走開門進去,關上門,何梓遇正俯首在書桌前翻閱着文件。聽到腳步聲,也不擡頭,只說了一句過來,池踏雪就乖乖地走過去,站在他的身旁,被他的一雙大手拉過去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靠着她的香肩,閉着眼睛,側首聞聞她發間的清香,深吸一口氣,然後滿意的轉頭繼續看着桌上的文件。
池踏雪看他手裡的文件裡的內容,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雖然她四六級都過了,英語不算很差,但往他文件上一瞧,竟然發現那上面的很多單詞她都沒見過。
無事可做的她坐在他腿上,不是摳摳指甲就是抓抓癢的,沒一會兒就把身下的男人惹火了。
放下手裡的文件,他大手捉住她,眉宇間掀起一層疑惑。
池踏雪不解,還以爲自己又惹到他哪裡不自在了,頓時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何梓遇輕笑一聲,颳了刮她的鼻尖,嗓音低沉道:“小妖精,竟敢在我身上玩火!”
何梓遇氣息很重,呼出溫熱的氣息瀰漫在她耳邊,惹得她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轉身向他俯首求饒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我還是去
看會兒電視吧,您繼續看您的文件,啊,拜拜。”
她站了起來,想要逃離他的勢力範圍之內,早知道就不來他房間了,直接滾回去睡覺不就行了,也真不知道自己大腦是秀逗了還是怎樣,居然鬼使神差的往這裡來了。
啊各路神靈求保佑求保佑啊,千萬不要再被他吃了,信女踏雪願意天天唸叨你天天給你作揖啊。
信女踏雪的願望還沒實現,就被惡魔君何梓遇同學拉了下來,穩穩當當地坐在了自己腿上,跟他離得很近很近,幾乎要鼻尖碰到鼻尖了。
她望着他,突然眯着眼睛道:“咦,這位先生好,好像很面熟哦,呵呵,我先去睡覺了。”起身欲走,又被他按了下來。
“想走?沒那麼容易了。”他深邃的眼眸裡泛着光,一抹邪惡之笑從眼角蔓延到嘴脣,硬如鋼鐵的雙臂鉗制着她的腰身。
她清澈的水眸向他哀求道:“我今天,不行了。”
“我行就行了。”男人一句話,直接給她判了死刑。
唉,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池踏雪決定,一定要把今天的日子記下來,然後在往後相同的日子裡都避免與他的相處。
這一折騰,一天過去了,過得沒有多大的意義,骨頭卻快要散架了。
“何先生,何先生,睡着了嗎?”踏雪側着頭,手指輕輕戳向身旁閉着眼睛的男人。
“怎麼了?”他沒有睜開眼,雙手枕在頭下,臉上一片淡漠,口氣也平淡得如風吹過一樣,讓人的心情突然一百八十度急轉直下,寒冷如冰。
“沒……沒什麼。”她的聲音已經輕到塵埃了般,低得連自己都聽不到。
他這是怎麼了啊,爲什麼會突然的冷淡?
她翻了個身,背對着他,腦裡一片混亂,她得整理整理這段日子來發生的事。
明明才幾天的功夫,她卻像經歷了很久,從被動到遺忘,再被殘酷的冷淡潑醒,她的心突然有一瞬的麻木。
她這是在幹什麼呀!明明大好的青春年華不在校園的教室跟宿舍度過,不在大學周圍的商店和ktv度過,
卻甘心像一隻被囚禁的鳥兒一樣在這籠中等待着主人的臨幸。
他的愛來得太磅礴讓她促不及防無力招架,卻也去的太快像一陣風無影無蹤。她真的甘願將心託付給這麼一個陰晴不定愛恨不知的人身上嗎?
她不知道,誰知道呢,那麼遙遠的事,現在她只是在完成任務,三年一過,或許一切都會重新洗牌。
她閉上眼,爭取不再去想。只是身後的安靜,讓她的心一點點向下沉,難受得胸悶。
一夜無眠,只是快到天亮的時候,才終於睡去。
……
一連幾天,何梓遇都再沒出現在這幢別墅,沒有一點音訊,也從不打電話給她。
曹媽他們像是約定好了一般,對她隻字不提,她也只好假裝無所謂,吃飯睡覺看星星,每天都過得雲淡風輕毫無怨言。
她想如果在以前,她一定會把自己憋成瘋子的。
“少夫人。”池踏雪站在別墅後面的園子裡,曹伯正在剪樹枝,她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幾個小女傭從身旁路過,問候的聲音驚擾到了曹伯,他停下手裡的剪刀,回頭看向站在園子裡幾米開外的她。
“少夫人來了。”曹伯臉上堆起了一層溫暖的笑意。
“是啊,沒事做就到處轉轉,走到這裡看您在剪樹枝,剪得還挺有藝術感的,就悄悄站在這裡偷學幾招您剪樹枝的技巧。”
她說完話,嘴裡發出一串銀鈴般清脆悅耳的笑聲,白皙的臉龐彷彿能透出陽光。
“少夫人說笑了,您要想學,直接讓我教您就行了。”曹伯已經從梯子上走下來,淡定自若地拍拍身前殘留的樹枝碎片,臉上的笑和藹可親。
“可以嗎?太好了,不過,我剛剛路過那邊的時候看見那些花很漂亮,估計也是您打理的吧,比起剪樹枝,我對那個更感興趣,您能教我嗎?”
她指向身後剛剛路過的花海的方向,臉上一片燦爛的期待。
“沒問題,”曹伯將剪刀圍布放到工具箱,“那我們過去吧。”
“啊,真的可以嗎?太好了,謝謝曹伯,曹伯你真是太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