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翎羽生病的消息很快在院子裡傳開,院子裡的小姐都圍過來了,看到北翎弈成在門外,都上前詢問情況。
北翎弈成將那些小姐叫了回去,擔憂的看着大門,在外面走來走去。
這時候一個小廝帶着杜雲寒、韓冥熠和一個太醫匆匆趕來,看到北翎弈成,脫口說道:“主子,你怎麼在外面啊?”
北翎弈成看了了御醫,說:“你是御醫?”
“是的。”御醫回答。“敢問七皇子,公主現在情況如何?不檢查,我也不能對症下藥啊。”
“你現在不能進去。”想到杜曉璃說的要寬衣扎針,趕緊阻止道。
“七皇子?”杜雲寒疑惑的看着北翎弈成,不是說公主病的很嚴重嗎?怎麼現在又不讓太醫進去檢查。
“杜丞相,你的女兒在裡面,說要給皇妹扎針,想必皇妹現在一定衣衫不整,所以不能進去。”北翎弈成說。
“杜太醫在裡面?那應該就不會有事了。”御醫聽到杜曉璃的名字,重重的送了口氣。
“杜太醫?那不是杜小姐嗎?”北翎弈成問。
“七皇子,這杜小姐也就是杜太醫,是皇上親封的御醫,她的醫術我等無可匹及,所以說有杜太醫在裡面,公主定然無恙。”御醫解釋說。
“真的?”北翎弈成有些不信,這杜曉璃怎麼看都是還未及笄的女子,怎麼會有如此高超的醫術?
“千真萬確。”一道女音傳來,接着路君琦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北翎弈成看到路君琦,問道。
“聽說表妹病了,我來看看。”路君琦說。
當初東籬國的公主,也就是路君琦的姑媽去了北齊國和親,入宮做了貴妃。北翎弈成和北翎羽都是她生下來的。所以他們也是表親。
“你知道這杜小姐?”北翎弈成問。
“嗯,當初我中毒差點死掉就是她救的我。她的銀針醫術很厲害,你放心吧,表妹不會有事的。”路君琦安撫道。
沒想到路君琦的命也是杜曉璃救的,雖然不知道當初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但是有了路君琦的證實,北翎弈成的心也算放下一些了。
知道杜曉璃正在裡面施針,大家便在院子裡等着,直到夏鳶來開門,說可以進去了。
北翎弈成最先走了進去,看到北翎羽人已經清醒了很多,雖然看上去還是比較弱,但是臉色不再如剛纔那般蒼白,也沒喊肚子疼了。
“皇妹,你感覺怎麼樣?”
“已經好多了,不怎麼疼了。”北翎羽虛弱的說。
“杜小姐,我表妹這是怎麼了?”路君琦看着杜曉璃問。
杜曉璃沒想到北翎羽和路君琦是表親,不過想到和親這種事情,也就沒什麼好驚訝的,她接過夏鳶遞來的手絹擦了擦汗水,說:“只能說病情暫時控制住了。”
“暫時?那如何才能醫治好?”北翎弈成聽到杜曉璃的話,焦急的問。
“七皇子彆着急,具體情況要看一會兒公主喝藥後的情況來判斷。”杜曉璃說,“藥以及讓人去煎了。”
聽到杜曉璃的話,北翎弈成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北翎羽身上。
韓冥熠拿過杜曉璃手裡的手絹,替她擦汗,柔聲問:“是不是很累?”
“還好。”杜曉璃輕輕搖頭,說:“希望一會兒的結果是好的,不然那纔會累!”
路君琦在一旁看着韓冥熠溫柔的樣子,眼裡慢慢蓄積了眼淚,原來,他真的有溫柔的時候,只是這樣的溫柔不是對自己,而是別的女人。
如果是別人,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將對方除掉,可是杜曉璃,她雖然嫉妒她,可是也在心裡認同了她,她確實是能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表哥,既然表妹沒事了,我先回去,晚點再來看她。”路君琦對北翎弈成說,然後看了那個從進門到現在沒給自己一個眼神的男人一眼,在淚水滑落之前跑了出去。
杜曉璃看着路君琦離去的身影,在心裡嘆了口氣。自古這感情都是折磨人的東西啊!
過了一會兒,鶯歌端了藥過來,北翎弈成親自給北翎羽喂藥,看得出他很疼自己的妹妹。
“好苦,我想吃蜜餞。”北翎羽喝了一口,皺着一張臉望着北翎弈成。
“杜小姐……”北翎弈成轉身望着杜曉璃。
杜曉璃搖搖頭,起身來到牀邊,看着北翎羽,安慰道:“這個藥是比較苦,但是不能吃蜜餞,糖會沖淡藥效的。公主一下子將藥喝了,然後喝點水漱口就好了。”
“好吧。”
北翎羽看到碗裡黑乎乎的藥,深呼吸一口,不要北翎弈成餵了,端過碗,一口喝了下去。
杜曉璃讓夏鳶準備了涼開水,等北翎羽喝完後就將水遞給了她,讓她漱口。
“杜小姐,你剛剛說喝了藥就能判斷皇妹的情況,現在她已經把藥喝下去了,你快給她看看。”北翎弈成說。
“七皇子莫急。要等一刻鐘。”杜曉璃說完又回到桌子旁坐下,觀察北翎羽。
雖然北翎羽身上自然的散發着一股貴氣,但是卻有着皇室成員身上沒有的乾淨氣息。即便是韓冥香,她的身上也或多或少有着一點那樣的味道。
聽說北齊國皇室的鬥爭更加殘酷,不知道這北翎羽是怎麼養成這樣的性子的。但是不可否定,她是一個單純卻勇敢的姑娘。
看到北翎羽暫時沒事,杜雲寒和韓冥熠暫時離開了她的屋子,畢竟這男女有別。而喝了藥的北翎羽恢復了一些精神,抓着杜曉璃問東問西的,對她很是感興趣。
一刻鐘的時間很快就過了,杜曉璃給北翎羽把了把脈。
“杜小姐,我的情況怎麼樣?沒問題了吧?我都沒感覺到疼了,是不是好了?你的醫術真厲害!”北翎羽等杜曉璃把完脈後,眨巴着眼睛問。
杜曉璃笑了笑,說:“羽公主,你的身體沒什麼問題,不過還需要再觀察觀察。你這幾天都不要出去,最好是能一直臥牀休息。你放心,我肯定會讓你趕上比賽的。你先好好休息。”
說完,她又對北翎弈成說:“七皇子,你之前不是說有事情給我說嗎,我們出去說吧。”
北翎弈成一下子就明白了杜曉璃的意思,說:“我之前是院子裡有點事情,那我們出去說吧。皇妹,你乖乖的躺着睡覺知道嗎?”
“嗯,皇兄你去吧,我也有些累,正好睡一會兒。”北翎羽揮着手說。
“照顧好公主。”北翎弈成給北翎羽的丫鬟吩咐了一下,和杜曉璃一起出了屋子。
離開北齊國女院,杜曉璃帶着北翎弈成去了自己住的小院,韓冥熠和杜雲寒果然在那裡,正在客廳喝着茶等她。
北翎弈成看到杜曉璃把自己帶到這裡來,問:“杜小姐,你把我叫來做什麼?”
韓冥熠和杜雲寒看到杜曉璃帶人進來,一臉凝重的表情,放下茶杯,看着她。
杜曉璃讓北翎弈成坐下,說:“七皇子,羽公主的情況很不妙。”
北翎弈成剛剛坐下就被杜曉璃這話驚的站了起來,說:“你剛剛不是已經說我皇妹沒事了嗎?怎麼會情況不妙?”!
杜雲寒看着杜曉璃,問:“羽公主到底怎麼樣了?”
“七皇子,我剛剛給羽公主那樣說是爲了不影響她的心情。她現在,隨時都有死掉的可能。”杜曉璃說,“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的情況這麼糟糕的話,可能自己就被嚇到了。”
北翎弈成感覺一陣頭暈,伸手在桌子上撐了一下才緩過來,搖搖頭,緩緩的說:“隨時、都有死掉的可能?杜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的,我皇妹身體一向很好,這麼可能會死掉!”
北翎羽每天都活蹦亂跳的,他怎麼也不相信她會隨時死掉。一定、一定是杜曉璃胡說的!
杜曉璃並不說話,給北翎弈成消化的時間。北翎弈成不愧是皇室中人,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緒,問:“杜小姐,我皇妹到底怎麼了?”
“公主應該是在北齊國的時候被人下了毒,夢三醉,這種毒比較特殊,中毒的人不會立即發作,而是需要引子引發。”杜曉璃說。
“那引子是?”
“桂花酒。”杜曉璃說,“這桂花酒是我們鳳鳴國特有的酒。也許對方知道羽公主要來鳳鳴國參加比賽,所以纔會下了這種毒。”
“中午吃飯的時候皇妹的確飲了桂花酒。但是你憑什麼說是在北齊國中毒的,而不是在你們這裡中毒的?”北翎弈成質問道。
他非常有理由懷疑,北翎羽是在鳳鳴國中毒的,因爲一路上她並沒有其他任何異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鳳鳴國必須給他和北齊國一個交代!
杜雲寒和韓冥熠也有些皺眉,如果真的是在鳳鳴國中毒,那就有不少小的煩了!
“七皇子,你可瞭解夢三醉這種毒?”杜曉璃不答反問。
“不瞭解。”北翎弈成冷着臉說。
“夢三醉,其中主要的成分,是夢裡花。”杜曉璃說。
聽到夢裡花,北翎弈成身體一震。這夢裡花是北齊國獨特的毒花,生存環境相當苛刻,只有北齊國北部的一條山脈裡纔有。那裡天寒地凍,白雪經常堆積半米深,只有在夏季的時候才能進去採摘,可是也不一定能採到。
北齊國的人都不一定能弄到夢裡花,更不說是其他國家的人了。
“可是這樣也不能說明這和你們就沒關係了。”北翎弈成態度緩和了一些,但是仍然堅持是在鳳鳴國出事的。
“七皇子,你可以想想,羽公主在鳳鳴國出事了,我們和北齊國會怎麼樣?我們會不會傻到在自己的地盤做這樣的事情?”杜雲寒說。
北翎弈成沒有回答,他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不可能是鳳鳴國的人做的,可是心裡有一股氣,想要找到發泄點。
杜曉璃看到北翎弈成沉默,說:“七皇子,現在還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羽公主的毒需要儘快解了,不然她性命堪憂。”
說到這個,北翎弈成也暫時不在糾結誰下毒了,望着杜曉璃,問:“要如何做?”
“女兒,這毒好解嗎?”杜雲寒問。
杜曉璃搖搖頭,讓屋子裡的人心都吊起來了,尤其是北翎弈成,更是緊張不已。
“這毒不好解?杜小姐可有什麼辦法?”
“其他藥材都好說,可是有一種藥材比較難找。這種藥材在鳳鳴國相當稀少,只有北部一些寒冷地方纔有。最主要的是,我沒見過新鮮的。”杜曉璃說,“不過這種藥材在北齊國相當普遍,所以我想請七皇子派人和我一起去,儘快找到藥材來給公主解毒。”
“你親自去?”杜雲寒看着杜曉璃問。
“嗯,這必須在出土後半個時辰內製成藥丸,不然無效。所以我打算帶着其他藥材一起去,等找到了便在原地製作解藥。”
“什麼藥材?”韓冥熠問。
“落地花。”
“落地話?這在北齊國的確比較常見。”北翎弈成說,“既然這樣,我便和你一起去。”
“七皇子,你只需要派一人和我一起去就可以了,這來回至少得三日的時間,明天和後天的比賽……”
“現在管不上比賽了,我必須要保證皇妹的安全,其他人我不放心,我親自和你去。”北翎弈成肯定的說。
杜曉璃還想勸說一下,想起比賽有條可以頂替名額的規定,便作罷了。而且她看得,北翎弈成對北翎羽很是疼愛,如果不讓他去,想必他也不能好好比賽的。
“那好,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其他的藥材,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我這幾天會用藥給公主把毒控制住,儘量讓毒不要發作。不讓我怕她撐不到我們回來。七皇子,你可以去和公主說一下,不然這幾天看不到你,怕她多想。”
“好,我這就去。”北翎弈成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杜曉璃寫了一個藥方給韓冥熠,裡面有些藥材非常珍貴,只有太醫院纔有存貨。讓韓冥熠去的話能節省點時間。並且這北翎弈成離開鳳凰城,這件事必須給韓冥澤說,得到他的同意纔可以。
韓冥熠拿着藥方去了皇宮,很快就把藥材都帶回來了,同時帶回韓冥澤的聖旨,讓杜曉璃務必將北翎羽的毒解了。
有了聖旨,一切都好辦了!
杜曉璃讓夏鳶準備了簡單的製作解藥的工具,等韓冥熠回來後便準備動身。因爲怕事情引起恐慌,所以沒有對外說,大家也只知道北翎羽肚子疼,被杜曉璃給治好了。
“爹,這女院的事情你不好處理,我已經拜託了長樂公主,讓她着幾天暫時到這裡來住幾天,有事情就找公主。”杜曉璃說。
“我知道。你沒帶那兩個丫頭,路上要自己照顧好自己。路上小心!”杜雲寒叮囑道。
“嗯。”杜曉璃從夏鳶手裡接過包袱,裡面有兩套換洗衣服,一疊銀票,還有兩包打磨好的藥材。她翻身上馬,看了杜雲寒和韓冥熠一眼,和早已上馬的北翎弈成一起朝着北門跑去。
韓冥熠他們等杜曉璃離開了纔回去,待後門再次恢復冷清後,遠處的屋頂露出一個腦袋,隨後消失不見。
仁王府,韓冥弘正在書房裡畫着一副畫像,紙上的人赫然是已經出城的杜曉璃。
“主人。”
一個黑影出現在書房。
“什麼事?”被人打擾了雅趣,韓冥弘一臉的不快。
“主子,杜三小姐出城了。”黑影說。
“她出城?”韓冥弘手中的畫筆停了下來,默了一會兒,說:“她爲什麼出城?”
“當時定王在場,屬下不敢靠的太近,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不過杜小姐是和北齊國的皇子一起出城的。”黑影回答說。
“北齊國的皇子?他怎麼能在我鳳鳴國的土地上隨意走動?而且還是在比賽期間。想必是這北齊國的人出事了。”韓冥弘將畫筆放下,仔細端詳畫中的人兒,隨即笑了笑,說:“能讓曉璃出手,應該是有人病了或者中毒了,而讓北翎弈成這麼着急的一起的,那就只有北翎羽一個人了。你先回去,繼續給我盯着隨緣那裡。”
“是。”黑影應了聲,隨即消失不見。
韓冥弘換了支毛筆,在畫像的有上角題了一首詩,然後把畫像拿起來,看着畫上栩栩如生的人兒,說:“曉璃,我是真的喜歡你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雙宿雙棲。秋風湖邊,我彈琴你跳舞,你說這樣的生活好不好?你一個人離開了,這是個好機會,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而鳳凰城的另外一個角落,金碧輝煌的屋內,一個婦人躺在搖椅上看着自己手上的長指甲,漫不經心的說:“她出城了?查探到什麼時候回來嗎?”
“皇上那邊傳來的消息是三天後。”
“主人,我們要不要?”
婦人拿起一個水果,長長的指甲掐到了果肉裡面,說:“既然給了我們這個機會,不抓住豈不是對不起上天?”
“奴才這就去安排。”
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得到命令後,迅速離開了。
“去吧。這個女人,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啊!雖然她很能幹,可是這樣更讓人想要將她這朵花摘下來捏碎。”
一個時辰後,隨緣後門,福萬三焦急萬分的等待着,看到夏鳶出來,急急問道:“夏姑娘,小姐呢?”
夏鳶看到福萬三一臉的着急,帶着他去了河邊的樹林裡,說:“小姐出城去了,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了。”
“什麼?”福叔聽到夏鳶的話一愣,隨即拍着自己的大腿說:“小姐怎麼在這個節骨眼兒離開了!”
“福叔,出什麼事了?”夏鳶問。
福萬三急的臉頰通紅,說:“出大事了!有人一直在暗中調查風雪樓,我之前以爲是朝廷的人,可是根本就不是。對方實力強大,我猜測是江湖上的什麼勢力!中秋之前我就發現了,不過對方一直沒有什麼動作,我以爲我們能應付,可是現在可以看出他們明顯是朝着小姐來的。”
夏鳶臉色一變,江湖上的強大勢力在尋找杜曉璃,難道是因爲那本武林秘籍?
那杜曉璃這次出去豈不是危險了!
“福叔,你覺得,會是什麼力量在尋找小姐?”
“能突破我們的阻礙的,說明力量並不比我們弱。能和四海山莊匹敵的,也就只有水月天和御劍閣了。我覺得,水月天的可能性更大。”福萬三分析道。
“水月天……”夏鳶想起上次聽杜曉璃說起過水清仙子,還有學院裡會音攻的老師風離殤,她的心一沉,看着焦急的福萬三,說:“福叔,小姐是去陰山尋找落地話,你派人去找小姐,必要的話,去找四海山莊的力量,我想駱琪少爺也不會不同意的。我和夏鳶這裡都走不開,這邊如果出事,小姐一樣要受懲罰,所以小姐那裡就麻煩你派人去找了。如果真的如我們所猜想的這樣,派出去的人實力要高點的。”
“我知道的。那我現在就去安排。”
福萬三說完便離開了,夏鳶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才回去了。
燕山山脈上,幾個白衣女子迎風而立,不一會兒,風離殤翩然而至。
“仙子,各位師姐妹。”
水清仙子看着風離殤,問:“我們聽到你的消息便趕過來了,你說的有人用音攻,是真的嗎?”
“離殤已經確定了,是杜三小姐。”風離殤說,“之前我在她莊子附近的山上路過,正好聽到她用音攻吹笛子。”
“杜曉璃?”水清仙子對杜曉璃的印象頗爲深刻,那場舞蹈的盛宴,她的身影便同她的鼓點一點印在了人的心底。“不是說她是在山野里長大的嗎?怎麼會如此多才多藝。如果是她的話,不知道行不行。你去將她請過來一下,不,還是我們親自上門去拜訪吧。”
“仙子,杜小姐現在不在城裡。”風離殤阻止道。
“聽說這學院大賽就是讓她在辦,她怎麼不在城裡?”
“一個小時前,她和北齊皇子出城去了,揹着包袱似乎要出遠門。”風離殤回答說,“我已經讓人跟着她們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直接去找她吧。”水清仙子說完,帶着身後的女子還有風離殤上馬,朝着北方追去。
此時的杜曉璃和北翎弈成正在趕路,根本不知道她這次出城的事情引起了這麼多人的注意。
北翎弈成的武功也不錯,兩人一下午都沒休息一下,晚上的時候到了北方的一個小城市,隨便找了一個客棧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出發了。
北方的地勢要比南方平坦許多,加上距離並不是太遠,她們已經能遠遠的看到陰山的輪廓了。不過即便是這樣,她們還是過了午時纔到了陰山腳下。
因爲現在已經是十月,北方已經有些寒冷,陰山山脈的山都比較高,所以山頂現在大部分都已經白雪皚皚。
兩人將馬寄放在山下的農家裡,因爲不熟悉地形,他們打算找了那戶農家的男主人當嚮導,帶她們進山尋藥,她們則給一些銀兩作爲報酬。
當地的農民很是熱情,知道他們是進山尋藥救人,也不收她們的銀兩,還是北翎弈成堅持要給,在杜曉璃的勸說下才收下了。女主人給兩人做了充滿當地特色的午餐,吃了午飯後他們一行三人便進山去了。
農家的男子叫巴郎達,非常的開朗,一邊走一邊介紹當地的東西,很快他們便到了山腳下。
杜曉璃看了看茫茫山脈,對北翎弈成說:“哥哥,你熟悉落地花的生長習性,不如你給巴郎大哥說一下,讓巴郎大哥直接帶我們去。我們早點找到早點回去。”
“你們要找落地花?”巴郎達問。
“是的,巴郎大哥知道這種藥材嗎?”杜曉璃問。
“原本我也不知道的,我們這裡的人哪裡懂什麼藥材。不過上次也有人來尋找這個藥材,讓我給他帶路,所以才認識了。我知道哪裡有落地花,你們找那個的話,我直接帶你們去。”巴郎達摸着後腦勺,憨憨的說。
“你說的是一種手掌形狀的,貼着地面生長,淺黃?色花朵的植物嗎?”北翎弈成問。
“這花朵我不知道,上次去的時候沒看到花,不過這葉子倒是和你說的差不多。”巴拉達說。
“那應該是。你帶我們過去吧。”北翎弈成說。
“好,走這邊。”巴郎達說完往另外一個山頭走去。
杜曉璃和北翎弈成趕緊跟上。
巴郎達對這裡真的很熟悉,他帶着杜曉璃他們左拐右爬山的,不知道到了那個山谷裡,在山的陰面,杜曉璃他們找到了落地花。
現在不是落地花開花的季節,不過好在這解藥用不上花朵。杜曉璃用帶來的小鏟子小心的將落地花周圍的泥土撬鬆,將根鬚連帶泥土全部拔了起來,裝在事先準備的籃子裡。
剛剛她們來的時候花了近半個時辰,如果走回去,趕不及做解藥,於是北翎弈成便帶着巴郎達,她們用輕功飛了回去。
一直到家,巴郎達還沒緩過勁來,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用輕功帶着飛,老實巴交的農民被嚇着了。
到了家後,杜曉璃便鑽到屋子裡,用帶來的簡易工具搗騰了好久,纔將解藥製作出來。
杜曉璃出來的時候,北翎弈成一直在外面等着,看到她開門,對着自己點頭,他的心才放了下來。
因爲時間太晚,他們便在巴郎達家借住了一晚,第二天天剛矇矇亮他們便啓程了。快馬加鞭的話,她們也許能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到鳳凰城。
原路返回,他們過了午時到了之前的小城,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午飯,又繼續趕路。
這兩天多的時間,除了趕路還是趕路,杜曉璃和北翎弈成都有些累了。
“杜小姐,我們休息一會兒吧。”最後還是北翎弈成不忍心,路過一座河邊小樹林的時候對杜曉璃說。
別的女子,不說讓她這樣趕路了,即便是讓她騎一天的馬,肯定已經累的趴下了,可是杜曉璃連着趕路,製作解藥,卻連一聲累也沒說過!這個和自己皇妹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女子,身上有着不少男子也沒有的堅毅,讓接觸到她的人從內心對她折服。
杜曉璃也確實有些累了,看着時間還早,點頭說好。
於是兩人便下馬,將馬拴在河邊的樹上,她們來到河邊,用水洗了一把臉。
沒污染的水就是好啊!杜曉璃看着清澈見底的水,在心裡n次感嘆。
現在的她還是會不時想起以前的生活,明明沒有什麼牽掛的人。
人總是這樣,在離開後纔會想念以前的人,想念以前的生活,儘管那時候總覺得生活很糟糕。
“七皇子,羽公主有你這麼一位哥哥,真的很幸福。可以看出,羽公主是在一個很溫馨的環境里長大的,所以她纔會有那麼幹淨的性格。”杜曉璃抹了一下臉,北翎弈成在水裡的倒影說。
想到北翎羽,北翎弈成的臉上露出微笑,說:“我和皇妹是一母同胞,在我母妃去世的時候,我答應過她會好好保護皇妹,讓她快樂長大。我是她的依靠,她也是我的活着的動力。”
“你母妃看到你們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很欣慰的。”杜曉璃說。
哪一國皇室間的鬥爭不是殘酷的,可是他卻爲北翎羽擋去了所有的危險,給了她一個乾淨的生長環境。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性格對於一個公主來說到底好不好。
不過至少她的童年是美好的。
休息了一會兒,杜曉璃起身說:“我們繼續趕路吧。”
“好。”
兩人上馬,繼續朝前奔去,還沒出樹林,就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
“昂——”
快到樹林的邊緣,杜曉璃的馬突然落到了一個坑裡,坑底一排明晃晃的刀刃讓馬瞬間斃命。杜曉璃在馬兒落坑裡的瞬間飛身而起,落在了旁邊的一個石頭上。
與此同時,樹林兩邊幾十只箭朝北翎弈和馬兒射去。北翎弈成抽出刀將射向自己的箭都打掉了,不過馬兒卻被刺中,發瘋的向前衝去。看到杜曉璃落馬,他乾脆也棄馬,飛身落到了杜曉璃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