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你太魯莽了!

張煌言有些迷亂起來,他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些雜亂無章的信息。

他搖搖頭道:“扯遠了,你我現在該說的是與清廷的談判,你得讓洪承疇留下來繼續談。”

吳爭奇怪地問道:“我們不正在說這事嗎?我說這麼多,不就是因爲你說徐州清軍南下,我朝打不贏嗎?而我闡述了我朝能打贏的理由!”

張煌言腦子更亂,苦笑道:“就算你說的是理由,可這只是說說罷了,我們眼下最需要做的是讓朝廷有喘息之機會,讓十府百姓有休養生息的機會。”

吳爭眨着眼睛,童叟無欺般無辜狀,“是在說這事啊,你想,既然徐州清軍就算南下,也未必能打贏我朝,那你我還擔心什麼?還與洪承疇閒扯什麼淡?”

張煌言突然指着吳爭道:“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想阻止我朝與清廷談判對嗎?你一心覺得能打贏,然後想方設法地阻止和談,對嗎?毆打陳洪範、氣走洪承疇,然後與我說了那麼多似是而非的話,其實無非是想回避雙方和談!”

吳爭的臉色有些尷尬,“玄著兄誤會了。”

張煌言慍怒道:“我要見監國彈劾你。”

說完,拂袖而去。

吳爭沒有阻攔,只是深深嘆了口氣。

連張煌言都這麼認爲,這世上怕是無人會贊同自己“劫富濟貧”之舉了。

不過吳爭沒有忘記拯救錢肅曲和數百明軍將士的初衷,正因爲要救,所以不提。

提了就是個死扣,再想解就解不開了。

在這個談判桌上的,沒有人是傻子,提了就是授人以柄。

除非用無法容忍的代價去換,可這,絕不是吳爭出得起的價。

看着張煌言負氣而去,吳爭無奈地搖搖頭。

剛剛一場“肉搏”,讓吳爭腿、臂有些酸脹,活動了活動關節,吳爭走了出去。

讓吳爭沒想到的是,衙門外聚集了無數的百姓、官員、士兵,人頭簇擁,黑壓壓一片。

見吳爭現身,歡呼聲此起彼落。

吳爭莫名其妙地接受了人羣的擁戴,最後才明白,當陳洪範被毆成半死的消息傳揚出去,百姓們算是出了口惡氣了,羣情興奮之下,這纔不約而同的聚集起來,有了這歡呼致意之舉。

可見這“活秦檜”之惡名,是如何不得人心了。

如果說吳爭這時得到了民衆的真心擁戴是樂事,那麼接下去的彈劾就是吳爭的瓜落了。

還真不是張煌言彈劾吳爭。

張煌言說是那麼說,可不會真去彈劾吳爭,他只是想與內閣諸臣商議如何善後罷了。

但有人肯定要與吳爭過不去。

陳子龍。

如果說吳爭搶了他的談判主使差事,陳子龍還沒有彈劾吳爭的意思。

那麼,吳爭今日在談判場合之舉,讓陳子龍憤怒到了極點。

吳爭這樣做,在陳子龍看來,那就是誤國誤民啊。

失去這次談判,就等於失去休養生息的機會,大戰再啓,慶泰朝以何爲戰?

盛怒之下的陳子龍,一面向監國彈劾吳爭,一面召集其餘三閣臣進行磋商,準備罷去吳爭談判主使的差事,重新由陳子龍接手,以此來安撫洪承疇,使其不至於憤然回北方。

被朱媺娖緊急召見的吳爭,只能奉詔入宮。

面前的朱媺娖,在吳爭眼中,已經不再是那個心裡乾淨得一塵不樑,倔強卻讓人憐惜的少女。

她,就是個君王,冷靜、睿智而不擇手段。

能讓她想出這麼一個計策來,防範自己、算計自己,吳爭心中有一種難言的酸楚。

可吳爭能理解,正因爲理解,所以距離……遠了。

“臣奉詔而來,參見監國殿下。”

“鎮國公無須多禮。”朱媺娖微微擡手,“坐吧。”

吳爭也沒客氣,一屁股坐在鄭叔拿來的錦凳上。

“不知道殿下召吳爭何事?”

朱媺娖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能感覺到,從吳爭言語無意中散出的冷漠和距離。

她甚至希望自己能不顧一切地撲向吳爭,向他述說,這些天自己每時每刻都在爲他擔心。

可理智讓她做不到這些,她是宗室,先帝僅存唯一的血脈,她需要爲宗室盡責。

朱媺娖輕啓朱脣道:“今日之事,本宮有所聽聞,鎮國公……你太魯莽了!”

能讓朱媺娖公然當着吳爭的面,訓斥吳爭,那麼這件事,確實已經令朱媺娖動怒了,至少是生氣了。

做爲君王,就算動怒,怕也不能象平常人那樣,大發雷霆,因爲他(她)們不需要大發雷霆,他(她)們有更簡單的方法,足以比大發雷霆更能解恨。

當然朱媺娖還不至於對吳爭使用這些手段,同時吳爭也有自保之力。

這是一種君臣之間相對的平衡。

“殿下是指,臣不該毆打陳洪範?”

“不!”朱媺娖提高了聲調,“本宮說得是鎮國公不該將清廷使者拒之門外。”

吳爭狡辯道:“臣沒有將清廷使者拒之門外,事實上是洪承疇主動負氣而去。談判嘛,總有爭執,如果連這點都容忍不了,只能說明洪承疇忍耐功夫不到家。”

“放肆!”朱媺娖喝斥道,“在你眼中,可還有本宮,可還有朝廷?此等關乎社稷之大事,你卻擅作主張,率性而爲?”

吳爭面色慢慢凝結起來,“監國殿下,臣主談判,乃內閣決議,就算有舉止不當,殿下可令內閣罷去臣的差事。若殿下沒有別的事……容臣告退。”

吳爭起身,慢慢倒退。

朱媺娖氣得眼中冒火,一時波光閃爍。

她長吸了一口氣,生生將淚水憋了回去。

“站住。”

吳爭止步,沒有擡頭,“敢問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本宮讓馬相轉告之事,你該有回覆!”

吳爭擡頭,冷冷看着朱媺娖道:“請殿下恕臣不恭之罪,這事臣沒法允諾。”

朱媺娖一愕,表情似乎憤怒,又似寬慰,只是語聲依舊犀利,“這是爲何?”

“吳家唯臣一支血脈,臣答應家中老父,當爲吳家傳承香火,這是其一。其二,臣不敢以謊言爲人君,望殿下體恤。”

“還有嗎?”

“就這兩點,足矣!”

聽了吳爭的回答,朱媺娖再也忍不住,兩行清淚簌簌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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