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倒抽一口冷氣面面相覷。
那個年代最有錢的人無非也就是個百萬身價,而僅僅只是這幾天的損失就過了四億,即便是在今天,四億的金額也是足可以令人起殺人念頭的。
“可以預見的是這個虧損必然還將繼續下去,在新渠道完全開闢前估計損失至少會達到八個億,這還不包括客戶流失導致的未來渠道虧損,寧老闆,你一次正義感大爆發,讓我沒了八個億,我當然要動殺人的念頭了,這事兒沒幾個人能忍得下來。”
“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寧陵生嘆了口氣道。
那人道:“你當然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錢財上的損失只是一部分,問題是陳軍一口咬死了必須做掉你們才能交出他手上掌握的客戶資料,所以問題出在了這上面。”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的打算已經告訴你了,兩個月之內如果你沒吹牛死的就是陳軍,如果你吹牛了,死的就是陳軍和你們七十個人,總之陳軍是死定了,因爲他沒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可他必然是死刑了。”
“他等不到那一天,我們需要讓後面接手的人明白一個道理,公司不可能受人威脅,正好借這件事表明我們的態度和立場。”
寧陵生點點頭道:“好吧,那兩個月後見分曉。”
那人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掏出墨鏡帶上後道:“和你的人說一聲,別再暗中瞎搞了,咱們先和平共處兩個月,在這兩個月裡我會約束手下不找你們麻煩,但是你這邊也得知道見好就收。”
“你放心吧,不會有事了。”寧陵生道。
等那人走後寧陵生道:“先去醫院,必須把小寶壓住了,別再橫生枝節。”
可是沒等我們上路送“長途郵件”的人到了,“咪路風”終於請來了。
於是我留下來爲法神淨身,寧陵生和王殿臣趕去了醫院。
之前說過“咪路風”必須供養在陽光無法照射到的陰萌之地,所以我得把法神請去樹林較密集的區域擺放,只是法神本體很重,我喊來兩名工人擡着法神進了密林區,擺放好之後我讓兩人離開,在法神前心裡祈禱一番,纔敢仔細打量法神法體。
外面的包裝已經祛除,表面是用灰布包裹,通過布條我能感覺到法體是用石頭雕成的,是圓柱形狀,大約有一米五的高度。
我用顫抖的手將繫着布條的繩子一一解開,布條滑落露出一道灰撲撲的石柱,說也奇怪,當石柱完全展露後林子裡頓時飛起一陣驚鳥,當時樹林裡靜的連風都
沒有,所以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法神“現世”有關。
石柱造型很怪由下往上一米二的位置爲實心,表面刻滿了奇怪的圖案和符文,其餘部分兩面掏空中間擺了一個細小盤膝而坐的小人像,這應該纔是真正的“咪路風”法身。
可是讓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法身居然是真的肉身,而非雕刻而成的。
石柱頂端的小人完全成人的形狀,他穿着一身藍色的布衣,腳上穿着一對元寶鞋,服飾完全符合身體大小。
“咪路風”面相尖嘴猴腮,有點像是剛出世的小猴子,皮膚呈粉紅色,表面生長一層白色的細長絨毛。
我越看越怕,怎麼看怎麼感覺這咪路風就像是剛從母體中掏出來剛剛發育成型的小胎兒。
皮膚下的血管甚至都看的清清楚楚,玲瓏剔透的小神像閉着眼睛,表情平靜,打坐在原地栩栩如生,彷彿隨時能睜開眼睛一般。
不知道爲什麼我越看心裡越害怕,但事情還沒有辦完,接下來是“澆血儀式”我去老李那兒宰了兩隻雞收集了一盆血後回到神像前將滿盆的雞血緩緩倒在“法神”身上,逐漸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難聞的氣味,說不好是什麼味道,就是一股難聞的氣味,有點刺鼻,而在這一過程中我至少看到兩次“法神”的身體出現了奇怪的抽動。
我很擔心咪路風會一躍而起撲在我的臉上,所以儘量與之保持距離。
不過我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它並沒有大的異動。
根據“說明書”裡介紹的狀況,在咪路風身上澆過鮮血後人必須離開現場,於是我老老實實退了出去。
圓柱是一座神龕,其實也就相當於是一座廟,不過是小點的廟而已。
傍晚時分寧陵生、王殿臣趕了回來,他們已經和慕容御打過招呼,讓他千萬不要繼續亂來了,這小子也是滿口答應。
慕容御和混不吝的人最大區別就在於他該冷靜的時候還是能夠冷靜下來的,否則也不可能以他十二歲的年紀成功獵殺一名黑幫成員。
寧陵生並沒有問我供應神的狀況,他對我似乎非常放心。
我主動和他彙報了情況,他道:“既然交給你我就沒想過再管,不用和我說,做好做壞都是你了。”
他對我的放心讓我自己心裡都沒底,因爲供應神是有危險的,這不僅僅是對於請的人而言,“中介”同樣有風險。
寧陵生爲什麼會對我如此放心?難道他看出我“天賦異稟”了?爲什麼我自己沒發現呢?
帶着這樣的疑問我聯繫
了z姐,讓她帶請應神的那位來陵城。
第二天三百人到位,工期如期進行,下午z小姐和那位作家一同到來了,那位作家一看外形就知道肯定是作家無疑,頭髮蓬鬆、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穿着一身皺巴巴的和季節不協調的衣物,帶着一副厚厚的黑框邊眼鏡。
他的精神頭特別差,耷拉着眼睛就像沒睡醒,也不和人說話,一看就有自閉症的樣子。
我拉着z小姐到一邊道:“這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表弟,一輩子做夢都想出本書,怎麼努力就是不成。”
“是不是天賦不夠?”
“可能是吧,他的故事我也看過了,文筆啥的都還可以,就是不嚇人,寫鬼故事的,絕大部分內容是兩個人在哪兒談戀愛,你說有誰愛看?”
我有點茫然道:“鬼故事和兩個人談戀愛有什麼必然聯繫?”
“說白了他就缺那根筋,你讓陳道明去演喜劇他肯定演不出許冠傑的感覺來。”
“那我就不明白了,他不能寫愛情嗎,非得搞恐怖故事幹嗎呢?”
“他愛好就是這個,那時候看畫皮、繡花鞋什麼的,他就特別喜歡這類型的故事,總想寫一個出來,結果到今天就是不行。”
我想了想道:“寫書這種事情必須靠真本事來,這和你選歌還不一樣,你選歌至少你有唱的實力,他連故事都不會寫,我估計就是供了應神也沒轍啊。”
“大先生,你就幫幫忙忙吧,我表弟的狀態你也看到了,如果不管他,自殺的可能性都有。”
“我肯定是要管的,應神都請回來了,還能不讓他拜嗎,但是我看你表弟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了,有些禁忌之類的事情你可得和他說清楚了,否則真要出人命的。”
“這你放心,我肯定照看好他。”
於是我帶着他表弟去應神前點了一株盤香,拜應神的香不是豎着的,而是類似於蚊香那種圓盤型的。
看到戳在原地的應神,我心裡就升起一股陰森感,之前撒上去的雞血一滴都不見了,無論是應神法身還是石柱上都是乾乾淨淨沒有一滴鮮血。
這雞血到哪去了?
兩人並不知道我心裡想的事情,z小姐對錶弟道:“你跪下來給神仙磕個頭。”
“我不跪,我幹嘛要跪?”他有些頑固。
“拜了神仙你就能出書了。”
這話在外人聽來簡直就是個笑話,但他表弟想都沒想跪倒在地咚咚咚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糊了一腦門的泥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