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冷酷柔情

“清兒姐姐,小水姐姐、、、我把炎哥哥帶來了。”

還沒等進入那間樸素的房屋內,這羣孩子清脆的聲音討好般地響了起來。

“哥?你回來了嗎?”

屋內,很快的傳出一道驚喜的聲音,清脆婉轉如百靈之鳴。

“哥...”

一道清脆婉轉的聲音傳出,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年芳二八的女子,雖然穿着如山野農家一般無二的粗布麻衣,卻難以遮擋她那美若百合的臉龐,以及那無邪天真的氣息。

她體型嬌小,才齊司徒淼的胸口。她的雙眸如黑珠一般明亮,透着一股俏皮,略微圓圓的臉蛋恰到好處,配上那珍珠一般的眸子,俏小的瓊鼻,她就像一個遺落人間的快樂精靈,臉上一直掛着甜甜的笑,讓人忍不住的疼愛她、寵溺她。

她可以說是大自然的寵兒。

或者說是奇怪的命運吧,哥哥是殺人不眨眼的血修羅,妹妹卻是善良無邪的俏皮精靈,這樣的一個極端出現在一對兄妹身上。

“呵呵,哥,跟我回屋去。”

那女孩咯咯的笑,一把抓住司徒淼的手就往屋裡拉。

“小水,看看你,都這麼大了還跟個孩子樣的。”

司徒淼難得的露出一種寵溺的柔情,伸出大手在司徒水的頭上揉了揉,頓時一個鳥窩成型了。

“哼,哥,你真討厭。水兒已經是大姑娘了。”

小水見頭髮亂了,急忙伸手在頭上捋了捋,而後對着司徒淼皺着瓊鼻說道。像一個長不大的小精靈,一副小孩子心性。

“你被你清兒姐姐寵壞了。”

司徒淼似無奈的對着小水說道,只是眼眸深處閃現一股別人難以察覺的複雜神色。

對於自己的妹妹,這唯一的親人,司徒淼可謂是疼愛寵溺到了極點。幾乎是她想要什麼自己就給她什麼,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也得自己想辦法給摘下來。

當初僥倖逃得一命後,幾經輾轉他才找到這麼一個地方,從此隱姓埋名讓她的妹妹在這裡生活,而他則外出尋仇,平常只要脫離危險他便會回來幾日照顧自己的妹妹。

對於家族被滅的血海深仇,司徒淼曾不止一次想告訴她,可是每當看到他妹妹那充滿無邪天真的面孔,他不忍心讓她承受那種刻骨的傷痛、以及那種隨時會存在血腥與危險的生活。

本以爲等她長大了會成熟些,而後在找個適當的時間告訴她,但雖然年紀在增大,可司徒水那精靈一般的性格卻絲毫未變,臉上永遠的掛着天真無邪的笑,永遠的像個孩子一般爛漫。

不僅僅是司徒淼寵溺她,這個村落裡,所有的長輩對司徒水都十分溺愛。因爲她總像一個小精靈般給他們帶來樂趣,雖然有時會鬼精靈的做些“壞事”,但因爲她善良的本心,可愛俏皮的性格,反而讓那些樸實的農家人更加喜愛她。

而那個清兒,因爲居住的房屋與司徒水的房屋是最近的,她們的關係也稱得上是閨蜜。因爲年長司徒水三歲,且她自幼乖巧懂事,一直以來都把小水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照顧,自然也對她疼愛的緊。

就在這小會的時間裡,另一個女子拎着一個小巧的竹籃緩緩自屋內走了出來。

卻是體態輕盈芊瘦,穿着一個青紗長裙,衣料雖然普通,卻把她的身材完美的體現出來——可謂其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廷頸秀項,皓質呈露。她明眸皓齒,青絲如瀑垂至腰間,膚若秋水,臉若芙蓉。

讓人無法想象在農村內如何會有這樣的一個女子,且山野內特有的一種韻味給了她一種別樣的美。

這樣的女子如果放在某一城內肯定會讓無數人爲其大打出手,不過幸運的是她自幼就很少外出,除去本村內的人幾乎也沒什麼人見到過她。

住在這裡的人都是受一些勢力廝殺的波及才聚集在一起的,也很少有什麼親人在外地,沒有外人來村落,也自然沒有外人知道她的相貌了,這也是清兒還能一直不被外界知道的原因,否則定會惹來無數登徒子。

且就算有人知道她,在這東宮城內明搶是沒有什麼人敢做的。由此,這樣的一個透着別樣韻味的山野美人還一直待在這樣的世外村落裡。

只是她也是父母雙亡,在這村落裡倒是和司徒兄妹一樣,因此關係也別常人要好上不少。

“來來來,大家到清兒姐姐這來,姐姐給你們果子吃哦。”

清兒自走出屋子後先是對司徒淼輕輕一笑,便對着那羣還在嬉笑的孩童招了招手,將竹籃裡採來的野果分發了下去。

“清兒姐姐真好...”

這些孩童接過野果隨便往身上擦了擦便放進嘴裡,含糊不清的喊道,這逗得清兒巧笑不已。

看着眼前一幕,司徒淼由衷的掛着笑,只是眼眸中有些難以察覺的無奈與不捨。

一旁的司徒水,看着自己的哥哥,一會又看向被那些孩童圍住的清兒姐姐,一雙珍珠般的眸子狡黠的轉了轉。

“嘿嘿,哥,清兒姐姐昨晚對我說在村外的古林裡看到獅虎了呢,你趕快去問問她,然後把那獅虎給抓了,不然村子裡的叔叔阿姨可就危險了。”

司徒水忽然附在她哥哥耳邊說道。

而後跑到那羣孩子的身邊,不知說了什麼就把他們給拐帶到村外去了,只留下張口無言的司徒淼與臉色略有些無奈的清兒,看樣子這種情況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這妮子,也不知道換個法子,每次都同一個藉口。”

感覺到略有些尷尬的氣氛,清兒低聲說道。

雖然語氣有些無奈,但在清兒心底,卻又微微的希望這樣的一刻,一想到這她的臉上卻悄悄的爬上兩朵紅霞,讓司徒淼竟然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呵呵,是啊。”司徒淼嘴裡只擠出這麼四個字便沒了聲音,原本他就性情冷淡,少與人交往,且根本不懂得如何與女子相處。

經常回來後他的妹妹又會找某個理由給他與清兒獨處,但無外乎就是清兒今天在古林裡發現了一株千年參,不然就是在古林裡發現某種野獸,亦或是在小河裡看到會吃家畜的怪魚。

這幾年來幾乎村落所有會出現異物的地方都被她說了個遍,就如上次回來時說清兒在古林內看見一隻狼熊,說得繪聲繪色,像是自己親眼見了一般,估摸着是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新地方她沒說過的,只得又扯到古林之內。

次數多了,那些話便漏洞百出,這原本是無人會信的,但一看到司徒水那天真無邪的臉龐,人們又願意相信她的話。

尷尬了好一會,見清兒沒說什麼,司徒淼心裡卻有些急了,手心都似乎有些出汗,他寧願去與人戰上一場也不想處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下。

“那個,水兒說你昨天在古林裡見到了獅虎,是真的嗎?”

半響,司徒淼終於蹦出這麼一句話。

“噗嗤...”

聽到對方半天才冒出這麼一句話,清兒卻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這一笑卻像是融化了千年冰川,讓這天地都爲之失色。清兒是一個聰慧的女子,這幾年來,對這個“炎哥”也可以說是瞭解十分。知道他在某些方面就像一根木頭一般,多年來一點進步都沒有。

她就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說不出什麼,卻又偏偏想看着他出醜,故而一直閉口無言,果然最終他還是借用了水兒那漏洞百出的話。

“或許這就是他吸引自己的地方吧。”

清兒心裡羞澀的想到。

反觀司徒淼,此刻聽到清兒的笑聲,他的臉竟然微微的紅了,雖然只是一瞬間,卻也幾乎是像神蹟一般難得。

兇名聞世,殺人無數的血修羅會臉紅?說出去誰會相信?即使是被他認爲生死之交的黎荒也極少見到他露出什麼表情,何況是臉紅,這就像天方夜譚一般。

當然,清兒是不會知道這麼多的了,見司徒淼確實憋屈狠了,這纔打消要看他笑話的打算。

“炎哥,這次回來是要待幾天呢?”

“啊,這個,我明天就得離開,或許得等到百多日才能回來。”

聽到清兒的問話,司徒淼這才微不可聞的吐了口氣,這讓他尷尬難熬的時間總算是熬過去了。

“要百多日麼?那可得多陪陪水兒了,不然她可又得天天在我耳邊嘮叨了。”

清兒輕輕捋過額前的劉海說道,話中透着一股溺愛。

“水兒這丫頭越來越不懂事了,你也太慣着她了。”

司徒淼可不懂得男女相處時該說的話,只是順着清兒的話題回答。

“那你可錯了,水兒雖然還像個孩子,可是她的手很巧,編織的竹籃可是很好看很實用的,家裡的活很多都是她自己做得呢。”

清兒低着頭說道,聲音裡帶着一絲羞澀,剛纔那個“家裡”二字可是很有意味的,若是稍懂情愫之人自然知道那兩個字的意味。

可司徒淼就偏偏不懂,他就是一個木頭。

“那也是清兒你照顧她,教會她的,不然水兒哪裡懂那麼多事呢?”

“呵呵”

聽到司徒淼這般話,清兒又一次忍不住笑出聲來,也沒了此前那一股羞澀。這讓司徒淼又一陣疑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也是尷尬的低下了頭。

“先進屋去吧,這麼早你就回來了,應該還沒吃吧?我去給你做些早飯。”

過了小半響,見他又像根木頭傻站在那裡,清兒無奈的對他說道。

“那個,早飯我吃過了。”

司徒淼站在那裡又一次誠實的說道。

這一次卻是清兒無語了,看着還站在那裡未動的“炎哥”,心裡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這也太愚了。

“那你總不能一直呆在外面吧?”

清兒沒好氣的說道。

“也是,那進屋去吧。”

司徒淼像是被解放了一般,一個閃身便進了屋內,看到他這般與以往有些不同的表現,清兒的眼眸中卻暗暗透着一種幸福。

也許是在這裡可以暫時的讓司徒淼忘記那份滔天血仇,也許是當初那位前輩的點化,在司徒淼的心底,有些東西已經開始慢慢的融化了。

或許這連他自己也沒發現吧,自從遇到那老人後,他的表情出現的次數比兒時逃命後到如今加一起的還多。

等到快要午飯的時候,司徒水才拎着滿籃子的野菌回到家中。人還未進屋,那百靈一般清脆的聲音倒是先傳進司徒淼與清兒的耳中了。

“清兒姐姐,哥,水兒回來了哦。”

聽到自己妹妹的聲音,司徒淼如蒙大赦一般,迅速的放下手中的魚塊說道:“清兒,水兒回來了,讓她幫你吧,我去屋裡收拾下。”

而後便迅速的逃之夭夭。

“水兒,你幫你清兒姐姐做飯吧,哥去收拾屋子了。”

見此,清兒只得無奈的看着他的背景笑笑,但笑中也透着一種‘少女懷春’的幸福。儘管進屋後二人一問一答的話讓兩人感到十分尷尬,但卻讓二人心底多滋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情愫。

清兒可以感覺到她‘炎哥’的那種藏在心底的情愫,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可以感覺到,但就是知道,或許這就是女人的直覺。

“嘻嘻,清兒姐姐,我哥沒惹你生氣吧?”

司徒水鬼精靈的附耳問道。

“哼,你這妮子,快點來幫忙,不然午飯都沒的吃。”

清兒輕點司徒水的額頭笑罵道。

“哼,以前吃飯都得我自己做,這次你倒是親自下廚了,也不知道是給誰做的飯?”

司徒水輕聲嘀咕,卻又故意讓清兒聽到。

饒是與水兒親如自家姐妹,聽到她這樣的話,清兒也覺得羞澀萬分,直那一雙鳳眼佯瞪着眼前這鬼精靈的丫頭,手上的活兒卻依然未停。

這一餐,司徒家兄妹二人,加上這個已經被司徒水內定爲“嫂子”的清兒,吃的是其樂融融。

雖然司徒淼與清兒兩個人經常會出現無言的尷尬局面,但卻有司徒水這個鬼精靈在,早上那樣的情況自然不會出現。

值得一提的是用餐時,這個丫頭不時的用眼睛瞟向她的哥哥,示意他給清兒夾菜,奈何司徒淼是一根徹頭徹尾、完完全全的實心木頭,怎麼也不懂她的意思,還問她是否眼裡迷了沙子。

這直氣的司徒水大呼“真是根木頭。”,這讓清兒啞然失笑。

最後還是清兒主動,給他兄妹夾菜。

無論如何清兒也是一個女子,內心極易羞澀,何況還有個“燈泡”在,她只好給兄妹二人都夾了菜,只是司徒淼碗裡的菜明顯的要多於水兒的,其中的意思除了司徒淼意外估計誰的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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