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面無表情,點了點頭,他很疲倦,心裡對徐艾也有了一種新看法,若是幾年前的徐艾,會有這樣維護他的勇氣嗎?離開他的這幾年,她成長得真好。
或許,李單給了她一片沃土。
他給不起。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他,奔向更廣闊的天空。
今天,林源有事,沒辦法來接劉正,要晚一個小時過來,他去了一趟醫院看媽媽,過來有點遠,本以爲這頓飯要吃到十點的呢。
徐艾說,“我扶你上車吧。”
劉正一米八多的個子,身材高大,非常沉,他看着徐艾的小胳膊小腿,斷然拒絕,“不用了,我等林源,你先回家去吧……”
開春的A市並不是那麼冷,晚上也很涼,徐艾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待着,她笑說,“你不要小看一個當了媽媽的女人,她的力量你是想象不到的。”
她打開車門,把劉正的柺杖拿過來,讓他一手撐着,她從另外一邊扶着劉正,站起來,劉正的腿根本就沒辦法支撐,平時多數要靠林源才能坐上車,徐艾不由分說地架起了他,力量非常大,劉正惱怒極了,正要出聲罵人,一側頭就看到一對若隱若現的小玉白兔,白花花的,彷彿要撲出來似的。
徐艾今天穿了V領的無袖連衣裙,MAXMARA的修身外套,這一側身秀出絕好的事業線,豐滿圓潤,馨香宜人,帶着十足的誘惑力,看得人臉紅心跳。
劉正的眼睛倏然暗了暗,這女人……
竟然毫無警覺!
沒由來的有一種憤怒的感覺,她總是這麼和男人親密,卻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嗎?
哼!
“劉總,你能站得穩嗎?”徐艾問,她扶着劉正,一時也沒注意到劉正的目光,聲音就在劉正的耳朵邊,吐氣如蘭,曖昧如絲,像是有一股帶着蘭花的香氣,慢慢地鑽到他的耳朵裡。
耳根一片紅!!
劉正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在黑暗的停車場裡,特別的明顯。
尷尬,又羞惱!
徐艾心無旁騖,扶着他靠車上,劉正大半個身體都靠在她的身上,他也沒想到,徐艾的力氣這麼大,真的能架起他這個大男人。
徐艾炫耀地說,“我就說吧,不要小看一個媽媽的力氣,那是你無法想象的。”
她這一剛高興完,高跟鞋猛然一崴,整個人都摔到劉正身上去了,劉正剛沾到座位徐艾就撲過來,那動作簡直是投懷送抱,劉正竟然下意識地伸手摟着她的腰,徐艾整個人都撲到他胸前。
臉蛋貼着他的胸膛,口紅沾到了他的白襯衫。
格外的魅惑,曖昧。
那一點點紅,像是慢慢暈開在徐艾的臉上,她一手攀着他的肩膀,一手抵在他的胸口,長長的捲髮纏繞到狹小的空間裡,香氣逼人。
溫香軟玉在懷,劉正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一想到此人是徐艾,他的手握着她的腰間,那種觸感和當年一模一樣,那是他撫過無數遍的小蠻腰,那種熟悉的碰觸,香氣午夜夢迴,總是纏繞不去。
魂牽夢縈數年的女人,突然觸手可及,親密再懷。
他很清楚地感覺,他硬了。
那種慾望來得又快又急,甚至無法掩飾,劉正詛咒一聲,微微側了側身子,掩飾着他的衝動,聲音裡難掩壓抑和惱羞成怒,“你要抱到天荒地老嗎?還不滾起來!”
越是惱怒,聲音越是隱忍。
他痛恨,如此沒有自制力,徐艾稍微一靠近,他冰冷的僞裝,瞬間被擊退,他的身體那麼渴望着她,慾望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嗨,別遮掩了,你想要她,想要的要命!
徐艾也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曖昧,更察覺到劉正緊繃的身體和憤怒的情緒,她竟然趴在他身上,忘了起來,劉正一怒,那聲音裡的熱氣,直直地鑽到耳朵裡,徐艾心跳漏拍了好幾次,匆忙起身,起得太急一時沒注意,撞上了車頂,這還不算,頭皮猛然一疼,徐艾又摔在他的胸膛上。
劉正,“……”
那對渾圓的小白兔,如貼在他的堅硬的胸膛上,原本就隱忍剋制的劉正,舒坦得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叫囂着釋放,非常的疼痛,又有一種隱秘的快樂。
這是他懷念了多少年的人,魂牽夢縈,唯一的期盼是她能出現在眼前,觸手可及。
他那麼盼望,那麼盼望,盼望到絕望。
“對不起,劉總,我的頭髮纏到你的扣子上了。”徐艾的聲音很緊張,修長白皙的手指在他胸膛上輕輕地撥弄着,劉正呼吸頓停,一時心緒翻涌。
這一幕很熟悉,很熟悉。
當年的她有一頭直髮,頭髮很細,很軟,很容易打結,有一次擁吻,頭髮也纏上了釦子,徐艾疼得眼淚汪汪,修長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撥弄,指尖掠過他胸前的紅點,彷彿觸了電,他頓時獸性大發,要了她,度過了他們彼此兵荒馬亂的第一次。
他還記得,她委屈得直哭,哭得聲音都沙啞了。
過了那麼多年,他依然清晰地記住,那雙含情的眼眸。
那一頭,長長的,柔軟的,髮梢卻容易凌亂的頭髮。
好不容易,徐艾解開了她的頭髮,剛一擡頭就看到一雙充滿慾望和痛苦的眼睛,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問一聲,就感覺腰部被人扣住,猛然往上一提,直直地坐上他沒有知覺的大腿上,劉正扣着她的頭,拉向自己,吻住了她的脣。
劉正的吻來得又急又猛,帶着絕望和數年的思念,全部釋放,他的手扣住她的腰,力道大的幾乎要把她的腰都擰斷,她整個人都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上,非常的曖昧。
徐艾想要推開他,他背後卻是靠椅,兩人越發緊密地靠在一起,徐艾聽到彼此的心跳聲,猛烈地在狹小的空間裡響起,帶着一種令人窒息的甜美和魅惑。
劉正的吻如要吃了她,非常兇狠,她的舌頭被他吻得幾乎發麻,發痛,卻感受到劉正的絕望和思念,奇蹟般得失去了所有的反抗。
原本她的反抗就微弱得她自己都不忍直視。
激烈的吻,像是乾柴烈火,猛然燒起來,兩人瘋狂地接吻,漸漸的劉正再也不滿足脣齒的碰觸,一手粗暴地往上,撫上那對小白兔,疼得徐艾痛呼,兩人接吻太過猛烈,還有一股來不及吞嚥的銀絲順着脣角溢出,徐艾感覺到一股炙熱的力量正抵着她的腿……
徐艾,“……”
突然一聲刺耳的喇叭聲響起,一輛跑車從他們身邊緩緩而過,袁莉婭惡毒的眼神彷彿是淬了毒,看得徐艾心中一刺,猛然推開了劉正。
袁莉婭……她竟然還沒走,剛剛那一幕,全被她看見了。
這女人並非善類,惹惱了她,一點好處都沒有,會不會給劉正帶來麻煩。
正的激情中,被人猛然推開,劉正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沉如墨,聲音壓抑又冰冷,“滾下去!”
她還坐在他腿上,他的反應那麼明顯,就算再純情的女人也懂得那是什麼。
徐艾一愣,有一點被人羞辱的意味,兩人那麼親密地靠在一起,兩顆心臟近在咫尺,卻又離得那麼遠,他對她總是有一種恨意。
劉正,該怎麼樣才能讓你看一眼,如今早就風花綻放的徐艾,別再執着於當年的徐艾呢?
那個傷害過你的女人,已經成熟了。
徐艾一言不發下了車,把他的輪椅摺疊起來,放到後備箱,這才坐上了駕駛位,沉默地開車,剛剛那一幕,彷彿就是誰一時興起的戲弄,竟然沒有人提起。
劉正心裡非常惱怒,這種惱怒多數來於自己,他和徐艾重逢後,第一次如此靠近,一靠近就知道,這具早就認了主的身體,想她想到全身發痛。
他竟然如此沒有自制力,他唾棄那樣的自己。
她早就拋棄了他,這些年過得那麼逍遙,他被狠心無情地留在六年前的校園裡。
舉目茫茫,再無佳人蹤影。
徐艾也沒問劉正爲什麼會吻她,她淡淡說,“小樹剛剛來短信,問你要不要上去看看他,他挺想你的。”
她沒邀請過他回家。
每次來接徐小樹,也是在樓下,徐小樹揹着小書包就出來了。
劉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正唾棄自己,陰差陽錯地回了一句,“好。”
剛一答應,他就反悔了。
後來想了想,算了,反悔幹什麼呢,他只是去見兒子,並不是見徐艾。
徐艾也沒再說什麼,一路沉默開車回家。
狹小的車廂裡,都是她的氣息,越發升騰的慾望,越發按耐不住,劉正心煩意亂地開了車窗,心裡惱怒至極,又帶着一抹苦笑。
劉正,你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哪怕她拋棄過你,哪怕她糟蹋過你,哪怕你爲了她多年來魂牽夢縈,她在另一半球逍遙痛快,你依然想要她。
想要得發狂!
徐小樹正的打遊戲,最近迷上了打遊戲,每天悄悄瞞着徐艾躲在被窩裡悄悄地打遊戲能打到凌晨一兩點,聽到開門聲,頭都沒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