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琛!”
舒瞳驚醒,猛地睜開了眼睛,起坐了身,雙眼無神,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牆看。
“瞳瞳你醒了?”
舒母剛好從外面回來,見坐在牀上的舒瞳,連忙倒了水給她喝。
可是呆坐着的舒瞳卻無動於衷。
舒母擰了擰眉,搖了搖舒瞳的肩膀,心疼地說道:“瞳瞳你怎麼了?瞳瞳看着媽媽啊!別嚇媽媽……你要是出什麼事,你讓我和你爸爸怎麼辦?你讓墨琛醒過來後該怎麼辦?”
“墨琛……墨琛醒來?”
舒瞳的雙眸終於有了焦點,轉頭看向了舒母,哽咽地問:“媽,墨琛沒事了嗎?”
怎麼會沒事?
還在重症裡頭呆着呢!
這樣的話舒母吞回了肚子裡,溫柔地安撫舒瞳,“嗯,墨琛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不要太擔心,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保護好自己,也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
“孩子?”
舒瞳驚愕地看着她,滿臉的不解,“我哪裡來的孩子?”
舒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抓起她的手,放在她的腹部上,說:“這裡,不是你長的小肚腩,而是十週的小寶寶在發育,之前瞞着你不告訴你是因爲你情緒不穩定,再加上有點意外……”
舒瞳懵了,傻傻地看着她,“可、可我不是宮外孕嗎?那B超單上都這麼寫着……而且我也做了手術啊!”
怎麼可能肚子裡還有寶寶?
她低頭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肚子。
舒母哭笑不得,給她解釋道:“瞳瞳,你被騙了,B超單是假的,是靳珊珊讓那位林醫生換掉的,你也是傻傻的就信了,後來你在公司裡昏倒,墨琛送你進急救室,醫生重新幫你檢查了一遍,只是有先兆流產的跡象,並不是什麼宮外孕。”
“墨琛也查出了是靳珊珊搞的鬼,怕你懷孕的事情傳出去,她還會對你不利,所以墨琛讓我們都瞞着你,讓你好好在醫院養身體,養到肚子裡的寶寶穩定了,你的身體也好些了,才讓你出院。”
“但是……我們誰也沒想到,纔出院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聽着舒母的解釋,舒瞳依舊有點不敢相信,摸着自己的小腹,這裡,居然有着她跟靳墨琛的寶寶。
靳墨琛爲了保護她和寶寶,纔會受重傷的。
舒瞳心口一疼,眼睛一酸,就忍不住掉起眼淚來。
掀開被子要下牀,對舒母說:“媽,我要去看看墨琛!”
“別、別去!”
舒母連忙攔住了她,把她重新按回牀上,“墨琛在重症病房裡,你去了也看不了她。”
再說了,靳母還在門口那守着,她怎麼能讓瞳瞳過去捱罵?
“你不是說墨琛沒事了麼?怎麼他會在重症病房裡?”
舒瞳擰眉,臉色發白地看着母親。
舒母道:“做了手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在觀察期,所以在重症病房裡,等他醒過來了,你就可以去看他了。”
舒瞳抿了抿脣,抓緊了被單,苦笑哀求道:“媽,可是我現在就想看看他,哪怕只是一眼也好,站在遠處遠遠望着也好,我只想看見他,看見他我才能確定他真的安然,我……媽,就讓我去看看他吧。”
“瞳瞳。”
舒母心疼地看着她,無奈地嘆氣道:“也罷,媽陪着你一起去,總不會讓你被欺負的。”
舒瞳點了點頭,“嗯……”
重症病房那邊,靳家人都還沒有離開。
靳母還站在隔離窗前看着裡面的靳墨琛,看着那心電圖,才知道他是在呼吸的,是好好的活着的。
舒瞳過來的時候,第一個看見她的是舒父。
舒父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說:“瞳瞳,你怎麼過來了。”
舒瞳往隔離窗的方向望着,抿脣道:“我想看看墨琛。”
“你走!我們家墨琛不需要你看!”
靳母猛地回頭,目光怨毒冷厲地射向舒瞳。
舒瞳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但一想到靳墨琛,她就咬着牙,向前走了兩步,“媽,我……”
“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個喪門星兒媳!”
“蔣柏麗!”
靳老爺子怒喝一聲,對着靳父伸出了柺杖,怒聲道:“拉住你老婆,別讓她再爛了那一張嘴!”
靳父臉色一沉,連忙上前拉住了靳母,壓低了聲音對她說:“你別這樣,她是墨琛的妻子,還懷着墨琛的孩子呢!你這樣子對她,墨琛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她懷了墨琛的孩子?”
靳母聲音突然拔高,十分尖銳,惱怒不已,指着舒瞳,譏諷嗤笑道:“她不配!”
“閉嘴!”
靳老爺子怒喝,“舒瞳是我靳家兒媳,墨琛的媳婦,她如何不配懷墨琛的孩子,靳家的血脈?蔣柏麗,你再多說一遍,我立馬讓人把你從醫院裡轟出去!說到配不配的問題,老頭子我一直就想說了,就你這副德行,就不配當墨琛的母親!”
這句話真的說的很重了。
比以往任何的一句怒罵、呵斥,更加地直擊人心。
靳母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靳老爺子。
靳老爺子實在是氣急了。
墨琛還在裡面躺着呢。
這當孃的非得這麼鬧騰兒子的媳婦。
他就沒見過這麼糟心的母親,墨琛的母親,她配嗎?
真想不明白,墨琛怎麼就託生了蔣柏麗這樣一個母親,除了借了個肚子生下他之外。
墨琛的這一生,她參與了多少?
張口閉口都是爲了兒子好,爲了墨琛好,實際上呢?
真正爲兒子好的母親,纔不會硬要拆散這麼一對恩愛的小夫妻,纔不會趁着兒子昏迷,就要逼着兒媳離婚!
這都叫什麼事兒?!
靳老爺子覺得,當年讓蔣柏麗進靳家的門,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決定!
靳父見靳老爺子又氣上了,連忙拉着靳母,又安撫老爺子:“爸,你別生氣,柏麗她是太傷心了纔會……”
“你閉嘴!”
靳老爺子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不容置疑地威嚴道:
“你不用再替她說話了,你媳婦什麼性子,你自己明白,何必說這些自欺欺人的話?就算是再過一百年,她也改不了現在的性子。我老頭子的話就撂在這裡了。蔣柏麗,你再敢逼瞳瞳跟墨琛離婚,我就讓你跟老大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