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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縣太爺收到一份匿名的舉報信,信封內還有一包白色粉末。
很快,白衣水被帶到了公堂。
縣太爺高高在上,低眉俯視着跪在地上的身影:“白衣水,你殺害了卓淮和屠夫王石頭,你可知罪?!”
白衣水嚇得戰戰兢兢:“衣水……衣水不明白……”
縣太爺冷笑:“來人,把卓淮和王石頭帶上來!”
不到片刻,幾個衙役將卓淮和王石頭的屍身擡到了公堂上。
“王石頭的屍體是在你家後院的水井裡發現的,你怎麼說?!”
“我……小女子什麼都不知道啊……大人明鑑!”白衣水伏着身子不住地磕頭。一聲一聲,甚爲慘烈。
堂外已經有人在爲她打抱不平了。
縣太爺甚爲不耐,舉起醒木重重敲了一記。
“肅靜!”他皺了眉,呵斥道,“本官問話,堂外不得喧譁!”
“白衣水,本官問你,這幾日你是不是一直和卓淮在一起?”
“是。”
“那你知不知道卓淮的心臟不好?”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卓淮每天有吃藥的習慣。”
“知道。”
“那麼,卓淮的藥丸,可是你替他做的?”
白衣水頓了頓,低聲道:“是的。”
“那麼,這藥你也見過了?”說着,縣太爺命人拿出一粒藥丸遞給她。
白衣水看了一眼,聞了聞,點頭:“是的。”
“大膽白衣水,現在證據確鑿,你還不認罪?!”
白衣水嚇得趴在地上,連呼冤枉。
“本官已經找人驗過,這個藥丸最外面包了一層糖衣,這種糖衣遇到茶水纔會自動化開,糖衣下面有一層薄薄的治療心臟的藥粉,而藥丸最主要的成分卻是中心致命的木薯粉!”
“據查證,你在前幾日的確向街市上的李嬸買過一些木薯。說吧,你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
白衣水擡起頭,靜靜地望着縣太爺,眼中盛滿了絕望。
“我本不想殺卓大哥,可是……他有一天勸我自首……”
白衣水的聲音淡淡的,有些飄渺:“王石頭是我殺的,卓大哥那天夜裡來找我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切。我在院子裡拾到他的玉佩就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了,所以我冤枉他輕薄我,希望能堵住他的嘴。可憐他……他竟然心甘情願爲我頂罪……”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衣水的眼神突然變得很溫柔:“他真是個傻瓜,明明知道……卻還是一心對我好。”
“顧姑娘當初爲他洗刷罪名的時候,我是真的打算嫁給他的……只可惜……他太正直……他竟然勸我,勸我去自首……”
“呵呵……他這個傻瓜……”
“他有吃藥的習慣,我見他怕苦,所以對他說把藥做成丸狀就可以不那麼難吃,他溫柔地看着我,將我摟進懷裡說謝謝我對他那麼好……可是他卻不知道,這一切只是我殺他的第一步。他那麼信任我,而他的信任,卻爲我的罪惡創造了最有利的條件……”
“婚禮那天,我給他喝摻了藥的茶,那茶會促進血液循環,加快心率跳動,普通人喝了沒關係,可是卓大哥心臟不好,喝了這茶再大量飲酒,就必然會引起心肌梗塞。而那時,藏在他肚子裡的藥丸也會同時化開……他,必死無疑……”
“呵呵,他這個傻瓜……這個大笨蛋……”白衣水說着,淚如雨下,“臨死的時候還溫柔地握着我的手,他的眼睛告訴我,他明明早已洞悉一切……呵呵……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再也沒有一個人,比他更傻了……”
說完,白衣水突然猛地站起來,衝到一旁的柱子上,猛地撞了上去……
嘭——
只見一道紅光閃過,白衣水已經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她的額頭已經被撞開一個血窟窿,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很快她的整張臉上都爬滿了血跡。一雙眼睛不知道在看向何處,只覺得似乎早已穿越了人羣,飄向了未知的方向。
她咧開嘴,輕輕笑了:“卓大哥……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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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審判的消息,顧微晚是從小柳那裡聽到的。
說到白衣水最後的自殺,他的臉上無不惋惜:“明明是應該得到幸福的一對,卻偏偏……哎,造化弄人啊……”
“你剛纔說王石頭經常騷擾白衣水?”顧微晚突然出聲。
“對啊。”
“卓淮應該也知道吧?”
“嗯。他曾經還爲此跟王石頭打過一架。”
顧微晚若有所思。
小柳好奇:“怎麼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顧微晚微微一笑:“沒有。隨便問問。”
這樣就解釋得清爲什麼井上會蓋上石板了。那麼重的石板,顧微晚推不動,想必白衣水就更沒有力氣將它搬上去了。
那個雨夜,卓淮本來就沒有離開。
至於後來爲什麼又會勸白衣水去自首,她就不得而知了。
白衣水當時說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乾的。她到底,對卓淮還是有一絲情意。
有些事情,真真假假的,誰又說得清呢?
箇中滋味,也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知道了。
他們這些旁觀者,不過是看了一場戲。
待到曲終人散,謝幕之時,對他們而言,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真正歡喜,真正悲愁的,不過是那早已入了戲的演員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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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白衣水的案子到這裡就結束了……噓氣中~~~~嗷嗷~~~
晚真的不是很會寫推理~~~哎,也就是很簡單的邏輯了……大家隨便應該都能看出來吧……哎哎……好悲劇的說…………嗚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