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望門投止思張儉

望門投止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後世的譚嗣同所做的這首《獄中題壁》詩中所寫到的張儉就是這位黨人張儉,至於杜根,則是本朝安帝時名臣,其在安帝長大後,與同僚一起上書,力勸當時在和帝死後,臨朝稱制的“和熹”鄧太后鄧綏還政於已經長大的漢安帝劉祜。

不過,對於已經掌權多年的鄧氏外戚而言,放下到手的權利明顯不行,所以太后很生氣,逮捕了杜根等人,又下令將他們用白袋子裝着,在大殿上活活打死。當時執法行刑的人因爲敬重杜根的名氣,私下告訴行刑人打的時候不要太用力,打完就用車把杜根接出城,杜根得以甦醒過來。

後來鄧太后命令人來檢查,杜根就裝作假死,裝了三天,直到眼睛裡生了蛆,太后以爲他死了,這才得以逃跑,到宜城山裡做了一個酒保。如此隱性瞞名十五年,直到安帝利用宦官勢力徹底消滅鄧氏外戚後,這才歸家,當時有人問他爲什麼不在躲藏爲酒保時,向以往的親戚朋友求助,卻被杜根回答說害怕連累親友,所以沒做。

因此杜根這樣的行爲一直被人稱讚至今,纔有譚嗣同的“忍死須臾”,而張儉的“望門投止”,卻是因爲他當初亡命的時候,天下人都因爲他的名聲,即使不認識他,也要收留他,縱然會因此家破人亡。

這其中自然就有孔融,而孔融也因爲此事被各處黨人讚頌,名聲日顯,望着面前對孔融禮遇頗深的袁紹,伏泉心中也是不由搖頭,果然,這些黨人心裡一直都沒有國家,無怪乎桓帝掀起黨錮以後,根本不願解除,實在是黨人不僅太可怕了,還對漢室不忠。

想想看,張儉雖然得罪中常侍侯覽,但畢竟桓帝並沒有定罪,這位黨人的君子領袖就直接跑了,還一路逃亡,單槍匹馬逃到長城以外投奔鮮卑、桓帝知道後再不想辦法制服這些黨人,估計漢室就要被他們徹底提前玩完了,畢竟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相信,一個逃亡臣子,可以沒有任何人幫助就能獨自出逃,甚至逃到長城以外投靠敵國。

桓帝知道此事,當然生氣,畢竟張儉身爲黨人“江夏八俊”之一,犯罪逃脫不說,還投奔敵國,至於說張儉只是居住塞外,沒幫助鮮卑人出謀劃策,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信的,畢竟你一個人,在塞外人生地不熟,錢財食物都不夠,你自己還能獨立生活嗎?

明顯這是不可能的,張儉只有找到靠山才能生活,而且最重要一點,桓帝從張儉中明白能夠從容突破朝廷的捉拿,張儉背後的勢力一定很大,他如果不徹底拔出這些勢力,桓帝自然不能心安。終究任何一個皇帝,想到自己的臣民都瞞着他送他張儉出跑,桓帝能沒火纔怪,而那黨錮也就是一開始而已。

所以,一場針對黨人之間的政治清洗行動勢在必然,而這個行動就必須要一個更強有力的勢力去進行,如此種種這纔在張儉之後,黨人勢力被清洗嚴重,而宦官勢力日益增強。

對於黨錮一事,伏泉不可置否,終究黨人勢力太大也不好,而且他是外戚,自然也不會對黨人有太多好感。只是因爲聽到張儉之名,心中便有些不爽而已。

說到底無論今生後世,張儉的名字都很響亮,但是想到張儉此刻已經身在塞外,還有幾年生活才能會中原,沃特心中就一陣對張儉鄙夷。畢竟一來爲了救他,無數人因爲違反朝廷命令收留他,從而導致家破人亡,像孔融的孔氏一族,一門爭死還能無事的情況就非常少,大多數人則是徹底被恨透張儉的宦官,直接在獄中等死,可以說張儉如果能學習杜根不連累他人,也不會被官宦在各地消遣。

二來,虧得張儉還是“江夏八俊”之一,一點氣節都沒有,逃到塞外投奔鮮卑至今不歸家。想想他沒有任何的經濟生活來源,卻竟然還能在塞外嚴寒之地,一直過得下去,顯然除了長城內的親友出錢以外,也就是靠着跟鮮卑之間的聯繫,才能一直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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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張儉的行爲其實也就是“漢奸”了,一向對於這類和草原胡人合作的就痛恨無比的伏泉,自然不會對張儉有什麼好感,自然也就不喜,極其鄙夷張儉了。

看着袁紹等黨人對孔融的親暱模樣,即使他們因爲環境只是讚美孔融,但是伏泉因爲張儉之事,也對這些黨人好感更差。或許在他們想來,草原胡人只要不破壞他們在大漢的基本利益,就根本無所謂的,反正草原胡人即使侵略也是漢民受苦,對他們這些世家豪族出身的黨人而言,威脅並不大。

這也難怪後來袁紹、曹操等人,都會引用胡兵,甚至曹操後來爲了彌補兵力不足,直接將南匈奴三萬帳內遷中原,當成漢民用。內心裡,估計他們永遠都沒有瞧得起這些異族,只是當成一種廉價的奴隸兵在用吧。

只是內遷南匈奴的曹操估計永遠也想不到,正是他這一招爲後來的五胡亂埋下的最初的根源,使得南匈奴不止自內附以來已經在邊塞壯大,更是因此徹底將自己的觸手,伸到中原了。

杜根字伯堅,潁川定陵人也。父安,字伯夷,少有志節,年十三入太學,號奇童……時和熹鄧後臨朝,權在外戚。根以安帝年長,宜親政事,乃與同時郎上書直諫。太后大怒,收執根等,令盛以縑囊,於殿上撲殺之。執法者以根知名,私語行事人使不加力,既而載出城外,根得蘇。太后使人檢視,根遂詐死,三日,目中生蛆,因得逃竄,爲宜城山中酒家保。宜城縣故城在今襄州率道縣南,其地出美酒。《廣雅》雲:“保,使也。”言爲人傭力保任而使也。積十五年,酒家知其賢,厚敬待之。

及鄧氏誅,左右皆言根等之忠。帝謂根已死,乃下詔佈告天下,錄其子孫。根方歸鄉里,徵詣公車,拜侍御史……或問根曰:“往者遇禍,天下同義,知故不少,何至自苦如此?”根曰:“周旋民閒,非絕跡之處,邂逅發露,禍及知親,故不爲也。”順帝時,稍遷濟陰太守。去官還家,年七十八卒。

時中常侍侯覽家在防東,殘暴百姓,所爲不軌。(張)儉舉劾覽及其母罪惡,請誅之。覽遏絕章表,並不得通,由是結仇……儉得亡命,困迫遁走,望門投止,莫不重其名行,破家相容……導儉以北海戲子然家遂入漁陽出塞。其所經歷,伏重誅者以十數,連引收考者布遍天下,宗親並皆殄滅,郡縣爲之殘破。

摘選自《後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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