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着牛仔褲、背心、運動鞋的青年男子面朝下摔在大堂中央的區域,砸出的鮮血順着屍體周圍佈滿一圈。
由於這一突發狀況過於突然,過了一會兒大堂裡的人才反應過來,一片驚呼聲中衆人圍了上來,我看到死亡年輕人的背部紋着一條張牙舞爪的烏龍紋身,這人是什麼身份大概就知道了。
寧陵生走到我身邊小聲道:“你立刻去醫院看慕容御在不在?”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我看他……”
不等王殿成把話說完寧陵生眉頭一皺道:“別廢話了,趕緊去。”
於是我兩急急忙忙的趕往醫院,果然只見到大壯子坐在走廊的板凳上,我上前問道:“壯子哥,小寶人呢?”
“不知道啊,他說去上個廁所,已經有好幾個小時沒見人了,小孩子估計在這種地方沉不住氣,跑出去放風了。”大壯子笑道。
我和王殿成對視了一眼,頭皮陣陣發麻,這小子簡直是天生殺手啊,於是打了個哈哈後兩人出了醫院大樓在樓下花壇處我道:“那小子遲早要惹大麻煩,回去和寧哥說一聲這小孩不能留在咱們這兒。”
“其實也不錯,對付遠東公司這樣的就得以暴制暴,我覺得這小子挺生猛的。”王殿成這會兒對於慕容御的態度又改變了。
“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回去報告大哥啊,這事我們沒法處理。”
返回海鮮酒樓後一酒店的人已經全部散場了,只有寧陵生孤單影只的坐在空落落的酒店裡,屍體已經不見了,鮮血也被擦去,就好像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
“大哥,這事兒到底怎麼說呢?”王殿成走到他身邊問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還能怎辦?”寧陵生略顯無奈的道。
“要不要通知那小子避避風頭?”
“他手腳很乾淨,被害人也已經死透了,遠東公司的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他乾的。”說罷寧陵生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今天是把做事思路說清楚,就是希望陵城那些頭頭腦腦能給遠東公司的人試壓,讓我們把工程先做結束,沒想到出了這麼一道,完了,準備開戰吧。”
“慕容御這小子性格中暴虐的成分太多了,要不然……”
不等我話說完寧陵生道:“他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小孩不懂事,現在決不能放棄他。”
“我也贊同大哥的意見,到這份上咱們也不能認慫,有小寶這樣一個狠角色也是好事,萬一打起來我們……
”
“他不是打手,你以後別出這種點子了。”寧陵生有些不快的道。
“死亡的是什麼人?”我問道。
寧陵生道:“我看十有八九是傷害那兩名工友的打手,真不知道小寶是如何找到他們的。”
後來我才知道這小子對於特工諜戰類的書籍、電視特別感興趣,小小年紀就掌握了一些“順藤摸瓜”的本領,雖然說太複雜的線索追蹤那是勉爲其難,但是根據受傷者的口述,找到傷害他的兇手還是有一定把握的,尤其是那些小流氓,整日招搖橫行的總以爲身邊幾個兄弟,腰間一把彈簧刀就天下無敵了,如果真有人算計他們,絕對一算一個準。
慕容御最可怕的一點不在於他心黑手狠,而在於他的忍耐和突然一擊的能力,這體現的是他的耐心、決斷和狠勁。
如果您覺得一個人具備這些特點也不足爲奇,畢竟這個世界上總是有狠人存在的,但慕容御只有十二歲,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就具備了這樣的能力,這該有多可怕。
這家海鮮酒樓是恰巧是遠東公司開的,死了人查封都不需要,把死屍拉走,把地板清掃乾淨後照常營業。
遠東公司過於自信了,以至於安保力量和監控形如虛設,所以也沒人知道兇手究竟是如何帶着受傷之人潛入樓頂的,因爲從死者身體的傷痕來看他在臨死前曾遭受了殘酷的毆打。
我們也沒什麼可說的,只能說慕容御牛逼過甚了。
商量了半天也沒有對策,只能先回去再說。
回到帳篷區還是很平靜的,寧陵生安排人四下布了暗哨,我們也沒有槍械炸藥,只能用彈弓和自制的竹弓抵抗,當晚寧陵生親自值夜,我們這裡最能打的絕對不是慕容御,也不是大壯子和憨子,而是雪兒,雪兒如果出手,來多少人都白給。
說也奇怪,對方似乎知道我們已經佈下了陷阱,當晚並沒有出現,這一夜就如大戰前的平靜,連強烈點的風都沒起。
到了白天寧陵生實在撐不住了,正準備休息,就見一輛藍色的大奔馳由遠及近,車門打開後遠東公司那位經理西裝革履的下了車,這下敵人上門叫板來了,我心頓時拎到了嗓子眼。
他到沒有什麼惡意,一臉笑意的走到寧陵生面前道:“看樣子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忙碌,看來修廟不是多累的活兒。”
“活不累,但心累,你來這兒有什麼需要告訴我的?”寧陵生冷冷道。
“哦,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是來看看諸位順便
送點慰問品。”說罷他揮了揮手,司機從後備箱裡取出兩瓶外國包裝的酒箱子放在地下,隨後又拿出兩個大火腿擱在酒箱上。
“這兩箱酒是正宗的人頭馬,火腿也是正宗的五年金華火腿,大家爲陵城市修廟辛苦了,我們遠東公司代表陵城人民表表心意。”
“你少陰陽怪調的,來這想幹嘛你就敞亮的說罷。”王殿臣毫不客氣的迴應。
“你誤會我了,來這裡就是單純的慰問,我就帶了一個司機來,難道還不夠誠意?”他笑道。
“你是不是在食物裡下毒了?”
寧陵生道:“殿臣,你讓人把話說完。”
他呵呵一笑道:“小夥子,如果我真想殺人,是絕對不會在食物裡做手腳的,在外國招兩名槍手,弄兩把微衝站在我這個位置隨便掃射一梭子,效果肯定比下毒要好很多。”
寧陵生道:“你也別嚇唬我們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他點點頭隨後指着廟址道:“最快什麼時候能修好?”
寧陵生愣了一下道:“什麼意思?”
“我說這廟最快什麼時候能修好?”
“廟的規模不小,本來聯合了一家建築公司,昨天人家被嚇跑了,所以……”
“明天我給你調三百個人過來,有這些人幫忙,你需要多長時間修成這座廟?”
“這還真不好說,如果有三百個人,我估計兩個月內,應該可以完工。”
“好,我就給你兩個月的時間,不過這廟修起來後真的能如你所說那麼神奇?”
寧陵生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道:“原來閣下是爲了這件事而來的,靈不靈的等廟修起來不就知道了。”
“好,如果確實能有你說的這個效果,之前的賬就一筆勾銷,我會支付你兩倍的報酬,後面還會不斷有大生意介紹給你,可是如果沒有效果,我像你保證在場所有人那就得埋在這裡了。”
寧陵生道:“好,我就和你賭這一把,其實不需要等廟完全建好,只要法身進了廟堂,就會有明顯的效果。”
“那最好了,我尊重真有本事的人,但最恨的就是騙子,只要你真有本領我把你當祖宗供起來都成。”
“好,一切很快會有分曉,不過我想知道一個答案,你們爲什麼要爲陳軍出頭。”
“他是我們在當地的分銷商,很多貨都得靠他賣,你知道你給我們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他豎起了四根手指道:“就這幾天,損失已經超過四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