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須慈悲,更須雷霆

劉元奮力地一甩手,睜着血紅的雙目,衝黃昌平吼道:“去他X的命令,再不反抗,人都死絕了!”

黃昌平死死地拽着劉元,“今日你我皆可以死,但軍令絕不可違……!”

劉元死死地瞪着黃昌平,好半晌,他目光慢慢遲滯,望着已經不斷倒退、不斷坍塌着的人牆,吶吶道:“那……就去死唄。”

萬分危急之時,奉吳爭調令,用大將軍虎符叫開太平門南下的左營及時趕到。

廖仲平見此亂象,立時下令,以箭矢齊射,震懾、驅退亂民。

一時間,飛蝗如雨般射在亂民陣前三尺許,不少亂民中箭倒地,生生在亂民與劉元所部之間,種出了一道一丈寬的箭牆。

……。

“王爺……鄭一斤死了,我親眼看着他被賊子砍下了頭顱!二娃子也死了,他才十五歲!”劉元憤怒地哭訴着,“是我讓他們不帶武器,是我令他們不準殺人……鄭一斤到死,都沒拔出他腰間的剔刀骨……我知道他一直藏着這把刀……嗚!”

看着劉元滿臉的血污,聽着劉元的哭訴,吳爭有些麻木了。

這還是建新朝的都城嗎?

這還是自己想要的那個理想中的國度嗎?

爲什麼?

吳爭失神地掃着站在面前的一張張臉,那些臉上表情各異,但目光中有個共同之處,那就是“火苗”,憤怒的火苗、要殺人的火苗。

在這一刻,吳爭知道,或許是自己真錯了,佈道之餘,絕不可少了雷霆。

“廖仲平。”

“臣在。”

“孤限你一夜時間,驅散府外亂民,若遇反抗……殺!”

“臣遵命!”

……。

再勢大的亂民,真要遇上軍隊,那就是一羣草寇。

特別是這種隨時用銀子組織起來的亂民。

其實在廖仲平下令射箭震懾之後,被裹挾的普通民衆,已經開始害怕而散去。

加上天色已晚,肚子餓了,無關自己利益的人,也想着回家吃飯了。

所以,當廖仲平率左營精銳以突擊的方式,捅穿亂民陣營之後,人羣迅速潰散,如泥牛入海,再不回來了。

廖仲平是個穩重之人,他知道吳爭下令掃蕩亂民,是無奈之舉,所以,他用先聲奪人的方法,一舉捅穿亂民陣營,這樣反而死的人少些,倒是合了吳爭那句“能少死些人總是好的”。

一場聲勢駭人的民亂,以一種極其可笑的潰散結束,要不是現場數百具死屍和上千倒地傷者的哀呼,不知情的還以爲只是一場趕集或者廟會,令人唏噓。

天矇矇亮時,打掃完戰場的廖仲平,回報吳爭,“……臣昨夜奉命掃蕩亂民,剿殺三百六十七人,捉拿一千五百餘人……請王爺示下,如何處置這些亂民。”

黃昌平和麪如死灰的劉元也進來稟報檢點昨夜傷亡,劉元麾下僅不足半個時辰,就被殺一百零九人,四百多人受傷……其中包括鄭一斤、二娃子等人。

劉元突然跪下,泣求道:“王爺,請允卑職殺盡這幫賊子,爲弟兄們報仇!”

吳爭起身,伸手拉起劉元,安撫道:“孤定會還弟兄們一個公道!”

說完,回身朝廖仲平問道:“審過了嗎?”

廖仲平躬身道:“未曾審過。”

“即刻審,無論用什麼方法、手段,午時前,必須審出背後黑手是誰,亦或者受誰指使!”

“是。”廖仲平應道,但他沒有立即退下,而是上前一步,輕聲道,“王爺……若是審出……王爺可有做好打算?”

吳爭目光透着一絲兇狠,瞪着廖仲平,“既然他們不把孤當自己人,那就是孤的……敵人!”

是敵人,那就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臣,明白了!”廖仲平應聲,轉身而去。

吳爭慢慢轉身,突然向劉元一禮道:“孤錯了,對敵仁慈,便是對己殘忍……孤忽略了除惡務盡的道理。”

劉元一怔,忙跪下還禮道:“卑職知道王爺心中仁慈,可……鄭一斤他們死得冤啊!”

吳爭點點頭,臉色一陣猙獰,道:“你放心,兇徒、幕後黑手……一個都逃不了。孤會讓他們付出代價,血的代價!”

……。

沒讓吳爭和劉元等太久,不足一個時辰,遠沒有到午時,廖仲平就來複命了。

讓人意外的是,隨他一起來的,竟是一個王爺,建新朝親王,新嗣秦王朱存機。

朱存機是原秦王朱存釜的長子,朱存釜被張同敞勒死在牢裡,可畢竟沒有定下謀反罪名,於是,朱存機自然而然就承嗣爲新秦王。

所以他不同於別人,朱存機沒被士兵押解,他是自己走來的,只是臉色蒼白、步履踉蹌,如果沒有廖仲平右手拽着他,朱存機應該會癱在路上爬不起來了。

“臣來向王爺覆命……經仔細審問,然後反覆對質,秦王朱存機便是此次民亂始作俑者,已是勿容置疑。”

吳爭心中震驚,看着面色死灰的朱存機左手還在滴血,問道:“動刑了?”

廖仲平回頭用輕蔑的目光瞥了朱存機一眼,纔回答道:“秦王混在昨夜亂民之中,因天黑兒郎們沒留意到……今日細查才發現了他。臣也沒怎麼動手,只是嚇唬嚇唬……才剁了節手指,他就什麼都招了。”

吳爭心中暗歎,這世道,一個親王竟被刑訊逼供,也沒了誰了。

廖仲平原本是個穩重之人,若不是昨夜左營在衝鋒時,折損了百來號人,讓他恨到了骨子裡,顯然也會對朱存機悠着些。

想到廖仲平當時自己剁了節左手小指,再看看眼前朱存機的左手,不禁讓人暗歎,果然是一報還一報啊。

吳爭招招手,示意朱存機上前。

朱存機一離開廖仲平的掌控,便打了個趔趄,軟倒在地,差點頭就撞到地上了。

他扭了個身,趴僕在地上哽咽道:“吳王……吳王饒命。”

哪還有一絲當朝親王的風範?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吳爭淡淡說道,“按理你是秦王,再大的罪過,也須稟報宮中,由陛下來定你的罪,孤無法當場處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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