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十章 錢翹恭要勸降?

吳爭皺眉道:“你的意思……本王就任由他欺負到頭上了?況且湖陵二千餘人、沛縣三千守軍,嶽小林、魯之域都在那……你是想讓本王棄他們於不顧?”

“不。”錢翹恭正色道,“沈致遠敢於繞行湖陵城,閃擊沛縣,一是有他的三萬新軍在後,二是湖陵城在他心裡,已經是唾手可得……王爺以爲,被圍攻一日的湖陵城,此時……還在我軍手中嗎?”

吳爭臉色鐵青,“那就打回去!”

錢翹恭急道:“湖陵城就算還沒失守,也是一處絕地,增援湖陵根本不可能……而沈致遠閃擊沛縣的用意,無非是引王爺派兵增援沛縣,這便是王爺之前在軍校屢次講述的圍點打援戰術,難道你要自食惡果不成?”

吳爭沉默着。

宋安冷冷道:“錢將軍,請自重!增不增援,少爺自有分寸。”

錢翹恭怒道:“宋安,忠誠並非是盲從!爲將者,明知是死路,卻不向主帥諫言、阻止,失職!”

宋安反懟道:“少爺多次說過,將領便是主帥手中的劍,若劍自己有了想法,那便是背叛!”

“宋安,你不過做了幾日長林衛大檔頭,別動不動往人身上潑髒水……我這是背叛?”

“背叛之人,絕不會在臉上寫上叛徒二字。”

“你……!”

“吵什麼?”吳爭喝道。

二人這才互瞪了對方一眼,停住爭吵,安靜了下來。

吳爭看着錢翹恭道:“你給我捅了個大瘻子……既然你極力阻止向沛縣派出增援,想來應該有應對之策,說說吧。”

錢翹恭搖搖頭道:“我尚未有應對之策……只是,我與沈致遠朝夕相處三年,知其行事方法。他這次率孤軍強行突破,用意無非有二,一是向王爺宣示他的實力,二是欲一戰成名,從而在清廷朝堂之上佔據一席之地……。”

“這麼說,他是借我的頭揚他的名嘍?”吳爭平靜地說道。

錢翹恭一愕,繼續道:“行伍之人,揚名的最佳方式,便是擊敗已經成名者,選擇王爺……自然是最佳之選。”

吳爭哂然一笑,“本王算是明白他當日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了,原來是下戰書來了。”

那日與沈致遠會晤,沈致遠不肯聽從吳爭迴歸,雙方不歡而散,沈致遠在臨走前說了一句,“大哥若真不想讓出徐州,可在谷亭以北擊敗我……但我有言在先,不會私下放水。”

此言猶響在耳邊,而沈致遠的騎兵,已至沛縣。

錢翹恭聽吳爭語氣不對,連忙道:“沈致遠本意就爲了激怒王爺,他的槍騎兵在野戰中絕非我軍可以抗衡的,他既然可以不動聲色閃擊沛縣,自然也可以迅速包圍沛縣,可他沒有這麼做,留出南門,任由魯之域派人報信,就其中的道理,你細細斟酌定可品出味來……而今我軍唯有依城固守,方可與之周旋,你若中了他的激將法,與他野戰,後果……不堪設想。”

“你的意思是,本王須固守徐州城,方可保命?”吳爭突然笑了起來。

錢翹恭知道要糟,“眼下我軍在徐州僅六千多人,你若派兵增援沛縣,徐州城怎麼辦?”

吳爭隨口道:“你之前不是說,咱們暫且放棄徐州嗎?本王同意了,那就放棄徐州嘛。”

錢翹恭臉色一變,他知道,這時,怕是九頭牛也拉不回吳爭了。

果然,吳爭朝宋安道:“傳令,聚集城中軍隊,一個時辰後,增援沛縣。”

宋安奉令而出。

錢翹恭一跺腳,道:“吳爭,你真要增援沛縣,也不必自己親自去……這樣,我率去援,你留守徐州城。”

吳爭看了錢翹恭一眼,他知道錢翹恭是好心。

“你可知道,沛縣、湖陵守軍,眼下最需要的就是增援……不,他們要的或許不是增援,他們只是期盼,本王沒有捨棄他們。你代我去……沒用!”

錢翹恭一怔。

吳爭嘆了口氣,道:“我固然想佔徐州爲己有,可與那數千將士相比,徐州份量不重……亂世之中,人心易散難聚,軍心爲重啊!”

錢翹恭默然。

其實二人都對,只是角度不同,一個是戰術,衡量勝敗得失,一個是戰略,圖謀的是人心。

士兵可以戰死,卻不容被拋棄。

忠誠不容褻瀆。

這種事有一次,就可令北伐軍原本同袍守望互助的傳統,瞬間化爲烏有。

吳王能做初一,誰還不能做十五?

人人都有私利,人人不肯涉險,可兇險來臨之際,總需要有人來當炮灰。

吳爭只能以身犯險,如此,纔可穩住軍心。

此行就算兇險,亦無憾!

錢翹恭不是蠢人,相反,他非常優秀,優秀到,令人嫉妒,他無非是想問題的角度不同,沒有考慮到軍心。

此時見吳爭已經下定決心增援,於是堅持道:“既然你非去不可……帶上我,帶上我的騎兵。”

吳爭微微扯了扯嘴角道:“就你那些個剛學會騎馬行軍的騎兵?”

錢翹恭慍怒道:“王爺慎言,那也是您的騎兵!”

吳爭一愕,無奈道:“好吧,本王收回……可你不是說沈致遠的槍騎兵戰力極強嗎?讓這些……騎兵去,不是與送死無異?”

錢翹恭皺眉道:“難道王爺這麼多年來,還不明白一個道理?戰鬥勝負往往和是非是精銳並無絕對關係?這支騎兵只要用在刀口上,所起的作用不亞於一支精銳騎兵。”

吳爭疑惑地看着錢翹恭,這話似乎有那麼一些道理,可吳爭幾乎能斷定,這是謬論!

錢翹恭尷尬地揉了揉他高挺的鼻樑,遲疑了一會道:“其實……我是想招攬舊部。”

吳爭心頭一跳,“荒唐!這是戰場,就算他們是你往日舊部,可也不盡是,據你所說,其中至少有一半本就是沈致遠的舊部……。”

這確實是荒唐,兩軍交戰,箭在弦上之時,怎麼可能勸降?

真要勸降,也得在僵持對峙之時,因爲這極度需要時間雙方溝通。

想在戰場上,令一支軍隊臨陣倒戈,那幾乎是天方夜譚。

“我不准你這麼做!”吳爭斷然否決道,“這是本王命令!”

錢翹恭稍一遲疑,輕聲道:“我回來前,與黃駝子私下交談過,並有過約定……若沈致遠最終選擇背棄,黃駝子便擇機率部反戈……。”

吳爭聞聽,驚訝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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