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破寨

文蒙搶先一步突破西北寨,並且換上了他們的服裝,張慕率領二十餘騎與投降的賊寇混編成一支步騎編隊,也率兵朝着東北主寨進發了。

張慕靠着他的指揮天賦對本軍有着一定的加成,所以他不會擔心本軍會潰亂或者是後退,相反他們會士氣高昂,有了統帥親臨戰場督陣,誰敢不拼死效命?

“旗手何在!”張慕令道。

“在!”旗手持着戰旗應道。

“將我的大纛(dào)給我打起來!”張慕令道。

“喏!”旗手將大纛立在手中,並且在軍中隨意奔跑。

“新投我的弟兄們!若有悔改之心,殺向主寨,斬賊立功!”張慕令道。

殺——

殺——

殺——

不知爲何,這些賊寇突然悔悟,決心爲張慕拼死一戰,既然已經投降,和白波的一切關係都將斬斷。

文蒙特令這羣騎兵面上塗滿灰塵,衣服有多殘破就多殘破,並且讓一個曾經橫行江湖的俠客士兵前去騙開寨門。

“大哥!西北寨讓官軍給端了,請報與大哥!我們來投。”

起先守寨賊寇有些遲疑,見他衣衫不整,身受重傷,佈滿塵灰,確實是像敗退下來的,於是將白波請了出來一看。

那士兵見白波出寨後,熱情相迎,那名士兵摟着白波緊緊不放手,文蒙看到時機,將身後藏的弓弩全都露出來發動進攻。

“死吧!”那士兵抽出匕首朝着白波捅了一刀,當即斃命。

文蒙令騎兵上馬衝進大營,雖脫下重鎧,但依舊不影響他們在山寨與那些不入流的賊寇搏殺。

張慕見主寨火光沖天定是文蒙與白波交戰上了,拿出令旗朝前一指,旗手操着大纛越過所有人跑在最前方,衆人見旗幟飄揚,縱聲呼喝。

殺——

殺——

麾下的兩百多人眼神突變,由正常變得兇猛,手中的戰刀也攥的緊緊的,兇狠的天性在他們中徹底展現出來。

“殺兩賊賞一千錢,殺五賊賞三千!”張慕令道。

衝啊——

聽到張慕獎賞豐厚,這羣賊寇沒了命似的衝上山寨與其搏殺,不爲別的,只爲了能有一口飯吃,他們也心甘情願殘忍的殺害同袍。

“殺!!!”在腐敗的統治中,這些賊寇都是被逼不得已而上山落草,當有如此宅心仁厚之少主,自然會拼命去效力。

這二百人的天賦在這一瞬間也被激發出來,看着這二百人的作戰能力,完全比得上這百騎的實力了。

“這天賦……難道這是?”張慕發現了一些貓膩,這二百人每次集體衝鋒都會觸發戰意,並且周圍的氣息十分可怕,就連鐵浮屠也不敢輕易靠近。

張慕立刻下令停止作戰,他們已經無心再戰,再殺的話可能會有損名望,點到爲止。

“駕——少主有令,停止攻擊!收攏降賊!”旗手操着大纛令道。

這二百新降賊軍殺紅了眼,當旗手操着大纛至,他們便原地不動停止了攻擊。

這二百人到達戰場後,文蒙所率鐵浮屠好像已經不是他們的主場一樣,他們的風頭全被這支二百人的賊軍搶走。

“拜見少主!!!”張慕駕着馬策馬來到山寨主寨,這二百人齊齊拜道。

張慕冷眼盯着一旁的降軍,他們已經被這二百人打得體無完膚,更有甚者直接打得跪在地上求饒,他們也不會放過。張慕傳令下去,將攻破主寨的消息告訴王渭,讓他可以拿下剩下兩個分寨了。

“傳令,不可枉殺一人,敢違抗軍令者,斬!”張慕令道。

“喏!!!”最積極的是這二百人,最勇猛的還是這二百人,最忠心聽令的依舊是這二百人,張慕已經對他們的忠心程度感到很滿意了,不過是不是忠心得太過頭了?

張慕的擔心不無道理,他們身爲賊寇爲了混一口飯吃什麼事都可能做的出來,但如果張慕給了他們足夠的東西,並且能夠收得他們的心,那麼這纔是雙贏,既贏得了軍心,又得了忠心。

但張慕的擔心終究還是多餘,這幾天這二百人每日都在同文蒙操練兵馬,若百騎部曲出來拉練,這二百人自動集結進行訓練,總之他們幹什麼,這二百人便幹什麼。

傳令兵抵達南部戰場,王渭已經在此拖了四天,得知張慕徹底覆滅白波,於是下令開始全面反攻,這幾天一直被這黑雲分寨壓着打,張慕奪下了主寨,總算能給他解氣的機會了。

“傳令,給老子狠狠的殺!一個不留!!!!!”王渭怒道。

傳令兵面對王渭簡直就是個挑戰,發威的王渭就是一頭餓狼,對於這些賊寇,少主張慕是能夠收納成自己的部曲就收納,不能收納就放過給他們盤纏生活,若都像王渭那樣,豈不是又會如此?

他也沒說什麼,告退王渭後,策馬撤回黑雲寨,將王渭發動反攻一事告訴了張慕。

“少主,當末將告知王都尉少主已經攻下主寨,都尉像發了瘋似的下令屠殺,一個不留啊。”傳令兵將當時的場景複述了一遍,張慕若有所思,現在想要補救已經來不及了,但首功依舊是他的,王渭作孽是他的事,命令是他下的,張慕不過是一個命令反攻的統帥,而不是下令屠殺的統帥,王渭最後還是會自食惡果。

整整七天,弘農周圍所有的山寨皆被拔掉,王渭將這兩個分寨的財物糧草都分給了負責這場大仗的統帥張慕,張慕也領了他的情。

並且弘農太守懸着的心也落了下來,當他得知指揮統帥並不是王渭,而是十六歲的張慕,頓時一顫,而王渭爲了感激張慕掃平弘農所有山賊,寫了一份奏表呈交給朝廷。

奏摺上明確寫着張慕乃延壽縣侯靖之嫡子,因剿賊有功,請朝廷恢復延壽縣侯爵位。

此奏摺當然不會直接交給朝廷,而是繞了一個渠道才交給靈帝手中,也就是說王渭知道曹節還在防備張家,所以利用了特殊的渠道呈送給靈帝。

張慕也帶着投降的賊寇五百人撤回村落,從兩個山寨帶回來的戰利品足夠這六百人用兩年之久,可想白波在此地作惡多端到什麼地步了。

“少主,王都尉上奏朝廷請求恢復令尊爵位並且讓少主襲爵,可朝廷能答應嗎?”文蒙現在擔心的是這個問題,東漢末期賣官鬻爵實在太過嚴重,就連地痞流氓有些錢都可以買到縣令或者更高的官職。

張慕笑了笑,皇甫規給他的錢還有兩千萬,他撥出來八百萬作爲供金,靈帝想不給他爵位也不符合常理,再者,涼州張家滿門英烈,戰功卓著,大將張靖後人如此年幼便立殊勳,這不是光宗耀祖這是什麼?

現在的張慕只是等待,等朝廷詔令下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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