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 敗,就是殺人最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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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官員緊張得屏息凝氣時。

錢翹恭平靜地答道:“有何不敢?”

轉頭看了一眼沈致遠,平淡問道:“你敢嗎?”

沈致遠苦笑着搖搖頭,道:“我不敢。”

“那就退開去吧。”錢翹恭依舊平靜地說道。

沈致遠卻不動,“我雖然不敢,可我們是,兄弟!”

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多爾袞怒瞪了沈致遠一眼,陰沉地喝道:“既然不識擡舉,就別怪本王無情!”

沈致遠笑着衝多爾袞拱手道:“王爺美意,小婿怕是無法領受了。”

“那你就與他同死吧。”

“那我就去死了。”

福臨傻傻地看着,從爭端一起,他就沒聲音了。

哪怕是心中無緣的憤怒,可實力放在那,他能說什麼、做什麼?

洪承疇、范文程對視一眼,他們知道,今日之事無法善了,與多爾袞下面起衝突相比,錢翹恭可以捨棄,這支軍隊……也可以捨棄。

濟爾哈朗欲上前盡最後一份力,“錢翹恭……你糊塗啊!還不向王爺請罪,或許王爺看你年少,可以免你死罪……。”

錢翹恭心裡突然有種奇怪地感覺,這象是一種溫暖,他竟發覺自己有些感激這個面目可憎的老頭了。

錢翹恭無法想象,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關心自己性命的,竟是一個自己視爲敵人的滿人。

不過這不重要了,錢翹恭衝着濟爾哈朗一拱手,微微搖頭。

濟爾哈朗原本上前來的身子一僵,愣了一會,失望地搖搖頭,慢慢向後退去。

……。

沒有動員,環境它不允許啊。

當沈致遠、錢翹恭默默地注視着士兵們的時候,一種悲壯油然之間產生。

對,他們這些人是異類。

在這大明的土地上,漢人,特別是從南方來的漢人,就是異類,甚至不同於京畿周邊的漢人,因爲京畿周邊的漢人是順民,而他們來自南面一個叫義興朝的國度。

誰都明白,這一戰,說是比試,其實是決死一戰。

皇帝和攝政王的暗中較勁,將他們三十二人做爲一顆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三十二條漢人的命,或許根本無足輕重。

那就,死戰!

爲自己能活下去而戰。

“咚……咚咚……咚咚咚咚”的戰鼓聲響起,沉重的鼓點聲震盪着決死之心。

這一刻,每個人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殺死對方,然後活下去。

雙方各三十二騎。

多爾袞很“公平”,沒有在人數上佔便宜。

只是,多爾袞讓他的三十二騎,裝備了鐵甲,而沈致遠、錢翹恭這邊,僅是輕甲,用皮革和麻布製成的輕甲。

沒辦法,一枝三連短銃的份量有十二斤,兩枝就是二十四斤,尚不算上彈藥。

訓練時間太短,無論如何,錢翹恭也沒有本事讓部下練成左右開弓的本事,雖然這是他想要的目標。

而事實上,火繩短銃只是一次性武器,射程二、三十步,對於騎兵而言,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去重新裝填。

而錢翹恭的戰術,也僅僅是在進入射程範圍射擊之後,捨棄短銃,依舊是拔刀迎敵。

明軍歷來如此,他們的戰術思想,從成規模使用火槍開始,都是將火槍作爲一種先敵一步的工具,而決定勝負還是靠敵兵相接來完成。

錢翹恭雖然受吳爭影響,有了思想上的轉變,但可惜,他與沈致遠北上的早了一些,他們沒有真正接受到燧發槍的戰術,而此次,清廷從南邊購入的火器中,顯然沒有燧發短統。

這就使得今日之戰,錢翹恭部下所裝備的,依舊是武庫中明朝所留下的三眼火銃。

當兩道洪流開始涌動,向着對方加速,“嗒嗒”的馬蹄聲匯聚成“隆隆”聲時。

高臺上,沒有任何一人,會認爲錢翹恭的槍騎兵會贏。

因爲這些人中十有七八,都見識過戰爭,就象洪承疇,雖是文臣,但一樣帶過兵,統過軍,明朝的官員,其實很難分清文臣、武臣。

而滿清官員,九成都是靠馬背上建立軍功的,沒上過戰場的,恐怕比識字的還少。

所以,他們對火槍的認識,其實和明軍一樣,火槍,就是做爲一種輔助武器來使用。

就象是火炮,寧遠之戰後,雖然對火炮有了長足的認識,但還是停留在攻城和守城上,當然,客觀條件的影響,火炮運輸確實不容易。

但,世間的問題往往都是用來解開的,只要有心解決,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可清廷放棄了這個可以領先於世界的契機,就算皇太極非常重視火器,甚至爲孔有德攜大量火槍、火炮投降而親自出城三十里迎接。

可皇太極一死,就不再有人對火器感興趣了,準確地說,是不想感興趣。

包括多爾袞在內,他們不是不知道火器對戰場的影響,而是沒有意願去改變,因爲滿族靠紀上得天下,漢人不具備精良的騎術,一旦改換了軍種,滿人、漢人就會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那麼,滿人的天生優勢將不復存在,區區數十萬滿人,何以統治天下?

也正因如此,滿清近三百年的統治中,不但沒有發展火器,甚至將明朝遺留下的火器,束之高閣,閉關鎖國,起到被西洋人用火炮轟開了國門。

永遠,無法叫醒裝睡的人!

可如今不一樣了,因爲吳爭的出現,義興朝的存在,這讓清廷不得不正視火器對戰場的作用,有敵在側,豈能安睡?

所以,也就有了這支火槍新軍,也就有了明明對沈致遠、錢翹恭有着懷疑,也重用他們,甚至賜婚,也就有了對這支三千九百人新軍控制權的爭奪,也就有了這場原本不該發生的,近乎於兒戲的“比試”。

殺人,越是居高位者,越需要理由。

就是算攝政王多爾袞,當着皇帝和滿朝重臣的面,他也需要殺人的理由。

敗,就是他殺人,最好的理由。

所以,沒有人會認爲沈致遠、錢翹恭這面會勝,怎麼可能勝呢?

連洪承疇、范文程,甚至濟爾哈朗心中,都沒有抱一絲錢翹恭能勝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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