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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幾乎用蚊子叫似的聲音回答道:“馬……馬鈞……”
但劉澤卻聽得明明白白,其實他從認出指南針的那一刻就確定了那小孩的身份,三國時代能造出指南針的,只有馬鈞一個人而已。指南車是一種辨別方向的工具。我們的祖先很早就創造了指南車。
據中國古史上傳說,4000多年前,黃帝和蚩尤作戰,蚩尤爲使自己的軍隊不被打敗,便作霧氣,使黃帝的軍隊迷失了方向。後來,黃帝制指南車,靠指南車辨別了方向,終於打敗了蚩尤。又傳說3000年前,遠方的越裳氏(在今越南)派使臣到周朝,迷失了回去的路線,周公遂製造指南車相贈,以作爲指向工具。
這些故事,雖然是傳說,特別是蚩尤作霧,更是一種神話,但是中國指南車的發明,實在是極爲久遠的事情。東漢時期,張衡就曾利用純機械的結構,創造了指南車,可惜張衡造指南車的方法失傳了。
到三國時期,人們只從傳說上了解到指南車,但誰也沒見過指南車是啥模樣。當時,在魏國作給事中官的馬鈞對傳說中的指南車極有興趣,決心要把它重造出來。然而,一些思想保守的人知道馬鈞的決心後,都持懷疑態度,不相信馬鈞能造出指南車。有一天,在魏明帝面前,一些官員就指南車和馬鈞展開了激烈的爭論。散騎常侍高堂隆、驍騎將軍秦朗等人不僅不相信,而且出言譏諷,馬鈞據理力爭,最後還是曹睿主持公道令馬鈞製造指南車。
馬鈞在沒有資料,沒有模型的情況下,苦鑽苦研,反覆實驗,沒過多久,終於運用差動齒輪的構造原理,製成了指南車。事實勝於雄辯,馬鈞用實際成就,勝利地結束了這一場爭論。馬鈞製成的指南車,在戰火紛飛、硝煙瀰漫的戰場上,不管戰車如何的翻動,車上木人的手指始終指南,引起了滿朝大臣的敬佩,從此,“天下服其巧也”。
現從小孩的口中確認了,他緊緊地將馬鈞抱在懷裡,死死地抱着,久久不願放開。
劉澤的內心,除了巨大的喜悅之外,更多是一種愧疚。這些孩子一旦離開營地,走向的必將是死亡的邊緣,許多的成年人都餓斃於路,有誰會相信這些孩子能自食其力,苟全性命於亂世?劉澤並非沒有考慮過後果,但他更多是從自身利益出發,也許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也許經歷了太多的草芥人命,在這種社會環境中呆得太久了,劉澤也變得麻木了,變得冷酷了,世上的人在他的眼中,只剩下有用的和沒用的兩種了,有利用價值的便奉若神明,沒利用價值的便任其自生自滅。
而今日,他幾乎差一點就扼殺了一個天才,一個偉大的發明家。不過,一切還不算晚,一切還能挽回。
劉澤站在營門口的高臺上,大聲宣佈遣返計劃取消,所有人員立刻返回各自所屬的營帳。所有營外的孩子們都歡呼雀躍起來。
返回主帳,劉澤如釋重負,滿身輕鬆地坐到了太師椅上,底下的人卻是一頭霧水,站在那裡莫名其妙。
劉澤擺手招呼他們坐下,獨張飛沒有坐,他今日有別的事也沒去營門口。他氣呼呼地道:“大哥,俺本來以爲你幹了一個聖明的事,可臨完末了你又犯糊塗了,也不知你咋想的,留下那幾百個啥事也幹不了的飯桶廢物有什麼用?”
劉澤笑吟吟地沒回答他,朝管亥道:“子前,你看那個馬鈞如何?”
管亥略想了一下,道:“那馬鈞是個小結巴,平日裡便不多言語,此次文試武試皆列在末幾名,聽營內管事的人說他從不與人交流,只喜歡一個人擺弄些沒有任何用途的小玩意。”
劉澤將指南針交給管亥他們,道:“你們看看這個。”
管亥接過來左看又瞧,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不。
張飛伸手拿過來,他也看不明白,道:“這不過是個小孩子自己做的玩具,粗陋不堪,有什麼好看的!”
劉澤走過來,將指南針放在手心,無論他如何前後左右地平移手掌,指南針始終指向南北方向。張飛大奇,忍不住又拿過去擺弄,嘖嘖道:“想不到這玩意還這麼好玩。”
關羽熟讀詩書,對指南針也是略知一二的,乃道:“此物莫不是王充所著《論衡》中所提到的司南,無論如何轉動其柄始終指向南方,只是此物似乎粗鄙了許多。”
劉澤點點頭,道:“不錯,此物便是指南針,乃用磁石製成,水平方向移動此物,指針永遠指向南方,無論是行軍打仗,野外旅行或是航海行船,此物乃是必備之品。”
“想不到馬鈞這小小年紀便能造出此等精妙之物,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張飛也是驚異不已。
劉澤嘆了一聲道:“這個馬鈞可是個天才一樣的人物,比之潘鳳武安國加在一起還要強過十倍,而因我的一念之差,幾乎就要鑄成不可挽回的大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一個人的纔能有時會隱藏極深,誰有能知曉這些看似無能無用之輩中是否還藏龍臥虎。回想起來,當真是慚愧萬分,我劉澤自詡欲以仁義救天下萬民,卻要幹出此等不仁不義之事,明知出谷便是死路,卻還要將其遣返回鄉,我之行徑,與劊子手何異!”
“大哥你又何必掛懷,這些孩子若不是你買回來,也許早就餓死在街頭了,予生予死,皆在你手。”張飛不以爲然地道。
劉澤黯然地道:“此好比路遇落井之人,你已將他拉出井外,給了他生的機會,但卻又復將他推入井中,凡此行徑,又與殺人者何異?經馬鈞之事,我倒是明白一個道理,世間萬物萬事,皆有其存在之道理,任何生命絕不可輕賤之。”
“那主公將如何安置他們?”既然都得留下來,管亥也只好向劉澤討要主意了。
劉澤沉吟一下道:“谷內尚有許多荒地,開墾出來就可以耕作,可以種些谷粟、麥子、大豆、蔬菜等作物,也可以養些牛羊犬豕,總之,只要踏實肯幹,就不會餓死。”
那幫孩子雖然懶散,但經過此次事件之後,也幡然醒悟。在劉澤僱傭的幾個老農的帶領下,開荒山、墾野地,造出了片片良田,這些孩子們雖然要文沒文,要武沒武,但他們的出身全是農民,種地似乎都有些天賦,不用多教,就能熟練地從事農業生產了。劉澤又買回大量的仔豬羔羊和小雞,建起了豬棚羊圈和雞舍。
安頓好這邊的一切,劉澤總算是將一件頭大的事給解決了。下一步的安置就輕鬆多了,人字榜上榜的人員全部集中起來,在一間寬敞的大帳篷內學習全新的課程。除了晨練之外,其它的訓練科目就不再進行了,全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在上課,學習的內容也從識字識數過渡到學習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天文算術等課程上來。
地字榜的安排正好相反,識字識數的課都不用再上了,但武學訓練的力度明顯地加大了。除了原先的體能訓練、格鬥訓練、兵器訓練、弓弩訓練以外,新增加了騎兵訓練和軍陣訓練,而且每個科目的強度和難度也是大幅提高。
劉澤將這一千多人按軍隊的編制五人設爲一伍,十人設爲一什,伍設伍長,什設什長,五什爲一隊,設隊長,二隊爲一屯,設屯長,五屯爲一曲,設曲長,二曲爲一部,設統領一職,由武安國擔任。管亥仍擔任總教頭一職,專門負責部曲的全面工作。
馬鈞的安排最是輕鬆自在,劉澤特意挑選取了幾個頭腦靈活、手腳勤快的人伴在他左右,除了每天上午必須去課堂學習外,剩下的時間全部由他自行安排,想做啥做啥,谷內所有的資源無論是金銀銅鐵還是木石麻綢都任由他取用。
在劉澤的提點下,馬鈞很快地就造出了更好的指南針,不僅體積小重量輕便於攜帶,而且新增加的刻度盤,上面刻有正南正北正東正西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八個方位,使用時只要將紅指針對準正南,其餘方位一目瞭然。
最後只剩下天字榜上的那五百個人了。劉澤將他們分爲十隊,每隊五十人,每隊設一隊長,張龍、趙虎、陳彪、李豹、郭獅、白鷹、宗熊、飛燕、肖狼、王獐爲隊長,潘鳳爲統領。劉澤對這五百名麟選出來的精英相當的重視,親自任教頭。
在他的心中,組建一支特種兵和特工隊伍,一直是他來到三國的一個夢想,那種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本領讓他心馳,那種似章魚觸角無聲無息無孔不入的情報網讓他神往,培養這麼一支無往而不利的部隊必將是征戰三國的一個重要法碼。這五百名精英全部都擁有着成爲特工的潛質,如何培養便成了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