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看傻了。
吞雲吐霧可不是一般人的功夫,雖然看起來似乎是人畜無害,沒有多大作用,但其實對於人功法的修煉要求是非常高的,如果沒有對於內息極強的控制手段,是根本不可能憑空從口中吐出煙霧的。
所以老道居然真是高手。
不,這絕不是用“高手”二字能解釋的,應該說他是高人,實實在在的高人了。
可是總偷窺高人也會覺得無趣,所以我準備離開,沒想到剛轉身就見身後蹲着一條黑黝黝的杜賓犬。
那個時候國內養狗的人並不多,無非就是白色的中華田園犬或是京巴,大型犬中最常見的就是德國黑背,杜賓犬這種烈性犬是我生平第一次見。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我一眼就看出這必定是一條猛犬,因爲它油亮的毛色襯托的身體肌肉線條緊繃而流暢,一對高高豎起的三角耳警惕的正對着我,最要命的是它的臉,一對黑黝黝的眼珠子如寶石般閃爍着熠熠兇光,不時裂開的嘴巴尖利的牙齒鋒芒畢露,大股的口水凝結滴落在地,嗓子裡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有錢人家一般都會養猛犬看家護院,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想到這我簡直想抽自己大嘴巴。
但是這狗可不知道我後悔的心情,而且也沒有原諒我的打算,它原本蹲坐着,但一咕嚕爬了起來,屁股後面的小尾巴就像天線那樣來回亂動着,隨後一聲不吭的邁開四蹄朝我衝來。
杜賓犬毛短體健,速度極快,眨眼功夫已經快到我身邊,被猛犬撕咬的痛楚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我正要下意識的護住腦袋,沒想到鬼寶那胖嘟嘟的閃爍着熒光的小身體忽然出現在我身前,隨即他用手扳着臉猛地對杜賓犬做了個鬼臉。
這條狗忽然來了個“緊急剎車”,硬生生的停在了半道,隨即夾着尾巴低聲咻咻着灰溜溜的跑了。
鬼寶再轉過身,臉已經恢復如常,依舊是胖嘟嘟圓滾滾,掛着那令人熟悉的笑容,但我知道剛纔他剛纔的臉必然是變的極爲可怕,否則不可能將這樣一條看家護院的烈性犬嚇的慘叫逃走。
正當我準備帶着鬼寶離開,只見他忽忽悠悠飄了起來,直接飄到了二層一間窗戶前。
嘩啦一聲,窗戶被人從裡面推開,雪驚秋驚喜的對漂浮在窗前的鬼寶道:“弟弟,你怎麼來了?”話音剛落就見到了我。
看見我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即眼眶發紅,眼淚水一顆顆從眼睛裡流淌而出。
如果大家覺得此情此景頗爲感人,那麼接下來這一秒鐘將要發
生的事情,就將這美好的一幕破壞的蕩然無存。
雪驚秋毫不猶豫的雙腿跨上窗臺,縱身朝我躍下。
在完成這這一系列動作之前沒有任何徵兆表明她將要從樓上跳下來,而且她也沒有支會我一聲,就這麼突然間一躍而下。
由於一切發生的過於突然,根本沒有給我思考的時間,所以我基本是下意識的舉手托住了她。
有一句話叫“擁美女入懷”,我這叫什麼?
這叫“被美女砸入懷”。
首先我明確的說看到的是雪驚秋美麗的臉上帶着感動和幸福,沒有絲毫“高空墜樓”的驚恐,隨後我聞到一股來自於女兒體香的好聞氣味。
美好的感覺就此而止,隨即雪驚秋八九十斤的體重外加從二樓落下的加速度,至少產生了一百七八十斤的重量狠狠砸在我的臉上。
縱使接觸面是相對而言比較柔軟的小腹,也砸的我是七暈八素,差點沒暈倒在地。
還好我力量算是比較“強大”,頂着發懵的腦袋硬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真的好棒。”雪驚秋讚賞有加的從我懷裡跳落在地,隨即她有些驚訝的望着我臉道:“秦邊,你鼻子流血了。”
我豈止是鼻子流血,上半身痛的簡直就像骨頭要散架一般,而且鼻子的痠疼讓我感覺不僅僅是流鼻血那麼簡單,我又高又挺的鼻樑很有可能被她給砸斷了。
正在這時就聽屋子裡有女人道:“小姐,你怎麼在院子裡呢?老爺不准你出房間啊。”
話音未落雪驚秋一把抓住我的手道:“快跑啊。”說罷拉着我就朝外跑,當時我整個人還處在眩暈狀態,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跟着她跑,她估計是早就準備好逃跑了,穿着一身方便跑動的運動裝,甚至還揹着一個雙肩包。
兩人身手矯健的翻越了護欄之後就聽身後老婦女扯着嗓子尖叫道:“小姐,你給我回來,否則我們全都要倒黴的。”
“我管你們這些倒不倒黴,活該你們一羣助紂爲虐的人。”雪驚秋邊跑邊迴應道,那速度比我都快。
一路衝到大門口,保安見狀就要阻攔,雪驚秋掏出開門的磁卡丟在他手上道:“你不認識我啊。”說罷越過目瞪口呆的保安衝上了大姐。
我們上了廣本,王殿臣發動汽車就走。
路上他透過倒車鏡看了一眼滿臉淤青,鼻子鮮血長流的我道:“你兩是小兩口私奔,男方讓女方家人輪板磚砸的嗎?”
“你就別在那兒幸災樂禍了。”我仰着頭,堵着流血的鼻
孔道。
“秦邊,真的謝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雪驚秋略帶羞赧的道。
“我和你說實話吧,本來今天去你家是爲了調和矛盾的,這下我把你給帶跑了,你爸要是打電話給我,該怎麼辦?”我愁眉苦臉的問道。
“這件事不怪你,是我要和你走的,我都多大人了,他居然把我囚禁在家裡。”雪驚秋憤怒的道。
“他是你爸爸,怎麼能用囚禁呢,最多算是管制了。”我道。
“甭管是什麼,反正他這麼做就是不對,他不應該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親老爸也不成。”
“說起來也是爲你好,你可以不領情,但是千萬不要和他翻臉,這會讓他感到傷心的。”我勸道。
“他纔不會傷心呢,沒了我這樣一個女兒,他會發自內心的感到快樂。”
“你別這麼說,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他爲什麼要和你鬥氣,送你出去上學,不管你好了,要死要活的隨便。”
“你還真以爲他是爲了我啊,他是爲了自己的面子,他那些朋友的孩子都是大學生、碩士生,只有我是高中生,他嫌我丟人了。”雪驚秋越說越氣,滿眼淚水。
之前說過,這姑娘一旦“二”起來牛都拉不回來,對她有了瞭解之後,我也算是見怪不怪了,於是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我記得上學是你自己要求去的。”
“是我自己要求去的沒錯,可是我沒說要留……”
“我記得當時你和我說了,想要去國外深造,難道你自己都忘了?”我道。
“這……好吧,我確實說過類似的話,但那都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老爸強加給我的願望。”
“你爲什麼不換個角度考慮問題?爲什麼就不能是你的父親替你完成心願呢?”我不解的道。
“當然不是了,因爲我已經明確告訴他不想再繼續唸書了,但老爸他不聽。”
“不會吧,才上學你就半途而廢了?能有點常性嗎?”
“你別教我成嗎?我也不想半途而廢的,但是我不得不半途而廢。”
“哦,那就請你說一下半途而廢的理由。”
“因爲、因爲那裡有個老師喜歡我,天天都給我寫情詩,真把我煩死了。”她滿臉通紅道。
“什麼,還有這種事情?”我驚詫的道。
“別的老師也就算了,說不定我還能考慮一下,可這個老師……”雪驚秋頓了頓道:“居然是同性戀殺人的男老師,你說我還能繼續待在那裡上學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