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駱向卿和平時不大一樣,西裝筆挺,全身上下透露出的氣質怎麼都不像一個小助理。
倒像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他面部表情柔和,單手搭在女人的肩上,兩人的關係讓人自然的想到不尋常的關係。
而他身旁的女人,千嬌百媚,看在容清歌眼裡是上等貨色。
一個小助理能有這樣的女人在這邊?
“怎麼樣,這件,我穿着好看嗎?”女人的聲音很甜,她乖乖的站在駱向卿旁邊,兩人十分般配。
容清歌聯想到駱向卿的工作,這會兒穿着如此昂貴的西裝,再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找女朋友很挑剔。
他不會故意騙婚吧,說自己條件很好,用墨少辰的身份裝逼?
“嗯,喜歡就試試吧。”駱向卿體貼的幫女人取下那件外衣,他遞給她的同時擡頭,目光和容清歌的不期而遇。
駱向卿嘴角稍稍僵了下,隨即淡淡一笑,他很自然的和對面的容清歌打招呼,“容小姐,真巧。”
他們說好了,那一夜過去後就是朋友。
容清歌款款走向他,她看了眼他身邊的女人,“你女朋友啊。”
駱向卿摟着女人的肩,“剛剛認識的,準備結婚。”
剛剛認識就準備結婚?
容清歌越發認定心裡的所想,這麼急着結婚,莫不是他怕自己的身份穿幫?
人家小姑娘就那麼好騙嗎?
“向卿,這是誰啊。”駱向卿懷裡的女人開口。
駱向卿伸手摸了摸鼻尖,“一個朋友。”
“你好,我是楊敏。”女人友好的朝容清歌伸出手。
女人的第六感覺是最敏感的,楊敏光看他們之間的眼神就能發現不尋常。
“我是容清歌。”她同樣的朝女人伸出手去,目光卻是看向女人身後的駱向卿,容清歌湊過身去,在楊敏耳旁低語,“美女,咱們能單獨聊聊嗎?”
容清歌故意背對着駱向卿,她指尖指向更衣室,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話,她們可以去裡面聊。
並不是她搗亂啊,而是不想看到駱向卿走彎路。
追求真愛怎麼能注重身份呢,這女人全身名牌,駱向卿一個小助理能養得起她嗎?
結婚後的柴米油鹽,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啊。
容清歌就是單純的覺得,他們兩個不合適。
楊敏大概沒想到容清歌會有如此舉動,也好,她正想會會這個女人。
容清歌得到她的許可,隨便挑了件衣服過去更衣室,楊敏則是交代駱向卿,“向卿,那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嗯。”駱向卿目光從容清歌身上收回,點頭。
兩個女人進了同一間更衣室,楊敏雙手環胸,“不知容小姐想和我說什麼?”
容清歌撥了撥散落下來的髮絲,她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侷促的問,“那個,你和向卿什麼時候認識的?”
“向卿?”楊敏直直盯着容清歌的臉,默默重複着這兩字。
容清歌艱難的吞了口唾沫,畢竟這個女人她不瞭解,也怕因爲自己的關係而釀成某種誤會,斟酌道,“那個,我是說,你們剛剛認識的嗎?”
女人霎時冷下臉,“你和他什麼關係,向卿也是你隨便亂叫的嗎?”
容清歌微愣,隨即也明白過來這女人的怒火從何來。
怕是她以爲駱向卿和墨少辰是一路人吧。
她就知道,這女人已經走火入魔了,駱向卿雖然常年跟在墨少辰身邊,可那區別,大着呢,能學來墨少辰的氣勢,可墨少辰的財力和勢力也是能學來的嗎?
駱向卿真的玩大了。
容清歌想到她將來很有可能因爲柴米油鹽和駱向卿吵架,她就頭痛,深深爲駱向卿感到悲哀,“姑娘,我可是好心,駱向卿這人就是一個小助理,要不要跟他,你自己看着辦。”
小助理?
這下輪到楊敏懵了。
人家可是堂堂的駱大少,這女人故意逗她呢吧。
楊敏狐疑的眯眼,像是明白了什麼,她冷下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許。
她纔沒那麼傻,把駱向卿的真實身份告訴容清歌,好過來巴結她的男人麼?
看樣子,駱向卿和容清歌的關係並沒有她想象的那一步,不然怎麼連真是身份都不敢透露。
呵。
“容小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和向卿已經決定了,彼此情投意合,是各自心目中理想的伴侶。”
容清歌微微蹙起眉,她看着楊敏臉上的笑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只要駱向卿挑對結婚的對象就好。
“容小姐,這是我的名片,有空出來聊聊。”
容清歌接過名片掃了一眼,上面最顯眼的是,XX心理諮詢師。
“容小姐,再會。”
說完,楊敏先一步出去更衣室。
容清歌拿着名片在更衣室站了很久,這個XX心理諮詢師她知道一些,聽說在國外就很有名。
原來,人家不但是千金小姐,更是高學歷的海歸,氣質和修養絕對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那麼,這個女人在意的真的不是錢,而是駱向卿這個人嗎?
所以她買這些東西都是在花自己的錢!
緩過神來,容清歌拍了下腦門。
她這麼多做什麼,駱向卿又不是她的誰,幸不幸福和她有半毛錢的關係啊。
只不過兩人剛剛認識就考慮結婚,那女人簡直比她還牛逼啊。
至少她和江逸軒在學校就認識了,只是彼此不瞭解而已。
人家都這麼說了,容清歌也懶得再多那個嘴。
換好衣服從更衣室裡出來,她正準備高喊抱起來,開門卻看見駱向卿嘴角含笑的望着她。
容清歌的上衣領口還沒有完全扣好,敞開的位置能清晰的看到鎖骨下方的風光,她皮膚算不上特別白皙,但也十分細膩有光澤。
他摸過,那觸感非常好。
駱向卿想到此喉間澀然的滾了下,眼眸的顏色逐漸加深。
容清歌看到他同樣的震驚,她視線垂下,緊張的開始扣胸前的扣子。
看到她這幅樣子,駱向卿很自然的想起那晚的纏綿。
他們當時都醉的不輕,她吊着他的脖子不知道在呢喃些什麼,具體是怎麼滾到一起的,駱向卿也不太清楚,總之過後,那種從未有過的快感充斥着他的心,令他到現在都念念不忘。
駱向卿也曾想過,大概是他身邊的女人都是從夜店裡挑來的,如此乾淨的還沒有品嚐過纔會有這種感覺。
所以,他一直沒有多少在意,和容清歌提出結婚也只是心裡過意不去,怕玷污了美好的她。
誰知人家根本沒有那層意思,還讓他忘了那晚。
呵。
人家女人都這麼豪爽,他一個大男人還能說什麼?
本以爲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和容清歌一樣,他也把那晚當成了一夜情。
直到那天她真的爲別的男人穿上嫁衣,那一刻,駱向卿才感覺到了自己的失落。
“你,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容清歌急匆匆扣好胸前敞開的扣子,小臉略紅,顏色十分好看。
駱向卿挑眉,視線落在她臉上,“你剛纔和楊敏說什麼,小助理?”
“你聽見了啊。”容清歌並不覺得有什麼。
駱向卿只是看着她笑,“這麼想拆散我的姻緣,你吃醋了?”
容清歌窘迫得要命,她極快的反駁,“我,我那是好心幫你,人家姑娘可能是衝着你的身份去的。”
關鍵是,這個小助理啥都不是啊,就是跟在墨少辰身邊的打工仔。
她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可做出來的事情,好像真的有那麼點想要拆散他姻緣的意思。
呃。
容清歌懊惱得直跺腳,瞧瞧她都辦的是什麼事。
“沒想到容小姐還真有心,謝了。”駱向卿客氣的道。
因爲這個稱呼,兩人的關係似乎又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向卿,我弄好了。”楊敏見他和容清歌聊得正歡,心生不快,她走過去挽起駱向卿的手,“這裡的衣服還不錯呢。”
駱向卿看向她,那眼神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給那個女人,“你喜歡就好,我們去別處逛逛。”
他對女朋友這般溫柔,不管有沒有錢,容清歌覺得那個女人都是幸福的。
曾經,也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說過,要娶她。
不管是他當時是不是認真的,但容清歌相信,至少和駱向卿在一起不會有現在的生活糟糕。
至少,新婚之夜,駱向卿不會棄她而去。
“容小姐,這是您要的衣服。”
容清歌愣了神,直到耳旁響起服務員的聲音,她才深覺這家店裡早沒了駱向卿和楊敏的身影。
她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接過服務員打包好的衣服去前臺結賬。
逛完這家店,服務員把她送到門口,“容小姐,歡迎下次再來。”
“嗯。”她興致淡淡的應承,眼眸卻不由自主的往駱向卿那邊看。
他們相擁而去,挨個的看女裝,耐心十足。
而她,擰着這一堆新上市的衣服就能換回丈夫的心嗎?
不管她打扮得有多美,江逸軒從來不會正眼看她。
經過這一出,容清歌也沒了逛下去的心思,駐足半晌後,她提着兩大包的東西往出口方向走。
駱向卿端着咖啡,盯着黯然傷神的她,直到她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
男人輕抿口杯裡的熱咖啡,正意欲追上去,楊敏換了身新款呢大衣纏上來,“向卿,怎麼樣,好看嗎?”
“這個顏色,會不會顯得我的皮膚很暗啊。”
女人在他面前轉了一個圈。
她皮膚比容清歌的要白一點,身材沒有容清歌高,面貌,兩人不相上下,能獨立,沒有千金大小姐的脾氣,是理想中可以結婚的人選。
駱向卿看了她一眼,敷衍的開口,“嗯,還不錯。”
“我也覺得呢,都好久沒在這裡買過衣服了,總覺得國外的東西好。”
後面說的,駱向卿已經沒有心思再聽下去,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開口,“楊敏,實在不好意思,剛剛三少打電話來,有工作安排,我讓人送你回去。”
楊敏臉上的笑容收斂,她面露失落之色,“哦,那好吧。”
駱向卿拍了拍她的手背,“敏敏,我們下次再約。”
“好啊。”楊敏愉快的應承,一臉期待。
他和楊敏也不算太陌生,小時候還一起玩過,早些年她出國留學,也是最近一段時間纔回來的。
楊家人不許她找老外,逼着她回來結婚。
婚姻對於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似乎就是一種任務存在着。
他們家世相當,聊得也還好,按理說確實可以共度一生。
明明一切都好,可駱向卿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沒有那種想要和楊敏繼續下去的**。
容清歌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她把東西扔進後備箱裡放好,等她坐進車裡,副駕駛的位置卻多出了一個人。
是駱向卿。
他兩腿交疊而放,指間夾着一根剛剛點燃的煙,整個人十分帥氣。
這番氣勢和墨少辰簡直如出一轍。
“你,你怎麼在這兒?”
“和江逸軒吵架了?”駱向卿反問,他猛的吸了口煙,白霧從男人性感的脣角緩緩溢出,迷濛了她的眼。
“沒有。”
駱向卿眯起眼看向她,“你騙不了我。”
容清歌垂下頭去,她臉色難看,嘴脣動了動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會兒她真的很需要安慰。
她沒有騙他,江逸軒人都沒看到,他們現在連吵架都成了問題。
駱向卿扔了手裡的煙,他表情一本正經,“清歌,你不瞭解男人,很多東西看到的也只是表面,江逸軒那個孫子,不是什麼好鳥。”
“好與壞有什麼關係。”
她只要江逸軒愛她。
駱向卿聞言心裡一陣澀然,他聽得出來,容清歌是很愛江逸軒的。
他推開車門,雙手枕着車窗,“清歌,我們好歹相識一場,有什麼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
“你都要結婚了,合適嗎?”容清歌看着他的眼睛,某些話就這樣問了出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這麼敏感,明明只是一個普通朋友的關係,卻要顧及這,顧及那的。
“不是說了,我們是朋友。”駱向卿笑,和她做了拜拜就走了。
朋友?
容清歌擡手擦了把臉,掌心的溼潤僵硬了她千瘡百孔的心。
她竟然哭了。
爲什麼聽到駱向卿說他們是朋友,她會這麼難過?
開車回到江家,容清歌提着大包小包進去,江逸軒和江父坐在客廳裡商量着什麼。
“爸。”容清歌和江父打招呼。
江逸軒則盯着她手裡的兩大袋戰利品,雙脣緊抿着。
“清歌回來了啊。”江父客氣的起身,對這個媳婦還是很尊重的,“累了吧,上樓去休息下。”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是變相性的把她趕走,應該是在和江逸軒商量重要的事情。
容清歌也沒興趣聽這些,江逸軒的臉上沒有半點愧疚,彷彿昨晚不歸是正當的。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心安理得?
“那好,我先上去休息。”
容清歌丟下這一句,踩着高跟鞋直接上了樓。
等臥房的門關上,江逸軒開口,“爸,你看看她,一事無成,每天就知道亂花錢。”
江父掐滅指間的煙,“她又沒花你的錢,你瞎叫喚什麼。”
好吧!
這一條江逸軒認輸,可他就是看不慣她仿若一個暴發戶一樣的去消費,沒有半點素質。
看看,她買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是女人穿的嗎?
江逸軒想起他們第一次正式相見時,容清歌穿着一套棒球服,像個女流氓,只差沒把他給噎死。
“爸,我和她在一起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根本不像個女人,你看她穿的,都是什麼啊。”
這女人不但長相普通,胸部也平平。
要哪樣沒哪樣,他江逸軒竟然淪落到要娶這樣的女人爲妻。
江父重新點燃了一根菸,沒了之前的憤怒咆哮,“你忍忍吧,不滿意,等這段時間過了隨便你怎麼瘋。”
男人嘛,有幾個不在外面玩的,可至少新婚的時候要給正妻一點面子。
他們現在還要求着容家,不是得罪媳婦的時候。
在江父的催促下,江逸軒回了臥房。
他剛進門,裡面所呈現的場景幾乎讓他瘋了。
房間裡,無論哪個角落都是堆積着容清歌剛買來的的衣服,針織衫,運動裝……總之,就是沒有作爲女人的時裝。
江逸軒拿着她剛剛消費的賬單,臉色越來越沉,忍不住開口道,“容大小姐,你們家就是開銀行也經不起你這種消費吧。”
容清歌停止清理衣物的動作,她看了眼江逸軒,沒理。
她今天也就花了一百萬,對於大江家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江逸軒之所以這麼小氣,就是因爲他心裡沒有她,她即使花幾百塊,這個男人也是捨不得的。
況且,她還沒有花他一分錢。
“我和你說話呢。”江逸軒踩着木地板過來,盛氣凌人。
如果不是容清歌和他深一層的接觸,她還從來不知道江逸軒是這樣一個人。
她睨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我沒花你的錢。”
“那你嫁給我做什麼?”江逸軒猛然間就火了,“嫁給了我,花的每一分錢我都有權利……”
啪。
容清歌同樣的憤怒,她極快的站起身,一巴掌就這樣直直落在男人的臉上。
這是他們新婚的第二天,關係進一步惡化。
江逸軒的臉上迅速的出現五個手指印,火辣辣的疼痛傳來,包括男人不敢置信的眼神,“容清歌,你,你竟敢打我。”
容清歌冷笑,她警告道,“江逸軒,我告訴你,老孃絕不是吃素的,再敢出去鬼混,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他們這邊的動靜很快驚動了江家人。
“怎了這是……”江母進來,聽到的,看到的都是容清歌的盛氣凌人。
她像個女王般的存在着,把她的寶貝兒子罵的狗血淋頭。
江逸軒指着自己被打的臉,衝着容清歌吼道,“媽,你看看,這都什麼人吶。”
江母看到兒子臉上的手指印,只差沒哭出來,她寶貝似得捧起兒子的臉,朝容清歌大叫,“哎呦喂,你這女人,怎麼打人啊!”
隨即,她又使喚跟過來的傭人,“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快,還不給少爺拿塊冰來。”
“真是,怎麼打人吶,你父母都沒教過你怎麼做人妻子的嗎?”江母心疼的吹着兒子的臉,怒斥容清歌。
容清歌氣勢不減,這一巴掌相較於她昨晚所受的委屈還是輕的。
她對江家母子的言語也是這樣,“這一巴掌還算是輕的,我說了,江逸軒,如果你再敢出去鬼混,絕不是這一巴掌這麼簡單。”
“怎麼,你還想打我兒子不成?”江母聽後把江逸軒藏在身後,那樣子着實滑稽。
這個江母,活該被別的女人搶了丈夫!
“容清歌,你當我真的不敢對你怎麼樣嗎?”江逸軒哪裡受過這樣的窩囊氣,當即吼了出來。
容清歌沒心思和他們吵下去,她乾脆甩上門走了出去。
廊道上,她碰到迎面而來的江父。
到底是一家之主,容清歌看到他還是有些忌諱的。
“爸。”
江父的態度還算客氣,“清歌,逸軒不懂事,你多包容些。”
容清歌嘆氣,“爸,我就希望他能給我點面子,別讓我在這個圈子裡成爲笑柄。”
難道這一點也做不到嗎?
哪怕和她逢場作戲也好,不讓容家的另外一對母女小看了她。
至少讓外界知道她是被江家人捧在手心裡的。
“嗯,爸爸都懂,你先下去坐會,我來和他說。”
容清歌點頭,下了樓。
這個時候的容清歌不禁在想,將來的日子她要怎麼過下去,這才新婚的第二天就吵成了這樣,難不成這輩子她都要忍受那份寂寞?
如果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容清歌比誰都清楚,江逸軒大概是真的不喜歡她,不然,不會事事都苛責她的。
可他們纔剛剛新婚,她就要放棄嗎?
——
沐小言整個下午都在酒店畫圖,墨錦兒到了傍晚纔回來,她看到沐小言很是興奮。
“三嫂,你今天總算比我早回來了。”
這兩天都是她一個人在這兒,實在無聊。
看到她回來,沐小言收拾好桌上的課本,她故意問,“你三哥帶你去哪裡玩了?”
“三哥那麼忙怎麼會帶我,她把我交給兩個保鏢,去郊外轉了一圈。”
這樣一來她就可以確定,墨少辰應該是一天到晚都守在醫院了?
“你高興就好。”
墨錦兒小口的喝着水,她目光落在沐小言的臉上,“三嫂,你臉色很不好,到底怎麼了?”
看上去怎麼都像有病的樣子,她還真有點擔心呢。
沐小言朝她擺擺手,“沒事的,最近壓力太大。”
“三嫂,注意身體啊,不然以後怎麼給三哥生小寶寶。”
沐小言嘴裡的水哽在喉間,這都哪跟哪兒啊。
不過聽這話,她可以認定墨錦兒應該是……
“錦兒有喜歡的人了?”
墨錦兒搖頭否認,“我整天在墨家,不會有那個機會。”
“錦兒還小,以後會有的。”
墨錦兒笑笑沒說話,有時候她真的很羨慕沐小言,能有自己的生活和自由,三哥對她也好。
“三哥最近怎麼這麼忙,我住在這裡都好幾天不見他了。”
今天帶她去郊外都是三個電話通知的,她也沒和三哥說兩句話。
失蹤了這麼久,她也是時候回墨家了,否則惹怒了程素涵,她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嗯,他是很忙。”
墨錦兒喝下杯裡剩餘的水,她一臉正色,低聲在沐小言耳旁道,“三嫂,別怪我沒提醒你,三哥雖然不是那種亂情的男人,但你也要注意點,這個社會,外面的女人壞的很。”
話落,沐小言震驚的看着她。
墨錦兒尷尬的抿了抿脣,解釋,“三嫂,別那麼看着我,這些都是我媽媽教我的。”
沐小言嘴角微微漾開一抹弧度,“錦兒,謝謝你。”
墨錦兒的一番話似是點醒了她。
對啊,她不能坐以待斃,都還沒開始呢,這樣認輸豈不是太吃虧。
況且墨少辰也沒說不要她啊。
翌日清晨。
沐小言這天起來的很早,和墨錦兒交代幾句後,她直接買了束馬蹄蓮去了醫院。
這個時候醫生還沒有上班,醫院稍顯冷清。
沐小言在服務檯問了沈念薇的病房號,抱着一大束花直接推門而入。
“少辰,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句話在沈念薇看到沐小言後成功的哽在喉間。
是她?
沈念薇神色僵了僵,蒼白的脣抿得很緊,任誰都看的出來她的不高興。
這女人,是個心高氣傲的主。
從剛纔的話可以聽出來,她應該是在等墨少辰。
也好,墨少辰不在,她也想看看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沈老師。”沐小言抱着花走進去,客氣的稱呼。
沈念薇故意裝傻,“你是……沐小言?”
“是我。”沐小言幫她把花插好,不客氣的拉了把椅子坐下。
沈念薇翻閱着手裡的雜誌,不溫不火的開口,“你是來找少辰的吧,他去給我買早餐了,你也知道,醫院的早點難吃,他怕我營養跟不上。”
沐小言聽得那叫一個火。
果然是個愛裝的。
她以同樣的語氣回過去,“沈老師誤會了,我是特意來感謝你的,謝謝你救了墨少辰。”
“這是本能,我和少辰這麼多年的感情,自然不願意他受傷。”
沐小言咬了咬脣,“少辰有你這麼好的朋友也是他的榮幸,他和我說起過你。”
果然這話一出,她成功的看見沈念薇危險的眯起了眼,大概不可思議的認爲,墨少辰會在沐小言面前提起自己。
那麼,墨少辰對這女人是極其看重的嗎?
他們在國外的那些年,他也對這個女人說了,包括他自己的秘密也透露了麼?
兩個女人都在打心裡戰術,面上卻依然平靜無波。
沈念薇合上手裡的雜誌,“既然他說起過我,那麼你對我應該也不陌生了吧。”
“當然,沈老師的成就我一清二楚。”
沈念薇也不是吃素的,沐小言的這一句也讓她起了疑心。
她是特意來試探自己的麼?
呵!
沈念薇把散落下來的髮絲撥到耳勺後,她看着沐小言,笑着道,“我和少辰在國外那麼多年,每天相依爲命,他能說起我,也不奇怪。”
這便是她和墨少辰的感情,大概除了死去的沈念歆之後,再也沒有女人能走進他的心了。
而她的這番話並沒有對沐小言構成威脅,而是道,“是啊,我和少辰每天同牀共枕,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跟我說了。”
沈念薇聞言,慘白的臉皺成一團。
這個女人,還真是大言不慚。
每天和墨少辰同牀共枕,未必吧。
以她對少辰的瞭解,他並不是那種沉迷於女色的男人。
而此時,買早餐過來的墨少辰也聽到了沐小言的這句話,緊繃多時的脣竟然緩緩揚起一絲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