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百廢待興

悍妃之田園藥香 295 百廢待興

郝仁撤兵的消息傳到天衝的耳中,天衝沒有想到郝仁在如此的情形之下竟然做出這樣大的讓步,他轉眸望向阮籍。

阮籍猶豫了一下,“郝辰逸果真是聰明,這一招以退爲進,一下子佔據了主動的地位。郝辰逸已經擺明做出了讓步,如果朝廷這個時候強行讓他將浮花城、厲城、遠城與裡城交出來,勢必會引起民怨!”

皇帝的意思,就是要郝仁將四城交出,只封他做個有名無實的義王,但是現在看來,郝仁似乎已經洞察到了皇上的安排!

“太子殿下,皇上派人來傳旨,請太子殿下您回去!”門外有侍衛稟報。

天衝嘆口氣,如今的形勢,是該好好的與父皇談談了!

天衝與阮籍帶領的部隊攻到附城,皇上心裡高興,這幾日身子大好,已經開始上朝處理朝政。

此刻朝廷之上,衆大臣也正在議論紛紛。

“皇上,當年隱王叛亂,天下蒼生受苦,如今郝辰逸聲稱自己爲隱王之子,沒有任何的證據,皇上沒有追究他冒認之罪就不錯了,如今他退到浮花城,霸佔四城,擁兵自重,實在是膽大包天!”劉煥站出來說道。

當年大皇子天幻死後,皇帝追封他爲隱王,劉煥口中的隱王,就是大皇子天幻。

李言貞趕緊站出來說道:“皇上,郝辰逸是不是冒認皇親還有待查證,不過現在事實證明司徒展宸手上的玦王殿下是假的,郝辰逸這一招,令那假的玦王殿下無所遁形,也令司徒展宸失去了起兵造反的理由,成爲叛逆之徒。皇上,再加上郝辰逸勤王有功,功不可沒,如今郝辰逸已經主動退出附城,皇上若是追究他的罪責,恐怕天下萬民不服!”

劉煥冷冷笑道:“李言貞,誰不知道你跟郝辰逸的關係親厚,說不定這冒認皇親之事,還有你的一份呢!”

李言貞一怔,冷冷的盯着劉煥,“你這是什麼意思?”

兩人正爭論不休的時候,殿外有侍衛稟報,“皇上,太子殿下與阮將軍求見!”

皇帝點點頭,說道:“宣他們上殿!”

一身戎裝的天衝帶着阮籍上殿,先給皇上行了大禮。

望着天衝,皇帝滿意的點點頭,這一次天衝的確沒有讓他失望,他又望向阮籍,臉上也全是讚賞之意。

劉煥見皇上對阮籍如此欣賞,忍不住有些嫉妒,他向皇上抱拳道:“皇上,不如問問太子與阮大人的意見如何?”

皇上想了想,也就點點頭,問天衝與阮籍道:“你們覺着如何安置郝辰逸?”

天衝猶豫了一下,他想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但是如今在朝廷之上,守着文武百官,這些話自然不適合說。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無妨!”皇帝擡擡手道,鼓勵天衝開口。

天衝正待要上前,衣襟就被阮籍扯了一扯,要說出口的話立刻有了改變,“父皇,郝辰逸勤王有功,自然應該論功封賞,不如就封郝辰逸爲開平王,賜三世爵位,封地浮花、厲、遠、裡,四城,如何?”

天衝此話一出,全朝譁然。

天朝歷史上,從來沒有人獲此殊榮,開平王,三世爵位,封地四城,就連百年之前開國有功的十二大功臣,也不過封個國公爺而已,這一百年,最大的異姓王是司徒展宸,結果埋下禍根,如今郝辰逸的封號比當年的威武王爺更甚,這以後……

皇上皺眉,他萬萬沒有想到天衝會提出這樣榮寵的條件,他皺眉,冷冷的望向阮籍。

如今全朝之中,最大的功臣是阮籍,若是阮籍在這個時候反對,那皇上就完全有理由駁斥了太子的意見。

阮籍站了出來,拱拱手道:“皇上,微臣認爲太子所言甚是,郝辰逸功不可沒,理應大封!”

皇上面色一暗,很顯然十分的不悅。

劉煥趁機上前說道:“郝辰逸是有功,不過他冒認皇親,功過相抵,更何況皇上之前下詔封他爲義王,他竟然抗旨不尊,自封稱是隱王遺腹子玦王殿下,實在是膽大包天,若是再封他爲開平王、賜三世爵位,封地四城,那郝辰逸還不功高蓋主?微臣認爲,絕對不可!”

大殿之上,有幾人點頭,似乎是贊同劉煥的話。

阮籍冷冷一笑,“劉首輔如今倒是能誇誇其談了,當時司徒展宸帶兵危困皇宮,請問那個時候,劉首輔在哪裡?聽聞劉首輔帶着家人已經逃出天城以外,這天城保住了纔回來的!”

阮籍話聲一落,劉煥的臉色就一變。

當初司徒展宸攻破天城,全朝文武百官全都收拾傢俬細軟,攜帶家人逃出天城,劉煥自然也不例外。

劉煥臉色鐵青,面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可是卻無話反駁。

當初天朝岌岌可危,的確只有阮籍一人帶領兵士抗敵!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關於如何安置郝辰逸的事情,既然衆人都持不同的意見,就暫時按下不提,如今司徒展宸退到邊境,八親王坐擁福城,還有那福親王,事情還沒有平定,等平定三方之後再商議也不遲!”皇帝說道。

朝上衆人立刻站了出來,高呼皇上英明。

御書房中,皇上十分不悅的盯着天衝,“開平王、三世爵位,封地四城,天衝啊天衝,你怎麼能想出這樣的封賞條件?郝辰逸本就已經功高蓋主了,你還給你如此大的權勢,難道四藩王之亂,沒有給你前車之鑑嗎?”

天衝抱拳,斂眼低眉道:“父皇,兒臣這麼做是有理由的,如今郝辰逸勢不可擋,如果他進攻天城,父皇有信心能保住這皇位嗎?他忌憚的不是我們,是恨他入骨的司徒展宸,還有老謀深算的八皇叔!父皇給他如此大的封賞,他若是肯接受,就說明他願意歸順我們,到時候讓他去平定司徒展宸與八皇叔!”

皇上冷冷的皺眉,“平定之後呢?你也知道司徒展宸忌憚的成爲三方的敵人,如果讓他消滅了兩方,只剩下我們一方,到時候他要攻入天城如何?”

天衝幽幽的嘆口氣,“父皇,兒臣斗膽,如今父皇老邁,兒臣論智慧與能力都不及郝辰逸,爲了天下蒼生,等父皇百年之後,兒臣就算是讓位給郝辰逸又如何?”

皇上一聽,頓時一口氣就衝到了吼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天衝趕緊上前去攙扶,卻被皇上一腳踹在了地上。皇上盯着他,冷笑道:“你真是好大的志氣,喜歡一個女人不敢去爭,不敢去搶,如今皇位也要禪讓!天衝,你真是讓父皇太失望了!”

天衝爬起來跪在地上,狠狠的低着頭,只是一遍一遍的說道:“父皇息怒,父皇保重身體!”

“滾,給朕滾,朕不想再看到你!”皇帝勃然大怒,恨恨的將桌上的奏摺全都掃到了地上。

天衝還想再說什麼,內侍陳向趕緊上前攙扶着皇上,一邊勸天衝道:“太子爺,您還是先退下吧,皇上的身子剛有起色,可經不起您如此的氣啊!”

天衝只得說道:“父皇,您不要生氣了,您保重身體,兒臣過段時間再來看父皇!”

皇帝氣的渾身哆嗦,連看他都不曾,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龍案上。

待天衝出去,陳向這才說道:“皇上息怒,龍體要緊!”

皇帝在陳向的攙扶下坐下來,突然冷笑道:“朕可是生了一個好兒子!禪讓皇位?這皇位還不是他的呢,他就打算禪讓出去了!好好好,朕算計一生,到頭來,原來什麼都得不到!”

陳向也嘆口氣,“皇上,太子仁厚,只是做帝王者,仁厚並不是好的品德!太子永遠不會體會到皇上您的心情!”

“仁厚?朕看是窩囊,身爲太子,將來的皇上,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得不到,如今還要將全天下拱手讓人?”皇帝越想越氣,原來到頭來,他的兒子還是輸在了那個人的兒子手裡!

“皇上,您消消氣吧,太子或許是一時沒有想通而已!退一萬步說,太子越是如此,皇上您越是要保重自己的龍體,只有皇上您在,才能保住這江山啊!”陳向弓着身子,苦口婆心的勸道。

皇帝呼呼的喘着氣,臉色青白。

阮籍一直站在御書房外,皇上與太子的爭吵,他聽得清清楚楚,他幽幽的嘆了口氣,就見天衝垂頭喪氣的出來。

阮籍上前,望着天衝搖搖頭。

“阮叔叔您說得對,父皇一聽我說那些話就十分的生氣,將我趕了出來!”天衝低聲道。

“你若是在朝堂之上說出來,後果更不堪設想!”阮籍嘆了口氣,“罷了,等皇上消了氣,你再哄哄也就過去了,畢竟皇上只有你一位皇子!”

天衝擡起臉來,蒼白一笑,“阮叔叔,我是不是很沒用?”

阮籍搖搖頭,“太子爺您不是沒用,是您心存仁厚,胸懷天下百姓,若是和平盛世,您一定是位好皇帝,可是如今是亂世……”

天衝苦笑一聲,“我知道,所以我纔會想要將皇位禪讓給郝辰逸,如此一來,天下蒼生也能過上和平的生活!”

阮籍跪了下來,“不管如何,阮籍替天下百姓謝謝太子爺的仁厚之心,愛民之心!”

天衝趕緊將阮籍攙扶起來,“阮叔叔你這是幹什麼?只要你不像其他人嘲笑本太子無用就好了!”

阮籍緩緩的站起身來搖搖頭,“太子也是大智若愚!”

天衝幽幽的嘆口氣。

進入十月,天氣就迅速的轉冷了,浮花城、厲城、遠城,剛剛經歷過戰爭,處處都透着蕭條,糧食更是短缺,別說是小麥,就是玉米麪都炒賣到了過去十倍的價格,慢慢的,街上的乞丐越來越多,後來竟然出現了餓死人的現象。

這一日,冷萍正抱着小紫宸認卡片,如今小紫宸已經快要一歲半了,會說很多話,冷萍就趁機叫他認卡片,她請了著名的畫師,將蝴蝶、蜻蜓等物畫在硬紙板上,裁成一塊塊的,教小紫宸認,小紫宸十分的聰明,認一遍就能記住,郝仁就說這是他的遺傳。

郝仁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

香葉提着一個籃子進來,裡面盛了幾個桃子,是梨九讓人送來的。

上次在浮花城,梨九逃出去之後就遇到了郝仁,與郝仁聯手一起救出了冷萍,後來等戰爭結束之後,他就又回到了裡城繼續當他的武館師父,隔三差五,就會讓人送來一些新鮮的水果與蔬菜。

如今天朝已經是千瘡百孔,百廢待興,相反鄰國蒙國與幽國卻趁機崛起,尤其是蒙國,趁着開闢的商路,傾銷大量的糧食與蔬菜,如今天朝運出去的東西,也就只有冷萍的藥材還值一些錢!

冷萍用小刀子將桃子切成一片一片的,讓小紫宸自己抓着吃。

郝仁看着那桃子,想起今日接到的餓死人的消息,忍不住嘆口氣,“如今這桃子怕是要一兩銀子一個了!”

冷萍一愣,擡眸看着他,“這麼貴?”

冷萍趕緊將小紫宸丟出來的桃片塞在嘴裡,含糊道:“那可不能浪費!”

郝仁嘆氣道,“如今小麥與玉米的價格是戰爭前的十倍,就算是這樣,許多人還買不到,吃不上飯,早上的時候,墨五來稟報,說是城郊餓死了人,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發生大的暴動!”

“民以食爲天,沒有糧食,的確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之前到處在打仗,誰敢種地?如今戰爭結束了,卻也過了播種的季節!”冷萍說着,突然說道,“對了,小麥種不上可以種地瓜啊,地瓜笨重,而且好儲存,又能當糧食吃,還能做菜!”

“其實冬天也能種菜,就是要搭暖棚,你只會讀書,不懂這個的,我去找郝蛋商議,到時候你只管出人出力就成了!”冷萍說幹就幹,立刻穿上鞋子下了地。

小紫宸一邊拿着桃片向嘴裡塞,一邊不停的喊道:“娘娘,娘娘!”

冷萍回身給了小紫宸一個飛吻,“你娘娘幫着你爹爹解決大問題去了,乖孩子,跟你爹爹玩!”

冷萍說完,掀起簾幔就走了出去。

郝仁一怔,回眸望着小紫宸,父子兩,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許久誰也沒有說話。

到最後,小紫宸實在是沒耐心了,又抓了一個桃片向嘴裡塞,一邊塞着還一邊嘟囔着什麼,似乎對換人看他十分的不滿意。

“小傢伙,你是不是很不滿意?”郝仁脫了鞋上了牀,盤着腿瞪着小紫宸。

小紫宸不理他,慢悠悠的吃着桃片,一邊吃一邊吐,丟的牀上到處都是。

“喂,你在抗議我是不是?”郝仁大聲道,伸出手來,“不想吃就給爹爹吃,乖,孝順一下爹爹!”

小紫宸看着那伸到面前大手,再擡眸看看郝仁的臉,扭過身子去,一把將桃片全都塞在小嘴裡,塞得鼓鼓囊囊的,一邊吃還一邊斜眼瞧着郝仁,好像是在示威。

因爲生小紫宸,冷萍在鬼門關走了一趟,郝仁對小紫宸並不十分喜愛,後來加上郝仁出征,與小紫宸在一起的時間十分的短暫,到現在,小紫宸都只叫孃親,沒有喊過爹爹,雖然冷萍說當初郝仁出征之時,小傢伙是喊過爹爹的,可是郝仁那次沒有聽到。

“喂,小傢伙,你不是會說話嗎?喊爹爹聽聽!”郝仁將半個身子伸到紫宸的面前,臉上堆滿笑容。

小紫宸這會兒正吃得滿嘴渣渣,手上也是,滑膩膩的,立刻很“友好”的,將小手拍在郝仁那充滿誠意的臉上。

郝仁鬱悶的坐起身子來,“不理你了,你自己玩吧!”

郝仁正待要喊初夏進來,小紫宸則抿着小嘴,“爹……”

郝仁立刻拉回身子,“乖,再喊一次!”

小紫宸又繼續抓桃片,將小身子背對着郝仁。

“剛纔不是喊了麼,再喊一次!”郝仁又來了精神,十分積極的湊上去。

啪一下,小紫宸不耐煩的撥拉開郝仁湊上來的臉。

“好,我走了你可別叫我,我再也不回來了!”郝仁氣鼓鼓的站起身子來,故意佯裝要走,跺着腳走了幾步,又故意的回頭看着小紫宸。

小紫宸轉過身子來,笑嘻嘻的盯着郝仁,露出六顆白白的小牙來。

“我可真的走了!”郝仁見他不上當,只得故意拉開了門子。

小紫宸坐在那裡穩如泰山,然後擡起小手來,“爹……見見……”

噗!郝仁差點暈倒,想他幾萬大軍都搞的定,一個小孩子都搞不定,於是整個下午,郝仁都在與小紫宸玩這個無聊的遊戲!

之前蠍子坑用過大棚,冷萍不用多解釋,郝蛋就立刻明白,可惜這裡不是裡城,有些人生地不熟,他找了一個當地的侍衛,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內,就集齊了浮花城裡最大的四家油紙傘店的掌櫃。

聽聞是玦王的事情,那四個掌櫃哪裡敢怠慢,將自己店裡透明油布的數量趕緊點算了,報了上來。

“數量有些少,不過能有多少算多少吧!”冷萍說道,親自帶人去了郊外的農田,視察田地。

已經是十月,地上下了一層霜,農田裡卻全是雜草,一眼望過去,十分的可惜。

十幾個老農模樣的人蹲在地頭上抽菸,一個個愁容滿面,遠遠的看見一位穿着富貴的夫人下了馬車朝着地裡走來,十幾個人交換了一個奇怪的眼神。

冷萍深一腳淺一腳的靠近那些老農,笑嘻嘻的套着近乎,“大爺們,坐在這裡幹嘛呢?光看着,這地裡能長出莊稼來?”

其中一位白鬍子老頭模樣乾瘦,眸光卻精神,一看就是那種又倔又難相處的老頭,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不幹看着,都這會兒了,難道還下種子?富貴人家不懂時節,夫人您若是要散步遊玩,就去別處吧,這裡雜草叢生的,小心有蛇跑出來咬了你!”

香葉見這小老頭一點都不客氣,正待要上前說什麼,卻被冷萍攔住。

“這位老人家,我可不是來散步遊玩的,我是來幫着你們種莊稼的!”冷萍笑道。

那小老頭一聽,上下打量了冷萍,見她穿着寬鬆的藕荷色斜衽中襖,下面繫着粉白綢絹交替的馬面裙,那中襖和裙底邊上,繡着精緻的花草,頭上挽着髮髻,插着金鑲玉的簪子,麪皮白皙精緻,看着也不像是會種地的,忍不住笑了一聲道:“這位夫人,咱們都爲接下來的日子發愁呢,你咋還有這閒情跑來逗咱們玩?”

冷萍耐心的說道:“真的不是逗弄你們玩,你們可聽說過裡城郝家?”

那小老頭一愣,“裡城郝家,如今聞名天下,有誰不知有誰不曉,除了那家男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玦王,聽說那家的大夫人就是神醫娘子,不但會瞧病,還會製藥、中藥,如今咱們這天朝,值錢的也就只有神醫娘子那藥了!”

後面一位矮個老頭衝上前來說道:“咱們浮花城的地,若是能像裡城那般能中藥也成,拿着藥材換糧食,也餓不死!”

冷萍笑道:“可是糧食是根本,你們若是想要種藥,可以,等明年你們有了餘糧,我再教你們種藥!”

乾瘦的小老頭一愣,再次打量了冷萍一眼,“這位夫人,你好大的口氣,說的好像自己是郝家大夫人一般……”

香葉實在是忍不住了,大聲上前說道:“咱家夫人可不就是郝家大夫人麼,瞎了你的狗眼,別人家的貴夫人,稀得上你們這破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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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陪着孩子去醫院耽誤了更新時間,抱歉抱歉,明天后天週末,都更五千,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