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琳娜的得知自己再次被秦淼利用,就憤憤地第一時間闖進病牀,對着病牀上淺睡中的秦淼大叫:“死秦淼,你幾個意思?”臉上寫滿了不甘。
徐徐睜眼的秦淼顯得很疲憊,看到了氣沖沖的思琳娜,想是她知道了原委。秦淼用心地去勸道:“你想怎樣,我陪你。可這不是我能期望的。”
思琳娜看着再次手術後的秦淼是那麼的弱不經風,唯獨那雙眼神是那麼執着。她忽然傻笑:“你是不是到死了,都忘不了何木。”
秦淼對着天花板說:“這重要嗎?”
思琳娜癱坐到了牀尾,雙眼泛出了淚光,憤怒的語氣也宣泄不了此刻的難受:“對!這不重要…你個將死的人還是這麼憐憫的態度,我是你可憐的對象嗎?”
秦淼多看了幾眼思琳娜,她的幾滴淚花打開了秦淼的脣:“不期望你陪着我,是因爲我不值得你這樣,還是忘了吧。”
思琳娜轉臉,含淚盯着這個自己喜歡了快八年的男人,那個意氣風發的拳場新星,父親欽點的準女婿,那個爲了何木忽然變成了業餘的拳手,爲了給何木一個家跑去□□拳,最終爲此還是倒下了,成爲了萬劫不復的傻男人,卻讓自己也一同深深陷入了,立下的誓言隨着淚花,說了出來:“你這輩子,我是要定了,那怕只有今天一天。”
秦淼苦笑着,再次認真勸解:“你看看現在的我,能有什麼?不能陪你聊天,不能陪你逛街,不能陪你吃飯,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何必浪費時間呢。”
睫毛高高翹起的眼睛撐出了滿滿的不甘,威脅的語氣夾雜在希望裡:“少廢話,醫生說了,你還有百分之四十的機率能痊癒,不就是個淋巴癌嗎。”
秦淼在思琳娜面前總是可以隨便地諷刺自己的身體:“那是初發病時,再次復發的痊癒率很低很低。”
所有的人是在秦淼復發時才知道病情,原來之前初發病時他一個人扛了一年的化療。此刻不提還好,在秦淼有意的強調下,思琳娜用力地在抱怨:“所以你,義無反顧地把最珍貴的幾年全給了何木,她還傻傻的不知道,你爲了她對自己這麼狠,爲什麼就不能對我也狠些呢?我相信你,會是個奇蹟的。”
秦淼也只有在眼中飄過何木的身影時會溫柔些,他忽然歉意地對思琳娜講道:“對不起,一直利用你,讓你受累了,但是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知道你都清楚,我知道你不會走,你還是個好女人,是不屬於這裡的。”
思琳娜摁在牀單上的手在狠狠地抓着,大聲強調:“誰是好人了,我害走了何木,又連累你惹上官司,我是個壞透的女人,我就要陪着你,就當我贖罪。”
秦淼有些累了,經不起又一段感情的經營,他閉眼講道:“你要是想聽狠話,我大可攆你走,我真的心累了,我們不必如此,好聚好散吧。”
思琳娜站了起來,信誓旦旦的話帶着哭腔:“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不管你怎麼對不起我,我都纏定你了,休想再逃出我的手心。”涌到心頭的悲傷,推着思琳娜黯然離開。
秦淼搖頭,嘆氣:“唉…錯就錯在自己太貪婪了,總覺得會好的,這不該擁有的就是拼命爭取,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病房門口的思琳娜在倚着牆哭泣,也聽到了秦淼的傷感,她知道秦淼在感傷的是與何木的感情,思琳娜就這樣慢慢沿着牆壁滑落,蹲坐在牆門口,整個病房裡外都染上了悲傷的色彩。
歐洲。
何木與張欣還在飛機上討論着新的方案,這種化悲痛與工作中的方法,張欣早就習以爲常,更是滿眼地看出了,何木因爲遇到Rola而總是心神不寧的樣子。此刻的她在傳授着經驗:“小木,不妨推出一款失戀套裝。”
茫然的何木,請教的態度十分明顯,拿出的筆記本對準了張欣的方向,急忙問道:“師傅你說,我記着。”
張欣繼續笑道:“記什麼記啊,你仔細懷念下,倘若一對情侶熱戀,生活節奏什麼樣的?倘若一對情侶分手,生活節奏又是什麼樣的?找找這之間的反差感。”
此刻的何木依舊認真記着,可也只寫下了‘節奏’二字,轉而繼續看着張欣等着下文。
張欣眨眨眼,沒期待到她想要的答案,無奈搖頭繼續講道:“有的女孩會傷心,會不愛惜自己,有的女孩會無所謂,繼續風光豔麗尋找真命天子。”
何木搖頭,不知所以然。
張欣嘆氣道:“失戀都有一個過程,從不珍惜自己,到改變自己。也有從刻意包裝自己,到放鬆自己。淡妝,豔妝,素顏。就像…失戀好心情的推廣語。”
何木笑道:“這可以嗎?需要對應什麼樣的色號?”
張欣:“什麼好賣就什麼,什麼不好賣就什麼。”
何木:“啊?什麼意思。”
張欣:“傻徒弟,你以爲人人都失戀啊!主打的還是熱戀,失戀只是情懷,熱戀纔是主旨,生活的細節都需要熱戀。好好體會體會,今年的網站主題就是失戀好心情了。”
何木不斷在心裡反思着,慢慢想到上哪去體驗熱戀?
再下面的路程裡,再無其他有關的了,乏意讓師徒二人進入了夢鄉。思緒還在腦中神遊,何木開始在夢裡回憶起過往,美國的一幕幕刷新而過,相遇,相助,相問,相知,相戀,相笑,相鬧,相愛,相散……
一籮筐的回憶被丟在了心火裡焚燒,那一刻何木醒來,那一刻腦中忽然出現了幾種心痛留下的色彩。還掛着哭意的臉來不及收拾了,急忙捧着筆記本,快速記了下來該對應的產品。暗喘口氣的何木在緩緩合上筆記本的那一刻,心裡瞬間多出了一道門,似乎打開就能看到一個人,那扇門似乎都支離破碎了,只要輕輕一觸就能徹底打開,隨之迎來的應該是聲“木姐”吧。可就是無法碰觸,繼續任憑裡面的人瘋狂撞擊。
何木繼續躺好,不自覺地開始想到張欣的提醒,主打的應該還是熱戀系列。那該是什麼?難道,他那義無反顧的擁抱?他那溫情柔水的晚餐?他那愛不忍釋的牽手?有意無意地都被這個主題慢慢滲透了思緒,伴隨了好久好久……
夜闌人靜的深夜,何木與張欣趕回了W城的酒店。何木打開電梯門的那一刻,大堂的經理髮現了這位隨時都能美到發光的美女。急忙跑到何木跟前的經理,笑容可掬,委婉道:“何總,前臺有你私人物品,麻煩移步了。”
何木挽起髮絲,乏意拋到了一邊,微笑地朝着前臺走了過去,腦中忽然就想到了方寧遠說的禮物。
黑藍色的禮盒袋,手包的大小,拎起來也不是很重,何木也沒有着急打開,藏着微笑迎向了責問中的張欣。張欣不懷好意問道:“我纔剛來了沒一個小時呢,就有你的追求者啊?這禮盒袋的檔次可不低啊。”
何木開始雙手抓緊禮盒袋,聲音極小:“師傅,是小遠留下的,你可別亂想。”
瞭然的張欣,諷刺道:“亂想什麼?你害怕我懷疑你有別人了?”
何木推着行李一併把張欣推進電梯。
師徒倆雙雙洗漱完畢,一同躺在大牀上。只見何木捧起了黑藍色的禮盒,久久不願打開。
張欣又秒了一眼,這次是看清楚了上面隱隱的logo,眉梢一挑,笑道:“這小子纔多大,就這麼捨得給你花錢啊,你不是說他只有幾萬塊錢的工資嗎?這江詩丹頓的手錶怎麼也得讓他幾萬的卡刷爆啊。”
何木被張欣的提醒,慌張地抽出裡面的禮盒,緩緩打開,白色的內飾襯托着寶石紅的珍貴,手鍊般的銀色錶帶,上面鑲了幾顆紅色的寶石,錶盤也是寶紅色像一團熾烈的心火,在時間的流逝下印刻着天長地久的歲月。
張欣不可思議道:“這款啊,限量版的,在瑞士也得要20幾萬,國內更高,50萬不止。”
何木瞬間合上了表盒,而這聲音卻很悶,沒有一絲的刺耳,以至於她都沒發現,表下還有一張小紙條。
張欣淡淡瞥了眼何木,一把搶了過來,嗤笑着:“去年,我也見到了,只是覺得不適合我這個年齡了,就沒怎麼在乎。來讓師傅給你鑑賞下。”
何木紅着臉,往牀裡鑽了鑽。張欣再次打開表盒,單手取出了手表,可是發現了這張因此滑落出來的白色紙條,這一幕也撞進了何木的視線,好奇的張欣和緊張的何木被這紙條的歸屬,是撞在了一起。
無奈的何木姿勢不佳,很不利索,只好捂着被子聽張欣嗤笑地念着,這言情小說裡纔有的情話:“時間沒有等我,是你忘了帶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
何木語錄:最折磨人的相恨卻怎麼也提不起來,我想這根本就不成立吧。
【 PS :
小遠:我去!我去!
Rola:你怎麼了!
小遠:搞什麼事情?沒聽說過得癌症還能打拳擊的啊。這不科學。
Rola:這病有很多種的,起初是良性的影響不大,簡單化療就好了,現在是突變惡性的了。
小遠:那也不對啊,第一次看好了,還去打拳?他腦子有病啊……
Rola:你腦子纔有病,說了我哥從此就業餘的了,沒有專業的訓練了。
小遠:還是腦子不好使,這不是去找死啊……
美爸:對!就是找死…就像美爸我,得了懶癌,以至於都沒存稿了,還不願碼字,拖更。真是和淼一樣在找死。
秦淼:咳咳…老子是爲了愛情犧牲。你就是懶,別恬不知恥地跟我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