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想我了?”

徐曜摟着她, 低頭一看, 魏昭酒醉, 睡着了。

苦笑,叫萱草和常安, 萱草和常安進船艙裡,嚇得不敢擡頭看侯爺,徐曜抱着魏昭坐着,沉聲道:“夫人喝醉了,你二人爲何不回府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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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草小聲說;“夫人不準。”

徐曜厲聲道;“半夜在這種地方喝酒, 夫人有什麼閃失,你二人能擔待得起嗎?”

兩人跪下,不敢說話。

徐曜也知道二人對魏昭忠心, 不敢違抗魏昭之命的, 道:“起來,告訴船孃靠岸。”

二人趕緊爬起來, 出去告訴船孃,船孃把畫舫駛到岸邊, 徐曜抱着魏昭從船艙裡走出來, 船還沒靠岸, 岸邊黑壓壓一羣人,指着他們這條船嚷着, “就是她, 這小娘們把我們打水裡。”

方纔吃了虧的幾個紈絝子回去搬來救兵, 一個嘶啞的聲音喊;“給我上, 抓住他們,大爺有賞。”

岸邊一羣打手,紛紛往船上跳,魏昭醉酒,睡沉了,徐曜抱着她,一羣打手蜂擁而上,常安和萱草拔劍,雙方打鬥起來,岸上的幾個紈絝子弟高喊,“抓住那個白袍男的,他抱着那個娘們。”

打手頓時撇下常安和萱草,都朝徐曜圍過來,徐曜沒放下魏昭,把她摟緊了,用衣衫裹住,當這羣人撲來時,徐曜騰空躍起,在空中轉了一圈,圍上來的打手,全部踢落入水裡。

跟着上來的打手,只見暗夜中眼前一道白影,衆人就都落入水中。

這些落水的人好在離岸邊近,撲騰到岸邊,爬上岸,徐曜的親衛圍上來,嚇得一羣人倉皇而去,徐曜擺手,放走了他們。

隔着不遠湖面上一條畫舫,船頭站着蓮青衫公子看見這一切,心道,“燕侯,難道這位姑娘跟燕侯有關係。”

這番打鬥,魏昭酒都沒醒,徐曜抱着她坐上馬車,回侯府已經半夜了,徐曜抱着魏昭回房,把她放在牀上,親手替她脫了衣裳,然後自己脫掉衣裳,上牀,摟着她睡覺。

魏昭醒來時,頭生疼,睜開眼,徐曜黑沉的眸凝視着自己,而自己躺在他的手臂上,她忽然想起,離開他,身子朝裡挪,跟他拉開一段距離,“你昨晚洞房花燭,這麼早來我這裡,新人能高興嗎?”

泛酸。

徐曜氣樂了,“我昨晚洞房花燭?”

酒醉,全忘了。

魏昭覺得不對,自己昨晚在船上,喝了酒。

迷惑,看着徐曜,“我怎麼回來的?”

“你連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昨晚我就該把你賣了。”

徐曜有點後怕,魏昭喝多了,就常安和萱草兩個奴才跟着,幸好沒出什麼事。

魏昭小聲說;“對不起。”小心地問;“你昨晚沒跟高家小姐圓房?”還惦記這事。

“我找了你大半夜,我跟誰圓房?”徐曜沒好氣地說。

章言來說魏昭出萱陽城了,徐曜帶着人夜奔十幾裡地,又把萱陽城都翻遍了,結果她在西風塘畫舫裡悠閒地喝酒,放誰身上能不氣,徐曜昨晚氣得直想找到她,狠狠教訓一頓,及至見面,心裡的火氣竟然煙消雲散,還隱隱地心疼。

魏昭現在清醒了,昨日闔府鬧得雞飛狗跳,把徐曜折騰夠嗆,徐曜沒跟自己發火,沒罵自己,他跑出去找她,證明他還是在乎她的,他沒跟高姑娘…….不由竊喜,口不對心地說:“對不起,害你冷落了高姑娘。”

徐曜一巴掌拍在她厚肉上,“你這個妒婦。”

想起昨晚她喝多了說的話,“你再也不想我了是嗎?”

不解氣,又狠狠地拍了兩下,這兩下用了力,魏昭疼得一咧嘴,委屈地說:“我沒說不想你了。”

這句話攪得他不能安睡,酒醒後她全都不記得了,徐曜氣得又想打,舉起手,魏昭嚇得用手捂住臀部,徐曜舉得高高的巴掌,落下時,輕多了。

魏昭摟住他的腰,討好地往他懷裡拱。

徐曜的脾氣竟然發不出來,心裡謝天謝地她沒事,沒事就好,捨不得懲罰。

天色不早了,徐曜起身,穿着寢袍走去淨室,魏昭仰躺着,昨日心情實在壓抑,沒考慮後果,連老夫人都驚動了,趕緊爬起來,抓過衣裙,聞着有酒味。

叫書香,書香聽見夫人喊,趕緊跑進來,魏昭把衣裙遞給她,“快拿走。”書香會意,一會侯爺出來了,侯爺沒發作夫人,別又惹侯爺生氣,怎麼說夫人也不佔理,書香端盆把魏昭昨日穿的從裡到外的衣物拿走叫金橘洗。

徐曜從淨室出來,香湯早已備好,魏昭穿着寢袍進去沐浴,這件寢袍是昨晚徐曜給她換上的,一定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徐曜有潔癖,酒醉的女人,他不介意,已經是最大的包容了。

魏昭心虛,從他旁邊溜過去,走進淨室,徐曜看着她的背影,小心翼翼的模樣,不覺好笑,這女人膽子大時,能翻天,這時犯了錯,見了他又像老鼠見貓,自己嚇到她了?自己沒拿她怎麼樣,就拍了兩巴掌,也沒捨得真打。

她討好他時,他心裡挺受用。

徐曜走出門去,往大房方向走去。

大夫人趙氏看見徐曜,道;“二弟,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是不是又爲二弟妹的事來的?”

徐曜笑:“嫂子猜到了,正是爲你弟妹來求嫂子。”

趙氏埋怨,“二弟妹挺聰明一個人,昨犯糊塗,可不是我不給她瞞着,晚上吃酒,母親問,她一晚上不露面,我想瞞也瞞不住,母親問我,我說弟妹大概有急事出府了。”

徐曜作揖,“求嫂子把這件事圓過去。”

趙氏挺痛快,日後全仰仗着這個侯爺小叔,趙氏怎能不送這個人情,“二弟,你說,嫂子按你的主意辦。”

天大亮了。

東跨院的人一夜沒睡,昨晚章言跟徐曜說的話高芳華在屋裡都聽見了,燕侯急急忙忙地走了,高芳華顧不得是新婦,追了出去,徐曜已經出了院子,看徐曜背影就知道有多急。

一個陪嫁的丫鬟在廊蕪下撿起一件大紅喜袍,交給高芳華,高芳華仔細一看,這是方纔徐曜身上穿的,連結婚喜袍都扔在地上,高芳華捏着喜袍,她沒想到徐曜這般重視大婦,出身低的侯夫人。

常嬤嬤道:“怎麼樣,姑娘,我就說姑娘進侯府要受氣,侯爺來敷衍一下,就走了,今晚是姑娘洞房之夜,侯爺把姑娘根本不當一回事。”

“別說了,嬤嬤。”高芳華制止她繼續說下去,“嬤嬤,我既然已經嫁給侯爺,已經進了侯府,這些話以後別再說了,事在人爲,從前我不想嫁給燕侯,才故意生事,想把親事推掉,不怪燕侯生氣,侯夫人避而不見躲出府,鬧得越大越好,她不識大體,更顯得我高芳華大度。”

高芳華的姨娘是個小妾,國舅姬妾成羣,內宅明爭暗鬥,高芳華從小耳濡目染,她懂得怎樣做,原來是不屑做,不想留在北地,現在她想爭燕侯的心,有的事隱忍爲上。

東院整晚亮着燈,新婚夜燈火不熄滅,高芳華一直等徐曜,最後熬不住,合衣睡了,睜眼時,天光亮了,她還穿着真紅喜袍沒脫,靠在牀頭睡了一夜,肩頭痠麻,她揉了揉肩,低頭看着真紅喜袍,還擔心穿這個顏色越矩,可根本沒人看,她苦笑。

桌案上的大紅喜燭已經熄了,蠟燭油淌了一桌案,像流的眼淚,幻想多少次的洞房花燭,悽清地一個人,那個男人爲別的女人離開,頭也不回,忘了她的存在。

她的手抓住大紅喜袍,捏出褶皺。

叫進來貼身丫鬟容兒,“你去正院打聽一下,夫人回來了沒有。”

容兒走到正院,有兩個早起做粗使的小丫鬟,容兒跟她們套近乎,打聽夫人的消息。

高芳華坐着,常嬤嬤進來,常嬤嬤一肚子的不滿,“侯爺太過分了,昨晚是姑娘好日子,侯爺一夜未歸,把姑娘扔在這裡,不聞不問,侯府一個人也不出面,夫人我看不是省油的燈,姑娘洞房夜,她把侯爺勾了去,侯爺這樣對姑娘,趁着我國舅府的人還沒走,奴婢去找國舅府的人,來評評這個理。”

常婆子說着就要走,被高芳華一把拉住,“嬤嬤太沉不住氣了,找咱們的人來,鬧一場,大家臉面都不好看,燕侯本來對我不滿,更討厭我,以後我還怎麼跟燕侯相處,鬧僵了,我被退回去,吃虧的還不是我。”

常嬤嬤一想也是,伯府送親的是高芳華一個堂哥,這裡畢竟是北地,燕侯的地盤,她這個堂兄身上沒有功名,全靠伯府之勢,對付燕侯不夠資格。

常婆子自然是一頓埋怨,埋怨姑娘不按姨娘的安排,糊塗油蒙了心,高芳華念在她是姨娘身邊的老人,爲自己好,不跟她計較。

丫鬟容兒回來,悄悄地說:“姑娘,奴婢從正院兩個粗使的小丫鬟嘴裡打聽出來了,夫人昨半夜跟侯爺一起回來,侯爺就歇在正院,夫人屋裡。”

高芳華咬着脣,半天沒說話,常嬤嬤爲自家姑娘抱屈,自家姑娘美貌,侯爺昨晚連看都沒看一眼,匆匆走了,找回夫人,按理說該來新房,看看新娘,侯爺歇在夫人屋裡,太過分了,這是送上門,上趕着不是買賣。

常嬤嬤氣道:“老奴叫人告訴姨娘,姑娘在這裡受氣,這可不行。”

高芳華板起臉,“嬤嬤,我的事只有我自己做主,嬤嬤如果告訴我姨娘,以後別留在我身邊。”

常嬤嬤在韓姨娘身邊時,沒受過一句重話,姑娘真發火,她一個奴婢不敢頂撞,況且韓姨娘派她留在姑娘身邊,回去了,韓姨娘定然翻臉怪罪,只好嚥下一口氣,“是,老奴以後聽姑娘的。”

高芳華道;“我們等等看,侯府總不能一直把我晾在這裡,不管吧!”

侯府大廚房送來早膳,丫鬟擺到桌上,侯府的飯菜,比京城國舅府差遠了,國舅府現在權勢熏天,京城天子腳下,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非侯府可比。

其實,高芳華是妾的待遇,自然不高。

魏昭跟徐曜吃完早膳,徐曜說;“走吧,我們去母親屋裡,母親已經知道了,不能沒個交代。”

杏雨拿來徐曜的長袍,魏昭接過,徐曜伸胳膊,魏昭替他穿上,係扣子,屋裡的丫鬟都去下處吃飯,書香去大廚房送傢伙,魏昭看屋裡沒人,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脣上親了一下,徐曜明白了,這是要自己在母親面前替她說話。

便趁機敲竹槓,“再來一次,太敷衍了。”

魏昭鼓起勇氣,吻住他的脣,學着他的樣子,舌伸進他口中,徐曜哪裡受得住這般挑逗,一把抱緊她,託着她的頭,變被動爲主動,兩人纏綿了許久,徐曜才鬆開她。

一起去積善堂。

積善堂裡,趙氏、徐家姊妹陪着老夫人說話。

丫鬟在外間一聲,“侯爺和夫人來了。”

徐老夫人看見魏昭臉上沒了笑容。

二人請安畢,魏昭不敢坐,徐曜陪着她站着。

徐老夫人也不像往日親暱,看她站着也沒叫丫鬟搬椅子。

對魏昭說;“二媳婦,聽說你昨晚出府了?曜兒到處找你?找了你半夜?”

魏昭琢磨怎樣回答,才能減輕點徐老夫人的怒氣。

她還沒等說話,徐曜接過話茬道:“昨晚魏昭的嬤嬤突然病了,魏昭着急,去她嬤嬤家探視。”

趙氏趕緊站起來,“母親,是兒媳的錯,弟妹派丫鬟說探她嬤嬤的病,兒媳當時忙就忘了。”

“是這樣嗎?二媳婦。”徐老夫人問魏昭。

既然徐曜跟趙氏已經替她圓了,她不能自己說穿,道;“是,母親,兒媳的不是,請母親責罰。”

徐玉嫣仗着膽子小聲說;“嫂嫂跟她嬤嬤感情好,她嬤嬤有病,嫂子着急,母親別怪嫂子了。”

徐玉嬌也說:“母親,嫂子跟她嬤嬤情同母女,她嬤嬤有病,出府探望,人之常情,二嫂告訴大嫂,大嫂事忙忘了,情有可原。”

徐老夫人看着她們,明知在撒謊,卻也不戳穿,女子若傳出妒名,被世人詬病,一般被婆家不容,曜兒小夫妻感情好,怎麼說她也是自己的媳婦,還是護着點。

對魏昭道;“這次你嬤嬤病了,你出府探望,情況特殊,也就算了,你下次注意。”

“謝母親。”

魏昭暗自鬆口氣,多虧徐曜,徐曜跟着她來婆母屋裡,怕她應付不來。

朝趙氏、徐家姊妹福了福,衆人講清,表示感謝。

東跨院裡,高芳華等了一整日,沒見徐曜,也沒見徐府一個人露面,其實這也正常,侯府的主子們跑一個妾屋裡,自貶身價,她仗着孃家之勢,孃家遠在京城,鞭長莫及。

沒人請她去正院給夫人敬茶,她自己不能巴巴地跑去給夫人敬茶,總要跟徐曜圓房後,徐曜帶着她到正房,給夫人敬茶,名分方定。

晚間,高芳華命容兒去打探徐曜的行蹤,容兒回來說,侯爺沒在正院。

徐曜此刻在書房裡,章言問:“侯爺,今晚怎麼安排?”

他沒說出口,高氏女還在東跨院裡,昨晚新婚,獨守空房,今晚侯爺是不是該去高姑娘屋裡。

徐曜叫小廝留白,“告訴夫人,說我今晚有事,不回內宅了。”

侯爺躲了。

章言還是明白徐曜的,夫人昨晚鬧了這麼一出,侯爺不敢去東跨院,萬一夫人又想不開。

兩人正說着,積善堂的一個丫鬟走來,“侯爺,老夫人有請。”

徐曜站起來,對章言說:“朝廷特使和國舅府的人後日就啓程回京城。”

走出書房,去徐老夫人屋裡。

徐老夫人心明鏡似的,看見兒子進來,問:“曜兒,你何時跟高氏圓房?”

“母親,兒子想再等等。”徐曜道。

魏昭一時不能接受,他相信魏昭爲了自己,能顧全大局,只是時間問題。

徐老夫人知道兒子是個主意大的,“曜兒,因爲二媳婦?二媳婦嘴上不說,心裡不樂意,可這高氏非比一般的妾,你不跟高氏圓房,朝廷會懷疑你有異心,對我徐家不利。”

“我知道,母親。”徐曜道。

“利害關係,你清楚,我就不多說了。”

徐老夫人就是提醒兒子,莫耽誤了大事。

次日,朝廷送親的官員準備回京城了,送親的正使總算這一趟不辱使命,高芳華進了侯府,他這趟差事圓滿完成了,明日要回京城,他求見高芳華,問有什麼書信之類的要捎回孃家。

高芳華叫這位正使進來,正使看見她,恭恭敬敬,“姑娘,下官等明日回京城,姑娘可有事要下官辦?”

高芳華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煩勞大人告訴我父母親,說我在這裡很好,無須惦記。”

常嬤嬤想說點什麼,稍信給韓姨娘,說明姑娘在侯府受到冷落,被姑娘攔住,“大人辛苦了。”

送親正使退出去。

常嬤嬤道;“姑娘不叫國舅爺和姨娘知道,燕侯連着兩晚都沒過姑娘屋裡,”

高芳華在屋裡走了兩圈,對丫鬟說;“去請歐陽大人。”

歐陽錦實是不樂意搭理這位高姑娘,看在國舅爺的面子上,來見高芳華。

高芳華對歐陽錦很客氣,歐陽錦落座後,命丫鬟奉茶。

歐陽錦問:“姑娘找下官前來,有事嗎?”

事已至此,高芳華道:“我找大人來,是有一事相求。”

“姑娘求下官什麼事,下官願意效勞。”

顧不得害臊,高芳華道;“大人,我進侯府已經二日,至今沒同燕侯圓房,大人能否替我出面,討個公道。”

高芳華想來想去,送親的正使官微言輕,堂兄又不是朝廷命官,只有這位歐陽大人能幫上這個忙,如今燕侯連她的屋都不進,她縱有花容月貌,百媚千嬌,也是枉然。

歐陽錦想了想,“這樣,姑娘信任本官,本官替姑娘出頭,至於今後,那就看姑娘的了。”

高芳華知道,這次有歐陽大人幫忙,等朝廷特使走了,只有靠自己了,歐陽大人能把燕侯拉來圓房,卻不能保燕侯以後睡不睡她。

“謝謝歐陽大人。”

歐陽錦告辭出來,一路想直接要燕侯,好像恍惚聽說,燕侯納妾那晚,燕侯夫人離家,根源在燕侯夫人身上。

經過正院,他朝上房走,碰巧遇見萱草丫鬟,萱草丫鬟認識他,“歐陽大人找侯爺嗎?”

“不,我找你家夫人。”歐陽錦道。

“我家夫人跟二小姐去花園了。”萱草說。

歐陽錦去侯府花園。

徐玉嫣怕魏昭心情不好,找魏昭到花園裡摘花,歐陽錦在花園裡轉悠一會,看見魏昭和徐玉嫣站在花叢中。

歐陽錦朝二人走去,魏昭聽見腳步聲,回頭看見他,“歐陽大人。”

歐陽錦施禮,“下官跟夫人又見面了。”

魏昭還禮,“歐陽大人是來我嗎?”

“夫人聰慧,下官正是來找夫人。”

魏昭對徐玉嫣說:“你先摘花,我跟歐陽大人有幾句話說。”

魏昭跟歐陽錦來到池塘邊,歐陽錦看水裡有一對鴛鴦,撿起一塊石子,扔了過去,鴛鴦受驚,分開遊走了。

魏昭站在他身後,“歐陽大人是不是太殘忍了?鴛鴦惹着歐陽大人了嗎?”

歐陽錦拿出手帕擦擦手,“這對鴛鴦一顆石子就能打散了。”

“歐陽大人要說什麼?”

魏昭已經猜到歐陽錦爲高芳華的事而來。

歐陽錦負手,“下官認爲夫人是個大度的女子,燕侯的心在夫人身上,夫人又何必計較他有幾個女人,讓他爲難。”

歐陽錦望着遠處,“夫人,高氏女是太后的親侄女,皇帝的表妹,奉旨成親,名分已定,夫人要燕侯一輩子不碰高氏?夫人以爲太后會怎麼想?皇上會怎麼想?藐視聖君,難道燕侯要與朝廷爲敵,夫人好好想一想,自古妻賢夫禍少,夫人如果真對燕侯有情,就不能至他於危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