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曹練並不知道這一切。
她以爲，雷鷹是爲了公司的面子，纔會把自己放在了一個讓那個極品女人不得不尊重的地位上。
她卻不知道，雷鷹，是在說真心話。
雷鷹，希望曹練是自己的女朋友。
曹練只是覺得，如果是爲了公司，那麼，即便雷鷹這樣隨口胡說，自己似乎也是應該配合的。
所以，曹練只是挑了挑眉，輕輕地把雙手互握，放到了疊起的雙腿上，笑眯眯地歪頭看着文珊珊，輕啓朱脣，說：“Hi！”
文珊珊瞬間覺得自己丟臉死了！
怎麼會認爲那個坐在雷鷹身邊的女人，竟然不是他的女朋友，而只是情報中說的同事而已的？
文珊珊瞪向了譚永勝：“譚家哥哥！你可沒告訴我這個女的是威廉的女朋友！”
譚永勝見她這樣痛快地出賣了自己，心裡忍不住大罵了她祖宗十八代一遍，面上卻還是笑着一攤手：“威廉說這是他的特別助理，我並沒有隱瞞，都轉告你了啊！至於特別助理和女朋友有沒有重合，這個似乎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啊！”
葉卞早被雷鷹的話堵得滿心滿腦子的憋悶，聞言一腔無名火發在了譚永勝身上：“譚艾吉，你夠可以的啊！一邊壓着我的頭讓我珍惜你妹妹的一腔心意，一邊把我們公司一行人的資料殷勤地提供給文大小姐，一邊還痛痛快快地跟我們簽了三年的合作協議——你這連環套也玩得太純熟了吧？我怎麼覺得這麼不要臉呢？！”
譚永勝即便被他這樣罵，也一點兒都不生氣，只是招呼服務生給葉卞倒酒，笑道：“在商言商。譚氏跟致勝的合作是公事，咱們倆，甚至咱們兩家子，私下裡再怎麼樣你來我往，也不會影響到公事。至於你和我妹妹、文大小姐、曹小姐還有威廉的這筆賬，不好意思，我只是事無不可對人言，可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有不可說的秘密！”
話說得雲淡風輕，用意卻惡毒無恥
！
葉卞額上的青筋立即暴了起來。
曹練看着雷鷹一皺眉頭，就知道他是想要幫葉卞找回場子，急忙伸手按住他的手指，笑着對文珊珊開了口：“文大小姐，其實呢，暫時我還談不上是威廉的女朋友，畢竟，彼此還沒有見過家長。世家大族，譚老先生最知道了，都是最循規蹈矩的。如果沒有長輩點頭，這段關係到底還是當不了真的。所以，小譚先生沒有多說，想必也是不願意落得個是非口舌、八卦婆媽的名聲。”
接着又笑着對被“是非口舌、八卦婆媽”八個字罵得臉色一變的譚永勝道：“另外，更是要對小譚先生說聲抱歉。來之前應該把致勝一行人的隱私都好好地寫出來，尤其是前任現任男女朋友什麼的，都詳細列一張單子呈到小譚先生案前。這樣，既能免了您的諸般猜測，又能讓彼此交流時更加目標明確——您看，我呢，既不是阿卞的現女友，也不算威廉的現女友，所以，您大可以告訴令妹，甚或還有令堂妹表妹義妹什麼的，這兩隻績優股還都是單身，想追，儘管追。”
雙手一攤，漂亮的肩膀一聳，曹練笑得優雅俏麗：“我沒意見啊！而且，我會很高興啊！”
譚銅鶴聽得臉色鐵青，噹啷一聲把刀叉扔在了桌子上，一把拽下來餐巾，沉聲喝道：“曹小姐，我譚家的家風嚴正，還沒有爭着搶着倒追男人的……”
曹練笑得見牙不見眼：“譚老先生，您又犯了昨晚的老毛病，又跟我一個淺薄無知的後輩一般見識了！我又沒說譚小敏譚小姐是在倒追葉卞，您看您自己先急了！要是譚小姐果真是對葉卞志在必得，那小譚先生又怎麼會巴巴地把我們的行蹤消息報告給文大小姐？文大小姐剛纔說得好，她跟譚小姐可是情場死敵呢！”
想了想，忽然花容失色，驚訝地掩着口，看向文珊珊：“啊喲！既然文大小姐也是愛慕葉卞多年的，怎麼會忽然又衝着我們家威廉大送秋波了？！帝都現在的名媛們，竟然是這個風氣
了麼？啊喲喲！嘖嘖嘖，那我以後還是乖乖地呆在A市吧，以後，也少跟着他們出來亂逛了。這可真是，世風日下，傷風敗俗呢……”
說着，還輕拍胸口，一副“人家怕怕”的德行。
一番話，幾乎是指着鼻子把譚家和文珊珊都罵了個狗血淋頭。
譚銅鶴的手已經不由自主撫上了心口。譚永勝大驚，急忙跳起來扶住老爺子：“爺爺，爺爺您沒事兒吧？”
賀仲眨了眨眼，剛要繼續開口，卻被葉卞一把在桌子下面拽住。
譚永勝一邊給譚銅鶴順氣，一邊對着曹練怒目而視：“曹小姐，你太過分了！”
雷鷹擔心曹練吃虧，剛要站起來，卻聽見曹練悠悠的聲音溫和響起：“既然知道言語惡毒會傷人於無形，小譚先生你又何必自取其辱？還連累着譚老先生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呵呵，若是今日譚老先生真有個什麼，我倒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在全譚家面前，也這樣跟我對罵一次？”
如果譚銅鶴真的被氣出個好歹，而這個氣，還是譚永勝招惹了曹練帶來的——
那譚家打算擠走大房接掌天下的族人們，會巴不得藉機把譚永勝踩個永世不得翻身！
譚永勝的臉色大變，恨恨地看了曹練一眼，咬牙不語了。
文珊珊這個時候才正眼看向曹練，歪頭道：“那，你，真的是威廉的女朋友麼？”
曹練莞爾一笑：“你猜。”
文珊珊想了想，笑容第一次顯得澄澈乾淨：“我猜不出來。不過，你比譚小敏好玩多了。”
說着，竟然一把推開雷鷹，遞了一張名片給曹練：“這是我的名片，我國內國外兩個手機號上頭都有。你再來帝都，或者去伯明翰，就去找我。我帶你去逛街，吃好吃的！”
接着盯緊了曹練，問：“你叫什麼名字？”
曹練看着這女孩兒的樣子，心中終於瞭解了葉卞的無奈，只好笑了笑：“我叫曹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