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並沒有多少雄獅士兵,也就二十來人,他們得知夜什派將會進入醫院後,全都打起了精神,僞裝成路人守在各個崗位。
病房裡,通往廁所的走道窗戶正好可以看見醫院正門,此刻林天正站在走道上。
幾分鐘後,只見醫院大門變得混亂起來,幾十輛麪包車將大門堵得水泄不通,陸陸續續有人端着槍走進醫院裡。
“砰砰砰!”
樓下突然響起了槍聲,顯然雄獅士兵已經跟夜什派的人交上火了。
不過夜什派卻有好幾百人,恐怕樓下那二十幾名雄獅士兵堅持不了多久。
林天跟兩名守衛走到了樓梯口,將樓梯口的門關上,再挪動一旁的長椅,頂在門上。
做完這些後,樓下的槍聲越來越少了,樓梯間已經開始傳來了上樓聲。
一名士兵有些緊張的問道,“將軍,我們會不會死?”
林天愣了一下,回道,“不會的,只要守住這個口,拖延些時間,我們的支援很快就會到來的。”
雖然這麼說,可林天也不敢保證他們能不能守住。
以着三個人的力量去抵抗千軍萬馬,即便能守,也守不了多久。
第一名夜什派成員出現在了四樓樓梯口,與林天僅是一面之隔,兩人透過窗戶面對面直視着。
緊接着好多人陸續走了上來,堆在四樓樓梯口,把槍柄當做錘子,不斷的在撞擊大門。
好在大門也是鐵製的,一時半會兒撞不開,這給林天製造了許多時間。
林天搬來另一張長椅,橫在擺在樓梯口的正前方,當成掩體來用,住院樓的環境並不是很好,可用的東西也很少。
一名夜什派成員將玻璃給撞破了,緊接着把槍伸了出來,也不瞄準,憑着個大概方向就朝林天掃射。
“砰砰砰砰!...”
林天三人躲在了長椅子後,長椅子同樣是鐵製的,若是木製,擺在林天面前有跟沒有無區別。
可鐵椅板子並不是成塊的,而是成條狀,子彈可以從縫隙穿過,打在長椅後的人身上。
林天身旁一名士兵的胳膊就被打了一槍,疼得他面色發白。
夜什派成員還沒有收回槍的意思,依舊在狂掃着,林天心想這麼做也不是辦法,索性冒險探出個頭,把剛剛從壯漢身上搜來的手槍對準那探出的步槍。
“砰砰砰!”林天連開了三槍纔打中那名夜什派成員的手腕。
手腕被出個窟窿,疼得那名夜什派成員槍都拿不穩了,掉落了下來。
那名夜什派成員收回手後,林天本以爲可以鬆出一口氣了,可沒想第二把槍又探了出來。
這把槍是一把***,僅探出了半杆槍身,對準林天方向後就開了火。
“砰!”
***近距離威力十分強悍,最要命的是子彈是散狀的,一槍可以打十多顆出來。
這一發打得林天三人夠嗆,另外一名士兵也受傷了,林天小腿褲子被鋼珠滑出了一個口子,沒流血,卻有一道血痕。
第一發就這麼給力了,第二發還得了?林天趁着***上膛的間隙,拽着兩名士兵起身,朝着走廊跑去。
林天在外邊拖延之時,病房裡的人也沒有坐以待斃,他們用匕首將牀單割開,割成了布條,綁在一起,做成了繩子。
繩子連着兩張病牀牀腿綁在一起,再在洗臉池處轉兩圈,確認固定結實後,一名雄獅士兵率先滑了下去。
由於時間緊迫,接連起來的繩子並不長,剛好能到三樓,那名士兵滑到繩子末端後,搖擺起了身子,在空中玩起了鞦韆。
隨後士兵大力一踹,將三樓病房的窗戶玻璃踹破,順勢滾了進去。
四樓病房的林天衆人見到先鋒士兵安全的下去後,開始讓士兵們一個個下去。
分團長僅是頭部手術,並不影響四肢,他是第二個下去的人。
之後士兵也開始陸續滑下去,沒多久病房只剩下林天跟秦小虎。
此刻林天正面臨着一個極大的挑戰,就是要揹着秦小虎,在無安全措施的情況下滑到一樓。
二十米的高度,稍微一個不慎,摔下去連活着的機會都沒有。
除了揹着秦小虎滑到三樓行動不便外,還有一個困難,就是繩子的結實問題。
剛纔士兵們滑下樓,都是一個一個滑的,沒敢一個接着一個挨屁股下去,因爲繩子是用布條臨時綁在一起的,稍微重一點就會撕裂。
方纔士兵們滑下去時,林天就已經發現繩子裂開一個口子了。
也不知道繩子夠不夠硬,林天在心裡想道,隨即又聽了聽走廊外的撞門聲,林天咬緊了牙,橫豎還是死,還不如拼了。
林天將全身動彈不得的秦小虎背起,用布條把秦小虎纏在自己身上,這時秦小虎開口了。
“林天,要不你走吧!帶上我只能是拖累。”
林天說道,“放棄隊友這件事,在我的字典裡不曾出現過,更何況咱們是兄弟。”
“可是...”
秦小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林天打斷了,林天說道,“沒什麼可是的,要死要活,聽天由命,你就抓牢了。”
說完,林天抓住了繩子,半隻腳邁出了窗戶。
二十米的高度,林天能感覺到陰風嗖嗖的從身邊飄過,林天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是因爲林天恐高,而是因爲太冒險了,跟極限運動有得一拼。
林天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始邁出了另一隻腳,此刻林天全都的力量都聚集在了手上,彷彿有一種感覺,寧可大樓坍塌,也不要鬆開手中的繩子。
林天開始一點一點的鬆繩子,當滑下兩米後,樓下傳來了喧鬧聲。
原來夜什派還有一些兵正在大樓附近搜捕雄獅士兵,不經意間看到了林天正在下滑,於是大聲嚷嚷了起來。
林天簡直要罵娘了,什麼時候發現不好?偏偏這個時候發現。
“砰砰砰!”樓下開始傳來槍聲,子彈幾乎是貼着林天,射在牆上。
掛在大樓前,林天沒有任何可以掩護的東西,只能在心中祈禱樓下的夜什派成員槍法不好。
偏偏老天就是想坑林天,有幾顆子彈險些射中了林天。
“哼!”林天身後的秦小虎悶哼了一聲,隨後秦小虎的大腿開始滴血,林天急了起來。
“秦小虎,你沒事吧?”林天問道。
秦小虎說,“沒事,腿被子彈射中了。”
聽到秦小虎這麼說,林天這才鬆出一口氣,隨後開始緩緩滑了下來,時不時擺動身子,躲避子彈的射擊。
距離窗口僅剩一米時,林天突然聽到了“咔擦”聲。
這聲音,聽得林天蛋疼,林天擡頭朝上一看,原來有顆子彈射中了布條邊緣,布條已經斷裂了一半。
僅剩最後一半在支持着,不過知覺告訴林天,這最後一半並不會支撐很久,有可能立馬就斷。
這個念頭剛剛在林天心中浮起,上方就響起一道清脆的“咔擦”聲,林天只感覺原先繃緊的繩子像是突然失去了韌性,鬆軟了起來。
緊接着林天開始自由落體,在這個千分之一秒內,林天反應了過來,繩子斷了!
三樓病房內的人見到林天自由落體,都驚張大了嘴,甚至高呼着。
林天就在這時,右手突然伸出抓住了窗戶,就這麼勾在大樓面前。
林天的右手燒傷剛剛凝成疤,卻因爲這個舉動,再次撕裂了起來,疼得林天呲牙。
只見林天胳膊上的衣服開始滲出了鮮血,正當支撐不住時,一隻手抓住了林天的手腕。
林天擡頭一看,原來是分團長。
“喝!”分團長大喝一聲,將林天與秦小虎兩人拽了上來,當站在地面上時,林天腿都軟了,險些站不穩。
林天寧可上戰場,也不再重複剛纔的冒險,如果只有林天一人還好說,可林天身後揹着一位一百八十斤重的秦小虎,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分團長說道,“竟然人全都下來了,那我們立馬就走,若不然等樓上的人反應到我們已經逃脫了,估計就走不掉了。”
林天點了點頭,揹着秦小虎跟着衆人走出走廊。
樓梯口聚集了一堆人,且不說這堆人是奔着林天衆人而來,光是這麼多人就能讓林天衆人無法下樓。
林天遠遠地望着樓梯間內,皺着眉頭問道,“這麼多人,怎麼下去?”
衆人開始思考琢磨了,那麼多人聚集在一起,而且出口只有一個,想出去的確是困難。
如果就坐在原地等待救援,也不是不可,可若是四樓的人意識到人跑了,很快就會全樓地毯式搜索,等到那個時候林天衆人不被發現那是不可能的。
一名不起眼的士兵這時開口了,“我有辦法!”
衆人紛紛看向他,一臉的不解。
士兵故作玄虛的說道,“你們等着我。”
說完,士兵跑向了藥物儲存間。
大概兩分鐘後,士兵一手端着人頭大小的溼布,一手端着玻璃瓶走了過來。
林天看向士兵手裡揉成球的溼布,不解的問道,“這是幹什麼?”
士兵笑了笑,說道,“***!可以對他們的視覺、味覺產生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