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同是天涯人

“哥,下午你帶我和清兒姐姐去古林裡玩玩嘛,前些日子我可是看到了很漂亮的火鳳蝶呢。”

剛吃完午飯,司徒水便一臉乞求的對着她的哥哥說道。

“聽村裡的叔叔們說,古林裡不久前出現了五彩仙牡丹,它的花汁可以讓女人變的更美麗哦,對吧,清兒姐姐。”

“你這妮子,你都已經這麼漂亮了,還要多漂亮呢?古林裡也會有危險的呢。”

清兒笑着說道,只是她眼中也閃過一絲異色。

女人,有誰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就算是仙子也會有這種心,何況凡人,清兒本就是個美人,對自己的容貌自然很在乎。

“嘻嘻,等到水兒有清兒姐姐漂亮的時候就夠了呢?”

雖然是誇的清兒,司徒水那雙狡黠的眼睛卻是看向了自己的哥哥。

“呵呵,那都是好東西,只要你們喜歡,我給你們抓來就是。”

這一次司徒淼卻是說了句讓清兒暗暗臉紅的話。

因爲在說到司徒水的時候他都是以“哥”自稱的,剛纔卻是一個“我”字。

雖然說的是“你們”,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估計也是司徒淼說的最“曖昧”的話了。

歡快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司徒淼帶着二女在古林裡晃悠了一圈已是夕陽西下。

火鳳蝶是由蝴蝶衍生的一個異種,成年的鳳蝶有青年男子的巴掌大小,物如其名,飛舞中的火蝶像一團燃燒的火焰一般,在空中翻舞,卻也是一奇異的物種。火鳳蝶全身都是火一般的赤色,普通人一眼看去似有一種被火燒着的錯覺。

在它的背後是一個火褐色的圖案,佈滿了整對翅膀,自背面看去,活脫脫一個振翅清嘯的火鳳凰,這讓司徒淼不自禁的感嘆大自然之偉妙。

而那五彩仙牡丹,也是花中的一種奇葩。

雍容華貴,嬌而不豔,更爲奇異的是它的每一片花瓣都爲五彩之色,在穿透了高木密葉的陽光下色彩斑斕、美不勝收,卻又不似玫瑰那般豔麗,反而透着一股淡雅。

這是很矛盾的一種視覺,明明是彩色斑斕,卻又顯現出一股淡雅的味道。

就像一個仙子一般,有着絕色華貌,卻又淡雅高貴,讓人只得遠觀。

這樣的一朵異花在古林中被司徒淼發現時,還有一頭變異的蠻獸在守護,只是對普通人來說兇殘的異獸被司徒淼輕易的撕碎。

但爲了不讓二女見到血腥的一幕,他僅僅以一堵土牆將之深深的埋在地底。

在司徒水這樣普通人的眼中,鳳蝶、五彩仙牡丹都算得上是奇物,可遇而不可求,但對司徒淼這樣的高手來說,還入不了他的法眼,他見過的奇物珍獸纔算得上真正的奪自然造化的珍稀瑰物。

只是稍稍深入古林,很快就捉到數只鳳蝶,而那五彩仙牡丹也採到兩朵。

這讓二女一陣欣喜,尤其是司徒水,一手託着被司徒淼暗中用融物之技控制住的鳳蝶,一手拿着五彩繽紛的牡丹咯咯的笑個不停,一雙大眼都快眯成了一條線,在司徒淼與清兒面前一蹦一跳的往村內走去。

司徒水確實很開心,雖然她的兄長數月才能回來陪她幾日,但卻讓其完全的感受到那份有着濃濃的血緣關係的疼愛。

雖然那火鳳蝶與五彩仙牡丹是她已經盼想了很久的珍物,讓她內心歡喜,但真正讓她開心的卻是有司徒淼的陪伴,還有那個被她內定爲嫂子清兒。整個下午,司徒淼與清兒幾乎都是寵溺的看着水兒在古林裡像個精靈一般嬉鬧,眼中滿是疼愛。

晚餐後,司徒水便託着香腮趴在桌子上聽着司徒淼說着他在大陸上的遊歷,當然,如那些殺人及被追殺一類的危險情景他是不會告訴水兒的,免得她爲自己擔憂。

司徒淼所講的,都是他再大陸上曾遇見的各種各樣的奇人珍物,各個地域的風俗,以及一些名山大川,每每講到一處奇異之所都會讓這丫頭驚異,吵着說要出去看看。而這時,一旁的清兒便會伸出纖纖玉手在她的額頭輕點,惹來司徒水的一個鬼臉。

快入深夜的時候,司徒淼溺愛的捏了捏已經閉上眼的水兒的瓊鼻,輕輕的將其抱入她的閨房內,身後則是蓮步款款的清兒。

“你也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清兒低着頭輕輕的說道,話中隱隱透着一種不捨。

“嗯,水兒就麻煩你了。”

司徒淼的話有些愧疚,自己對妹妹的關愛照顧太少了,自從他一次機緣修習了武技之後,便很少能陪水兒了,幾乎從司徒水懂事後,都是清兒幫她帶大的,她倒是算得上半個母親了。

“有這麼可愛的一個妹妹,誰都願意去一心的照顧她呢。”

清兒抿着嘴輕輕回道。

“那個,沒事的話我先回屋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小半會過去了,司徒淼楞是想不到說什麼感謝的話,張了張口卻是冒出這麼一句。

“恩,你先去睡吧。”

清兒聽着司徒淼那乾巴巴的話有些好氣又好笑。

只是心中卻是暗罵“這根木頭”,隨後像是想到自己剛纔聽了“炎哥”的話好氣又好笑,知道是心裡的情愫在作怪,這讓她的臉瞬間因羞澀而變得通紅,像是一朵豔的快要滴水的玫瑰。

而司徒淼卻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這是一個難眠的夜,司徒淼在木牀上幾經輾轉,奈何腦子又偏偏十分清醒,無奈之下一個人悄悄的走到了村子前的那條小河旁。

真心的來說,司徒淼對清兒肯定是有那種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愫,不然他在清晨面對清兒的時候又如何會有那樣的反應?這些年來,除了水兒可以說她就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尤其是近幾年,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他心裡愈發的明顯。年輕的男女經常的相處一起,肯定至少有一方的心裡會生出那種莫名的情愫。這是人最根本的本性,也算是一種自然的規則。

何況清兒是一個透着山野韻味的美麗女子,心性善良,不被紅塵污染,這樣的一個女子任誰都會動心。

司徒淼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殺神又如何?他也是一個人,也有人的情感,他殺的人都有被殺的理由。

司徒淼嗜殺卻不濫殺,他有着自己的原則。所以他也是一個有情感的人,只是被他深深的掩藏在了心裡,只有面對一些特殊的人才會顯露出來。

司徒淼知道要與清兒在一起只是他的奢望,或許他們會在一起,但絕不是永久。他的仇人比黎荒的要更多更強,連他自己都得小心行事,所以纔會將司徒水藏在這個地方。

司徒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被那些將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困殺掉,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把握,讓他如何敢奢求其它?

在他心裡,最壞的打算便是如果自己被殺,但司徒水不會受到牽連。

在這裡相信她與清兒會很好的活下去,雖然會很思念自己,但好歹不是活在永遠的痛苦之中。相信過上個幾年,她們就會從低迷中走出,擁有新的生活。

司徒淼雖然是根純木頭,但他是一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清兒對他的感情。只是他不是不願意去接受,而是不敢接受。

且,家族的血仇未報,他還有很多危險的事要去做,他也很難把心思放在個人的感情上面——一個連滅族之仇都未報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去談情說愛?

今天二人一番相處已經出乎了他的本意,這是他本不敢的,但是內心有種莫名的力量讓他不自覺的這麼去做,這讓二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了一絲進展。

但在他一個人冷靜後,他有些後悔,他不能讓清兒再迷戀他了。與其讓她活在危險與擔憂之中,還不如給她一次短痛,而後開始新的生活。心中這麼想,但司徒淼的眼神中卻有着顯然的不捨與難以割捨,他知道自己目前的心態是難以做到的。

“司徒淼,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他低聲的罵道。

這一刻,單從感情方面來說,司徒淼與黎荒是何其的相似。

同是天涯人。

翌日清晨,颳了下還在睡夢中司徒水的可愛瓊鼻,給清兒留下一句話司徒淼便離開了這個世外村落。

“我要離開百日左右的時間,水兒就拜託你照顧了。”

一直等到眼前那清瘦卻又如山一樣俊偉的身影消失了許久後,清兒才帶着隱隱有些發紅的眼睛走進了屋內。

思念你的人,不是隻有一個。

距東宮城兩百餘里的古河城中,“仙人居”的一間客房內,黎荒早早便爬了起來盤膝調息。

這兩日衆人幾乎都是在酒樓裡度過的。

尤其是昨日,有納蘭翠蚺這個絕世尤物在勸酒,加上游泗迢時不時的激上幾句,衆人都沒有用玄功逼出酒精,任那火辣辣的濃烈香酒在血液裡奔騰。

但衆人都是修習了十數年的武者,自身的肉體幾乎都得到玄功的改造,雖算不上什麼寶體,但也都算得上強橫,這酒雖然烈,卻也難以讓他們深醉。

尤其是黎荒那變態的體質,當衆人都已是略顯醉意之時,黎荒依舊臉不紅心不跳,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讓另六人一直懷疑他有沒有用玄功逼酒。而遊泗迢更是誇張的大呼“一代酒神,南域黎荒。”

距黎荒不遠的納蘭翠蚺已經成了醉美人,雙頰不知何時飛上了兩朵醉人的紅霞,加上她原本就妖媚的絕世容貌,迷離的雙眸像會勾引人的魂魄一般不時的看向衆人,還極具誘惑的眨巴了幾次眼睛,這讓某人差點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遊兄,你怎麼流鼻血了?”

不得不說李映之不愧是土匪窩裡出來的,雖然上去是一個足以讓女子都自嘆不如的美男子,但一喝起酒來便暴露了他骨子裡的那種悍匪的性子。

此刻的他露出半個膀子,一隻腳搭在凳子上,一手端着一碗酒,一手抓着一個雞腿便咬。

雖然李映之的動作有悍匪的味道,但奈何他那俊美的容貌,加上讓女人都驚歎的白膚讓他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更有些好笑,衆人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被他那樣子逗的捧腹,而他卻渾然不知,反而用那油膩膩的手拍向遊泗迢的肩膀疑惑的問道。

“嗯?”

下意識的,遊泗迢伸手在鼻子那摸了摸,卻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沒有啊?”

遊泗迢茫然說道。

瞬間,五個男人毫無形象的捧腹大笑,納蘭翠蚺這個醉美人也一手捂着櫻桃般的嘴,一手捂着肚子,肩膀在那裡一聳一聳的,一張俏臉通紅,顯然是憋的很難受。

感覺到自己被耍了,遊泗迢立馬回擊,端起酒碗向李映之灌酒,又惹得衆人一番大笑。

回想昨晚那場忘乎所以的醉酒,黎荒沒來由的心中生出一股感慨。

自從與天刑騰柄等人分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這樣的酒了,年輕人之間的那種感情他似乎都有些淡忘了。那種能讓他們忘記自己,沒有任何心機的熱血感情。想到昨夜各自暢談大陸奇人異事,談論各自理想。這讓黎荒心中涌現出一股一直被深藏的年輕人那種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豪情。

昨夜最吸引某幾人的,當屬冷天佑的話了,因爲他將小時與納蘭翠蚺的一些糗事以及她的個人喜好幾乎都曝光了,這讓某幾人眼珠子咕嚕嚕的轉。

命運是公平的,在你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就註定會有所失去。

黎荒沒來由的想到這句話。

對崖龍、李映之來說,他們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他們身後的背景讓世人妒忌,自幼便得到了一切。金錢俗物早就不被他們放在眼裡,各種強絕莫測的玄功武技都有人教與他們。等到他們真正的成長起來,權力也都會被他們緊緊的握在手中,幾乎掌控大陸半個地域萬萬人的生殺大權,讓別人永遠的仰視。他們很輕易的就擁有世人所夢想的一切。

但與此同時,他們也失去了不少,自幼便生活在滿是心計謊言的世界,如普通人一般天真爛漫的童年幾乎是他們的奢望。

等他們成爲各自勢力的掌控者,很多事都會身不由己,因爲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們自己,還有他們身後勢力的利益。年輕人的生活應該是豐富多彩的,因爲他們要經歷磨練、品嚐痛苦與快樂,會結交與自己性格相投的好友,可以放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現實不允許他們如此,做的每一件事都要符合各自勢力的利益。他們的磨礪早被安排、他們的生活軌跡已經被設定。就連結交自己欣賞的年輕人也必須對自己的勢力有益,他們要有目的的接近那些有潛力的但自己卻看不起的人物,爲了身後勢力的利益不得不對本該成爲自己好友的人下殺手,完全不能依照自己的喜好去活。

這也是他們的遺憾。

想到昨夜他們那坦然真摯的神色,想必是他們很少有過的情感流露了吧!不帶有絲毫的心計,完全的以一個年輕高手的身份與同代人之間的結交,一種單純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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