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父舒母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至極起來。
靳母被靳父拽着,卻怎麼也阻擋不了她那張嘴巴,繼續說:“等墨琛醒過來,我一定要讓他跟你們家女兒離婚!必須離婚!簡直是喪門星轉世,誰靠近誰倒黴!”
“夠了,我忍你是因爲你是墨琛的母親,可看看你說的這話,半點都沒爲人父母的樣子,墨琛跟瞳瞳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逼他們離婚?”
舒母氣得直接頂了回去,姿態卻比靳母那如潑婦一般優雅太多。
她實在是瞧不上靳母這個女人,從來就沒見過這樣的母親,難道就只有她的孩子命是命,別人的孩子命就不是命嗎?
墨琛那麼好的孩子,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糟心的母親?!
一句資格,直接就踩到了靳母的痛腳上,她咬牙切齒,充滿恨意地怒視着舒母,“我說離就必須離!只要我活着的一天,就絕對不會承認舒瞳是我們靳家的兒媳!”
“你!”
舒母被氣得要死,也懶得再跟她爭論不休了。
舒父陰沉着臉,直接堵了一句回去:“離不離婚是墨琛跟瞳瞳小兩口的事情,你管不着!還有,我家瞳瞳是上了靳家戶口的兒媳,你承不承認沒關係,法律承認,你們家靳老爺子承認就足夠了!”
靳母被堵地臉都綠了,陰狠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躺在牀上的舒瞳,似乎恨不得立即將她撕碎了一樣。
舒母見狀,連忙擋了視線,不想讓這糟心的老女人多看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眼。
她也應該感到慶幸。
好在墨琛跟他這個母親也不親近,也不住在一起。
否則,都不知道他們家瞳瞳會被怎麼欺負呢!
靳母還想罵些什麼,可見舒父舒母這架勢,也是不好惹的,只能站在那裡衝着三人甩眼刀子。
然而沒多久,容叔就趕了過來。
見靳母居然沒有撒潑,他覺得有點詫異,但很快,他就斂了神色,對舒父舒母友好地點了點頭。
然後纔對靳父靳母道:“二位還是到外面等二少爺出來吧,擠在這裡總歸不好。老爺子說了,靳家人,可沒有沖人胡亂叫喚的教養。”
容叔這話一出,靳父靳母的臉色就十分難看了。
靳母氣得直髮抖,明知道老爺子是在罵她,她也不敢反駁,只能氣憤地轉身走出了病房。
靳父倒是個明白事理的,見狀,對舒父舒母抱歉道:“賤內無禮,希望二位親家不要怪罪。她只是過於擔心兒子罷了。早些年她的性子也不是這樣的,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實在是對不住二位親家了。”
舒父舒母聽到這話,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
舒父沉聲道:“墨琛的事我們同樣給着急,但是瞳瞳這邊……她是被墨琛救下的,當時墨琛倒在血泊裡,她自己都嚇壞了,一直坐在急診室門口,怎麼叫都聽不進去,還是醫生打了鎮定劑後,纔給檢查的身體。”
舒母一聽到這,就忍不住掉眼淚,哽咽道:“墨琛和瞳瞳遭遇車禍,我們的心情也同樣糟糕,早些時候,醫生就已經囑咐過我們了,瞳瞳懷孕,不能太受刺激,這下子看見墨琛倒在她的面前,她實在是……也很不好受,希望墨琛爸爸你能諒解。”
“瞳瞳懷孕了?”
靳父一愣,詫異地看着舒父舒母。
舒母轉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舒瞳,對靳父點了點頭,“嗯,半個月前就發現了,但是情況有點糟糕,所以我們就讓她住院了半個月,等確定寶寶穩定下來,她的身體也好一點,我們纔出的院,可誰知道,才走出醫院大門口,就又……”
當時看到那一幕,她直接就嚇得暈過去了。
所以說,發生今天的這件事,絕對是始料未及的。
靳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那你們先照顧着瞳瞳,我們過去那邊等墨琛出來。”
“我跟你一起過去。”
舒父走了出來,囑咐舒母照顧舒瞳,就跟容叔和靳父一起離開了。
舒母坐在牀邊,看着熟睡的舒瞳,心疼的撫摸着她的臉龐,在看到她被撞倒的那一刻,她真的是被嚇得魂飛魄散……
“幸好你沒事,不然媽媽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唉,希望墨琛也能儘快地脫離危險,他不好,你也不好……”
睡夢中的舒瞳像是聽到了一樣,眼瞼微微一動……
兩個小時後,靳墨琛終於從手術室裡出來了。
煎熬等待的靳家人紛紛上前詢問情況。
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腿部骨折,腰部輕微挫傷,頭上的傷比較嚴重,清除了淤血,要進重症監控。”
“醫生,那我孫子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靳老爺子連忙問道。
醫生道:“現在還不能確定,短則兩天內應該能醒來,久的話,少說要一週甚至更久。”
一聽到這裡,靳母整個人都慌了,“那意思是不是,我兒子有可能成爲植物人?”
“……”
醫生聽到這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夫人,靳少是受了重傷,但手術很成功,成爲植物人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您不用太過擔心。”
“那就好……不會永遠都醒不過來就好……只要還活着就好……”
靳母拍着胸脯,念念叨叨着。
靳父舒父靳老爺子等人聽到這話,也着實鬆了一口氣。
靳老爺子問:“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看我的孫子?”
醫生回答道:“等等吧,等他醒過來,移出重症病房,你們就可以去看他了。”
醫生說完,也不多說,跟着推病牀的護士一起將靳墨琛轉移到了重症病房。
靳母眼巴巴地想跟進去看,卻被阻擋在了外面。
只能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牀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兒子。
她的心如刀絞。
沈夢瑤死的時候,她得到了這麼一個消息,已經整日整月夜不能寐。
現在自己的親兒子還這樣受重傷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她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剜了一刀,鮮血淋漓。
同時,她對舒瞳的恨意卻更深了幾分。
要說現在她最恨的人,除了靳老爺子,就非舒瞳莫屬了。
靳母心痛不已地看着病牀上的靳墨琛,咬牙切齒,充滿恨意道:“都是舒瞳那個掃把星!墨琛,媽不會讓你再跟她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