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還能再巧點嗎?

聽了周思民的話,吳爭愕了,當時周思民確實沒有答應,可他也沒有拒絕啊?

在吳爭看來,這就是默認,不是嗎?

可如今被人當面拒絕,吳爭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憤聲道:“這麼說來,倒是本官自作多情了?也罷,既然周公子不願折節下交,便當本官沒有說過。告辭!”

瞧,稱呼都變了,這是真生氣了。

吳爭說完,一拱手,轉身便要離去。

“大人且請留步。”

吳爭回身看去,“周公子還有何事?”

周思民輕嘆道:“周某不過是個殘疾之人,大人能青眼有加,已是周某萬幸。若大人執意結交,周某豈能不知好歹,拒大人於千里之外?”

吳爭一愣,“周公子這是答應……結交?”

“是。”

吳爭大喜,在吳爭心裡,他確實欣賞周思民。

在吳爭看來,周思民身上有種天生的……貴氣,讓人不禁地想親近。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吳爭認爲周思民,乾淨。心底乾淨。

僅僅憑自己是抗清軍人,就將一株他自己也急需用的百年老參贈送,這不是作秀,而是與生俱來的天性。

這個世道,心底乾淨的人不多了。

能遇上,就是福分。

“這就對了嘛,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吳爭大喜之下回身張臂,再次擁向周思民。

小蠻急得直呼,“公子……!”

周思民卻是平靜地道:“吳兄且慢。”

吳爭生生停住,“又怎麼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兄弟情意,且在心中,這些俗禮,能免就免了吧。再說,周某身上有傷,也不可行此禮,還望吳兄見諒。”

吳爭嘿嘿尬笑道:“周兄說得對,倒是我考慮不周了。”

於是,也不客氣地坐下,吳爭道:“也罷,那咱就直接進入下一步,論長幼吧,定定誰是兄誰是弟。”

周思民道:“那就不必了吧,周某甘爲弟,尊吳兄爲兄就是。”

吳爭連連搖頭,“這可不行,豈能如此兒戲?那就我先說吧,我是庚午年生人,因生在半下年,虛歲加兩歲,今年十七。周兄呢?”

周思民一怔,而後應道:“我與吳兄同年。”

吳爭微微有些意外,“那就論生辰月份,我是十二月二十三,竈神菩薩上天言事的日子。周兄呢?”

周思民驚愕地看着吳爭。

小蠻在邊上急道:“公子……不可說。”

吳爭回頭瞪了小蠻一言,喝斥道:“怎麼哪都有你,還懂不懂規矩?”

周思民收斂起驚愕,沒有理會小蠻,而是對吳爭道:“有些巧,我也是這天。”

吳爭有些驚訝,不過他是興奮,“這麼說,我與周兄是同年同月同日所生?這可是天意啊。好,咱再論時辰,我是酉時生人,不知周兄是?”

周思民愣愣地看着吳爭,半晌說不出話來。

吳爭看着周思民的表情,也愣了,“莫非周兄也是這時辰?”

周思民怔怔地點點頭。

吳爭傻眼了,這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那怎麼分誰是兄,誰是弟?

“我是酉時二刻。”吳爭急道。

周思民脫口而出,“我是三刻。”

“呼!”吳爭大鬆一口氣,隨即心情大好,“如此說來,我是兄,你是弟,哈哈。”

“賢弟,叫聲哥來聽聽。”

小蠻使勁向吳爭翻白眼,吳爭毫不理會。

周思民漲紅了臉,怔了半晌,“大……哥。”

“唉。賢弟,回到吳莊後,誰要是敢欺負你,就報哥的名號。”

周思民不禁莞爾。

小蠻嗤嗤笑道:“敢情大人只有回到吳莊,纔敢亮名號?”

吳爭大汗,多說多錯啊。

瞪了一眼小蠻,“再多嘴,把你嘴縫起來。”

“賢弟,之前你說是金陵人氏,不知道叔父何處高就啊?”

周思民臉色一僵,沒有回答。

邊上鄭叔上前一步應道:“家老爺是禮部員外郎。”

吳爭聞聽悚然起敬,禮部員外郎那可是從五品實缺。

可比自己這個從七品哨官來得唬人多了。

從七品哨官可不是什麼正經官品。

同樣是領百多人的百戶,那人家可是正經在冊的正六品軍官。

而吳爭的哨官卻是總兵下的一個親衛隊長。

說是從七品,卻只在軍內有用,出了總兵的勢力範圍,不被人接受,特別是不被文官所接受。

這與朝廷制度有關,募兵制是對軍囤制的補充。

明朝末期,軍囤制毀壞,軍戶衛所無力參戰。

便有了募兵制,與軍囤的區別在於,募兵制其實是一種臨時措施。

也就是說,在募兵制實施之初,就沒打算讓它成爲常例。

所以,對軍官的軍銜也沒有確定。

哪怕是總兵,也是無品無定員的,五千人可以是總兵,五萬人也稱總兵。

這就象是一個守備團主官可以稱司令,一個軍區主官也叫司令一樣。

連主官都是無品無定員,那下面的參將、守備就更是如此了。

至於爲什麼百戶和哨官差不多都是百人長,而百戶是正六品官,哨官卻只有從七品呢?

那是因爲百戶不但是百人長,還是百戶長。

一戶按五人算,百戶就掌管着六百人。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募兵制下的軍隊,那就是小娘養的。

所以,吳爭雖是親衛哨官,這從七品官銜,其實也只有在軍內或者說是在相同體制內才被承認,到了地方,那就得看別人給不給面子了。

吳爭問道:“那叔父如今安在?”

周思民神色悽然。

小蠻、鄭叔也一同黯然。

吳爭醒悟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周思民他爹要是還健在,周思民何必千里南下杭州投親?

“南京城破,家老爺及家人已經……罹難。公子若不是……外出,恐怕也難倖免。”鄭叔說道。

吳爭歉然道:“賢弟,愚兄失言,對不住,還請節哀。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周思民淚眼朦朧,“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只是活着無法爲逝者復仇,還不如死了。”

吳爭心神被此話震動,“賢弟此話差矣。活着就是希望,咱如今雖然無力復明,但依舊可以反清,我們都年輕,一個一個地殺,終有一天,殺盡天下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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