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伊爾弗莫尼,每個人都知道這些魔咒。你要想學學,我可以把它們教給你,你現在有魔杖了,你就不想試試嗎?”
“真的?在現在?”
“就是現在。”
萊爾指向營地的遠方:“我知道有一片空地可以練習魔法,你想跟我來嗎?”
“爲什麼不?反正我也不討馬人喜歡。”
萊爾拍手,騎上他的小馬駒,順帶拉了阿卡朵一把,讓她坐在自己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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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多西諾爵士談的很開心。
在霍格沃茨,他把功夫用在鑽研高深的魔法之上。作爲魔法顧問,門多西諾爵士受限於愛爾蘭的範圍之內,並不懂得魔法生物知識。在消息閉塞的年代裡,門多西諾僅僅知道存在“馬人”的物種,其他則一無所知。
來去如風的進攻,嘶吼的語言,這些很容易讓爵士產生錯覺。門多西諾爵士下意識的將馬人當做野獸,認爲他們魯莽,瘋狂。
等到親自來到馬人部落,瞭解馬人之後,他才明白馬人是什麼生物。它們並不是野獸,比起獸形態的四肢,馬人更像人類。幾乎所有的馬人都懂得理性,懂得知識和學習。
馬人的技術水平讓爵士震驚。它們的天文學主張獨到,在草藥調配上頗有見地,同時也懂得基本的魔藥學。它們使用菸草占卜,綜合水平足以比得上他見到的波西米亞占卜師。
去除恐懼和歧視之後,門多西諾覺得,有一批馬人作爲盟友也不錯。塞繆爾說得對,爲什麼要拒絕一批神奇生物的善意呢?這些馬人會是他強有力的援助,如果他的消息又一次暴露,馬人也許還能幫助他抵擋追兵。
“我冒昧的問一句,先生。”門多西諾開口,頂峰也適當的保持安靜。
這份基本的禮貌又讓門多西諾給它加分。
“你對於人類並不陌生,請問您是怎麼懂得英文的?是塞繆爾教給您的嗎?”
“是一位學者教給我的,他曾來到我們部落,爲了寫一本馬人文化的書籍。”頂峰迴答。
“塞繆爾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他。”
門多西諾反問:“您不認識塞繆爾?就是您派出來的使者,那個孩子。”
“他不叫塞繆爾。他說他叫萊爾,他自稱來自‘伊爾弗莫尼’,是一位學生。”
報了一個假名?門多西諾心裡疑竇頓生,一個孩子爲什麼要使用假名?他的真名不能泄露,還是他害怕事後的追查?
不過,塞繆爾根本不像一般的孩子,普通的孩子可沒有爲馬人談判的。門多西諾曾經懷疑他使用了複方湯劑,刻意觀察他有沒有每個小時服用藥劑。
“可能是我聽錯了。”門多西諾爵士回答。“我還一直以爲他叫塞繆爾,我一定要向他道歉。”
爵士話鋒一轉,決定直入主題:“我對您的手工藝製作品很感興趣,它們既古老又有藝術性,充滿了馬人的文化風格。”
“爲了表示對大神的尊敬,每個馬人都會用心製作。我們認爲那是親近神靈,得到神啓的一項門徑,微不足道的門徑。“
可是對於人類而言,金錢纔是永遠的“大神”!爵士在心中暗暗想道。
“頂峰先生,我們對您製作的工藝很着迷,我們想學習一下。”
門多西諾爵士敢打賭,這類所謂的手工藝製品絕對會受到歡迎。馬人的製品古樸大方,有着別樣的美感。貴族老爺願意增添一份擺設,以至於在客人面前大講特講。
爵士的第一念頭絕對不是公平交易,從馬人手中獲取工藝品,做個二手商販。
他的第一想法很簡單:獨佔這類物品,在新大陸成立手工作坊,向歐洲販賣,掙到一筆資金來緩解營地的情況。
可是簡單的觀察之後,門多西諾爵士不得不承認,他恐怕不能複製工藝品。
這類工藝品應該具有複雜的流程,從雕刻到黏合上,均使用了馬人的獨特技術,隱約還有魔法的痕跡。皮繩懸掛的物品經過特殊處理,微微旋轉,能給人奇異的感覺。
要說訓練火槍手或者野外生存,他有足夠的人手。可論起製作和創造,他的人就不夠了,他沒有心靈手巧的人才。
門多西諾爵士把工藝品翻來覆去,仔細觀察之後,他覺得牽連的皮繩他都無法制作
無論是出於經濟目的,還是安全上的考量。和馬人結盟都是明智之選,前提是馬人願意做出一些犧牲。
“不,絕不可以。”頂峰一口回絕。“庫倫卡是溝通大神的渠道,是馬人的歷代祖先發明的方式,將這項方式教給外人,是對大神和祖先的不敬。”
“哪怕是另一些大神的信奉者呢?”
看在黃金的份兒上,門多西諾爵士成功放棄了基督教信仰:“聽了您講述的大神的故事,我也深深地爲此着迷,我想用我的方式表示對他的敬意。”
說到這個份兒上,頂峰還不肯鬆口。
它正色說道:“對待大神的敬意不應該限定具體的形式,大神的信仰不限於方式,因爲他能感覺到,他能得知。”
“是的,是的。”門多西諾爵士“受教”,謙恭的低下了頭。
“我很遺憾我們的交涉沒有成功——”
“但是。”頂峰的話沒有說完。
“作爲您的朋友,我們很樂意提供一些‘庫倫卡’,我是部落的領袖,我可以調配一些馬人,專門的參與制作庫倫卡的工作,但我懷疑其他馬人會提出不好的意見。”
“我明白了,我一向支持你,頂峰先生,我並不願意看到其他人接替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