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看見令牌,頓時大吃一驚,獨孤將軍手中的令牌可是陛下的加急令牌,令牌所經之處,如同皇帝親臨!校尉不敢怠慢,帶着士兵跪下:“微臣見過陛下!”
獨孤千山見士兵服服貼貼了,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道:“你們,都退下去吧。”
校尉揮揮手,道:“都跟我來。”說着,回北‘門’去了。
淵蓋蘇文急忙施禮,道:“多謝獨孤將軍打救,他日必定重謝!”
獨孤千山呵呵一笑,道:“你我同殿爲臣,何必客氣?”
頓了一頓,獨孤千山又拿出令牌,道:“陛下令我前來,是爲了找你,想不到你不在宮中安歇,竟然在這裡。”
淵蓋蘇文一副惶恐模樣,道:“微臣受到皇上信任,被委以重任,微臣惶恐,生怕耽擱陛下大事,因此準備趁夜去太原,想不到被捉住,幸虧獨孤將軍解圍,實在是慚愧!”
獨孤千山哈哈一笑,道:“陛下果然沒有看錯人!”
淵蓋蘇文一愣,不解地問道:“獨孤將軍,這是何意?”
獨孤千山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道:“陛下說你是個好人,一定會爲國分憂,因此讓我帶來金牌一個。這個金牌可以讓你在三軍中暢通無阻。”
“陛下一再囑咐,要我親手將令牌‘交’給你,我因此趁夜來尋你,想不到你不在屋中。我一打聽,說你已經出城,我想你定是要出北‘門’,爲國立功,因此來尋。想不到你果然在這裡!”獨孤千山說着,嘴裡噴出一大股酒氣,薰得淵蓋蘇文幾‘欲’嘔吐。
淵蓋蘇文趕緊呵呵一笑,從獨孤千山手中接過金牌,道:“陛下愛護之心,我淵蓋蘇文沒齒難忘!”
獨孤千山狠狠一拍他的肩膀,疼的淵蓋蘇文呲牙咧嘴,卻不敢表現出來,心中暗罵這個大漢,果然是莽夫一個,智商太低!
“忠臣,忠臣,今日你帶兵攻破王城,我就看出來了,你是忠臣!”獨孤千山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忽然笑了笑,又道:“陛下上次放你回來,原來是有這樣的深意。”
淵蓋蘇文不敢解釋,只得陪着笑,連連點頭,獨孤千山搖了搖身子,忽然倒在了地上。
淵蓋蘇文蹲下身子,發現獨孤千山竟然睡着了,他眼中‘露’出殺機,伸手從頭上取下扎頭髮的簪子,慢慢送到了獨孤千山的咽喉邊,淵蓋蘇文想要用力一刺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獨孤千山不是大仇人,殺了他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已經成功欺騙了楊侑,如果獨孤千山死了,自己蟄伏的心計就暴‘露’了,得不償失啊!想到此,淵蓋蘇文慢慢收回了手,將簪子‘插’回頭上,站起身來,消失在夜‘色’中。
這一次,淵蓋蘇文利用金牌騙開了城‘門’,他在夜‘色’下策馬急奔,朝着老巢國內城奔去。
就在淵蓋蘇文離去的時候,獨孤千山慢慢站起身來,他‘摸’着下巴,眼神凝成一條線,他知道,剛纔淵蓋蘇文冰涼的簪子已經貼在了自己的咽喉,但最終淵蓋蘇文沒有下手,證明了此人有多麼的睿智。獨孤千山回到王城,向楊侑稟告了一切。
楊侑沉思半響,立刻召見了裴行儼。裴行儼如今也是皇親,他的妹妹裴翠雲嫁給了燕王楊倓,楊侑在出徵高句麗的時候,據說裴翠雲已經有了身孕。
裴行儼喝酒能喝數十斤,不容易醉,聽到命令匆匆趕來,看見陛下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不由就是一愣。對於楊侑來說,喝慣了後世的高濃度酒,此時的酒和水沒有什麼分別。
“裴愛卿,朕這麼晚叫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楊侑說道,示意裴行儼坐下。
裴行儼有些拘束的模樣,實際上楊侑是知道他有禮節。裴行儼半個屁股坐在軟墩上,道:“陛下有何吩咐?”
楊侑伸手取過一塊布,上面佈滿了墨跡,有的地方似乎還沒有幹。裴行儼不由有些奇怪了。
楊侑指着布,道:“這是高句麗的地圖,是朕剛纔綜合了各種情報所畫,其中還有一些羊腸小道,應該還算‘精’確。”
裴行儼聽明白了一些,道:“陛下的意思是?”
“朕給你三千步卒,要你晝伏夜出,奔襲國內城。”頓了一頓,楊侑補充道:“準確的說,不是國內城,而是這裡。”
楊侑指着裡國內城還有一百多裡處的一個要隘,道:“國內城四周環山帶水,可謂易守難攻,此地是國內城的咽喉,若是拿下,幾乎可以長驅直入國內城。”
“如今淵蓋蘇文被朕‘蒙’騙,就算他事後反應過來,也絕對不會想到朕的行動會如此快速,這就等於給了朕一個機會。裴將軍,朕將這個重任‘交’給你,你有把握完成嗎?”
裴行儼急忙站起身來,半跪在楊侑面前,道:“陛下,微臣一定不辱使命!”語氣鏗鏘,有着十足的信心。
楊侑點點頭,上前一步扶起他,道:“你拿下此地,關閉關‘門’,朕在兩日內一定趕到。”
裴行儼點點頭,正要出去。楊侑叫住了他,道:“裴將軍,行儉有一歲了吧?”
裴行儼應着:“啓稟陛下,年後便有兩歲了。”算的是虛歲。
楊侑沉‘吟’,歷史上的裴行儉可是一代儒將,如今隨他的哥哥在大隋,這樣的一個人才,必須要好好培養,裴行儉的智慧毋庸置疑,但武力卻差了一些。
“朕有個打算,日後平定天下,朕要開一所演武場廳,朕打算讓你教學,你以爲如何?”楊侑笑道,見他有些疑‘惑’,又補充道:“就和太學差不多,教導的,都是大隋的‘精’英,凡是教官,他的親人可以免費入學一人,不然,只能通過考試。”不僅僅是文舉,也要武舉。而這個入學名額,不多。
裴行儼一聽,便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只要自己願意當教官,弟弟裴行儉便可以不用考試直接入學。裴仁基這一支的裴家人,只有自己和弟弟兩個男丁,家族興旺的擔子很重啊。
裴行儼略略猶豫,楊侑又笑了,道:“裴愛卿,除了演武廳,還有其他的,將會教導學生學習兵法,傳授作戰的經驗,朕將會是這所軍事院校的第一任校長!”
楊侑說道,突然想起了李靖,李靖是楊侑心目中的副校長,實際的‘操’作將由李靖完成。
裴行儼眼睛一亮,入了學,可是天子‘門’生,與別的途徑可不同!想到此,裴行儼一抱拳,道:“陛下,微臣願意入演武廳。”
楊侑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道:“去休息吧,明晚出發!”“喏!”裴行儼應着。楊侑走到窗邊,看着明月,這是計劃的第一步,裴行儼畢竟是聞喜裴家人,有了他的支持,下一步就容易許多,這科舉之路,艱辛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