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大校方爲劉啓山操辦了追悼會,業內人士和很多的藝術學院學生前來追悼,尤其是畢業沒多久的表演系,他們在上個月裡,都得到了劉啓山的指導和推薦。方寧遠和顧明也在其中,只是他們與劉老是有一面之緣。
在最後儀式上,方寧遠清楚地聽到了方磊在念悼詞,卻怎麼也沒見到何木。表情有些沉痛的方磊沒想去跟嫌棄自己的兒子說話。而方寧遠就這樣當着方磊的面,跟劉老三鞠躬後,退了出來。
在人羣的末尾時,方寧遠忽然佇立不動,因爲他的餘光注意到了一個黑影。轉身之際,方寧遠就撥開人羣尋找目標了。
林奕就是方寧遠注意到的,此刻的他也是悲痛欲絕,即使是急忙的趕回國,也是晚了很久。等方寧遠靠近了他,失神的林奕纔有所警覺。
林奕肅靜的臉龐充滿了莊嚴,等到了方寧遠所問的話:“你是誰?爲什麼以前幫我這麼多?”
林奕帶着墨鏡,冷冷回答:“我是誰不重要,方少你無需關心。”
方寧遠在這種場合不好交談,只能跟在一旁,他看着林奕跨步上前,大步兩下就跪倒在靈柩前,摘下墨鏡的他是讓方寧遠發現了他的側顏。方寧遠來不及感慨這位小哥竟然比自己還帥,他是先要默默記住這張對自己有恩的臉。
林奕跪了很久,泣不成聲。方磊上前扶住林奕,交談了幾句話。這一幕讓方寧遠疑惑,難道是方磊的人?
本是想離開,打電話給何木的方寧遠,在這一刻,安心等待林奕的退出。五分鐘後,兩人見面,方寧遠先問道:“你是磊哥的人?”
林奕冷笑道:“不是!”
方寧遠看着戴上墨鏡顯得冷酷的人,好奇地問道:“那你是誰?和劉老什麼關係?”
林奕:“和你沒有關係,我想以後可能見不到了,好自爲之。”林奕說完話就離開了。
方寧遠沒有理由去追問林奕,此刻的他開始聯繫上了何木,得知了她的所在。方寧遠趕回了格調小區,客廳裡,何木一臉的愁苦,疑惑地看着一位婦人在認真聆聽,而她們的焦點是婦人懷裡的嬰兒。
何木注意到了急急忙忙趕回的方寧遠,那一刻的何木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像個犯錯的孩子等待懲罰一般的傻站着,她只聽着方寧遠笑道:“木姐也不知道關門啊。”
何木勉強笑了笑,啓開的口又閉了回去,兩隻手胡亂整理着秀髮,不敢看着方寧遠。
方寧遠已經知道了劉啓山把孫女託付給了何木,可他看着何木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多少有些寒心,同時他也不忍何木一直難堪下去,於是就故作歡喜地吃驚道:“木姐!你要領養一個小寶寶嗎?”
何木違心地點頭。
方寧遠又故意笑道:“是不是太快了,咱們這就算有孩子了?”
中年婦人好似明白了方寧遠在此的關係,於是慈善地笑道:“男主人回來了?”
何木撓發、低頭、苦笑,方寧遠樂呵呵點頭問好:“您好,您是木姐請來的月嫂?”
中年婦點帶着收不掉的笑容點頭。
而此刻滿屋子的人,都不會注意陽臺角落裡,林奕潛伏在角落。林奕注意到了可以證明這就是小婉的物品,那棉絨的紅色睡袋,就是Rola在美國買的,還在上面用金色繡線,特意繡了小婉的名字。
當林奕聽到方寧遠的話後,搖着頭暗暗地喘口氣,算是放心地離開了,身姿瀟灑,不在乎這是幾樓。而方寧遠繼續說道:“其實,我也很喜歡小孩,多可愛的小baby,以後就讓我們一起來養吧。”
何木輕顫的嘴角掛滿了歉意:“不是,小遠,我這是暫時收養的,就幾年的時間,那個…”何木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她還沒有整理出完整的理由,就遭來了方寧遠的撞見。何木更不會知道,方寧遠已經從劉啓山的口中得知一切,而劉啓山也不會想到何木會打算先隱瞞下來。這也是何木沒有去追悼會的原因,而且小婉今天特別難纏,一刻也離不開何木。
方寧遠接過話,語氣裡帶着一股股的包容:“沒關係的,只要你喜歡的,我都喜歡。還說不定我會比你還喜歡呢。”
何木不敢相信地確認:“你真的接受?”
方寧遠點頭:“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三口了。”
月嫂打趣道:“哎呦,真是幸福的一家人來。”
何木羞澀道:“不是這樣的……”
閒聊片刻後,方寧遠也知道了孩子的名字,迫不及待想要伸手逗逗小嬰兒的方寧遠被月嫂急忙推開了,方寧遠不好意思的笑,撓頭在虛心請教正確的帶孩子的方法。着一幕幕都闖進了何木的眼底,愧天怍人的心態讓她無奈地望了望陽臺,可惜林奕的身影已經不在了。
又是半個小時的時間,何木抿着嘴脣盯着認真學習的方寧遠,心中感慨着一位18歲的男生竟然半個小時學會了這麼多,最關鍵的是,小婉在方寧遠的懷裡時,竟然也慢慢地停止了啼鬧。
方寧遠眼前的這個畫面可是要暖化了他的心,胖胖的小手抓着自己的鼻頭,眯開的眼睛和吐着氣的小嘴帶着淺淺的笑意,整個小生命似乎貼的他很近,很近……
何木經歷了一天的時間終於掌握了基本方法,當然方寧遠旁聽也學會的差不多。之後的日子就是月嫂和何木輪流招呼小婉了。
而今天的晚上,方磊約了何木見面。
某五星級酒店,二樓的餐廳,包房。
一身中山裝下的方磊很沉靜,他對何木開始說:“小木,如今一年也過去了,該忙的也忙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回JL了?說實話,這次的金融危機影響太大,在國外的項目虧損很嚴重。所以這是一個讓你重振JL的機會。”
何木笑道:“方叔,我想您知道我的心意,您的主要目的不是我吧。”
方磊:“方叔真是覺得可惜,不過還是小木瞭解我,方寧遠這臭小子沒有給你添堵吧。”
何木習慣性地恭敬回道:“小遠他還是小,不能理解,等他經歷些社會上的磨練,以後會知道您的用心良苦。這裡有我照護他,您就放心吧。”
方磊直言問道:“我聽說了,劉老的孫女託付給你了?”
此刻的何木低下頭,讓遮面的劉海隱藏着歉意,說道:“對不起,方叔。我知道自己這樣有些魯莽了。”
方磊急忙打斷:“不是的,小木,我想你是誤會了。如果你能不介意小婉,我萬分的高興。我想小遠也不會在意的,畢竟劉老也是我的老師,甚至是忘年之交,也算這臭小子替我盡一份心意了。”
何木確認的語氣有些提不起音調:“方叔,您是說,同意我和小遠,一起撫養小婉?”
沉靜的方磊難得這麼久能笑道:“同意,怎麼會不同意,我就等着你們一家三口的好消息了。”
何木紅着臉又要垂下,是不知道要埋藏在哪裡,心裡抱怨着這父子倆真是如出一轍,一張口就是一家三口。此刻的何木不忘回答着:“方叔,看您說的,哪有這麼快。”
方磊笑道:“行!既然你還不願意回JL,那就當是放假了,好好地談幾年的戀愛。”何木不可思議地盯着方磊,難以啓齒的口是又等到了方磊的玩笑:“到時候,小遠一畢業,你們就完婚。看其他人還怎麼說!”
方磊總是有股迷惑女人的氣質,而何木更是經受不起他這慈眉善目下的父愛夾雜在這氣質當中。尤其是方磊甚至比犧牲的父親陪伴的時間還要長,如今的何木是最不敢藏心思在他面前。臉龐在這一刻是紅透到了耳根,極度羞澀的內心坦白讓何木頭腦發熱,她是想嫁方寧遠了,她嬌滴滴道:“好。”
這一刻的方磊笑的很燦爛,意味深長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這小子就這樣把你收了?你們?”
何木愣神地看着深笑不止的方磊有十幾秒之久,才明瞭方磊所指的是男女之事,這一刻的她是恨不得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慌張地起身就想逃離,在轉身的時候,還急忙地不忘去解釋着:“不是您想的,我們什麼都沒有呢。”只是想解釋下的何木,卻在自己口中脫出,而那感覺似乎眼前就出現了一幕曖昧的畫面。
方磊對着何木的身影,揚聲道:“到家了,別跟他說我找過你。”
何木耳根裡還徘徊這方磊最後的玩笑,她是有衝動想不隨了方磊的意思,可是到了家裡,她還是放棄了。何木還是很理解方磊的,雖然今天玩笑有些多,但同樣的也是關心自己,似乎不比他親兒子少。
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讓何木在回到家時,對此有種莫名的珍惜,尤其是在暖色的燈光下,方寧遠抱着小婉,同樣有着滿滿父愛的樣子時,何木的心酥了,似乎這一刻就等着你方寧遠愛了。
方寧遠抱着熟睡的小婉問道:“木姐,這麼晚去哪了?”
何木還紅着臉,尷尬道:“那個,嗨…這不是沒有事情做了嗎,約了個老總,看看有沒有新開發的項目,不然怎麼養你!”
方寧遠卻認真地提議道:“木姐,既然JL也不用回去,你手頭的項目也結束了,要不要考慮下你的創業計劃。”
何木詫異道:“現在?怎麼可能,誰來照護小婉?”
方寧遠:“我啊,不是還有月嫂嗎!”
何木拒絕着:“你以爲我很有錢嗎?這麼貴的月嫂,最多都是半年就結束了。”
方寧遠:“我也可以掙錢的,大學裡空閒的時間很多,我也可以鋪貼家用的。”
何木抓住語句不放,急問:“你說什麼?家用?你還真想住這裡不走了?那不得虧死我那一萬五!”
方寧遠懷中的小婉被他抱的很舒服,似乎有了最大的砝碼,讓那一刻大有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樣,認真的語氣也是挺迷人道:“早晚都得住一起的嗎!有什麼好虧的?”
何木後怕着,只動嘴說道:“放下小婉!趕快回去!”
方寧遠瞬間擠出媚笑,道:“別嘛!明天就軍訓了,這一個月都見不到你了!”
何木微微失神,又急忙擺正態度:“啊?哦…那,那我正好清靜了。”
方寧遠妥協緩緩地道:“你就讓我留下吧…牀是你和小婉的,沙發是我的。”
何木反問:“你不嫌累?”
方寧遠憋不住地期望道:“你要是不介意,咱們三個擠一擠也行。”
不忍的何木還是倔強道:“想的美!就睡沙發!那個,我餓了,想吃紅燒肉…”
等到夜闌人靜的時候,何木還是讓準備睡沙發的方寧遠來了臥室。她一襲絲綢吊帶睡裙,泛紅的臉對着方寧遠嬌慎道:“給我小點聲,小婉睡着呢,你就湊乎睡小婉旁邊吧。”
本就激動的方寧遠,卻想着變本加厲,討好道:“要不讓小婉睡一邊,我和你一邊。”
何木怒瞪道:“想什麼呢,你不怕小婉掉牀嗎?”
方寧遠貼近何木這誘惑的身軀,壞笑逼問:“這就是你讓我進來的理由?纔多大的嬰兒?我早就問過了月嫂了,兩個月的嬰兒連翻身都不會呢,掉什麼牀?”
房子本就很小,臥室也大不了多少,難有的空間裡,何木後退一步就到了牆壁,紅透的臉已經泛出了微微的汗水,曖昧的氣氛瀰漫在兩人不到一尺的距離裡,尷尬下的嬌軀被一雙大手摁住肩膀,靠着牆壁躲不過這襲來的深吻,何木嗯嗯掙扎道:“我只是不想你太累。”
作者有話要說:
何木語錄:我對你的愛,是無論你要什麼都給,那怕是拋棄我。
【 PS :
小遠:激動啊。
大木:那個…
小遠:我知道,我會溫柔。
大木:嗯。
小遠:美爸,我求你!千萬別讓小婉在關鍵的時刻哭了啊。
美爸:放心,滿足你。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