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答應她,會和季向暖離婚然後迎娶她過門的,他怎麼可以反悔?
看來,真的要逼她使出最後的殺手鐗了。
白歆苒站在原地怔了一會兒,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一個對策,等那些人去到了季向暖的病房她才悄悄進了陸景琛那間。
一進去,她反鎖上房門,立刻委屈地撲入了陸景琛的懷中。
陸景琛怔了一秒,心底莫名產生了牴觸情緒,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推開她,輕輕拍打起她的背,才柔聲詢問道:“怎麼了?”
“季向暖她……沒什麼。”白歆苒故意說了開頭沒道結尾窩在他懷裡搖了搖頭。
原以爲陸景琛會追問下去,誰知他竟然一聲也不吭,彷彿沒聽見她說的話一樣。
白歆苒不由有些惱怒了,憤然地咬住自己的下脣,語氣尖酸地說:“季向暖那個死女人居然說陸家少夫人的位置本來就是屬於她的,而且她還唆使傾傾打了我一巴掌。”
說完,她擡起頭來,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你看是不是還腫着?”
陸景琛出神地盯着前方,並沒聽進去她所說的話,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個叫季向暖的女人居然能把他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全收買了,連傾傾那丫頭都站在她那邊。
“琛寶,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啊?”見陸景琛不搭理自己,白歆苒撒嬌地搖了搖他的胳膊。
陸景琛收回神,不着痕跡地拿開她的手,說:“去幫我把季向暖叫來,有些事我要親自跟她談談。”
白歆苒聽後,內心涌上強烈的不安。
“琛寶,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打算跟她離婚了?”她緊張地問完,在看到他搖頭的那一瞬間剛鬆了口氣,結果又聽見他說:“我和她離婚,並不代表我會迎娶你過門。”
白歆苒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又不死心地問了一遍:“琛寶,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我不會娶你過門。”陸景琛一字一句,說得斬釘截鐵。
當年拋棄他的女人,不管原因是什麼,他都不能說服自己接受。
那句話如同夢魘,一直不停地在白歆苒的耳邊迴響,她的腦袋裡像是飛進了蟲子,在裡面打旋着,嗡嗡嗡的響,使她煩躁得抓狂。
愣了好半響,見他沒有任何解釋,白歆苒才哆嗦着脣喃喃問道:“爲什麼?”
陸景琛輕抿着薄脣,輕擡眼簾,很簡單地回了句,“因爲我不想。
“只是這樣?”白歆苒不敢相信,上前激動地抓住他的胳膊,“琛寶,你不是還愛我嗎?爲什麼不想娶我?”
問着問着,她的眼淚掉了下來,如斷了線的珠子。
陸景琛沉默地望着她,一直等她哭夠了才淡淡地說:“女人的眼淚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
白歆苒的心被他狠狠傷到,沒想到自己哭了半天居然還被人家當成了笑話。
陸景琛低頭看着白歆苒,她一直都低垂着頭,臉色蒼白得像是白紙一樣,睫毛不停的在顫,還有
淚珠沾在上面。
若是以前,他肯定會覺得分外心疼,可現在,竟然沒有任何的感覺,他故意矇蔽自己,僞裝出還愛她的事實,但其實這顆心早已支離破碎了。
“留在我身邊可以,只能是以情-婦的身份。”
情婦?
聽到這兩個字,白歆苒真心覺得諷刺。
原以爲上天給了她一次機會,原來不過是又一次狠狠侮辱她的機會。
“琛寶,我不想你對我是沒有任何感覺的。”說完,她瘋了似的猛地撲到他的身上,吻上他的脣。
陸景琛下意識地偏開頭,她的吻落到了他的下巴。
她不甘心地繼續進攻,誰知被他猛地壓在了身下。
白歆苒心下一驚,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她的眼神妖媚勾魂地凝視着陸景琛,彷彿很期待他對她做什麼似的。
“呵。”陸景琛不屑地張狂冷笑,手掌毫不留情地按在了她的胸上,“不是很想讓男人上你嗎?那我來滿足你。”
話落,他用力撕扯開白歆苒的衣服,俯下頭在她的身上又重又急地啃咬,誰料,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陸景琛看到走進來的人,身體整個僵住。
季向暖也同樣僵硬地看着他,全身像墜入了冰窟,連指尖都泛起了涼意。
他怎麼可以……
明明已經預料到他們會揹着她做那些事,可真正看到的是,還是覺得難以接受,像是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誰讓你進來的!滾!”陸景琛壓抑住心底涌上的異樣,惱羞成怒地衝她大吼了一聲。
吼完以後,未等對方有反應,他自己先怔住了,那清冷的面容上劃過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慌亂。
季向暖對上他冰冷絕情的目光,肩膀不自覺顫了兩下,喉嚨像是被人緊緊扼制,讓她令呼吸都覺得困難。
定了一分多鐘,她幾乎是飛快拉上門逃也似的從他的病房門口跑開了。
那一刻,陸景琛發現自己的心裡竟然是想追上去的,只不過他的身體卻遲遲未動,垂在身側的手因爲猶豫與糾結而暴起了幾道青筋。
白歆苒自然是心情大好,這是她最希望季向暖看到的,沒想到老天居然這麼幫她。
她得意地勾起脣,繼而纖細的雙臂主動搭上陸景琛的脖子,嗲聲嗲氣地對他說:“琛寶,我們繼續好不好?”
誰知,陸景琛毫不留情地拿開她的手,甩到了一旁。
“我突然發覺自己對你沒胃口了,所以你也給我滾出去。”
白歆苒驕傲的神情中出現一絲明顯的裂痕,她不敢相信,之前還對她一腔熱情的男人突然又說出如此決然的話。
陸景琛,怎麼會變得如此冷血如此可怕……
“滾。”陸景琛又不耐煩地對着她低吼一聲,利落地翻身從牀上下去。
“好,我先走,琛寶,你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白歆苒怕會惹怒他,連忙穿好自己的被他撕扯開的衣服,留戀不捨地往門外走去。
中途好幾次,她都悄悄地
回頭看他一眼,可他卻自始至終沒有看她一次。
也許他看了,沒有和她對上目光而已。
白歆苒在心中這麼安慰着自己。
——
季向暖回到病房,面對的又是一室空寂的冷清,能陪伴她的,只有
陸家人已經集體離開了,他們在走之前,還對季向暖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別答應和陸景琛離婚。
而她之所以能鼓起勇氣去找陸景琛,還是因爲聽從了陸傾傾的建議,想平靜地跟他談一次,誰知竟看到了那般刺眼的畫面。
無論是躺着還是坐着,她的腦海中總會不自覺地浮現出剛纔看到的那幕,她渾身上下像燒着了一樣,全是火氣。
忽然,病房的門被人從外推開,看到走進來的人,季向暖先是愣了一瞬,隨即不屑地揚起脣,用他之前堵她的話反擊道:“進來之前不知道要敲門嗎?陸大少該不會連這點禮貌都不懂吧?”
陸景琛面露難堪之色,卻裝作不予理會,重重地關上門,接着……竟然落了鎖。
季向暖並沒有注意到他那個細微的動作,因爲除了剛開始那幾眼,她都沒再看他。
“有些話,我想和你親自談談。”他主動打破這沉寂的氣氛,站在病牀邊,以王者的姿態俯視着她。
正好,她也想和他正式談談。
季向暖在心中默默說完,從牀上坐起來,徑直盯向他如鷹般犀利陰鷙的黑眸。
“怎麼?不跟你的小青梅滾牀單了?”她輕輕地揚起脣角,故意無視他剛剛的話,故作漫不經心地問。
陸景琛看着她那抹明媚的笑意,微微失神,不知爲何,竟彷彿置身於夢中。
“好了,跟你開個玩笑,要談什麼直接說吧。”季向暖很懂得適可而止。
陸景琛眸光一閃,抿了抿脣道:“關於離婚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知道他來的目的一定就是爲了這個,季向暖倒也沒顯得有多意外,淡淡地開口道:“當初結婚,是你死乞白賴求着我,用各種辦法逼迫我才使我答應的,所以就算你現在失憶,也沒辦法替當時的你做下離婚的決定。”
她這話,前半句爲假,後半句爲真,結婚的確是陸景琛逼迫她的,卻沒有死乞白賴,季向暖這麼說,無非就是想故意激怒陸景琛。
“你再給我亂說,小心我把你的牙全部敲碎!”陸景琛沉着臉,怎麼也腦補出她所說的那幅畫面。
季向暖嗤哼,索性低下頭沉默,他說什麼她靜靜聽着就好了,反正她永遠都沒有發表自由言論的權利。
誰知這時,陸景琛忽然俯身上前,用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打量着她那雙眼睛問:“整出來的?”
莫名其妙又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季向暖愣了神,直到他又詳細地問了一遍:“眼睛是不是整出來的?”
“是不是你自己找醫生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的話音落下,沒料到陸景琛竟然真的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給我找一位世界頂尖的整容醫生來醫院這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