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生意

2262 生意

第二天早晨,福王意氣風發的進入大殿,期間有不少歸降他的官員,暗地裡向他點頭示意。舒愨鵡琻

昨天晚上,福王的奏摺已經送入了宮中,只是與福王不同的是,威武王爺司徒展宸的奏摺裡一併呈上了證據。

大殿之上,待那太監大喊了上朝之後,福王正要迫不及待的站出來,就聽皇上率先開口道:“昨夜裡朕得到了威武王爺的一份摺子,那摺子上的內容簡直是觸目驚心,如今衆位愛卿就都瞧瞧吧!”

皇上話音一落,也就將手邊的摺子放在了太監遞上來的托盤上,太監恭敬的將奏摺先交給了福王,福王一瞧,臉色就變得慘白。

皇帝淡聲道:“福親王,若是瞧完了,就讓衆位愛卿瞧瞧!”

福親王回過神來,轉身遞奏摺的動作突然本能的恭敬了很多,那是對皇帝行事手段的敬畏。

一旁的劉煥趕緊接過,很顯然對福親王的恭敬動作十分的詫異。

一刻鐘之後,威武王爺司徒展宸的奏摺在大殿的文武百官中傳了一個遍,所有看到那奏摺的文武大臣,要麼義憤填膺,要麼鴉雀無聲。

皇帝高高在上,將所有大臣當時的表現全都一一記在心裡,也算是做到了心中有數,又朝向司徒展宸道:“威武王,你立了一份大功!”

司徒展宸抱拳上前恭敬道:“嵐親王私挖鐵礦打造兵器,很顯然就是意圖謀反,皇上應該早些定奪纔是!”

皇帝點點頭道:“既然這證據是威武王爺找來的,那就一事不煩二主,威武王爺,你可願意替朕前去捉拿嵐親王來見朕?”

司徒展宸一怔,他擡眸,似乎沒有想到皇帝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做。

他雖然是護國大將軍,可是這些年來,皇上已經不再像當年那般信任他,還想要幾次收回兵權,若不是邊境蒙國一直蠢蠢欲動,皇帝怕是早就將他的兵權收回!

司徒展宸只是微微的愣怔了一下,然後趕緊抱拳恭敬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展宸謝皇上信任,展宸一定不讓皇上失望!”

皇帝點點頭道:“威武將軍辛苦了!”

司徒展宸領了命,再次跪拜告辭,轉過身來,昂着頭,手握着身上佩劍,大步步出了大殿。

福親王蒼白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皇上這麼安排是什麼意思?就算是要捉拿嵐親王,也應該是皇上最信任的福親王府去,爲什麼是司徒展宸?司徒展宸這個異姓王這些年來勢力已經足夠大,如果這次再被他趁機侵吞了那些兵器的話……

福親王一下子站了出來,趕緊拱手道:“皇上,此事事關重大,嵐親王府勢力不小,兩位世子如今還在嵐州,如果打草驚蛇,怕是會引起嵐州動亂,威武王爺怕是一下子不能兼顧兩面,不如……”

福親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皇上擺擺手道:“皇兄的好意朕明白,皇兄放心,威武王爺寶刀未老呢,不減當年,皇兄儘管放心就是!”

福親王見自己的提議還沒提出來就被否,心裡十分的不舒服,可是也只得恭敬道:“是,皇上,皇上英明!”

皇上又笑眯眯的望向福親王,“皇兄還是這般不服老,不過爲朕的心,朕心領了!”

皇上無疑是打了福親王一巴掌又給了福親王一個甜棗吃。

福親王心裡氣惱非常,可是又發作不得,立刻恭順道:“多謝皇上!”

退朝之後,福親王氣急敗壞的走着,嘴裡忍不住罵出來,“這個老狐狸!”

福親王想起了當年的事情,當年那皇位很有可能是他的,可是老六這個老狐狸搶得了先機,只給他一個福親王的位子,還處處的壓制他,活該他的子嗣都不能存活下來,如今他想要傳帝位,就要依仗他們福親王府,可是這個老狐狸看起來還有些不死心!

“福親王,您這是哪裡來的這麼大的火氣?”劉煥笑眯眯的從後面追了上來,一邊恭敬的作揖,一邊說道,語氣卻有些打趣。

福親王冷冷的看了劉煥一眼,狠狠的甩了衣袖,大步向前走去。

劉煥卻不緊不慢的又跟了上去,“福親王您是擔心那大功勞被威武王爺撿了去?您可忘記了,威武王爺就是這樣幫皇上打的江山,要不然也不會尊爲異姓王!威武王爺再大,也大不過皇上去,福親王儘管放心就是!”

福親王頓住,他知道劉煥是皇上的心腹,劉煥說的話,那就是皇上說的話,難道皇上這是在借劉煥的嘴警告他?

“福親王與皇上是親兄弟,太后娘娘又最喜歡福王世子,咱們皇上到如今都沒有皇子,也一直將福王世子當做親生的皇子疼,福親王何必因爲一個威武王爺,就跟皇上置氣呢!”劉煥又說道。

福親王這次十分的確定劉煥是來警告他的,他回眸,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多謝劉首輔的寬慰,本王一心爲皇上分憂,倒顯得有些激進了,本王如今知道了,劉首輔可以回去了!”

劉煥笑道:“福親王這些話,倒像下官說錯了什麼,下官也是見福親王悶悶不樂,還以爲福親王在爲早朝上的事情煩心,看來是下官多嘴了,那福親王,下官先告退了!”

劉煥向後退了兩步,故意拉在福親王的後面。

福親王心裡惱怒,可是聽了劉煥這些話,多少就有些收斂,倒也不敢再甩袖子發脾氣,正常的出了皇宮。

劉煥在後面盯着福親王的背影,微微的揚揚眉。

此刻福王府的後院裡,冷萍一心在研究鍼灸,絲毫不知道外面已經風雲變色。

“象鼻子,我們出去玩,你不是說堆雪人還好玩嗎?你教我堆雪人!”天鍾敏突然闖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些婆子丫鬟。

冷萍向外望了一眼。

兩天前就下了一場大雪,昨日也下了一些,如今地上厚厚的一層。昨日她不過給天鍾敏扎針的時候隨口提了一句,若是他乖乖的讓她扎針,她就跟他一起堆雪人,原以爲過了一晚上早就忘記了,哪知道一大早天鍾敏就又跑了來。

“去堆也可以,但是要先扎針!”冷萍說道。

天鍾敏嘟嘟嘴,有些不樂意。

他不喜歡扎針,尤其是他上次照了一次鏡子,冷萍將他的腦袋差不多紮成了刺蝟,還不能動,要兩刻鐘,他坐不住。不過一想到能堆個雪人,天鍾敏只得坐下來。

冷萍將丫鬟婆子全都攆了出去,省得他們大驚小怪的。

天鍾敏坐了下來,一邊坐着一邊嘟囔着,“象鼻子,你再給我講講那蜘蛛俠的故事!”

冷萍也就一邊扎針一邊講了蜘蛛俠。

天鍾敏的智力水平最多隻有八歲,他十分的喜歡蜘蛛俠,上一次還讓冷萍畫出蜘蛛俠的衣裳來,非要讓人去定做一身,如今也不知道做沒做成。

有蜘蛛俠的故事解悶,天鍾敏乖乖的扎完了針,然後就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拉着冷萍去堆雪人。

庭院被白雪覆蓋,樹梢懸掛着晶瑩的垂珠,風一吹,簌簌滾落下來。

院子裡有人在掃雪,天鍾敏立刻衝了過去,對那人拳打腳踢,“誰讓你們掃的,我不是吩咐過不能掃嗎?我要留着雪玩呢!”

那掃雪的大約是新來的小廝,被天鍾敏踢着,一句話也不敢說,一下子就跪在了那雪地裡。

冷萍上前拉住天鍾敏,“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天鍾敏到底是世子,也被慣出許多毛病來。

天鍾敏立刻不踢人了,乖乖的站在冷萍的身旁。

冷萍讓那小廝趕緊下去,那小廝朝着冷萍感激的點頭,然後跑了下去。

天鍾敏怕冷萍真的生氣,笑聲求饒道:“我是怕他們將雪掃了,咱們就不能玩了,我都跟他們說過了,他們不聽,我才生氣的!”

“好了好了,讓丫鬟婆子都來幫忙滾雪,還有你,去戴副手套來,不然凍壞手!”冷萍心裡不清靜,也不跟他計較,吩咐了天鍾敏的婆子給天鍾敏帶了一副手套。

天鍾敏穿着一身寶藍色灰鼠襖,頭上帶着同色的帽子,手套也是同色,接過那些丫鬟婆子攢的雪球來,學着冷萍的樣子,做成人的模樣。

冷萍做了一個蜘蛛俠的雪人,找了紅色的綢子纏在雪人的身上當做衣服。

天鍾敏卻從屋裡拿出冷萍一見橙色的披風來,給雪人披上,又給雪人圍上冷萍長戴的一頂兔毛的帽子,笑嘻嘻的指着雪人問

冷萍道:“象鼻子,你看看像你嗎?”

天鍾敏站在雪人旁笑的十分的純真,露出潔白的牙齒,眼睛眯着。

冷萍看了看那雪人,原本陰鬱的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天鍾敏的病是個燙手山芋,或許搞不好會搭上她這好不容易得到的人生,可是這一會,望着天鍾敏純真的笑容,望着那酷似自己的雪人,冷萍的心中卻涌出一股熱血,她想要治好天鍾敏,起碼能讓他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郝仁遠遠的瞧着兩個人帶着丫鬟婆子堆雪人,心裡有些吃味,不過還是大步靠近。

“夫子,夫子!”天鍾敏正好對着郝仁,一見到郝仁,就像是看到親人一般,立刻飛奔了過去。

郝仁正要給天鍾敏行禮,天鍾敏卻拉着他走到冷萍的面前,“夫子你快瞧,我找到象鼻子了,象鼻子這些天一直陪我玩呢!”

冷萍望向郝仁,低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夫子來教我讀書啊!”不待郝仁回答,天鍾敏就搶先答道。

郝仁勾勾脣,笑道:“是啊,我來教世子讀書!”

冷萍哦了一聲,如今她正好也想去看看給天鍾敏做的藥,也就說道:“那你們去讀書吧,我去做藥!”

天鍾敏不樂意,非要拉着冷萍,最後還是被郝仁勸住。

天鍾敏似乎也很聽郝仁的話。

冷萍進了屋,脫掉披風,在火爐上烤烤手,正待要寫藥方,房門就被人推開。

郝仁走了進來,也脫掉了身上的披風,徑直在冷萍身旁坐下。

冷萍吃驚的看着他,“不是陪着世子去讀書了嗎?”

郝仁握住了她的手,“世子自己在讀,一會兒我去檢查就行了!”

冷萍一愣,笑問道:“以前你是不是也這樣安排好,然後出來找小丫鬟聊天?”

郝仁一怔,握着冷萍的手一下子用了力,“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

冷萍這才正色,“怎麼了?”

郝仁低聲道:“我用嵐親王謀反的證據交換了你的安危,但是福親王不好對付,還是要你試試,我只能在這裡陪你!”

冷萍低聲道:“我不後悔,如果當初我不行動,你再也出不來,我纔會一輩子後悔!”

郝仁一怔,望着冷萍,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又侷限在這福親王府,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握緊了冷萍的手,“娘來了,想要見你!”

冷萍一怔,“娘來了?難道娘沒有收到我寫回去的信?”

“可能錯過了,娘不想在這邊過年,着急回去,我想帶你去見見娘,畢竟你現在一時也回不去!”郝仁說道。

冷萍着急的正是這個,天鍾敏的病還是沒有任何的起色,而她答應了信合堂的白朮!

郝仁昨天與福親王商談的條件,冷萍可以隨意出入王府,所以他們很順利的就出了王府,去了城郊郝氏住着的院子。

“娘怎麼住在外面,不住在城裡的客棧?”冷萍有些不解,況且這城郊的別苑,一般都是天城裡達官貴人的別苑,郝氏初來乍到天城,怎麼會住在這別苑裡。

郝仁解釋道:“是阮籍阮大人的別苑,到底是故鄉之人,暫時給娘他們落腳!”

“阮籍?”冷萍一愣,她忘記不了上次她去阮府求救的事情,阮夫人傷她很深。

“咱們見了娘之後就接娘去宅子住,雖然小一些,但是畢竟是我們自己的家!”冷萍低聲道。

郝仁突然看了她一眼,眉角的笑意逐漸的舒展開,“我們的家?”

冷萍瞪他,“你幹什麼?奇奇怪怪的!”

郝仁卻笑,“我喜歡這句,我們的家!”

冷萍順勢推他,兩人鬧成一團。

郝氏已經收拾好東西,郝蛋也已經來了,如今她只想見見冷萍與郝仁,她想離開天城,可是卻又不放心他們,一想到阮籍的那些話,郝氏的心就沉沉的,也或許,這是她最後

一次見郝仁與冷萍了,雖然她捨不得!

“娘,大哥跟大嫂來了!”聽見敲門聲,郝蛋趕緊飛奔去開門。

郝氏打起精神來探頭向外看。

果真是郝仁與冷萍,兩人說說笑笑的進來,郝氏見了,眼睛忍不住溼潤。

兩人圓房的事情,她已經聽懷夏說過了,她心裡也高興,她一直盼着抱大胖孫子的,可是如今……

郝氏臉上始終保持着微笑,待郝仁與冷萍行禮過後,她就一手抓了一人的手,讓他們兩人坐在她的兩邊。

“如今都臘月二十四了,我也着急回去,要不然這年就要在路上過了,也幸虧你們都來了,我見過也就放心了!”郝氏說道,拼命的壓抑着自己的情感。

“娘,這天氣冷,地又滑,如今都二十四了,你還回去幹什麼,不如就在天城過年算了,咱們也有宅子,不需要住在別人家!”冷萍說道,“至於石頭,正好讓他跟嚴夫子一起過年,夫子心疼他,反正夫子也是一個人!”

郝氏眼睛有些溼潤,她也想,可是不能!

“這些年啥時候在外面過過年?這大過年的,都是要向回走的!萍兒,你若是有事兒,你就留下來,反正有你在仁兒身旁照顧着,娘也放心,娘帶着郝蛋回去!”郝氏還是堅持。

“娘,我想回裡城,明年開了春,就會派官,我想跟老師說一聲,回裡城!”郝仁突然說道。

郝氏一怔,驚喜的望着郝仁:“真的?”

冷萍也驚訝的望着郝仁,郝仁沒有跟她提過這件事情,更何況現在福親王,恐怕不會放人!

“之前在裡城想嚮往這天城,如今來了,也覺着沒有什麼意思,倒懷念咱們裡城,我也不想在讓娘提心吊膽的了,明年我就跟萍兒回去!”郝仁笑道。

郝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緊緊的抓住郝仁,眼睛一下子溼潤了,竟然嗚嗚的哭了出來。

郝仁抱着郝氏,心裡有些難受,或許到現在,他才真正的明白郝氏的心。

冷萍則不解的望着那母子兩人,不過回去裡城也好,她也不喜歡這天城!

但是他們能順利的離開嗎?

展翼在山洞裡等了三天三夜,這三天三夜裡他以溪水裡捉到的魚果腹,在第四天,展翼突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

郝仁沒有回來!

是他這些年的教育失敗了嗎?

展翼站在大皇子天幻的靈位前,久久。

第二日,郝氏就帶着郝蛋離開了,不過是帶着笑容走的,她牢牢的記着郝仁答應她的話,明年,明年郝仁就會想辦法回裡城做個父母官,可以平安的度過這一生。

她終於沒有辜負大皇子妃的期望。

冷萍將白朮的炮製方法教給了郝蛋,讓郝蛋帶着穆文回去,將答應信合堂的白朮炮製出來。

她不確定明年能什麼時候回去。

郝蛋十分的興奮,這樣算起來,他就算是葛老的徒孫,郝蛋走的時候意氣風發。

郝氏與郝蛋走了,郝仁與冷萍的生活也逐漸的平靜下來,雖然年前,天城十分的動盪。

嵐親王府被查封了,嵐親王與嵐王妃還有天琴郡主全都被關進了天牢,嵐親王府的下人們全都被管制起來。除夕之夜的時候,嵐親王府獲罪的消息終於傳到了嵐親王的封地嵐州,嵐親王府的兩位世子聯合了封地的官兵開始造反,要求釋放嵐親王等人,結果遭到了威武王司徒展宸的斬殺。

威武王爺司徒展宸的手段不輸當年,他先制服了嵐親王世子的十幾名心腹,將他們剁成了肉泥,然後率領三萬兵馬包圍了嵐州,圍困了十日之後,嵐州缺水斷糧,然後再攻打嵐州,不出一個月,嵐州就被司徒展宸攻下,嵐親王的兩位世子與家人也被活捉。

嵐親王府在一個月之間就全軍覆沒,威武王爺司徒展宸活閻羅的名聲又被人提及!

在司徒展宸大戰嵐親王的這一個月裡,冷萍整日裡爲天鍾敏扎針,想盡了所有的法子,但是天鍾敏的病情還是毫無起色。

郝仁密切關注着嵐州戰

事,直到除夕的傍晚,郝仁才得以跟冷萍回到宅子。

懷夏與穆武看守着宅子,年貨置辦了一些,但是不夠齊全,四個人也就在大年夜包了一頓餃子,做了四個小菜,四個人圍坐在一起,不用分尊卑,喝幾口小酒,倒也別有一番風情。

郝仁與冷萍不在宅子的這段時間,只有懷夏與穆武在宅子裡,冷萍瞧着兩人比之前親近了許多,冷萍想起懷夏悲慘的身世,這一晚上,趁着穆武去熱酒,冷萍也就低聲問懷夏道:“你年紀也不下了,也總該說親,你跟着我這麼多日子,我也一直想爲你找個良人,如今我瞧着穆武就不錯,你若是願意,我就跟穆武說說,我爲你們做主!”

懷夏的臉上立刻有了一抹羞紅,她低了頭,只是說道:“懷夏是小姐的人,小姐做主就是!”

冷萍一瞧她的樣子,便知道懷夏是願意的,當即笑道:“好,我爲你做主!”

懷夏立刻起身,“奴婢再去打些湯水來!”

“去吧去吧!”冷萍笑道,看着懷夏匆匆的出了大廳。

冷萍呵呵的笑起來,又攛掇郝仁,“穆武那邊你去說,懷夏與穆武能在一起,也算是我們家的一樁喜事!”

郝仁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一下子被冷萍打斷,也就擡起頭來,笑眯眯的說聲,“好!”

冷萍知道他還在爲受制與福王府的事情擔心,也就說道:“福王世子的病並不是全然沒有希望,只是有些棘手而已,更何況我很喜歡天鍾敏,也想要救他,但是就怕……”

冷萍沉了沉,低聲道:“這些年我救了太多白眼狼!”

郝仁一怔,竟然沒有想到冷萍會說出這些話來,他望着冷萍。

“郝夫人現在裝作不認識我,當時你在大牢,我只是想去求求她拜託阮爺照顧一下牢裡的你,免得你受皮肉之苦,可是她卻不肯見我!”冷萍說到這些,眸光就有些黯然,“現在天鍾敏的心智只是個孩子,他十分的喜歡我,可是若他恢復了正常,若他真的被選爲儲君,又有哪個儲君願意別人知道他最大的秘密?”

郝仁眸色一動,“看來這些日子,你成熟了很多!”

冷萍嘆口氣,“我是大夫,我這樣想是不是很自私?之前我開醫館,我還覺着很喜歡現在的社會,可是現在,我卻是一點都不喜歡!”

進了福親王府,看着郝仁一直在爲她擔心,冷萍才徹底明白這封建社會的萬惡,她只是個大夫,福親王與王妃一個不高興就能碾死她!還有郝仁,也不過是個六品,在福親王的面前,只能卑躬屈膝!

郝仁上前環抱住冷萍,低聲道:“都是我無能,如果我是太子,是將來的一國之主的話……”

郝仁說完這話就愣住,他竟然會這麼想?難道他相信了展翼說的話?

冷萍看了他一眼,“別做夢啦,你就是一個鄉巴佬!”

郝仁緩緩的笑笑。

嵐親王世子被活捉的消息傳到天城,百姓無不歡呼雀躍,可是郝仁的眸色卻越來越沉。

嵐親王這次是不能翻身了,可是司徒展宸的勢力就會增大,司徒展宸很會就會功高蓋主了,權利與野心,會讓一個男人的掠奪心也會增長,那麼冷萍……

如果我是太子,是一國之主的話……無數次的夜裡,郝仁常常的坐起來想這句話。

這一日,郝仁一大早就出去,他先去了牙行,買了一座大宅子,然後又買了十幾名奴僕。

其實很早之前,郝仁就發現了一個賺錢的營生,那就是銅板與銅器的置換!現在的貴族都用銀器,可是普通人家還是銅器用的多,而且價格很高。有一次他認識了一個銅器商人,談話的時候發現了這個秘密,當時他只是心動,沒有實行,可是如今,他想要實行起來。

如果司徒展宸對冷萍不利,至少他要有自保的本事,而所有的事情都離不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