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柳正着急找不到寧畫,聽到身後有人問他,忙轉身回答道:“是的,我要找一個道士和一個女子,兄弟是否見過他們?”
那小鬼奸笑了一下。
江邊柳明白他的意思,忙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冥幣遞給他,說道:“還請兄弟告知我一下,這個小意思孝敬兄弟了。”
那小鬼接過冥幣,看了看面值是十億,遂說道:“那女子說了,她跟隨那道士去九冥山尋找察查司掌司大人,因時間緊迫來不及等你,要我轉告你一聲,快去尋找他們。”
“九冥山在哪裡?察查司掌司大人不是來鬼面陰王府吃壽宴來了嗎?”江邊柳急切的問道。
“察查司掌司大人原本要來陰王府邸吃壽宴,但是九冥山出現了一個大案,他就帶人過去了,就在城東一百里處,你快去,可能還會追上他們。”那小鬼又說。
“多謝兄弟。”江邊柳拱手說道,趕忙朝門外跑了出去。
那小鬼詭異的笑着,罵道:“真是個傻逼,活該你的女人被我們鬼面陰王搶了。”隨後又給高臺上的鬼面陰王遞了個眼色,鬼面陰王微微點了點頭。
江邊柳慌忙朝九冥山方向急行而去,一百多裡的路程,他絕對不能讓寧畫單獨跟一個陌生男人呆在一起,他要儘快的趕上他們。
出了鬼城,路上陰人越來越少,陣陣陰冷的寒氣刺骨的疼痛,江邊柳朝着那小鬼指的方向不停的走,心急如焚。
他一口氣疾跑了二十多里路,也分不清黑夜還是白天了,反正地府裡的黑夜和白天區別也不大,都是一樣的霧濛濛。然而他還是沒有追上寧畫和程三。
“到底去了哪裡?怎麼會比我走得還要快?”江邊柳喃喃自語道,寧畫的腳力是不可能比自己快的。他有點擔心起來,他的意識裡總是認爲自己和寧畫不屬於這個時空,自然不應逗留太久,尋找到她以後就得儘快離開這裡。
又走了一段路程,他感覺頭腦混沌,渾身燥熱,口乾舌燥,睏乏之下只想趕快結束這一切,而腳下的路並沒有因此而縮短,仍是一片漆黑的沙石道。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次日中午,還是沒有兩人的蹤影,江邊柳覺得又累又渴,坐在路邊休息了一下。
鬼面陰王府邸。
鬼面陰王喝得醉意熏熏,送走了衆賓客以後,推門來到內室,對仍在昏迷中的寧畫揮了揮手,寧畫醒了過來,一看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馬上坐了起來,本能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胸部和褲襠,感覺並無異樣,心才微微緩和起來。
“美人兒。”鬼面陰王淫_笑着走到她面前。
“你要幹什麼?快放我出去,小柳會擔心的。”寧畫見到噁心的鬼面陰王,厲聲喝到。
“呵呵,好一對苦命鴛鴦,到這個時候了還擔心着他。”鬼面陰王奸笑着說道。
“你抓我到這裡來到底想幹什麼?”寧畫吼道。
“本尊看上了你的大長腿,要納你爲妃,享受一下陽間美女的味道,哈哈哈哈。”鬼面陰王狂笑道。
“快放了我!否則小柳尋到這裡,定會取了你的腦袋!”寧畫縮到牀角,憤怒的說道。
“哈哈哈哈,他一個卑微的陽間修煉者,敢在我地府猖狂,我只需動動手指就可以把他捏碎,打入十八層地獄,他要是敢來,我就讓他永不超生。”鬼面陰王不屑的說道。
“快放了我,我們陰陽相隔,不可能在一起的,有悖天條。”寧畫知道江邊柳在這地獄勢單力薄,或許真的不是他的對手,聲音緩和了下來。
“放了你?哈哈哈哈,我鬼面陰王看上的女人,從來還沒有一個可以逃得脫的,天條算得了什麼?”鬼面陰王大笑道。
“你給我聽着,我死都不會做你的王妃?”寧畫倔強的怒道。
“好啊,你死啊,你死了也是要到這地府來報道,我就擡着花轎在奈何橋頭迎娶你。”鬼面陰王奸邪的說道。
寧畫徹底絕望了,鬼面陰王說得對,即便是死也得回到這地府裡面來,自己始終逃不過他的魔掌,感覺自己生也是死,死也是死,臉色更是恐怖起來。
“你想清楚了,六日後成親,我要你成爲地府裡最妖豔的新娘。”鬼面陰王說完退了出去。
江邊柳還在前往九冥山的路上,這一路上連一個鬼影都沒見到,沒有植被沒有水,全是霧濛濛的一片,讓他的內心感到萬分的燥熱不安。
“我一定要找到畫兒。”江邊柳在心裡狂叫道。
不知不覺又疾行了一下午,江邊柳已是蓬頭垢面疲憊不堪,這回看上去真的像鬼了。
“九冥山,老子終於看到你了!”江邊柳看到前方隱約有一座高山,目測那高度要比陽間的最高峰還要高很多。
那就是地府的聖山九冥山,全是又堅硬的石頭堆積而成,海拔一萬八千五百米,雖然不像陽間高山那樣積雪,但是要爬完那座山也是非常困難。
江邊柳又加緊了步伐,頃刻就到了山腳下,前面的路,由沙石路變成了石階,蔓延往上,大老遠的看上去十分整齊,卻又詭異難測。他的體力可以說是撐到了極限,已乾燥得不想再開口說話,嘴脣乾裂出血,迷迷糊糊,昏昏沉沉,連視線都變得模糊不清。
“畫兒,你在哪裡?”江邊柳在心裡喊道,稍微調整了一下氣息又沿着石階往上走去。
“程三大哥……”
“畫兒………”
“掌司大人……”
江邊柳邊行邊喊,聲音越來越嘶啞,卻依然沒有看到任何迴音,地獄光禿禿的石山上沒有任何生命痕跡。
又走了幾十步,江邊柳突然覺得渾身震動了一下,彷彿進入了一個神秘的氣流層一樣,再細看了一下四周,竟一切沒有改變,因此也沒在意,以爲是出現了幻覺。
“媽的,幻覺,老子一定是餓得出了幻覺了!”江邊柳心裡想道,一定要儘快找到寧畫,自己都累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寧畫怎麼樣了!於是又鼓足力氣繼續前行。
……
時間過了四天,寧畫依然被鎖在鬼面陰王的府邸裡,這日清晨,鬼面陰王又走在府邸裡,問身後的小鬼道:“我吩咐你們的事都辦好了嗎?”
“回陰王,我已在那九冥山上布了迷魂陣,那小子已經在裡面渾渾噩噩的轉了四天了,還沒有轉出來,已經渴得、餓得氣息奄奄了,再過兩天就會長留在九冥山跟那青衣老鬼做伴了。”小鬼回道。
“呵呵,那小子腦子靈活,內力驚人,不可懈怠,加強迷魂陣的功法,防止他逃出來壞了我的好事。”鬼面陰王冷冷的說道。
“已經是最強功法了,任他再厲害,也找不到破綻。”小鬼道。
“好,辦得不錯,待我嚐了那陽間美人的滋味以後,給你們論功行賞。”鬼面陰王得意的說道,隨後又湊到小鬼耳邊嘀咕了幾句。
“小的明白,這就去安排。”那小鬼心神領會。
鬼面陰王又來到寧畫的房間,看着幾日來不吃不喝的寧畫,陰冷的說道:“怎麼樣了?後天就要完婚了,你到底想好了沒有?飯也不吃,水也不喝,都變醜了,我的美人兒,可把本尊心痛死了。”說罷就要上前攙扶寧畫。
寧畫往後退了兩步,厲聲喝到:“不要碰我!你敢再上前半步,我就血濺三尺死在你面前。”
“哈哈哈哈,好一個貞烈的女子,這脾氣我喜歡,比我那一萬多個妃子好玩多了。”鬼面陰王退了回來,又陰森的說道:“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看完以後再死不遲。”
那小鬼會意的從外面捧進來一面巨大的銅鏡擺在寧畫的面前。
“打開銅鏡時空傳送法術,讓她看看她的情郎現在怎麼樣了。”鬼面陰王陰沉的說道。
“你們把小柳怎麼樣了?”寧畫驚悚的問道。
“別急,估計他還沒有死。”鬼面陰王說着。
那小鬼用手一拂,銅鏡上展現出一副動態的畫面出來:
九冥山上,江邊柳臉色蒼白,嘴脣像乾燥的土塊一樣的裂出十多條血縫,衣衫襤褸,氣息奄奄,靠在峭壁眼神呆滯。
“小柳……你這是在哪裡?”寧畫看着他那樣子,頓時便流淚痛哭,聲音嘶啞的顫抖起來。
片刻之後,江邊柳又搖搖晃晃的走了起來,他已經在九冥山裡面轉了四天了,卻始終沒有發覺自己一直在鬼面陰王的迷魂陣裡沒有走出去,因爲陰間的山沒有任何植被,只有高度相仿的一些土塊石頭,因此江邊柳也沒有查覺道一直走在設定好了的一個空間裡。
“畫兒……你到底在哪裡?”
“程大哥,你把我的畫兒帶到哪裡去了?”
江邊柳歇斯底里的喊道,喉嚨裡充着血,狂喊之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吐在山壁上。
寧畫聽了,淚雨磅礴撕心裂肺,雙手摸在銅鏡上,一個勁的說道:“小柳,我在這裡,我在鬼面陰王府啊!你爲何不來救我?你怎麼變成那樣了?”
鬼面陰王嘴角一抖,示意那小鬼關了銅鏡的時空傳送法。
“小柳……小柳……你們把他怎麼樣了?他在哪裡?放了我,我要去救他!”寧畫突然見畫面顯示了,瘋狂的喊道。
“哈哈哈哈,你還能去救她?”鬼面陰王笑道:“他在地府裡最高的山頂上,在我的迷魂陣法裡走了四天還沒走出來,四天不吃不喝是個什麼滋味?你若答應做我的王妃,我就解除那迷魂陣法讓他出來,你若不答應,我就讓他餓死在那裡,靈魂下到十八層地獄,永遠都回不了陽間。”
“你卑鄙無恥!我要去閻王那裡告你!”寧畫舉起拳頭就要朝鬼面陰王打去。
鬼面陰王一把抓住她的拳頭,冷冷的說道:“告我?我地府登徒子豈是浪得虛名,實話告訴你,那閻王也得讓我三分。你答應了,我們就轟轟烈烈辦一場婚禮,我賣你一個人情放了你的情郎回陽間,你若不答應,我大不了使用暴力,量你也無法反抗,你那情郎也必將落入十八層地獄,孰重孰輕,還有兩天時間,你自己掂量,不過我擔心他熬不過今日了。”
鬼面陰王將她的手一甩,把她推到牀沿,冷冷的笑了一聲便帶着小鬼走了出去。
“小柳……你在哪裡?我該怎麼辦?我們還有沒有來世今生?”
寧畫撲在枕頭上淒厲的喊道,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