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一看不好,靴刺一踢馬腹,胯下的馬吃痛,飛馳過去,龍淵劍一揮,將那黃巾兵連刀帶頭斬成四斷。其餘的黃巾兵大駭,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潘鳳武安國率隊就衝殺過來了,三下五除二,就將這幫企圖攔路搶劫的黃巾給解決掉了,除了幾個跑得快的,剩下的全部伏誅。
那錦服老者趕忙過來施禮,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劉澤跳下馬,拱手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老丈不必多禮。”
這時,馬車上的簾子掀開了,方纔的那個小女孩下得車來,身後卻是略大一點的一個女孩,嗔道:“二妹,叫你別看你偏要看,差點就出大禍了。”
那小女孩面色雖白,但卻是調皮地笑着,不理她姐姐,跑到那錦服老者的身邊,叫道:“爹爹——”
錦服老者不無愛憐地將她摟着身側,對兩個女兒道:“來來來,快快拜謝恩公。”那大一點的女孩看了劉澤一眼,款款而拜,那個小女孩卻不曾行禮,只是用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劉澤看。
劉澤眼前頓時一亮,好一對粉琢玉雕的女孩子,大的約摸十三四歲,小的也就十歲左右,生得眉清目秀,脣紅齒白。
那小女孩更是生得漂亮,一對大眼睛水汪汪的,她看到劉澤一身戎裝,用稚嫩而甜美的童聲道:“你是將軍嗎?”
劉澤不禁抱之一笑,道:“不,我是北中郎將麾下的別部司馬,我叫劉澤。”
小女孩道:“劉澤?你就是那個在涿郡打敗那麼多壞人的劉澤嗎,我爹爹都常提起你的名字。”
劉澤卻是一怔,涿郡大破黃巾,朝庭卻沒半點封賞,但劉澤的名字卻傳遍京都,就連幾歲的孩童,都聞其名,劉澤不禁大爲感慨。
那錦服老者聞言卻是大驚,深鞠一禮,道:“想不到恩公竟然就是大破黃巾的英雄劉潤德,喬某失敬失敬。”
“老丈無須多禮。卻不知老丈爲何攜家帶口,行走在這亂世之路上?”
錦服老者卻是一臉無奈,道:“老夫姓喬名玄字公祖,原本在朝爲官,只因得罪了中常侍趙忠等人,被迫辭官歸鄉。”
張飛差了幾步,等他趕過來的時候戰鬥早結束了,不禁又埋怨了幾句,聽得那老者之言,詫異地道:“噢,你就是當朝太尉喬玄呀,怎麼俺聽說喬太尉前年就死了,敢情是謠傳。”
喬玄卻有幾分汗顏,道:“這位英雄誤會,老夫雖然與喬太尉同名同姓,表字也相同,卻非是同一人,喬太尉是樑國睢陽人,在下乃是廬江郡皖城人,喬太尉歷遷三公,乃國之棟樑,在下不過是少府屬官一小吏而已,正所謂風馬牛不相及也。”
張飛一看認錯了人,不禁訕訕一笑,道:“你取啥名不好,咋和喬玄太尉取一樣的名一樣的表字,不讓人誤會纔怪。”
喬玄尷尬地笑道:“世人也是多有誤會,讓老夫汗顏之至。”
同名同姓原本不算什麼稀奇事,也就是喬玄當過太尉,才使得這個皖城喬玄讓人誤會了。三國之中同名同姓的不乏名人,兗州刺史劉岱和曹操的部將司空長史劉岱就被老羅給混淆了。兗州刺史劉岱大有來頭,乃是漢室宗親,字公山,東萊牟平人,齊孝王少子封牟平侯,子孫家焉。父劉輿官至山陽太守,兄劉繇後來也做了揚州刺史,家道也堪稱是累世二千石。後來劉岱也參與了諸候討董,但他卻是第一個撳起諸候內亂的人,殺了東郡太守喬瑁,後來在與黃巾作戰中戰死。至於司空長史劉岱也字表公山,卻是沛人,也算是曹操的心腹,曾與王忠率兵攻打在徐州自立的劉備,大敗而回。
老羅就把這兩個人寫成了一人,只能算個小小的敗筆,更大的敗筆卻是把江東二喬之父寫成了太尉喬玄,太尉喬玄死於光和五年,卒七十五,怎麼能在十幾年後嫁出兩個女兒,本人在吳國更被尊爲國老?
想到此節,劉澤才猛然想到眼前的這個喬玄很可能就是將來的喬國老,那這兩個小女孩無疑就是將來名聞天下的絕世佳人江東二喬了。驚異地發現讓劉澤不禁多看了這兩個女孩一眼,雖然她們尚在年少,但卻出落得天資國色,無疑將會成長爲傾城絕世的絕代尤物。
張飛粗聲道:“你這喬老兒好生奇怪,現在天下大亂,你不好好呆在京城,跑到這黃亂猖厥的兗州來,豈不是自尋死路?”
喬玄不住地嘆息,道:“老夫本是少府丞,協助少府卿管理皇上御用物品,遵章循法,未及於私,那中常侍趙忠恃寵驕橫,常常將宮內御用器具據爲己有,與某多有爭執,懷恨在心。十常侍同氣連枝,張讓便在皇上面前進讒言,誣告喬某貪贓枉法。皇上聽信讒言,本欲將喬某治罪,幸得張溫、黃琬、楊彪等諸公求情,家中也未能抄出贓物,故而皇上只是免去了喬某少府丞的官職,未加冶罪。但此番得罪了十常侍,他們豈是肯善罷甘休之人,若滯留京城,久恐爲其所害,不得以才舉家遷返故里。黃巾雖惡如猛虎,但十常侍之惡,卻猛於虎。”
張飛一聽又是十常侍作孽,冒火中燒,道:“又是十常侍,若非他們從中作梗,貪沒了俺們在涿郡的功勞,俺哥哥現在至少也當個太守了。這十常侍太可惡了,倘若有一天落在俺的手中,非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劉澤在那邊對小女孩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甜甜地道:“他們都叫我小喬,叫我姐姐大喬。”劉澤心中道,果然不錯,這對姐妹花就是將來名聞天下的江東二喬了。
他微微笑道:“小喬妹妹,剛纔真得是很危險,以後若是再遇到這種情況,千萬要躲在後面別出來,好不好?”
小喬連連點頭,道:“我知道了。我可不可以叫你澤哥哥呀?”
劉澤笑道:“當然可以了。”
大喬過來道:“妹妹不可對恩公無禮。”轉頭對劉澤道一萬福,說道:“舍妹年幼頑劣,有觸犯恩公之處還請海涵。”
劉澤笑道:“我與令妹倒是投緣,也不過虛長了幾歲,叫聲哥哥倒也妨。”
大喬雖然口稱恩公,但言語之間卻很冷淡。“我妹妹少不更事,這哥哥妹妹的豈可亂叫。今日恩公救命之恩,大喬沒齒不忘,來日定當相報。”
劉澤心思聰慧,怎不明白她的弦外之音,暗道這小妮子不過才十三四歲,居然諳熟男女情事,小喬雖然貌美,不過卻是個孩子,自己可不是蘿莉控,就算是大喬,在劉澤的眼中,也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在漢代,十三歲就出嫁生子的女孩子可不在少數,只不過劉澤生在現代的人,斷然不會對十來歲的小女孩動什麼腦筋。
劉澤哈哈一笑道:“喬大小姐的心思在下明瞭,喬大小姐放心,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不會有什麼交集的,就此別過,一路珍重。”
大喬被他道破心思,小臉登時變得通紅,訕訕地不知如何是好。小喬卻是拉他的手,道:“澤哥哥,你怎麼這麼快就走呀?”
喬玄沒有聽清楚大喬在和劉澤說些什麼,但劉澤此時要拂袖而去,卻讓他大吃一驚,慌忙輯了一禮道:“小女出言無狀,得罪恩公,還請恩公看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恕她無禮。”
回頭訓斥大喬道:“還不快向恩公賠罪!”大喬看了劉澤一眼,忸怩着不願賠禮。
劉澤不以爲意道:“令愛尚未及笄,童言無忌,在下豈能與之一般見識,實是軍情緊急,不容有誤,就此辭行。”
“不知恩公欲往何處?”
“在下欲往長社救援皇甫將軍。”
喬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