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 匹夫殺人

劉放長得牛高馬大,腦瓜子還挺靈活。

在百姓印象中,只要軍隊過境,就沒有不打秋風的。

無非是橫着來或是豎着來的區別罷了。

北伐軍確實是個例外,他們還真就是路過,甚至連在鎮上喝口水都沒有。

鎮上百姓愁了一夜,可到了,啥事沒有,反倒有些不安起來,認爲是不是北伐軍看不起他們?會不會回來找事?

這真是咄咄怪事!

可反過來一想,也對,若北伐軍打了勝仗,日後衡陽就成了北伐軍治下了。

到時計較起衡陽鎮民衆之前太不熱情,豈非不美?

劉放就抓住了這點,他想趁機發個利是。

滿鎮地化緣之後,帶人裝模作樣地往泗州方向走一圈,然後回來,既然安定了人心,又要發筆橫財,豈不皆大歡喜?

誰知道他究竟去沒去泗州?究竟有沒有犒勞大軍?有沒有上陣殺敵?

難道還真有人會特意跑去北伐軍中驗證?

這就是劉放所說的——湊份子。

可事實如何呢?

老張帶着十幾號人,花了半天時間,化緣化了一百多斤米麪,還有幾串銅錢,外加幾筐綠菜,嘖嘖,與劉哥的目標,那叫一個天差地別啊。

“劉哥,你瞧瞧他們把我們打的……。”

老張的臉腫了,其餘人也是鼻青眼腫的,更有一人,嘴巴不斷地冒血沫,象是被打掉了牙。

劉哥是真火大了,反了天了?

在這一畝三分地,也有人敢跟他過不去?

不給也就算了,竟還打自己派去的人?

“誰?是哪個不知死的蠢貨打得你們?”

老張口齒不清地道:“還能有誰,衙門的捕快、還有鎮上大戶人家的護院唄……這些個米麪、綠菜啥的,還是鎮上普通百姓們給的……。”

劉哥這才沉默了,他知道,這眼前虧,他還真得嚥下去。

衙門捕快敢動手,必定是縣太爺的意思,至於大戶護院那就更別提了,人家手中的武器,可比自己兩根鐵尺強多了,就算要報復,那也得另找機會,暗地裡施絆子。

劉哥本想就這麼算了吧,反正也沒花什麼本錢,無非是手下捱了頓揍,養幾天就好了。

可老張這蠢貨愣是鸚鵡學舌,“劉哥……他們罵得可難聽了,說咱們就是羣土匪、潑皮,平日裡養着咱們,也就是養條看門狗,有什麼吃剩的丟給咱,已經算道義了……如今還嫌東嫌西,想吃好的了,也得問他們手中傢伙什答不答應……還說讓我們回來轉告你老實待着,平日裡在街上胡作非爲也就算了,真要惹惱了他們,就如蚊蠅般一掌拍死……你……哎呦喂。”

樹的皮,人的臉。

你說這老張該不該挨踹,這些話私下來對劉哥學學嘴也就罷了,可了倒好,當着所有人的面講了,這叫劉哥往後怎麼在兄弟們面前混?

劉哥暴怒,“這些個挨千刀的,敢這樣羞辱老子?我今日倒要讓他們知道知道,這衡陽鎮到底是誰的地!”

說完,招呼道:“都跟我走,老子帶你們一家一戶去找補銀子去……嘿,今日老子不找尋常人家,就找那些有錢人家找補去!”

這些個差役,原本是沒那麼大膽子的,這可是明搶啊,按律可當場格殺。

可眼下,一是他們剛被痛揍了一頓,心中有憤,二來嘛,衡陽鎮雖說是縣衙治所,可縣衙內捕快、衙役加起來也就十幾人,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街鄰鄉坊,能兜得住事。

畢竟不是去造反,無非是報復出氣,再加上順手牽羊之事罷了。

沒有人真認爲,這是一場搶劫。

所以,這羣人一聽招呼,立馬來了精神,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地跟着劉哥身後,一長溜,不下三十人。

氣勢確實是有了,人手也算可以了,畢竟是個小鎮嘛,三十人差不多能掀個底朝天了。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包括始作俑者劉哥也沒想到,這事從一開始,就已經失控,根本不在他的能力掌控之中。

……。

劉放的身邊,倒臥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嫗。

當劉放從驚愕的鄭巡檢腹部,拔出他家的剮刀時,所有人都傻眼了,不,是驚駭了。

殺官,當誅!

歷朝歷代,都不會縱容民衆殺官,這關係到體制的威嚴和根基。

雖然巡檢只是個從九品小官,可那也是官。

殺了官,自首都沒用,想不被牽累,基本上做不到。

就算是在場鄭巡檢一邊的差役,那都得被連累,何況是劉放這邊的?

場內突然間靜得可以聽到刀尖上滴下的血珠落地聲。

劉放在傻了,他不想造反的,更不想殺鄭巡檢。

從劉放並不多的良知中,鄭巡檢其實對他還不錯,不象縣衙裡那些個老爺們,不把他們這些人當人看。

上司嘛,能不故意給下屬穿小鞋,那就是個好領導了。

可惜,劉放還是沒做到“留一手”。

過了而立之年的他,戾氣還未能消磨光。

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

原因出在,鄭巡檢拿了劉放的老祖母來逼迫劉放服法。

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劉放在意的人,那就是他的老祖母了。

父母因他而早死,老祖母就是他心裡唯一的寄託和……港灣了。

鄭巡檢不該派人拿劉放的老祖母。

不該當劉放老祖母的面,與劉放爭執,喝令劉放棄械投降,更不該喝令帶來的衙門差役,將所有人拿下入監。

其實鄭巡檢沒錯,他也難啊,剛在衙門裡被縣太爺和他的一衆僚屬,罵得是體無完膚。

被罵完後才知道,劉放這廝鬧事了,滿鎮子的砸門“討”錢帛。

這哪是討,分明是明搶嘛。

誰都知道,這鎮子上,誰家還不有個無親近鄰加聯姻,動一家就已經滿鎮皆知了,何況象劉放這麼大張旗鼓的幹……還說什麼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什麼要犒勞大軍去泗州參戰……什麼富人出錢,他們出命諸如此類的狂言。

狗屁!

鄭巡檢一聽就明白,這就是狗屁!

就劉一手這羣匹夫、敗類,也能幹出些人事?

那真日頭從西邊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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