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靜靜望着他,她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同樣,她更希望的是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她不希望自己所愛的人因爲自己而爲難,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顧斯年立即神色一緊,“你...不相信我?”
“不是,”蘇涼反握住他的手,定定說道:“我只是希望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顧斯年微微怔住,旋即就用力把她抱緊,懸了好久的心穩穩落定,整個人都跟着渾身輕鬆,屬於他的威武霸氣也跟着回來了,大言不慚道,“好,那爲夫我就努力永遠不讓你擔驚受怕。”
“油嘴滑舌。”
蘇涼掄起拳頭往他胸口捶了一記,不痛不癢的,顧斯年順勢就捉住她的手,笑開了,沒多久,又特別不放心的問道:“你真的...不怪我?”
蘇涼直接橫了他一眼,“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於是,顧斯年便徹底放心了。
總算這一次他及時化解了危機,保護了自己的心愛的女人,只是想想,難免後怕,心有餘悸的抱着蘇涼好久。
蘇涼心裡還是有個疙瘩。
這個費雲庭...到底爲什麼竟然會對她充滿了敵意,還用那些下流低賤的詞來形容她,她真的很不明白。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就在這件事過去之後的第二天,蘇涼再一次接到費雲庭要求見面的電話,這一次的地點是在咖啡廳,公共場合,她也並不擔心他會對自己怎麼樣,直接過去了。
費雲庭依然是帶笑的模樣,嘴角彎出標準的弧度像是經過無數次的訓練才養成的習慣,涼薄的眸子望向蘇涼,“蘇小姐,我以爲你會傷心?”
蘇涼端身坐下,聞言脣角輕輕揚起,“我們夫妻感情很好。”
費雲庭嗤的一聲,照舊是絲毫不掩飾對她的鄙夷,“從蘇小姐口中聽見這句話,讓我覺得噁心。”
蘇涼仍是笑着,“爲什麼這麼說?”
這一次,費雲庭並沒有再賣關子,利落的給出瞭解釋,蘇涼聽完之後,只覺得荒唐,忍不住的大笑出聲,“費先生,你的憎惡我的理由實在是我聽過最荒唐的一個,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只憑着幾句流言蜚語就來百般侮辱於我。”
“難道事實不是這樣嗎,你嫌貧愛富爬上了自己姐夫的牀,還想狡辯什麼?”費雲庭仍是一口咬定她卑賤的罪名不肯鬆口。
蘇涼只想笑,那段讓她受傷頗深幾乎也讓她一蹶不振的痛苦往事,想不到竟然還有人念念不忘,嫌棄她傷的不夠重不夠深,還要來補上一刀。
呵,真是可笑至極!
“我不知道你是從誰哪裡聽來的話,既然你這麼認爲,我覺得有必要替自己澄清一句,事情並不是傳言的那樣,也不是你想的那樣,至於真相到底如何,我想你一個外人沒有必要知道,最後,恕我再多一句嘴,我的事不勞費先生費心,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說完,並不再看他錯愕的臉,站起來直接走了。
過去的事終究已經過去,她並不想舊事重提,或者再來評判何凡宇的是與非,因爲,她現在生活的很好,至於何凡宇...
她也並不怪他,因爲他只是做出了選擇而已,所謂的選擇並沒有對與錯,只要承擔這樣的選擇帶來的後果就可以了。
當天夜裡,蘇涼把這件事講給顧斯年聽,他沉默了許久,對她的應對錶示很不滿意,“他這麼羞辱你,你就這麼放過他?蘇涼,你還是那麼心軟。”
蘇涼很是無語的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不然呢,你想我怎麼辦,難道讓我跟他打架嗎,我又打不過他。”
說着,還配合的癟了癟嘴。
嬌俏的模樣惹的顧斯年心神盪漾,不由分說直接就把她壓在了身下,還不忘替自己邀功,“沒關係,老公替你報仇血恨。”
至於他想做什麼怎麼做,反正蘇涼懶得管就是了。
很久之後,一次偶然的機會,蘇涼從別人那裡聽說了一件事,才知道爲什麼費雲庭會這麼嫉恨自己,原來他的生母也跟樑美麗一樣,爲了貪圖榮華富貴拋棄他們父子,爬了一個老男人的牀,因爲這個原因,他憎惡所有的女人,對於所有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更是來者不拒,卻從來不會尊重她們。
當然,這些都是很久以後的事,彼時,費雲庭也已經改邪歸正,而那個讓他改邪歸正的女人正是慕雲沒有錯,她終究也是一個執着的女人,執着的守着一個沒有心的男人,然後...終於等到了幸福的時刻。
這些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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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費雲庭的事,蘇涼和顧斯年過了相當長的一段平靜的時光,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蘇涼正式到顧氏工作,名義上是法務部的員工,實際的工作則更相當於是顧斯年的私人貼身秘書,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有愛的夫妻兩人在一間辦公室,自然更是樂趣無窮。
原本俞浩還經常不敲門就直接進來,可自從又一次撞見兩人親熱之後,再不敢造次,每次過來勢必都要提前先打個電話,如果電話響了超過三聲沒人接,他會很識趣的不去打擾,同時鎖住上行的電梯,把空間徹底留給他們。
“顧斯年,聽說行政那裡來了個大美女,你見過沒有?”顧斯年很忙,連帶着蘇涼也很忙,偶爾有時間,她就會想一些開心的話題來調侃他,譬如現在,她揉着酸脹的脖子站起來,特別一本正經的問他。
顧斯年正在看一份投資案,價值十幾個億的那一種,可總裁夫人有話說,他這個總裁當然要乖乖聽着,於是合上文件,直接衝她招手,“過來。”
蘇涼知道過去一準沒好事,直接搖頭,“不要。”
顧斯年也不生氣,既然她不肯自己走過來,他就走過去唄,事情就那麼簡單,再說椅子裡雖然是刺激,可到底比不上沙發舒服,尤其最近他的小妻子身體不便,他可是忍了好久了。
所以...
利落的站起來,直接朝蘇涼走過去,嘴裡還特別無辜的說着,“什麼美女,我不知道,難道我眼裡不是隻有你一個就夠了嗎?”
蘇涼十分覺得這男人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狠狠剮了他一眼,“盡說好話騙我,顧斯年,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張嘴跟抹了蜜似的,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你又想做什麼?”
“你不是說了麼,非奸即盜,我這不是身體力行的實踐一下。”這廝臉皮賊厚的解釋着,嘴皮子麻利的很,手上的動作也一點不含糊,輕而易舉就把蘇涼壓在沙發裡,想了想,又突然把她抱起來,直接去了後面的休息室。
蘇涼深感不妙。
如果是在沙發...至少很快就能完事,這要換了牀,這不知饜足的男人還不是要吃了再吃,繼續吃,再吃一遍...
“等,等等,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工作沒完成...唔,”剩下的話,都被霸道的男人吞進了脣齒之間,老闆都在偷懶了,至於工作什麼的...就暫且擱一邊去吧。
內間,風光無限。
外面,電話鈴聲大作,在三聲之後,立即又不響了。
就在旁邊的辦公室裡,俞浩特別不矜持的笑成了一朵花。
這天,俞浩再打通總裁辦公室的電話已經是近三個小時之後,拿了要給顧斯年簽字的文件進去,簡直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辦公室裡並沒有看到蘇涼,顯然應該是還在後面的休息室,而老闆...完全就是一臉滿足的樣子,連笑容似乎都親切了很多,每當這個時候,俞浩的心情也十分愉悅,因爲這時候的老闆是最最和藹可親的,簡直就跟彌勒佛似的。
大概也只有蘇涼自己不知道,其實這座大樓裡的員工特別希望她每天都過來,因爲,老闆娘不在的日子,老闆就像是提前進入了更年期,難搞的讓人完全吃不消。
偏偏,某位老闆娘不識趣,她二十年的人生都是安靜的,從來沒有向誰撒過嬌或是開口討要過什麼,現在顧斯年卻有意把寵着她縱着她,慢慢的,蘇涼還真被他培養出幾分任性來,人也不似從前那般冰涼,顧斯年是樂見的,越發縱容寵溺她,於是乎,蘇涼這位老闆娘儼然有鎮壓老闆的其實。
譬如現在...
“顧斯年,我下不了牀。”休息室裡傳來某女子不矜持的喊聲。
顧斯年正拿着筆簽名,聞言筆尖一頓,一個顧字就被他寫歪了,不由暗笑,穩住心神飛快的簽好名字,合上文件就往休息室去,更大方的說道:“是腰不舒服嗎,來,我幫你揉揉。”
撩起她白色的綢緞襯衫,露出瑩白如玉的肌膚,大大咧咧的把手貼了上去,一邊遊移着一邊問,“是這裡嗎,還是這裡,這裡...”
每一個聲音落下,手就往上面爬幾分,漸漸的呼吸就有些粗重起來,眸子越發幽深黑亮,整個人順勢就壓了過去。
很快,休息裡就傳出女人氣急敗壞的吼聲,“顧斯年,你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