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可是我剛剛還見到一個。”我皺起眉說,而且在溪水村,她曾經給我送過信,還有信物,這事兒怕是隻有北冥流觴知道吧?
“那就是見鬼了,這事兒不奇怪,這裡鬼怪本來就多。”藍千柔隨口說着,又催促:“趕緊的啊,爺等急了又該不高興了。”
“比起命運,你更怕誰?”我忽然問。
“別想賴套我的話,沒用的。”然而她卻冷冷的說了一句,轉身走了。
“哎,等等我!”我只得跟上,沒想到這芸秀閣走出去不到三百步就是北冥流觴的寢室了。
“去吧,爺不喜歡人多。”藍千柔推了我一把,然後轉身走了,我只得走過去敲門。
才走到門邊,就聽見咚的一聲,好像人撞到門上的聲音,我微微皺眉:“千歲爺?”
“別進來!”北冥流觴冷冷的喝斥。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里面什麼情況,不敢動了,乖乖的站着。
“該死的,你再動一下試試?”裡面傳來低低的咒罵聲,然後就是東西倒地的聲音,噼噼啪啪的。
“千歲爺,到底怎麼了?”
“滾……”北冥流觴惡劣的咆哮,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他到底怎麼了?
正在這時,藍千柔又來了,看我還站在門口,不覺皺眉:“你怎麼還站在這裡,傻乎乎的?”
“爺不讓我進去。”說話間,門卻忽然打開來,北冥流觴站在夢裡,眼神明滅的看着藍千柔說:“找人來收拾乾淨。”
說話間,他就走了出來,我明顯看見他的手袖上有一塊血漬,到底裡面發生了什麼。
“爺,有件事兒……”藍千柔說着轉頭看向我。
“何事,說吧。”北冥流觴有點心不在焉的說。
“柳絮兒……跪在門口求見爺。”藍千柔有點無奈的說。
“……帶她去西面的那個房間,我要單獨見她。”北冥流觴想了想,緩緩的說完,就走了,至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
“柳絮兒她真的回來了?”我拉住藍千柔問。
“人就在門口跪着,自然是真的了。”藍千柔嘆了口氣說。
“是嗎?她這些天都去了哪?”我有些六神無主的問。
“這個,我可不知道。”藍千柔看向我說:“得了,也別杵着這兒了,今兒看似是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哦。”我張了張嘴,但是北冥流觴都那個態度了,我還能說什麼,只得應了一聲往回走,沒想到藍千柔卻又說了一句:“今兒個爺心情很是不好,你也別往心裡去。”
她居然在安撫我嗎?我吃驚的回頭,卻發現她已經走了,真的看不透這個女人,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一路沉思着走回芸秀閣,今天北冥流觴忽然的改變是不是和早上屋裡的異動有關?還有他手腕上的那塊血漬又是什麼情況?
但是這些都比不上柳絮兒回來了這個事實讓我糟心,她爲什麼又回來?
其實想也知道,北冥流觴自己把自己滅了,現在最有權勢的就是千歲府,作爲千歲府曾經的女主人,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放過回來掌權的機會?
現在可好,雖然我搞清了自己的感情,卻又陷入了,柳絮兒和諸葛晗雪的雙重包圍下,他還說會寵我,哪裡見到個寵?
“九九,千歲爺要見你。”真的沒想到,傍晚時,他居然要見我。
“來了!”我忙走出去,藍千柔面無表情的帶着我往西邊走,走了一會兒居然來到了天一閣,我微微皺眉,這裡難道又給柳絮兒住了?
“千歲爺,九九來了。”藍千柔在下面回稟。
“讓他上來。”北冥流觴慵懶的說。
“上去吧!”藍千柔推了我一把,我咬着脣走上去,推開門,只見北冥流觴半躺在牀榻上,柳絮兒,那嬌弱的模樣楚楚可憐,此刻正跪在地上,給他捶腿,這是什麼情況?
“過來!”北冥流觴招了招手,我走過去。
“絮兒,這是我最近新納的男寵,賜名九九。”
“她是……”既然北冥流觴這樣說,自然是不打算暴露我的身份,我也就假裝不認識她。
“從今而後,她便是千歲府最低賤的奴,你也可以使喚她的。”北冥流觴緩緩的說。
我瞪大眼睛,她那樣孤傲的人,也會屈服?
“是,請隨意的使喚奴婢。”柳絮兒轉身朝向我行禮,但是她的眼中卻充滿了寒光。
“那可使不得,我也是個伺候人的,怎麼能讓姐姐來伺候我呢?”我趕忙說。
“無妨,雖然你也是伺候人的,但你只伺候我一個,而賤人,自然不能只伺候一人,讓她也給你捶捶腿。”北冥流觴懶懶的說。
我臉色有些不好的說:“真的不用了,這樣我不習慣的。”
北冥流觴冷冷的看了柳絮兒一眼,她頓時走過來,幾近哀求的說:“這位小哥,求你了,就讓奴婢伺候你吧。”
“過來……”北冥流觴又招招手,我走過去,他一把將我拉到懷中:“這樣躺着給她捶腿,很舒服的。”他淡淡的說。
而柳絮兒也馬上就過來給我捶腿了,我真是覺得非常不自在,北冥流觴湊到我耳邊低低的說:“看你這個小模樣,越看越喜歡。”說着就開始動手動腳的。
“千歲爺……別這樣。”我閃躲着說:“有人……”
“你就是這樣的怕羞,好吧,既然你怕羞,那就清場。”說着他一揮手:“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是!”柳絮兒磕了個頭,這才離開,她一離開,我忙問:“這是怎麼回事?”
“哼,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你以爲我會饒得了她?”
“水性楊花?”
“千歲府出事,她趁亂跑了,右相怕她惹怒了我,就將她送入宮中,沒想到她倒是勾搭上了那個昏君,兩人還是舊情,以爲我不知道?現在又來裝可憐想重回千歲府,哪有那麼簡單的?”
“所以你就讓她做奴婢?”
“我要讓她嚐盡苦楚,給我戴綠帽子,我不弄死她,是看她還有點用處。”北冥流觴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