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趣有愛的一章

豪奪新夫很威猛 逗趣有愛的一章 全本 吧

秦洛在家的日子是無聊的,除了看看書,上上網,就沒其他活動了。

她打卡郵件時發現有幾封未讀郵件,一一點開來,都是朱晨曉回去後整理羣發的當時同學會的照片。

有一封是屬於發給她個人的。

她沒想到,裡面都是屬於她和沈少川的私密的個人照片丫。

當那些半明半暗的光線將他們的身影逐漸照亮的時候,她的心口忍不住重重一跳。

她一張張看下去,不知道是誰,竟然在暗中偷~拍了他們這麼多的照片,而且角度照的非常好,甚至連沈少川摟她的腰的情形都照的一清二楚。

她就像冬天裡一隻被扒了皮的倉鼠,逐漸呼吸困難,只能震驚的捂着嘴呆坐在牀上。

到底是誰媲?

她想不明白怎麼會這樣,照片下面卻有朱晨曉寫給她的話:秦洛,只是整理照片的時候偶然發現的,同學並無其他意思,底片我已經拿回來銷燬,這個就當是留一份紀念了,別多心。安好。

看到這裡,她纔算鬆了一口氣。

朱晨曉做事情到底是有分寸的。

後來他們一個老公一個未婚妻的你方唱罷我登場,那麼熱鬧,他們怎麼還敢隨意編排呢。

只是照片照的真好。

雖然她當時微微仰着脖子一副拒絕的模樣,可是這個角度真的討巧,當他眼中全然的笑意與溫柔捕捉的那麼到位,那時他雖然與她慪着氣,對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可是他的眼中,真的只看到了她一人。

他們坐在那裡,細枝末節的細節都被處理的清晰,彷彿隨時可以擺上某個攝影雜誌的展臺。

最後看的她心都痛了。

痛着痛着那劇烈的針扎似的痛苦便開始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躺在牀上,卻禁不住冷汗涔涔,但是又說不上到底哪裡疼了,只是覺得,手腳麻煩,四肢顫抖,腿上的筆記本順勢滑到了一邊的被褥上,她整個人處於抽搐的痙~攣狀態,拉着窗簾,密不透風,沒有人會想到她此刻正經歷着什麼。

痛苦那麼猛烈,根本沒有給她開口求救的機會,她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心想自己是要死了嗎?

跟上次在醫院,如出一轍。

可上次有人救她,這次呢,她啞然張嘴,卻發現自己嘴裡除了發出幾下斷斷續續的類似嗚咽的清淺的叫喊外,連動個手指頭都困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傳來張文英的敲門聲,秦洛感覺自己是瀕死的魚,忍不住又喘了一口氣,這時候她卻發現那些疼痛已經離她遠去,手腳又能動了,她除了出了一身的汗,似乎剛纔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夢囈。

就連那些無比清晰的刻骨的疼痛,此時也都消散了。

“洛洛,我進來了啊。”

張文英敲門的時候,秦洛立刻關閉了電腦上的郵箱,然後虛弱的躺在那裡。

張文英走過去拉開了窗簾,刺目的陽光頓時鋪面掃射進來,秦洛痛苦的用手背擋住了眼睛。

張文英也發現了秦洛出的那一身汗,大驚失色的問道:“洛洛,你這是怎麼了,開了空調怎麼還出這麼多汗?”

秦洛擺了擺手,幽幽吐出一口氣:“媽,我沒事,熱的。”

她說的也沒錯,房間內確實很熱,秦洛這才注意到有問題。

空調明明還在轉動着,但自從窗簾拉開後,這股熱氣就源源不斷的滲透進來。空調一點效果都沒有了。

張文英朝空調看了一眼:“洛洛,你們房間的空調該不會壞了吧。”她走到空調下面,擡頭對着吹,“這風一點兒也不冷啊。”

秦洛一驚,不說破還好,一說破就感覺身上的火氣一股股往外冒。

她想了想,說:“應該是沒有氟利昂了。”

她打開抽屜,找出名片,又給家電售後部去了電話。

八月,酷暑當頭,這樣的天氣自然比上個月還忙了些,售後的電話一直處於佔線狀態,根本打不進去。

她試了好幾遍,依然徒勞無功,最後她只得放棄。

張文英主動走過去拉上了窗簾,以延緩酷熱逼進的速度。

可這樣下去始終不是辦法的。

秦洛洗了個澡便到客廳去了,張文英爲了省錢,卻沒有開客廳空調。

她要開,被張文英給制止了:“洛洛,這可是3p的空調,電費老貴了,你等着,我給你拿電扇去,你忍忍啊。”

可憐秦洛腳上還打着石膏,渾身的汗又出的黏糊糊的,卻在客廳對着一把風扇呼啦啦的吹。

哦還有手上張文英給的一把不知什麼年代留下來的大蒲扇,蒲扇扇風雖大,可也需要力氣啊。

腳上的傷口因爲悶熱開始發癢,秦洛難受的坐臥不安。

張文英卻一直安慰她:“洛洛,這是正常的,你忍忍就過去了,要不然這日子還長着呢,總不能天天開大空調啊。”

韓婷婷房間的空調壞了到今天都沒人來說,秦洛覺得,現在就是自作自受,她當初就應該狗急了跳牆的逼着他們過來修,而不是無所謂的得過且過的姑息養奸。

現在好了,終於養虎爲患了。

家裡只有一臺大功率的空調是好的,偏偏張文英還不讓開。

秦洛出汗出的幾乎虛脫。

人都白了一圈。

傍晚六點的時候,巨大的火球依然在城市的西方強烈叫囂着,只有少許下沉的姿態。就像美豔的少婦貪戀這人間的華美,遲遲不願落幕。

張文英終於大發慈悲,給開了空調,但理由是,何鐵軍和何振光要回來了,不能熱着他們。

秦洛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她懨懨的靠在沙發上,反正她的腿就舉在沙發上,張文英就算有什麼也不能指使她,這樣最好不過。

何振光回來看到秦洛滿頭大汗的模樣,嚇了一跳:“洛洛,你這是怎麼了。”

她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沒事,去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才聽張文英說他們房間空調壞了,何振光當即震驚的說:“什麼?那爲什麼不開外面的空調,洛洛給熱成這樣。”

秦洛人虛弱自然胃口不好,草草吃了幾口飯便放下了碗,也懶得爭辯,由得他們說去。

張文英瞪了他兩眼:“開空調不要錢啊,我跟你爸晚上都不開,你們年輕人就是毛病多,你以爲一直吹空調就好啊,寒氣都往身上跑了,出出汗纔是好的。”

秦洛苦笑聽着他們一來一往的爭吵,最終放下碗說:“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我去洗澡。”

被驕陽炙烤了一天的磚瓦從外到內都是炙熱的。

說是洗澡,秦洛卻無法跟人一樣舒舒服服的洗個痛痛快快,因爲她有一條傷殘的腿。

不過最終她想了個法子,她先在石膏外面包一層保鮮膜然後又在外面套上袋子,系紮實了,才走進浴室。

但她最想洗的那條腿洗不到,無論如何都是不舒服的。

當其他全身都舒爽時,腿中的黏膩就更加讓她難受了。

然而涼快也是短暫的,當她坐在牀上將保鮮膜拆掉時,身體差不多又出來一身熱汗。

這麼來回折騰,太耗費精神了。

她算了算日子,又動了動腳尖,其實,現在除了麻木的鈍感和踩下去依然有點疼痛之外,已經沒其他大的感覺了,最主要是真的難受。

暑假已經臨近尾聲,不少老師已經開始上班。

老師一般從二十號開始就要進行值班,接待提早來報道的學生,安排新學期工作始末。

劉主任已經打電話通知她了,得知她出了車禍,一來十分震驚,二來,也勸她好好休息,值班是免了,加班費自然也泡湯了,不過希望她能準時回去上班。

秦洛答應了。

她打算再過兩天就去醫院拆石膏。

但她到底是沒能再等兩天,第二天傍晚就直接被送進了急診室。

秦海蘭看到秦洛又被送進了醫院,真是又急又氣,直接就把何振光臭罵了一頓:“振光,你到底是怎麼照顧洛洛的啊,三番兩次把她送來醫院,你讓我怎麼放心把女兒交給你!”

何振光承受着秦海蘭的怒氣,但又勸她:“媽,你還是快看看洛洛怎麼樣了吧。”

秦海蘭氣的朝急救室走去。

秦洛已經悠悠轉醒,只是臉色發白,氣色十分不好。

一邊的醫生給秦洛掛上點滴後解釋:“沒事,中暑了。”

“邵醫生,麻煩你幫我這石膏拆了吧,我好的差不多了,這樣打着實在難受。”秦洛氣若游絲的看着面前斯文的男子說道。

年輕的邵醫生檢查了一下她的腿腳,又徵求了一下秦海蘭的意見,終於同意拆了這笨重的傢伙。

秦洛感覺他們敲石膏的時候腿上一陣陣的發麻,但一想到這後面的解脫,她便覺得這點痛實在算不了什麼。

急診室內開了足夠的冷氣,這讓一天一夜備受酷熱摧殘的秦洛,再也忍不住,直接沉入了黑沉的夢鄉。

而看着秦洛竟然是因爲中暑被送進來的,秦海蘭當即沉下了臉,沒好氣的說着:“振光,我從來沒想過洛洛會在你們家這麼多的苦,你們家到底是有多窮,纔會連空調都開不起,你不知道她腿傷很嚴重嗎,這麼熱的天捂着這樣的石膏會有多難受——你到底是怎麼當她丈夫的,你關心過她嗎?出不起電費是不是,以後你每個月都把電費單子拿過來,我給你們出還不行嗎?”

何振光立刻心急火燎的解釋:“媽,你聽我說,這不是我的本意,而且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是我們房間的空調壞了,我媽覺得外面的空調太費電——”

“好了。”秦海蘭懶得再與何振光爭辯,直接說,“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讓洛洛回去跟我住幾天,等你們家空調統統修好了你再過來接他吧,還有,振光,你都多大的人了,難道自己一點主見都沒有嗎?離開了你爸媽你是不是就不會生活了,我讓洛洛嫁給你是讓你照顧她的,不是讓她跟着你吃苦受罪的,你明白什麼叫一個丈夫的責任嗎?”

見何振光低頭不語,秦海蘭也知道自己這幾句話說得有些重了,可是現在的她,真是不吐不快,也越來越後悔,瞧她的女兒都在遭什麼罪。

而一直等在外面的張文英聽到秦海蘭這麼奚落自己的兒子,頓時就來氣了,不顧何鐵軍的阻攔衝了進來:“親家母,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們難道不都一樣是人嗎?我們不都好好的,就你們秦洛嬌貴是不是,都已經在屋內呆着了,還會中暑,那那些大熱天的在太陽底下工作的人豈不是都不要活了。”

秦海蘭沒想到會被這一頓清白,她原本就是個有教養的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何鐵軍和何振光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張文英的胳膊,將她往外拽,何振光又沒好氣的說:“媽,你這是幹什麼,胡說什麼呢,趕緊回去吧。”

裡面的醫生和護士看着他們的爭吵,紛紛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秦海蘭氣的渾身發抖,也慶幸秦洛此刻睡着了,不由冷下了臉:“親家母,我已經說了,以後每個月的電費我給你們出,沒有問題了吧。”

“你以爲我們家缺錢啊,我們稀罕啊……”

何振光衝秦海蘭抱歉了幾句,便拉着張文英灰頭土臉的離開。

秦海蘭感覺很是莫名其妙,也很是氣憤,最後看着他們遠去,她嘁了一聲,回頭看了秦洛一眼,又沉沉嘆息,最後她跟護士站的人交代了幾句,不得不回去看診。

醫院的冷氣十足,秦洛舒服的一覺後便感覺身體舒暢多了。

她從牀上坐起,鹽水已經掛完。

護士給她拿了鑰匙過來:“秦洛,你醒了。”

秦洛朝面善的護士點點頭:“謝謝你啊,我感覺好多了。”

“沒關係,這都是我們的分內事,秦主任臨走前交代了,讓你醒了之後就回自己的家。”她特意將自己的家三個字咬的特別重,深怕秦洛不明白。

可是秦洛看着那串鑰匙就知道了,那是秦海蘭的住處。

她也確實不想回去面對何振光他們,於是就道了謝,穿好衣服離開了醫院。

腿上一下子沒了負累她一個多月的石膏,說實話還真的挺不習慣的,就連下地走路的時候,都感覺一深一淺,一高一低,特別彆扭而怪異。

當然,這是因爲她還沒有好利索,完全下腳的時候,到輕微的疼痛很明顯。

她成了不折不扣的跛子。

秦海蘭給她打了電話過來,在電話裡面深切的囑咐:“秦洛,你打車後馬上回家,沒事不要亂走動,你的腿還不能用力,肋骨也是,多休息,沒事別亂跑,要是恢復的不好強行逞強,後患無窮。”

她把話說得言簡意賅,一言以蔽之。

可秦洛也深知恢復不好的麻煩,風溼關節痛也許只是最輕的後遺症,她捧着手機說:“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餓了,我先掛了啊。”

她出了醫院後的確是乖乖打了車,不過經過粥鋪的時候還是下了車。

這是位於市中心的一家非常出名的粥鋪。

但這裡不是早餐店,他們是中午時候纔開始營業的。

他們的粥燒得香甜可口,遠近馳名,再配上特有的小菜,真是讓人脣齒留香。

她慢慢跟在隊伍後頭前進,她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飯了,開始是因爲身體不好沒胃口,現在她身體痛快了,餓的幾乎可以吞下一頭牛。

所以輪到她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叫了兩碗粥,一片皮蛋瘦肉,一碗滑雞。

然後又點了幾個小菜。

卻在選位置的時候犯了難。

她轉了一圈,遠遠望去,偌大的餐廳裡面都坐滿了人,就連拼桌的,都座無虛席。

同時她也不想與人拼桌。她怕自己驚人的飯量嚇壞了人家。

她端着小菜,跛着腳,逐漸往裡走去,只想找個僻靜的角落坐下。

可路過一個一人桌的時候,那人叫住了她。

他有一張四四方方的國字臉,刻板而嚴肅的不苟言笑的模樣,理了個板寸頭,穿了件最普通的藏青色襯衫,他上下打量了秦洛一番,然後對她說:“小姐,我這旁邊沒人,你要是一個人的話,就在這裡坐吧,裡面恐怕也是沒位置的。”

他雖然沒有過多的表情,可他褐色深濃的眸子裡還是掩飾不住對她的同情。

哦,他將她當成了跛子,以爲她行動不便,所以大行方便之門。

秦洛見他的桌上擺着幾個小菜,兩碗飯,還開了幾瓶啤酒,顯然不是他一個人坐的。

他又解釋:“我朋友上洗手間去了,不過就一個人,沒事,你坐吧。”

既然人家都這麼客氣了,秦洛也不想推辭了,恭敬不如從命,她在他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來,默默吃着小菜。

粥很快就送了上來,先是皮蛋瘦肉粥。

白花花熬得香糯的粥上面撒着一把青色的小蔥,看起來白玉青瓷,讓人胃口大開。

然而她剛挖起一勺送進嘴裡的時候卻聽到旁邊傳來了熟悉的令她崩潰的招呼着:“不好意思,峂峪,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快坐吧。”

秦洛就這麼被燙着了,剛剛熬出來的粥送進嘴裡,燙的她沒吞下去,狼狽而難看的吐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畫面彷彿被定格。

她強忍着嘴裡的痛意,嘶嘶的小聲喘氣,還有那控制不住要滾落的眼淚,真覺得倒黴透了!

沈少川同樣是掩飾不住的震驚,他皺眉看她毫不唯美的舉動,驚訝:“秦洛,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啊,她怎麼會在這裡呢。

這個問題問的真有水平。

她怎麼來的呢。

“沈秘書,我當然是來這裡吃飯的。”秦洛微微有些口齒不清的回答,不過此時的她,已經鎮定了下來,她秀氣的小口小口的繼續喝粥,完全無視旁邊兩個男人的目瞪口呆。

沈少川是因爲在這裡遇到她而震驚了,趙峂峪則是因爲他們居然認識而驚詫。

他呵呵笑了起來:“少川,看來這個世界真是小的可以,來來,既然都是認識的,那也沒什麼好客套的了,就認識下吧,我叫趙峂峪。”

他是對着秦洛說的,他給了自己面子,秦洛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但淡淡說了句:“秦洛。”然後又開始專心的吃起來。

沈少川看着她的模樣,很多話想說,一時間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感慨萬千的問了句:“秦洛,你的傷都好了嗎?”

“差不多了,多謝關心。”她的表情永遠如此淡然,好似她的性子就是這般生人勿進。

趙峂峪好奇的眸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多看秦洛兩眼,又看沈少川的反應,他腦子一轉,突然一拍自己的大腿,衝着沈少川說:“少川,她是……”

沈少川瞪了他一眼,他當即住了嘴,不過眼底卻多了幾分瞭然,直說緣分緣分。

“來,少川,乾一杯。”他朝沈少川敬酒。

秦洛坐在他們的內部,想走又走不了,沈少川倒也放下心來,與趙峂峪喝起酒來,有一茬沒一茬的說着話,秦洛自是無心聽他們說什麼。

可坐的這麼近,他們的對話又怎能逃得過她的耳。

趙峂峪說:“我一回來就聽說你要結婚了,真是可喜可賀啊。只是……”

他欲言又止,餘光悄悄往旁邊一掃。

秦洛卻像是沒聽到他們的話,繼續與面前的粥奮戰着。

她吃的很快,好幾次都被燙到了,不過都不動聲色的壓了下去,真是個倔強的女人。

他沒回答趙峂峪的話,秦洛卻覺得胃口突然變差了。

最糟糕的是,服務員端着她另外一碗粥上來了,皮蛋瘦肉見底,滑雞又來了,時間掌握的分秒不差。

她該感謝這家店服務員的貼心嗎?

她想她此刻的表情一定也很滑稽。

“小姐,這是你的滑雞粥,請慢用。”服務員面不改色的抽走了她剛吃過的那個碗,面前香氣濃郁的滑雞粥似乎在嘲笑她的太好胃口。

尤其是旁邊沈少川和趙峂峪的眼神,他們分明就是在問,秦洛,你還能吃的下去?你真的要吃兩碗?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就算吃三碗又與他們何干!

秦洛不想被人瞧扁了,而且叫都叫了,不吃實在是浪費。

帶回去肯定也不免美味了。

秉着浪費可恥的光榮傳統美德,她重新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她完全無視了旁邊兩個男人,可是她知道他們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打轉。

看什麼看!沒看過一個女人喝兩碗粥啊,有什麼好看的,吃你們的飯去吧!

雖然她在心裡說的憤慨不已,可到底還敢當着他們的面說這麼丟人的話。

滑雞粥和皮蛋瘦肉完全是兩個不同口味,但已經習慣了後面那溫熱的溫度後突然又吃剛剛上桌的滾燙的粥,自然是十分不習慣的,她當真又被燙着了。

沈少川終於搶在她吐舌前頭說:“你吃慢點,又沒人跟你搶,燙不燙,喝點冰的吧。”他將自己的冰鎮啤酒往她面前一推。

秦洛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嘴,卻倔強的沒有看他一眼,等着那股從嗓子眼燙到心裡的溫度過去後,她悄悄鬆了一口氣,但對沈少川遞過來的啤酒卻是視而不見:“你少居心不良。”

沈少川對她的不識好歹沒有看法,趙峂峪卻在那裡搖頭嘆息。

秦洛知道自己這次丟臉是丟大了,所以後面她便吃的飛快,一勺又一勺,簡直像是跟人比賽似的。

沈少川早就發現了不對勁,還想提醒她吃不下就別吃了,結果她一口氣將粥喝完,豪氣萬千的站了起來,不等開口,先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她的臉瞬間就紅了,她同時也看到沈少川和趙峂峪想笑但又不敢笑的模樣。

她再也無法再這個地方呆下去,大聲叫了服務員過來結賬。

拿着賬單,她去摸錢包。

又發現,褲袋裡空空如也。

糟糕——她手伸進去一摸,只掏出來一張二十的,那還是她打車打剩下的。

沈少川似乎看穿了她的窘迫,直接將服務員手上的單子拿了過來:“先不結了,到時候一起過來收吧。”

“好的。”服務員知趣的退了下去。

秦洛生氣的說:“誰讓你付錢了,我有……”錢這個字到底是在她的嘴裡溜了一圈,又被她嚥下去。

事實是,她有錢,但不夠結賬的。

她氣弱,沒好氣的說:“我明天就把錢還給你,謝謝你的雞婆。”

“不客氣,請你吃頓飯的這點錢我還是出得起的。”沈少川指了指她的飯桌問,“吃飽了嗎?要不我再讓人給你打包一碗艇仔粥跟酸辣面回去當宵夜吧。”

轟——秦洛的臉徹底的紅透了。

她再也不看沈少川的臉色,直接推開趙峂峪衝了出去。

她跑到門口,似乎還能聽到那兩個男人在那裡無恥的笑作一團。

真是可惡至極!竟然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上,他分明就是在嘲笑她吃的多。

更淒涼的是,她剛纔氣吞山河一下子吃了那麼多,現在是腳痛肚子也痛。

這個時候最好走走消化一下,但她的腳根本負荷不了這樣的艱鉅運動。

於是她唯有叫了車,回小區去。

而最讓人尷尬的是她叫人師傅將她送到了單元門口,心驚肉跳的看着電子計價表上的數字不斷的攀升,她以爲這錢能夠的。

豈料師傅停下的時候,突然變成了二十一,再加上一塊錢柴油附加費的話,那就要二十二了。

她攤開掌心的二十,真是覺得丟人丟到家了。

她對司機說:“師傅,不好意思,我身上就剩了二十了,要不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把錢拿給你?或者,你把車倒回去一點?”

秦洛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才能提出這麼驢的建議來。

她一看師傅的臉色,果然變了,他接了秦洛的二十塊錢,擺手:“算了,你下車吧。”

秦洛感激涕零的下車,結果在車子開口的時候他聽到師傅在那裡抱怨:“什麼人啊,看着挺有教養的,這麼沒素質……開玩笑嘛,倒回去不要錢啊。”

秦洛爲此,汗顏不已。

她肯定是吃多了纔會腦子短路。

千錯萬錯,都是沈少川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