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裡。
整整齊齊的有一百多人一臉肅殺之氣。而最前面是一個二十五六歲左右的華服男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平王之之蕭齊。
他的手裡拿着一個用籠子裝起來的兔子。
南宮淺盯着那隻兔子,想來這就是她那位舅舅真愛的寵物了。養的倒是肥肥的,可以吃一頓。
兔子委屈你爲什麼一看到我就想吃了。
“蕭世子還真是給平王長臉了。什麼時候做起這偷盜的勾搭了?”男人諷刺的開口,至於那一百多人,他完全就沒有看在眼裡。
“戰王殿下還真是膽色過人。一直聽說戰王殿下與凌月公子是摯友。本世子本是不信的。如今看來,倒是不得不信了。”
南宮凌月交友廣泛,但真正能稱得上摯友的卻沒有幾個。那個人與誰關係看起來都好。但與誰關係又一副都不好的樣子。
世人不知,這位凌月公子早多年前就與戰王殿下成爲了生死相交的摯友。世人更是不知道,他們的戰王殿下其實身體裡帶着劇毒。
也不知道這蕭齊是從何得知的消息。
不過,看蕭齊這樣子,他也不確定,所以才試探。
如今唯一想想到的原因也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那隻兔子。認識南宮凌月的都認識那隻兔子。南宮凌月可是從來不會將這隻兔子放離身邊太久。而現在這隻兔子由他照看。蕭齊這才懷疑了。
“蕭世子傳信給本王就是想知道本王與凌月公子是不是摯友?想必,蕭世子也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吧。”
蕭齊自然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他也的確不知道戰王殿下與南宮凌月是不是摯友。約見他出來,不過就是想看他毒發趁機抓住他。至於這隻兔子,算是意外之驚喜了。正巧就用了這隻兔子誘他前來了。
“呵。本世子自然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凌月公子摯友滿天下。”蕭齊笑,幽冷的目光盯着坐在馬背上俊美無雙的男人,“聽聞戰王殿下受了傷。本世子這裡正好有療傷的藥。”
“就不勞蕭世子費心了。凌月那人最不喜別人動他的東西。蕭世子也不想被那位給記恨上吧。至於有人動了他的東西,本王作爲他的摯友自然是要爲他出氣的。”
此話已經動了殺心。
他話落,南宮淺突然出聲,“狐狸。”
狐狸可以說是南宮淺一開口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狐狸靈活的很,直接越了過去從蕭齊的手裡將兔子給奪了過來。
蕭齊也不生氣,而是看着南宮淺,眸子中是驚豔之色。只怕沒有哪個男人看到南宮淺不會驚豔的。“好一個絕色美人。聽聞戰王殿下不近女色。什麼時候身邊多了這麼一位絕色美人。跟着戰王殿下這麼無趣的人着實可惜了。美人,不如跟了我如何?”
“我怕你無福消受。”
南宮淺眸光一冷,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的時候,卻只見她突然揮出長劍以自己的鮮血驅動了自身的靈力。
“淺淺。”狐狸密語着急大喊。
頓時只見山谷裡天地變色。天似乎都要塌下來了一般。
男人眸光一沉。
秦霜都被這景色嚇住了。
蕭齊一行人更是驚恐的看着南宮淺。
她飛身而落,渾身散着幽冷的寒光,只見她長劍所到之處觸目驚心,都來不及躲避,甚至是來不及還手,所沾上她劍氣之人都一個一個的倒了下去。一百多人就那麼瞬間的倒在了地上。
“你…”
蕭齊也就只喊出了這麼一句,下一刻長劍刺入他的胸膛。耳邊,是南宮淺來自地獄般狠厲的聲音,“傷他者,我會一個一個的讓你們下地獄。知道我爲什麼要殺你麼?你最不該做的就是給他下七日散。”
寒靈劍出,蕭齊落。
傷他者,我會一個一個的讓你們下地獄!
男人看着南宮淺心中無比的震驚。不久前見她的時候覺得她優雅淡然,此刻見她卻霸氣又狠厲。可一切在他看來卻又是那麼的自然。這該就是她。
“淺淺。你瘋了。你不知道你現在催動自身靈力你也將會受到反噬之痛苦。這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萬萬不能使用。”狐狸着急的密語。
南宮淺捂着心口,最後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然後整個人體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南宮淺。”男人着急的喊出了她的名字。從馬背上下來將她抱在了懷裡。
“南宮姑娘。”秦霜也從這一幕反應了過來。
“他給你下了七日散,就該下地獄。死在南宮家的秘術上,他不得輪迴,在地獄受了他該受的便會灰飛煙滅。”說了這麼一句,她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我不許任何人傷你一分一毫。誰若傷了你,我定要他下地獄受苦,要他灰飛煙滅。”
“別說話了。我帶你回去。”
“你…你可不可以以後喊我淺淺?”
南宮姑娘也好,南宮淺也好。對她來說太陌生了。她好久好久都沒有聽到他喊自己淺淺了。
頓了好久,他喊了一聲,“淺淺。”
南宮淺眸中含着淚,淺淺的一笑,心口處狠狠的痛了起來。她捂着心口十分的痛苦。狐狸所說的反噬應了。
的確,做什麼都是有代價的。一旦要做,必然有所代價。她使用靈力殺了蕭齊讓他下了地獄受苦,更讓蕭齊死後會灰飛煙滅。她自然是要遭到一定程度的反噬的。誰讓她現在才修煉到第六層罷了。若是修煉到第十層,便不會受這反噬之苦了。
“淺淺。”
“殿下。南宮姑娘這是…”
“反噬。秦霜,剛剛的事情本王不希望還有其他人知道。找個地方,我要替她療傷。”他抱起她,然後看了這山谷裡的屍體一眼,冷冷道:“把他丟去喂野獸。剩下的處理乾淨。”
他曾經聽南宮凌月提過,南宮一族的靈女體內有不可思議的能力,她們修煉靈力,此能力可救人,可殺人,但若修煉未到最後一層,使用此能力殺人是會遭到反噬之苦的。輕則傷,重則死。如果有人趁機在這個時候對付她。那麼她必死無疑。
“是。”
這個時間回城內是來不及了。這附近有村莊,只是戰亂村裡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如今這裡就是一個荒村。
反噬的折磨十分的痛苦,南宮淺在他的懷裡嘴裡卻是一句又一句的喊着,“景深…景深哥哥…”
男人突然很想知道她嘴裡所喊的這個景深究竟是誰?
讓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那個名字。
更讓他震驚的就是,她居然出手殺了蕭齊一行人。
可以確定的是,她殺蕭齊是因爲蕭齊給他下了七日散。那麼,他們前幾天纔剛剛認識,她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爲自己與那個叫景深的長的很相似麼?
這樣說來,她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因爲那個景深而已?
並不是因爲他是戰王。而是因爲他長的與她心裡念着的景深相似。
不知道爲何,男人心裡突然很煩躁。
“殿下。已經處理乾淨了。南宮姑娘她…”他們並不是真的只是三個人獨自去了。明明知道這次是一次陷阱,自然也是做了準備的。後面還有暗衛悄悄的跟在身後的。那些山谷裡的屍體已經暗衛處理了。只是,秦霜怎麼也沒有想到南宮姑娘居然會下手把蕭齊殺了。那可是平王的兒子。真的就那麼的殺了。“殿下,平王失子,只怕是將來不會善罷甘休的。”
“平王也不止蕭齊這麼一個兒子。死了就死了。他給本王下藥這件事算他死有餘辜。讓人盯住平王的動靜。”
“是。”秦霜恭敬道。
“去弄點熱水過來。”
秦霜領命去弄熱水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讓你如此心心念念?更讓你可以冒着被反噬的痛苦去護着一個和‘他’長的像的男人。”他望着牀上被反噬折磨痛苦的女子,“淺淺,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