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王弟的父親,柳飄飄又忍不住嘆息。王弟因爲王強忽然病發帶着他連夜趕到醫院,她的父親卻想着賣了她償債。要是知道這事兒,不知道王弟又該多傷心。
王強在牀上睡了很久,沒有甦醒的跡象。柳飄飄也就陪着王弟在一邊守着。
然而這樣的寧靜卻很快被打破。
當日在王弟家院子裡看見過的耳釘小子,帶着幾個人出現在病牀前。其餘病牀的病人被幾人怪異的穿着嚇得立馬噤聲躲起來。
“王弟,我們老大要見你!想你弟弟沒事兒,最好識相跟我們走。”
耳釘小子說的便讓兩個人左右守在病牀邊,大有她不走就動手的意思。路過的醫生護士上前好心提醒一句,卻遭到恐嚇。權衡之下,王弟帶着柳飄飄一起離開。
現在她弟弟重病,在醫院依然昏迷,他們拿他自然沒什麼辦法。但如果把柳飄飄留在那裡照顧,保不齊這羣人又鬧什麼心思。
“飄飄,你趕緊回別墅。”
出了醫院,王弟便催促柳飄飄離開。耳釘小子卻快一步攔住柳飄飄的去路,“我們趙老大說了,跟你一塊兒的人一起帶去。”
“她跟這件事沒關係!”
“哼!沒關係?那我也管不着,反正我們老大這麼說了,你要不走,想想你弟弟和你爹的命!”
耳釘小子絲毫不讓,他望向路邊的麪包車,顯然裡面的人,時刻準備着衝出來。
權衡之下,王弟無奈地握緊拳頭向耳釘小子妥協。
“飄飄,對不起。”
柳飄飄雖然心裡也很緊張,但與其讓王弟獨自面對,而她處於無知的恐慌裡,還不如兩個人一起面對。畢竟還有一個人在想辦法幫他們。
上了麪包車後,在前後左右幾個大漢的監視下,車子離開醫院,繞了好幾圈後,在一家玉臺菜館停下。在耳釘小子的催促下,二人被帶到了後院。
剛踏進去,就聽坐在正前方的趙老大說,“喲,老王頭,你家閨女來了。”
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老王頭,一看到王弟,就破口大罵,皆是她不孝之類的話,無非就是指摘她讓他受了那麼多苦,害死了她娘。
“行了,牙齒都沒幾瓣兒了罵起人來還不省事兒。從今兒起,只要你閨女認了跟老子,那十萬塊就一筆勾銷,你老王頭和那個病怏怏的小子老子也放過。”
聽到趙老大如是說,老王頭立馬轉變風向,衝王弟一個勁勸起,讓她乖乖跟隨趙老大。
那一番不堪入耳的話,連趙老大和他的手下都聽得直覺可笑,更別說柳飄飄。老王頭那樣的人,真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丫頭,就你這樣的,十萬,可是真貴。要不是老子看你順眼和別的妖豔賤貨不一樣,哪兒捨得。考慮得怎麼樣?”
趙老大望向王弟,一雙小眼睛眯起來,嘴角叼着一支牙籤,痞壞的模樣倒是闡釋地淋漓盡致。
柳飄飄正擔心王弟會因爲趙老大的話而出口答應時,一個小嘍囉卻忽然拿着電話交給趙老大。
趙老大看到屏幕頓時臉色一變。
在王弟差點兒脫口而出時,柳飄飄立
馬拽住她的手,示意她別開口。
隨之,在趙老大接完電話後,整個氣場就徹底發生了變化。
他回來時,盯着地上如螻蟻一般的老王頭,又瞥向一身硬氣的王弟,目光流轉間,冷笑不已。
罵了一句糙話,說,“真他孃的運氣好,趕着人送錢給你們贖身?”
咧咧了一句,趙老大忽而對身旁人說了一句。後者臉色大驚,在他擺了個臉色後,立馬鑽進了一個小房間。隨後找出來一張欠條,在他一個眼神示意後,交給了王弟。
“帶着你老不死的爹趕緊滾!”
不耐煩地罵了一句,趙老大吐了嘴裡的牙籤兒便離開菜館。圍着他的嘍囉也稀稀疏疏離開。
王弟看着欠條上寫着的字以及父母的手印,心裡疼得滴血。
因爲這麼場鬧劇,竟然要了她孃的命,可笑不可笑?
老王頭還在地上自怨自艾,見人都走光了,搖搖晃晃站起來,不由分說就衝王弟一頓臭罵。說要不是她,怎麼會惹上這麼些地痞流氓。完了一把將王弟手裡的欠條奪回去,塞進沾滿灰塵的褲包裡。
“還不走,等着人家回來娶你?”
老王頭走了兩步見王弟沒追上來,立即咧了一句。餘光掃向柳飄飄,也沒個好臉色。
這件事解決的這麼順利倒是完全出乎柳飄飄的意外。離開菜館後,她立即撥通了方沁的電話。只聽方沁說,“嗯,解決了就好。晚上回別墅注意安全。”
確定結果後,方沁掛了電話,轉身看向沙發上坐着的兩個人。那個叔叔輩的男人,面對顧磊卻是笑臉相迎,和藹可親。顧磊在接收到她的眼色後,和那男人辭別。
“謝謝蕭叔,這次的事兒麻煩你了。”
“你呀,有空還是要多回來。你家老爺子可是念你得緊吶!你爸不在了,你家老爺子,可就只有你了。”
顧磊笑笑不說話,摟着方沁離開了會所。
“你到底是什麼人?”
走了一會兒路,方沁停下來,終於忍不住,將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顧磊望着離開自己懷抱的方沁,垂了垂臉,說,“我說了實話,你會不會討厭我?”
“反應已經夠討厭了。”方沁的刀子嘴豆腐心,在這時又充分體現了出來。
顧磊失笑,長嘆一口氣,上前猛地攥住方沁的手。在後者想要脫離開時立即說,“你若不想聽,便把手抽走。”
這麼直白的威脅,若擱到別人身上,方沁反手就是一巴掌。偏偏是這顧磊,這一次玉臺之行,給了她太多的意外。
在住進別墅開始她就意識到,她喜歡上的人,壓根就不簡單。
從顧磊的解釋中也的確證明了這一點,他壓根不簡單。
剛纔那叫蕭叔的男人口中的老爺子是顧磊的親爺爺。曾經參過軍,在軍區裡也擔任過職務,後來年紀大了退下來,兒子在玉臺經商,他也就搬了過來。
早年和玉臺的老一輩關係都不錯,所以顧家在玉臺市很快站穩了腳跟。顧磊的爸爸雖說經商,在玉臺卻是黑白通吃。爲着這件事,老爺子沒少生氣。
爲了讓孫子
不走這條路,他聯繫以前的戰友,在訓練顧磊之後讓他參加測試。結果自然是他合格了,在大學應徵入伍時,特招成爲中尉。
當軍人雖然讓顧磊很有責任感,也很崇敬軍人這個職業,但他更想做遊戲創新。但是這個想法一提出來,就遭到了老爺子和親爹的否認。
思前想後,他悄悄從軍隊離開,到了杭城。然而這事兒很快就被家裡人知道。老爺子氣的差點兒進醫院,他親爹卻心疼他,讓以前的朋友給他找了份簡單的工作,意在好好磨礪下,知道生活不易,趕緊滾回家。是以,纔有了他在清雅苑當保安的事兒。
那時候之所以會跑到杭城,一部分原因的確是因爲潘雲柔。他卻未料到,去了軍隊幾年後,潘雲柔上了大學,也交了男朋友。他一向自律,自然不會去破壞潘雲柔,只是暗中觀察過她男朋友,發現二人關係良好,便不再多插手。
然而誰又能料到,上班不到一個月,他就遇到了方沁。
這真的是他人生的冒險路上最驚喜的驚喜。讓他嚐到了何爲愛情,讓他更加堅定了走遊戲創新這條路。然而誰會想到,一切都大好的時候,他的親爹卻意外重傷住院。
當得知這個消息時,他立馬回了家。親爹臨死前對他說的一句話就是,做你想做的,做不到死了也別去見他。
就因爲這麼一句話,在處理完喪事後,他回了杭城。卻沒料到,離開的幾天裡,方沁卻出了這麼大的事。已經經歷過失去至親的他,不會容許自己心愛的人再次死在自己面前。
所以從那一刻開始,他就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守護在方沁身邊。
卻是料不到,兩個人的感情路會如此坎坷。若非這一次敞開心扉,可能誤會會無限延伸。
方沁默默地聽完顧磊簡短卻又帶着幾分愁的過去,被顧磊握着的手,竟不自覺握緊了他。
“既然認定了我是跟你走一輩子的那個人,又爲什麼對別的女人那麼好……”
顧磊停下步子,側過身,依戀地摸上方沁的頭,說,“潘雲柔是潘叔叔的女兒。潘叔叔早年因爲保護我爹而死。我們家覺得虧欠他家,對她自然多了些憐惜。以後我會注意分寸,所謂的哥哥妹妹那一套,不會再出現在我身上。我的身心我的眼睛,都只有你。”
這麼深情,又這麼無可挑剔的告白,竟讓方沁有了想哭的衝動。這可不是她呀!
“別以爲這樣我就原諒你。男人,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就別原諒我,讓我以實際行動證明,連所謂的第一次都只是誤會。”
這時候的顧磊像是開了竅,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竟甜到了方沁心裡去。
“說得那麼好聽,你背後的軍事是誰?”
“軍師?”顧磊失笑,“似乎有一個,不過你好像把人家兇了一頓,現在看見我都繞道走。”
方沁自然想到了柳飄飄,頓時臉色有點兒尷尬,不自然地咳嗽了幾下,說,“我那時候沒準備原諒你,看到自己信任的人胳膊肘往外拐,當然生氣了!”
“這倒是。柳小姐似乎對你的未婚夫,有點兒意思。你怎麼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