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瑜王的年禮

悍妃之田園藥香 234 瑜王的年禮

於秀滿這會兒正在門口外整籬笆,準備明日好貼對聯,聽着那急促的馬蹄聲,趕緊回頭去看,這一瞧,就嚇得渾身哆嗦,知道這些人來頭不小,正打算躲到家裡去,卻被其中一名短衣打扮的侍衛喚住。

“這位老鄉,請問郝家可是這個方向?”那人指了指前面的路,那路的盡頭的宅子就是郝家。

於秀滿趕緊點點頭,急匆匆的進了門,關上大門。

那侍衛回身稟報了爲首的公公,公公點點頭,一行五人朝着郝家而去。

於秀滿在裡面聽見馬蹄聲漸遠了,這纔將門打開一條縫四處瞧了瞧,臉上帶着驚疑不定的表情。

“這是怎麼了?大過年的關什麼門?”秀滿家的正在炸面魚,滿手面粉的出來,望着鬼鬼祟祟的於秀滿喊道。

於秀滿趕緊回頭,朝着秀滿家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方纔來了五個人,一看就是朝廷派來的,是大官,而且來勢洶洶的,去郝家了!你說,這郝仁不會又惹了什麼事兒了吧?”

秀滿家的立刻說道:“能有啥事?人家不都是郝仁是個清官麼!”

“清不清的,那得上面說了算,你忘記兩年前郝仁下大獄的事情了?”於秀滿低聲道,嘆口氣,“人家說伴君如伴虎,的確是不錯的,尤其這亂世的時候,什麼都比不上自己家的這一畝三分地啊!”

秀滿家的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趕緊說道:“說到地,我還忘了跟你說,明年開春咱們再多租郝家幾畝地,今年那曹大鼻子媳婦種了兩畝地賺的錢比曹大鼻子的工錢還多呢,現在那曹老婆子,對繡花可是顛顛的,哪裡還敢發她的脾氣?”

於秀滿怒聲道:“剛剛跟你說了,這郝家搞不好要出事,你租那麼多,萬一郝家真的出了事咋辦?先看看的!”

秀滿家有些不滿的低聲嘟囔了,猛然驚叫了一聲,“哎呀,鍋裡還有油!”然後急急呼呼的跑了進去!

於秀滿罵了一句,“死老太婆,瞎了那鍋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他罵着,又悄悄的出去瞧,這會兒有村民瞧見那些人來的,也全都站在村子的街道上,低聲議論着什麼。

於秀滿揹着手故作悠閒的上前問道:“你們不去看看到底是啥事?”

“誰敢去看?沒看都帶着刀呢嗎,嚇死人了!”有人說道。

“俺可是聽說,上次在城裡發生那場械鬥,死了不少人,說不定朝廷怪罪了!”

“就是就是!”

“哎呀,那可怎麼辦,俺還給郝家上工呢!”又有人驚聲道

“彆着急,你忘記之前的事兒了,不也是虛驚一場?當初害怕不去上工的,到現在人家郝家都不用呢!”

“也是,也是!”

大家一邊說着,一邊伸長了脖子向着郝家的宅子瞧,可是誰都不敢上前。

郝家門前,木三正帶着人擦洗着大門,聽見馬蹄聲,轉身回頭,就見一行五人已經到了門前,其中一名侍衛上前,大聲喝問道:“這裡可是郝家?”

木三趕緊應着,一見剩下那幾人都未下馬,心裡就猜測他們必定不是普通人。果然,那護衛表情嚴肅,一臉冷硬,上前也不多話,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高聲說道,“咱們是宮裡來的,要見郝大人!”

木三一見那燙金腰牌,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就跪在了地上,當下連忙應着,擡腿就往宅子裡面跑。

郝仁這會兒正在寫對聯,桌子上還放了幾幅,都是城裡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派人來求的,郝仁答應今日寫出來,冷萍在一旁研墨。

“小姐,姑爺,不好了,外面來了五個人,說是宮裡來的……”木三跑進來的時候,已經嚇得臉色發紫了,可是還是強撐着,將話說囫圇了。

冷萍一怔,心裡忍不住一緊,難道朝廷查到什麼端倪了?她趕緊望向郝仁。

郝仁也是皺眉,但是迅速起身說道:“給我更衣!”

冷萍趕緊給他換上官服。

大門外,坐在馬背上的公公有些不耐煩的皺眉,就見郝仁急匆匆的從宅子裡出來,身後帶着幾名家丁,上前恭敬的行禮,先將人引進堂屋。

這會兒郝氏聽聞皇宮來人,早已經嚇得渾身顫抖,一直透過打開窗戶的小縫望着外面,見郝仁將人帶了進來,她趕緊關上了窗戶,躲在窗下。

“娘,你這是怎麼了?”冷萍心裡也害怕,正打算來跟郝氏做個伴,誰知道進門就看到郝氏的異樣。

“沒,沒事,就是開窗開久了有些冷!”郝氏說道,想要起身,那腿卻怎麼都用不上力氣,讓冷萍攙扶着走到牀榻邊。

“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冷萍見她這般,也就忍不住問道,“爲何娘見到宮裡來人或者是朝廷來人,就這麼害怕?”

郝氏趕緊說道:“我一個鄉下婦人,沒有見過世面,又怕仁兒有個什麼閃失,自然會害怕,你別多想!”

“娘,其實之前郝珠說郝仁不是公公親生的,我就覺着您有些異樣,是不是……”冷萍低聲問道。

這疑問在她心裡已經很多年了,她也問過郝仁,郝仁說不知道,她又怕自己是想多了,所以也就沒有多問,如今見郝氏嚇成這樣,這才趁機問道。

“你別聽郝珠瞎說,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你還提?”郝氏立刻沉了臉說道。

冷萍只得不問。

這會兒堂屋裡,郝仁請了陳乾上座,抱拳恭敬的問道:“不知公公是……”

那公公聲音尖細的說道:“雜家是瑜王近前一品太監陳乾,郝大人,雜家是奉瑜王的命令,來給郝大人送年禮的!”

郝仁聽了這話也是一愣,擡眸,不解的問道:“年禮?”

“可不是?咱們去了衙門,誰知道郝大人不在衙門裡,既然這樣,咱們只好到這來,這東西都在後面,由府衙的官兵押送呢,咱們先將禮單送來,如今都二十八了,咱們也着急回去,咱們王爺還等着咱們回去覆命呢!”陳公公說道。

郝仁吃驚不小,瑜王,不就是皇上剛剛找回的皇子,他與瑜王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麼交情!

陳乾從袖中取了禮單來交給郝仁道:“這是禮單,郝大人,雜家恭喜你了!”

郝仁趕緊上前接了禮單,就見上面三四十種禮物,從綾羅綢緞到玉器首飾,琳琅滿目。

“陳公公,請恕下官冒昧,下官這些年在裡城,並沒有見過瑜王殿下,也沒有做什麼讓瑜王殿下滿意的事情,不知道瑜王殿下爲何……”饒是郝仁足智多謀,他也想不清這原因,起先他以爲是朝廷讓他抓緊時間破邪教之案的聖旨,也可能是責罰的聖旨,畢竟皇上丟失了那麼多的生鐵!

他絕對沒有想到是瑜王殿下派人送來的年禮!

“郝大人,或許是你平日裡積下的好姻緣也不自知呢!”陳公公笑道。

郝仁還是不解,可是也不能多問,趕緊請了陳公公五人喝茶。

“這茶就不必喝了,一會兒年禮到了,郝大人點算一下咱們也該回程了,若不是因爲下雪路滑,路上耽誤了幾日,咱們早就能回去覆命了!”陳公公說道。

這會兒,就聽見門外響起了鞭炮聲,墨五帶着衙門侍衛押送了兩隻大箱子來。

“郝大人,東西到了,還不趕緊迎接進來?”陳公公笑着說道。

郝仁趕緊帶着人迎了出去。

這會兒大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的村民,他們眼看着墨五放着鞭炮拉了兩隻大紅木箱來,便覺着是好事兒,這會兒膽子也大了,圍在郝家大門外,紛紛猜測着那箱子裡是什麼寶貝。

陳公公與郝仁一起出來,將兩隻大木箱迎了進去。

“瞧瞧,你們還說郝大人又有災難,如今可是喜事,聽說可是當今的瑜王殿下送來的年禮,你們知道瑜王殿下是誰嗎?是皇上唯一的皇子,也就是將來的太子、皇上!”

很快,這話就在十里八村傳開,所有的人都知道郝家有未來的太子撐腰!

房間裡,冷萍與郝氏聽到了鞭炮聲,也就趕緊起身悄悄的打開窗戶望着外面。

“夫人,少夫人,是大喜事兒!”仲春打聽消息回來說道,“聽桃子說,是瑜王殿下讓人送年禮的!”

“瑜王殿下?”冷萍也是滿頭霧水,她沒聽郝仁說過與瑜王殿下有什麼交情啊,就算是有交情,瑜王殿下也不可能大老遠的派人如此隆重的送來年禮啊!

“沒錯的,桃子就是這麼說的!”仲春信誓旦旦的。

桃子在堂屋裡奉茶,說的應該是沒錯的,可是……

“瑜王殿下是誰?”郝氏一怔,問道,她記得,朝廷只有四位藩王……

“是皇子,天朝唯一的皇子殿下!”冷萍低聲解釋道。

郝氏又是一愣,眸色驚疑不定,沉聲問道:“皇上他有皇子?”

冷萍沒覺着異樣,點點頭道:“聽說是流落在民間的,剛剛認祖歸宗,皇上就封他爲瑜王!”

郝氏一下子沉默了,似乎在想着什麼。

“少夫人,是喜事兒,少夫人與夫人就不要擔心了!”仲春滿臉的喜色。

冷萍點點頭,可是心裡照舊驚疑,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

陳乾讓郝仁點算年禮,郝仁哪裡能點算,一人給陳乾等人封了一個大紅包,陳乾等人也就十分的滿意離去。

郝仁親自將陳乾送出太平村,顧不上回答村民們的詢問,趕緊回了宅子。

宅子裡,冷萍與郝氏等人正看着那禮單,打開紅木箱,瞧着裡面名貴的禮物,兩人面上全是不解。

郝仁大跨步進了堂屋,將閒雜人等驅散,只留下冷萍與郝氏。

“仁兒,這瑜王殿下爲什麼給你送這麼名貴的年禮?”郝氏趕緊問道,“你與他是什麼關係?”

“娘,我也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見過那位瑜王殿下,難道是老師?”郝仁趕緊說道,可是一想,也不對啊,李言貞如今再受皇上信任,他也沒有過如此的待遇!

冷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冷萍仔細的核對了禮單與箱子裡的東西,皺皺眉。

不多不少,就是一些名貴的綾羅綢緞與玉器、首飾,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難道是來人送錯了?可是不對啊,朝廷的人這件事情還能辦錯?

“發現奇怪的地方了嗎?”郝仁上前問道。

今日下午他立刻去了衙門,寫了一封秘信讓人連夜送去天城給李言貞,他要打聽一下這瑜王殿下到底是何人,這不這麼晚了纔回來。

“沒有,就是禮單上這些東西”冷萍起身說道。

郝仁怕她累着,也就上前拉了她手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已經寫信去給老師,十五之前應該就會有消息的!”

“可是這年禮送來的太詭異了,我這心裡……”冷萍還是覺着放心不下。

郝仁環抱住她,“沒事,有我呢,只要不是司徒展宸來將你帶走,一切我都能應對!”

冷萍撲哧一聲笑了,“你還真的當你老婆是香餑餑呢,我都跟你在一起兩年了,他早就死心了!”

“但願吧!”郝仁低聲道。

柳迎風的出現,他就知道司徒展宸沒有死心,不過如今都到了年根底下,邊境已經停戰一個月,算算時間,也該到了,爲什麼司徒展宸還沒有出現?難道司徒展宸又想要使什麼手段?畢竟現在冷萍可是他堂堂正正的妻子!

大年初一,村裡人全都來給郝家拜年,郝氏家門外被十里八村的村名圍得水泄不通。

於秀滿這會兒異常的激動,如今未來太子都給郝家送禮了,郝家這回在朝廷的地位是無人撼動了,他也放心了,這次是打定主意要跟着郝家走。

大老實也擠在最前面,這個表面上看着老實其實最奸詐的男人,這次是徹底看清了形勢。

大老實是在冷家漲租子之後,太平村裡爲數不多還繼續租種冷家地的佃戶之一,這兩年,村裡給郝家上工的,租着郝家地種藥材的,全都發了,只有他家,一家五口人天天趴在地上幹,面朝黃土背朝天,幹了兩年都吃不飽飯,如今冷家已經落敗了,聽說過些日子就要舉家搬到附城去找冷家大少爺,而郝家又跟未來太子關係匪淺,這個外表看起來十分老實的人也熱血沸騰了,狠狠的擠在前面,把着於秀滿不放。

這會兒,郝氏、郝仁與冷萍帶着幾個下人出來,那些下人的手上託着一個托盤,裡面放着一大沓子紅包。

“各位鄉親過年好,咱們院子小,實在是一下子裝不下這麼多人,所以就不邀請大家進門了,如今我家準備了紅包,大家一人拿一個,就當咱們給大家拜年了!”冷萍笑着,讓人上去發紅包。

鄉親們一聽有紅包拿,全都一擁而上,趁着這機會,郝仁與冷萍他們與郝氏也就趕緊進屋。

外村的都還好說,這太平村來很多都是郝仁的長輩,他若是躲着不見不好,可是要接待這麼多閒人,郝仁也真是疲於應付,這樣破財免災也好!

鄉親們爭搶着紅包,都拿到手之後,這才擡眸,哪裡還有郝家主人的蹤影?

“鄉親們,如今紅包都拿到了,也就趕緊回去吧!”木三抱着拳說道。

於秀滿有些氣悶,他是村長,他能跟村民一樣嗎?可是如今他也被堵在了門外。

那些人見不到太守老爺自然失望,可是手裡握着紅包也說不出什麼,只得慢慢的散了。

從大年初一開始,郝家門前就客似雲來,郝仁一律只是露個臉,客氣幾句,推說還在年假,有什麼事情年後過了十五再說。

就算是這樣,郝家還是不安生,有許多人守在門前不肯走,有的人更是慕名從別的城市而來,全都因爲年前瑜王殿下送來的年禮。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猜測,郝仁與瑜王殿下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是誰都不得而知。

此刻房間裡,郝氏望着關的緊緊的大門,幽幽的嘆口氣,“這個年也沒有過好!”

“幸虧年前都四處去走動了,要不然如今還真的出不了門!”冷萍說道,她也在等李言貞的消息,她也想知道瑜王殿下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做!

正說着話,郝仁進來,手裡拿着李言貞的信。

“墨五剛剛派人送來的,是老師的信!”郝仁說着,也就打開,仔細的讀了,讀完卻還是茫然。

“怎麼了?”郝氏關心的問道。

“老師說他也只是在大年夜的年宴上見過瑜王一次,就是一位長相其貌不揚的少年,話也不多,不過皇上似乎十分的喜歡他!”郝仁說道。

“還有呢?”冷萍着急道。

“沒了!”郝仁搖頭,拿給冷萍看。

“就這些?”冷萍有些失望,皇上就這一位皇子,還是私生子,能不喜歡麼,李言貞這消息,一點價值都沒有。不過這樣看來,這位瑜王殿下似乎十分的神秘,竟然連常在皇上面前行走的李言貞,也只是見過一面!

“好了,還是那句話,既來之則安之!我看瑜王對咱們是好意!”郝仁說道。

郝仁只是小小的五品太守,瑜王殿下是未來的太子人選,瑜王如果想要害郝仁,斷斷不會出這樣的主意。

如今他正想背靠大樹好乘涼,借力在對付司徒展宸,或許瑜王這棵大樹不錯!

此刻天城皇宮瑾瑜宮中,一位身穿銀白色長袍的年輕人靜靜站立在梅花樹下,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昨日的大雪給整個梅花鋪上一層素錦般得毯子,白雪紅梅冷豔交織美景如畫,近處一串爆竹在空中炸響,紅耀半邊天空,他舉起手,用紅梅遮擋着雙眼,似是要隔絕這突然的明亮。

從小他就被人唾棄,辱罵,因爲他私生子的身份,而如今,也因爲私生子的身份,他一步登天。

天朝唯一的皇子、瑜王、未來的太子、甚至皇帝,他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來消化這個身份,也一再的確認這不是夢!

想起往昔嘲笑他,欺負他的那些人的嘴臉,少年突然昂起頭來放聲大笑,“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少年吟唱的聲音越來越大,似是要蓋過四周新年宮裡熱鬧的喧囂,詩詞慷鏘有力,伴着梅花的冷香縈繞着梅林上空,帶着說不盡的悲苦。

少年的臉上有了晶瑩。

“殿下!”突地,腳步聲響起,伴着一個尖細的呼喚聲。

少年停住吟唱,低下頭,恢復了往日謹慎自持的模樣。

“殿下,人回來了!”那公公低聲說道。

少年回身,緩步走出黑暗,朝着那公公點點頭。

陳乾疾步而來,跪倒在地上行禮,“奴才參見瑜王殿下,殿下,奴才已經將事情辦妥了,只是因爲路上大雪,耽誤了幾日,還請殿下恕罪!”

“你可見到她了?”少年突地問道。

陳乾直覺的以爲少年問的是裡城太守郝辰逸,趕緊回道:“見到了,郝大人一切安好,但是郝大人似乎並不知道殿下待他如此的原委!”

少年的臉上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問道:“郝辰逸的家裡如何?你還見了他家裡什麼人?”

陳乾搖搖頭道:“奴才着急趕路,見到的只有太守大人一人!”

少年嘆口氣,點點頭,“你也辛苦了,下去吧!”

陳乾趕緊應着。

少年再次回眸望着那梅花,神色有些惆悵,不過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臉上浮起一抹笑意。

那個人一定不知道是他吧?或許那個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一旁侍立的貼身太監覺察到什麼,有些吃驚的望着少年。

瑜王突然派人送年禮給郝辰逸,原因連他這個近身太監也不告訴,難道瑜王是想要攏才?只是那郝辰逸不過是個小小太守,裡城又離着天城千里之遙,籠絡他又有何用?再說就算是攏才,也不需要如此勞師動衆的送去年禮。

“瑜王殿下,太后娘娘宣召!”突地,陳乾前來稟報。

近身太監立刻說道:“殿下,請換裳!”

那少年趕緊點點頭。

一刻鐘之後,瑜王殿下身着蟒袍上了太后寢宮派來的轎輦。

轎輦穿越重重宮殿後,停在了太后的宮殿外。

瑜王趕緊下了轎輦,帶着內侍陳乾踏進宮門,一進宮門,就見兩位世子已經等在那裡。

瑜王上前,衝着最年長的福王世子行禮。

福王世子也朝着瑜王行禮,“王弟來了?看你今日氣色倒很好,若是累了就在走廊下坐坐,皇奶奶這會兒正跟皇上在裡面說話呢,要咱們稍等片刻!”

上次家宴,瑜王不勝酒力當場吐酒,令太后十分的不喜,讓他下去休息,福王世子這些話看起來似乎是單純的關心之意,可是也只有瑜王能夠聽出來其中的諷刺。

瑜王不動聲色的看了福王世子一眼。

父皇常常說那福王世子是傻子,精明能幹的模樣那不過是在人前裝出來的,的確,每次進宮,福王世子的身旁一直站着樸公公,可是有時候,瑜王覺着福王世子並不傻!

就像剛纔這句話!

“喵嗚!”突然,一隻受驚的小花貓撲了過來,正好撲到瑜王的身上,瑜王嚇了一跳,趕緊向後退了一步,那小花貓就摔在了地上,似乎摔得不輕,掙扎了好久才翻了身子爬起來,不過似乎也沒有逃,只是在那裡嗚咽着。

“哈哈,膽小鬼!”一個少年毫不忌憚的笑聲傳來。

瑜王擡眸去看,就見八王世子天兆麟大步上前,拽着那小花貓的一隻腿,粗魯的將小花貓提溜了起來,朝着瑜王嘲笑道:“想不到你酒量不好,膽子也這麼小!”

瑜王似乎一點都沒有生氣,只是問道:“哪裡來的貓兒?”

天兆麟得意道:“來的路上撿的,看起來是個野貓,我瞧着不錯,就拿來玩玩!”

他說着,故意提溜着小花貓向瑜王面前送,“你玩嗎?”

瑜王看了看那一直在掙扎的小花貓,伸手接過來,“多謝王弟了!”

他轉身將小花貓交給身後的陳乾,命令道:“帶出去方生去吧!”

陳乾趕緊應着。

“你是不是覺着你跟那小花貓同命相憐?”天兆麟突然湊到瑜王的跟前,低聲問道。

瑜王一怔,眸色有些幽暗,不過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王弟別淘氣了,貓也是一條生命!”福王世子笑道。

天兆麟嗤笑道:“也對,那貓現在看着可憐,說不定也能搖身一變,野貓變波斯貓呢!”

天兆麟說完這話,挑釁的望着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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