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遠的雙手開始不老實了,沿着睡衣的肩帶一寸寸下探,何木強忍着酥麻的不適,迎合着方寧遠笨拙的大手。而心火燒熱的方寧遠早已經顫抖不已,他霸氣地宣告着主權:“你要是再不理我,我纔是累呢,木姐給我吧,我愛你。”其實無怪乎方寧遠難過何木對他的隱瞞,這心累纔是真的累,心力交瘁時的索取是最沒有理智的。
當何木閉眼無奈地讓方寧遠任意妄爲時,她最終還是邁不過這道檻,她把臉埋在方寧遠的脖頸,柔聲地央求道:“小遠,別這樣好嗎?”
方寧遠肆虐的雙手停在了腰下,似乎被這輕柔的棉音審判上了極刑,悔意順着顫顫的雙手蔓延了全身,方寧遠頓時心間如壓上了大石,懊惱的眼神充滿了懺悔,他滿臉歉意地整理好何木的衣裙,不捨地撫順她散亂的發,最後抱緊她的臉龐,溫柔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木姐。”
霧影般的眼眶在閃爍着,何木掉下了一滴淚,細語緩緩道:“除了你,我不會嫁別人了,所以不要着急好嗎?”
何木的話語像是絲滑的綢緞,裹住了方寧遠衝動的心,方寧遠再次捧過這張爲之瘋狂的臉,情不自禁地只想要吻下,她這一句的承諾。可當他緩緩感受到那吹氣如蘭的氣息時,方寧遠愣住了,他怕了,怕何木會再次求饒。
這不到一寸的距離僵持了好久,好像有五秒之久,就像是當初方寧遠和趙妍兒初吻的五秒。氛圍在作怪,最後何木竟然主動吻了下去,那一瞬的動作像極了當初的趙妍兒,徹底迷亂的方寧遠把她抱上了牀。何木推開方寧遠,伸出手指划着他的脣,嬌滴滴含着散不去的淚意,抱怨:“是妍兒的吻留戀,還是我的吻?”
方寧遠才明白到,原來何木是在意了當初趙妍兒主動的獻吻,纔會不甘願地搶回來,而這一刻是要他方寧遠回答她心中的折磨了。方寧遠沒有壓住何木,只是側身攬抱着,他笑道:“木姐不是不在意嗎?”
何木轉身背對方寧遠,輕聲說道:“我不在意妍兒吻你,可我在意你會主動吻別的女孩。”
方寧遠壞笑道:“小婉算嗎?”
何木嘟嘴偷偷講道:“除了我,不能吻別人。”
方寧遠是第一次這樣抱緊何木,緊貼的身軀是渾身的酥癢,方寧遠忍不住壞笑道:“木姐怎麼會這樣說啊,我又不是演員那樣工作需要。我可沒有什麼魅力,能讓女生喜歡。”
何木忽然轉身,饒是這樣也把方寧遠心中的難耐,折磨的更加燥熱,可是卻聽到了何木的警告:“不,你有,只是你還不夠成熟,看不清楚。就連妍兒都覺得你不討厭,就說明你將來肯定會有其他的女孩去喜歡,所以…你不能因爲我老了,就不要我了。”
方寧遠擡頭吻着何木閉眼下的淚痕,輕聲說道:“這輩子的時間都不夠愛你,那還有時間去關心別人。”
何木背後就是小婉,對於她,就像是一個□□,何木認爲讓方寧遠得知真相一定會爆發,何木油然而生的愧對,讓她主動緊緊包住方寧遠,猶豫的防線已經很弱了。
彼此曖昧的心思,讓兩人很自然地再次擁吻,有了之前的教訓,方寧遠沒有任何的過分。正當方寧遠燥熱難耐之時,是注目到何木徐徐鬆開緊繃的鎖骨,那一抹嬌柔的姿色,是強烈的催化劑,谷欠火噴發,不可收拾了。
方寧遠擡手在鎖骨上,迷失的何木不知覺地閉眼,步入正軌的兩人,卻都渾身被一陣銀鈴稚嫩的笑聲給打了個冷顫。
方寧遠側臉苦笑地看着睡袋中的小婉,她忽然笑了,笑出了聲,像是看一場戲,到了精彩處忍不住了。方寧遠知道這是嬰兒正常的表現,發現自己會笑出聲了,當然想嘗試下……
何木收緊肩膀,褪去不下的潮紅讓她不得不想出一個緩和尷尬的理由:“小婉可能餓了,我去衝奶粉。”
方寧遠跪在小婉身邊,指着小婉的鼻頭,輕聲責問:“你個小婉兒!比我還餓啊……就不能晚會兒啊,真對不起你的名字!”這話是沒讓何木聽到,不然肯定會讓恢復理智的何木斥責了。
小婉的笑聲像是一種警告,也是一種詛咒,好似告訴何木今天太過分了,何木失神地想着:‘小婉是劉老的孫女,難道是不想讓我和小遠?可明明自己守着他老人家最後的時刻,還說讓我好好對待難得的感情,他是覺得今天不合適?’不相信鬼神的何木竟然也在胡亂猜想着。
何木藏着小婉的身份,方寧遠也不想揭穿,打算等何木自己解釋了,他不想讓何木有一點點的難堪。也許是何木最後的心聲把這一切的秘密都掩蓋了,因此方寧遠不想探究美國的秘密,也不想追問小婉的身份,他只願這樣,像對待他和何木自己的孩子一樣,好好的和何木這樣生活下去,即使是他還不知道什麼叫生活。
何木看着細心的方寧遠把口水巾都事先攥到手心,然後小心地抱着小婉,這樣就很及時地就擦拭着小婉嘴角溢出的奶漬,和一開始她慌張下弄灑出的奶瓶。此刻的何木看着方寧遠,嗤笑道:“哎呦…哼,真不知道你什麼託生的?連帶個孩子都比我有天分啊,典型的暖男,不招女孩喜歡纔怪。”
方寧遠:“木姐,原來你醋意這麼大啊,是不是覺得我抱着小婉都難受?”
何木眼神亂跑,不屑道:“我這是說實話,我在意什麼?怎麼說,也是我培養的你,招人喜歡只能說明我教導有方。”
方寧遠:“可不是有方嗎,以前嫌棄我不待見人,現在嫌棄我招人喜歡。木姐這個反差,有些牽強啊。”
何木用強調的口氣在說道:“我是警告!希望你能把握好分寸。”
方寧遠笑道:“木姐,放心吧,我和妍兒沒什麼的,那是我大嫂,將來大海的老婆。”
何木狐疑地挑眉,坐到一旁問道:“大海真的會和妍兒一起?你怎麼敢保證?”
方寧遠解釋的口氣十分篤定:“你見過大海會爲了一個女孩而手下留情嗎?你見過大海爲了一個女孩會因爲破相了而不相見?你見過大海會……”方寧遠本想說龐大海會盯着像極了趙妍兒的南國公主懷錶失神,可他忽然預感到何木會發現這是他用趙妍兒的藉口買來的,所以他不敢說下去了。
何木順勢問道:“大海怎麼了?”
方寧遠:“哎呀,反正你見過大海和別人的女孩走的,這麼進過嗎?”
何木:“照說…這麼帥的男孩應該有很多女孩喜歡的,可反過來看,好像除了李萌,只有妍兒和他最親近。”
方寧遠僥倖地傻笑道:“不對,是除了木姐,木姐你纔是他最親近的!李萌只是同學,像是搭檔。而妍兒就是個特例,像是無色無味的慢性劇毒,侵蝕着龐大海的心,還不讓他發現。”
何木掀脣,有意地譴責:“你形容還蠻準確呀,是不是親身體會,也要爲妍兒病入膏肓了?”
方寧遠斜瞄着回道:“木姐,你怎麼老是拿自己和妍兒比較?你們不是關係很好嗎?爲什麼要跟我扯上關係?”
何木認真道,可語氣還是嬌嗲:“那…你覺得是我美些,還是妍兒美些?”
方寧遠剛想回答,何木紅着臉地急速伸手堵住方寧遠的脣,改口問道:“我是想說你是喜歡長髮的,還是短髮?”
方寧遠這會兒不語了,只顧抱着小婉,溫柔極了,讓懷裡的小公主很快又睡着了。何木看着方寧遠認真的架子,好似不願回答她了,嘬起小嘴,拉過睡裙抱緊自己,故作生氣了。
最後還是何木忍不住,幽怨叫喚道:“哎哎!小婉都睡着半個小時了,該放下了。”
方寧遠似乎很不捨地緩緩靠近牀,跪行上面,極度小心地安放好熟睡的小婉。然後,轉身靠近何木。
何木推開方寧遠,指責着:“這麼喜歡小婉,抱你的小公主睡吧,別和我一起。”
方寧遠看着何木居然是假氣真受了,壞笑的他,大力又摁住何木的肩膀,深深吻着她倔強的小嘴。時間不多,六秒久一點,然後就滿臉不捨地翻身到小婉的另一邊,真是讓何木無話可說了。
夜深了,何木情不自禁地幽怨連連:“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方寧遠慢聲回答:“木姐…以後別這樣想了,這是你對我不信任…也是你對自己不自信。你和妍兒姐一樣的漂亮,甚至你有她人所沒有的特徵,你溫柔,你堅強,你不放棄,你不嫌棄,即使你不漂亮,我也最愛的是你。”
何木在黑夜裡嘟嘴,柔柔地強調:“答非所問。”
方寧遠讚歎了口氣,笑聲道:“木姐……”
何木:“幹什麼?還不睡?明天不是去軍營軍訓了嗎?”
黑夜裡藏住了方寧遠深情的模樣,卻藏不住他深情的聲音:“木姐,不管你是長髮,還是短髮,你都是我的最愛。”
何木轉身,滿臉幸福的微笑,卻心中隱隱作痛,那一刻她居然想到了秦淼也說過類似的話。何木不敢轉身,因爲旁邊的小婉,這似乎就是秦淼的替代品,有一天,秦淼一定會要回小婉的。
就這樣,何木強加着和小遠幸福的念想進入夢鄉,卻怎想,迎來的,還是秦淼的那雙憐憫的眼神,熬煎着心底的卑微……
這一夜又將是惡夢連連,何木在夜裡囈語着:“秦淼…不,你不是秦淼,你不是…”方寧遠勾起嘴角,還是掉下了兩滴淚,他一夜無眠……
五點半,方寧遠偷偷起來,輕柔地擦拭着何木滿頭的冷汗,然後給小婉換了尿不溼,最後很安靜地慢慢準備早點,堵着的心一直沒能釋懷。
一縷陽光淘氣地順着窗簾的縫隙闖進臥室,也打在了方寧遠的側顏,他安坐在何木身旁,又一次聽到了何木的夢話,他看着何木滿臉的痛苦,不忍心地輕輕喚聲:“木姐…木姐。”
何木扭曲的眉宇得到舒緩,似乎方寧遠的呼喚就是一劑良藥,讓她居然浮起暖暖的笑意貪睡了下去。方寧遠也笑了,着實是不忍叫醒,就這樣揣着一股股迷戀的神情,片刻不離何木的目光等到了她的睜眼。
那是暖暖的陽光下,方寧遠趴到了何木的臉前,溫暖的眼神可以沁入人心,帶着弧度的嘴脣輕輕的呼喚着:“木姐…你醒了?”何木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像是過山車一般過程很驚悚,結束很幸福。何木勾起嘴角,眯着眼成線,傻傻道:“見到你,真好。”
可方寧遠,腦中始終只有那一封劉啓山留給他的信。
作者有話要說:
方寧遠語錄:慶幸我沒做出傻事,不然教我如何相忘。
【 PS :
小遠:木姐,你還是想他。
大木:不,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想他。
小遠:可我怎能知道?我是要去趟美國了。
大木:然後你就見到Rola了?
小遠:放心,我根本不認識她,幾天就回來了。
大木: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