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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仲謀和羅朝英,加上陳抗美和餘國斌的到來,緩解了他們兩人之間已經緊張起來的氣氛。加上餘薇薇很怕陳抗美在這個時候大發雌威,所以故意拉着納斯佳也待在了別列佐夫斯基的身邊,有了她的插科打諢,現場的氣氛變得祥和了起來。
在這一點上,陳默非常佩服自己這個表妹的聰明和察顏辨色的能力。不論什麼樣的人,她都能很快找出對方的弱點,並且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即使是別列佐夫斯基這個梟雄,似乎也沒有在她面前落到好。陳默注意到,雖然別列佐夫斯基不是太贊成自己的女兒找一個同性的戀人,但是他對薇薇還是非常欣賞的。
在談論到薇薇要返回學校上課的時候,她得意地自誇,別列佐夫斯基已經同意了將會用自己的私人飛機送她返回學校,並且已經贊助了她在危地馬拉的一個拯救少女媽媽計劃。
危地馬拉是世界上青少年懷孕率最高的國家之一。每一年都有超過數萬的14歲以下的少女懷孕。**和性虐現象在這裡十分常見,其中百分之三十的懷孕少女都是被自己父親**的。因爲當地人將女孩看作自己的財產,這種行爲通常不被認爲是犯罪。
薇薇慷慨激昂地痛斥了當地的這種陋習,決定致力於改善當地的弱勢羣體地位,提升少女的社會保障。
當然,這一切都需要大筆的資金,否則的話,哪怕她的身上有着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背景,對這種社會現象也無計可施。
別列佐夫斯基在瞭解了她的志向之後,同意向教科文組織捐出一筆定向資金,指定了她作爲這筆資金的支配者,在當地建立女性學校和工廠。
納斯佳的臉上一直露出着崇拜的神色。雖然在陳抗美的面前,她不敢跟薇薇太過於親熱,但是眼神裡的迷戀誰都可以看的出來。
雖然陳默對她並沒有佔有的**,但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也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這個小妞一開始對自己還有點意思,可是現在,心裡卻只有薇薇一個人了。自己這個男人,還比不上薇薇這個女孩子了,想想真是讓人心情沮喪。
陳抗美和餘國斌的心裡又是自豪。又是尷尬。在他們的心裡,對於同性之戀還是有些排斥的,特別是這件事發生在自己女兒身上的時候,更是讓他們在別列佐夫斯基的面前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他們也是經歷過世面的人,反而對於別列佐夫斯基的身份,並沒有太多的在意。
因爲這種尷尬,他們的話並不多,反倒是曹仲謀跟別列佐夫斯基談到了一起。他們兩個都是商人,在過去的時候,俄語也是曹仲謀的第一外語。所以聊起來特別有共鳴。
從十月革命開始,第二次世界大戰,中俄兩國的政治特點,經濟走向,都是他們相互之間共同的話語。
當康學東的電話打了進來,告訴客人們即將到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從停住了話題,不過都還有一種意猶未盡地感覺。
衆人一起前往門口迎接的時候,別列佐夫斯基還在跟曹仲謀互約,準備第二天單獨碰頭。繼續今天的話題。這讓陳默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不管是薇薇,還是曹仲謀,自己好像擅長的就是爲別人做嫁衣啊!
等到幾位領導到來。陳默恢復了自己翻譯的身份,爲幾位領導當起了翻譯。這個時候,他們的對話就比自己要有水平的多了,不像陳默總是直指話題的中心,而是雲裡霧裡將話題繞到了十萬八千里外,卻還能不脫離話題的範疇。
聽到他們的對話。陳默真的是感覺自己太嫩了,要不是有着熟知未來的核武器,自己根本沒有資格成爲他們的對手。
不過,這個時候也是陳默學習的好機會。不管是他們把控的交談的節奏,還是說話的藝術,都給陳默打開了一扇大門。陳默如同一塊海綿,拼命地吸收着他們的經驗。
這天晚上的晚宴非常驚豔,所有人,特別是別列佐夫斯基,吃的舌頭差點都要吞進去了。因爲俄羅斯人似乎沒有抵抗辣椒的基因,他們絕大多數人都是沾不得辣椒的,所以今天的飯菜幾乎都沒有辣椒,以淮揚菜和魯菜爲主。
別列佐夫斯基還沒有吃完,就在詢問廚師的來歷,有意將這個廚師請回俄羅斯,到自己的會所裡工作。
可是這位廚師被請到了席上,卻不願意背井離鄉去俄羅斯,他在趙傢俬房菜的收入已經很高了,生活質量在京城來說也是拔尖的一羣。加上年級大了,更注重家庭生活,哪怕別列佐夫斯基將他的年薪從他現在的五十萬人民幣提升到五十萬美元,他都沒有同意。
不過領導卻藉此表示了自己的誠意,當即答應會幫他安排一位廚藝精湛的廚師去俄羅斯,讓別列佐夫斯基欣然接受。這也是今天的會面,唯一達成的成果。
等到晚上客人們都離去之後,陳默鎖好了院子的大門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幾個長輩都還在房間裡等着他。
陳抗美幫一一洗了澡,包裹的嚴嚴實實丟在了陳默的牀上,打開了電視,讓她自己看電視,自己坐在了客廳和臥室的門口,一邊盯着她,一邊聽男人們聊天。
現在小院裡常住的人就剩下了陳默一個人,康學東新鰥,加上還有一一,也沒有回家住,就留在了小院裡陪着陳默。
陳抗美和餘國斌從墨西哥回來之後,新的工作崗位還沒有安排好,按照餘國斌的級別,新的職位肯定會是某大國的大使。不過因爲陳抗美的級別也不低,他們夫妻兩個要是想還在一起,還是要等一個合適的崗位。所以暫時他們也會留在京城,在本部先過渡一段時間,再等安排。
今天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他們也就無意回家了,準備徹夜長談,反正小院裡的房間衆多,也不愁沒有地方休息。
陳默回到了房間,打開了牆角的一個保險櫃,拿出了一臺電話分析儀。
這種電話分析儀能夠測試電話系統中掛鉤或脫鉤時的阻抗、電壓、電流;檢測有無射頻輻射;用音調信號掃描,檢查有無“無限遠發送器”;用直流高壓可測出電話中不該裝有高阻元器件;電話線開路自動報警,例如在電話系統中任何地方插入竊聽器件時要切斷電話線,它就發出報警信號;監視和記錄電話中的談話聲等等。
雖然因爲射頻不高,只能檢查十米以內的竊聽器,但是對於陳默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檢查結果還是仍然滿意的,別列佐夫斯基並沒有下作到讓保鏢安裝竊聽器。陳默在院子裡整個檢查了一圈後,將竊聽器又放回了保險櫃,這纔在幾個長輩面前坐了下來。
他詳細地把下午跟別列佐夫斯基的談話跟康學東分析了一遍,讓他給自己拿一些主意。越是跟這些大人物交往,他越發失去了自信。每個能夠成功的人,都有着屬於自己的魅力和能力,陳默再自大,也不會自大到看不清形勢。他還是太年輕了,在這些大人物面前,還是顯得有些稚嫩。
康學東聽完了他的介紹,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意見,而是問道:“你認爲,現在橫亙在我們之間最大的障礙是什麼?分歧又是什麼?”
陳默也很喜歡這種交流方式,通過這樣的問答,可以讓自己看清自己的不足。“最大的障礙應該是俄羅斯境內複雜的政治鬥爭,分歧是別列佐夫斯基對我作爲中間人的信任度,他不認爲我有擔任中間人的能力。”
康學東搖了搖頭笑道:“不及格,如果是一百分的題,我最多給你二十五分。首先來看第一個問題,你說俄羅斯複雜的政治鬥爭是最大的障礙,只對了一半。實際上,這個計劃最大的障礙應該是他們之間的利益分配和權利分配,並且你還沒有想到的是,我們這個計劃面臨的國際壓力,日美都不會讓我們順利地來實施這個計劃的。所以,在沒有解決好這個中間的利益分配的時候,我們還不能大張旗鼓地開展這個計劃。別列佐夫斯基現在就是要等我們首先表態,在沒有摸清我們的意圖和決心的時候,他是不會輕易迴應的。”
“第二個問題,我們之間最大的分歧不是他對你的不信任,否則的話,他就不會專門等着你了。今天他來做客,就代表了他的態度。你沒有認識到我們之間最大的分歧,是因爲你以前並沒有操作過具體的案例。雖然你看了很多案例,但是這個裡面只是介紹了整個案例的過程,對於一些具體操作人的心態和經驗,在這些案例裡面是顯示不出來的。實際上,我們之間最大的分歧是我們雙方事先要在這個計劃裡的投入,你不會認爲,我們在這裡談妥了合作,計劃就可以順利實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