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府
佟百里滿面冷汗的在書房不停的轉來轉去。太子謀反,樺貴人成了幫兇。如今的王家人已全部被圍王府,離着人頭落地,不過一旨聖旨之隔。
如今因着抓餘孽,可能他們還會輕鬆幾天。待將這主謀幫兇全都肅完,剩下的就該是他們這些選邊站的羣臣了。
佟百里急得不行。邊走邊以一手握拳的拍打着另一手。到了這個地步,若再不找人幫他,怕第一個要肅清的就是他。土找樂才。
要知道王氏是他的夫人,王赫是他的大舅子,王大學士是他的岳父,如今他還好好的站在這裡沒被圍府。少不得跟侯府還有點關係。
也就是說,如今能幫他脫罪的只有侯府了。
當初以爲亓三郎跟太子交好,應是站在了太子那一邊。如今看來,人一直是忠心爲皇上效命,要命的是。太子還對自已的那個女兒……
“唉!當初如何就被豬油蒙了心了?”佟百里焦燥不已。想着今兒個他上府求見,卻被明鈺公主着人打發之事。不由得臉青不已,“憑得再是如何富貴,你還能見死不救了親爹?”
而在鴻鵠書院的佟硯墨,在得了藍衣的相告之事後。倒是沉默了幾許,想着如今京都的變化。和最近學子間傳的一些個隱事。
如果真要大陣仗的肅清朝政,少不得要特例的開了恩科,選拔人才了。這樣一來,倒是可讓今春因着小失誤而失例的學子們興奮了。畢竟,不用再等三年的時間,又可重考,倒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合了那張宣紙,佟硯墨終是下定了決心。隨起身,向着書院先生所住的房屋走去。
爲得批假。他故意眼含了熱淚將自已堂姐找到母親之事說了。還說已經找到害母親之人,他要去京都衙門告狀。
先生看他哭得傷心,又問了幾嘴他母親的近況。待他拿出那張宣紙後,“堂姐將學生母親找着時。這是學生母親交由她的。真真是想不到,最爲親近之人,居然能做出如此狼心之事!我父已成了替罪羊,母,如今又聾啞不識了人。堂姐心中有氣,早已對那狠心爹爹涼透了心,如今卻又顧念着半分孝道,不忍親去狀告了他。”
“可不告於良心又不安,如此,纔將此信着了婢女給學生送來的。”
也就是看他如何了?先生捏須看了看那紙狀書,搖了搖頭,將書信交由了他,“此乃你家事,你若要假。準你三天可行?”
“可行!”佟硯墨含淚點頭。隨磕了個頭道:“雖如此可能會被冠上罵名。可殺父拭母之仇不能不報,拼着學生這身功名不要。學生亦是要討個公道回來的。”
先生見此倒是連連點頭,“雖他於你有恩,不過卻是彌補良心之過罷了。爲師聽聞你伯孃已被遣回了孃家可有此事?”
“是!”佟硯墨暗了眼神,若得不到他想要的。這事兒,少不得要去侯府跑動了。可堂姐與他有恩,他如何再好意思拿此挾恩?
想着的同時,他對先生捉了個揖道:“此事學生心意已定,在此謝過先生的准假!”
“嗯!你且去吧!”那老先生點了點頭,揮手讓他離開。
佟硯墨轉了身,正欲擡腳走時,後面卻又響起老先生之話,“你且安心去告,彼時若真要開了恩科,爲師定會求着友人爲你擔保的。”
佟硯墨心中欣喜。畢竟這事兒一出,少不得被人拿了恩將仇報來說事兒。畢竟他爹孃也有份那事。還當不得替死鬼幾個字。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互相攀咬罷了。若他再去狀告了提攜過他的二伯,介時若想恩科考試,少不得被人拿着人品說事兒,這樣一來,再想要舉薦信就難了。
“學生多謝先生!”說罷,他一個拱身到底。久久不願起了身。
“去吧!”
“是!”
……
翌日
正當佟百里思慮着如何上侯府求見、求情之時。不想,還未提腳再次出門呢,府中就被闖進了一大批的官差。
管事來報與他知後,他嚇得是險些軟了腿。強撐着打着顫的腿肚子去前門迎接,還未開得口,就被那帶頭的差人一個沉喝,“帶走!”
“是!”後面跟來的幾人,拿着枷板直接給他上了枷。
佟百里被這一陣仗嚇得白了臉,剛想問是怎麼一回事。
就聽那帶頭的差人道:“有人狀告你買兇殺妻沉塘,又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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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佟百里腦中空白了一下。隨快速的回了神,難道不是皇上清官?
趕緊的堆了笑,“差爺是不是抓錯了?”殺妻滅口,如今誰還有這證據?“本官的嫡妻是被大哥所殺,這事在去歲時就已告一段落了!”
“是也不是,去了順天衙門自是一辯便知!”說罷,直接着人將他給推搡着向着府外走去。
“等一下,等一下!”佟百里腦中急轉,給着一旁呆掉的管家使着眼色,想着他拿了銀子來賄賂幾人。介時也好了解一下情況,再想了辦法。
耐何那幾位差人根本不將他話放在眼裡。一個大力推送,便將他推得趔趄了幾步,再一個用力拉動枷板的鎖連,讓他不得不跟着出了府。
管家呆在原地愣了好久纔回過了神,隨趕緊的着人去到內院通知了朱氏。如今這個府中,能作得了主的,只有朱氏了。
朱氏在聽了兒子被衙門抓走後,嚇得一個重心不穩,癱軟在了椅子上。旁邊扶她的婢女見狀,驚得在那大叫不已,“老夫人,你沒事吧!你可得保重了身子啊!”
“我還沒死呢,瞎吵吵個啥?”朱氏被她的驚叫嚇得抖了一下。隨沒好氣的一把將她扶着的手給大力拍掉。
“去,去着人跟着打聽看看,究竟是出了何事?”
婢女吃痛縮手,被她盯得得連連瑟縮點頭,“婢子這就前去!”
……
待到前院管事從順天衙門回來,一刻也不敢擔擱的快速跑到內院稟報,“告老爺的是堂少爺。好似堂少爺已經找着了劉夫人,聽說人被咱們老爺和夫人害得聾啞說不了話了!”
朱氏聽罷,在那抖了手的將茶盞不小心抖落在地,“既然是他?”一聲尖吼,指着那管事不可置信的問道:“可是打聽錯了?”
“老夫人,案子都判下來了,咱們老爺已經進了大牢了。這事兒,這會京都都傳遍了!”管事心中也委屈,如今這一家看着怕是靠不住了,可得想想法子脫身才好。不然,介時若來個抄家啥的,自已不得跟着遭了罪?趁着如今還未被禁衛圍困,不如早做了打算?
朱氏不知了管事心中的小九九,只一雙眼灰敗慌亂得不行。你讓她在鄉間撒個潑,在富貴窩裡享個福還行。如今讓她去想個啥辦法救兒子,她能想個啥?
“老夫人,咱們還有位姑娘在鎮國侯府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朱氏轉眸看了一眼給自已提醒的貼身婢女。“對對對,咋將那個小賤人給忘了?趕緊的着人備了車,去侯府,快去侯府!”親爹被抓這般大的事兒,她要敢不救,她就鬧得她不得安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