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銳把他的立場表明了,他望着舒逸:“舒處,聽說你已經蒐集到了三幅《苗嶺迷霧圖》?”舒逸點了點頭。|i^車銳說道:“你是打算幫顧天意打到‘蚩尤血’?”舒逸說道:“你以爲我不找別人就不去找了嗎?”
車銳說道:“其實你只要把畫毀了,任何人就都找不到了!”舒逸笑了:“世事沒有絕對,誰又能保證《苗嶺迷霧圖》的傳說是真實的呢?”車銳眯起了眼睛:“我倒希望你把畫毀了,這樣可以斷了很多人的念想。”
舒逸搖了搖頭:“不,這樣一來我身上的問題就無法解決了。”車銳嘆了口氣:“你很自私!”舒逸冷笑道:“這不是自私的問題,我問你,如果你是顧天意,毀了幾幅畫你就會放棄對‘蚩尤血’的尋找嗎?只要‘蚩尤血’還在,那麼他們就不會罷手,沒有了畫只是尋找的難度高一點,過程也長一點,但以現代的科技手段,真要找到它也不是沒有一點可能性。”
車銳皺起了眉頭,象是在想什麼。
舒逸沒有再說話,喝了口茶,擡頭望着牆壁上貼着的那些宣傳畫。
終於車銳開口了:“你的話有幾分道理,只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夠如實的回答我。”舒逸點了點頭。
“一旦找到了‘蚩尤血’你會怎麼辦?”車銳的目光中充滿了關切,這確實是他最關心的問題。舒逸說道:“知道古屯商家爲什麼會派人幫助我嗎?”車銳說道:“知道,但我還是不太相信,‘蚩尤血’之強大的誘惑,不是那麼容易抵擋得住的。”
舒逸淡淡地說道:“找到它,並毀滅它!”
車銳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舒逸的臉上,他從舒逸臉上的表情感覺到舒逸應該沒有說謊。車銳嘆了口氣:“舒處,說實話,我一直對你都有成見,知道嗎?”舒逸說道:“這很正常,以你和顧天意的關係,對我有偏見並不奇怪。”
車銳淡淡地笑了笑:“是的,我一直就想不通,顧天意竟然會說動你讓你充當他的馬前卒、先鋒官,現在看來我武斷了。好吧,我承認你的話打動了我,我也希望你能夠真正如你自己說的一樣,找到‘蚩尤血’後毀掉它!”
舒逸沒有說話,他感覺車銳的話並沒有說完。|i^
果然,車銳站了起來,走向臥室,沒多久他就拿着一樣東西出來了,舒逸看到他手裡的東西,眼睛一亮,因爲他看到車銳手中拿着的是一幅畫卷,看來這應該是第四幅《苗嶺迷霧圖》!舒逸想就幅畫應該就是趙家的那幅吧?那趙家的血案莫非……
車銳見舒逸的眼裡閃過了疑惑,他也想到了什麼:“趙家的事情可不是我們做的,我車銳做不出這樣的事情。”舒逸笑了笑:“聽說車局親自在負責趙家的案子,有什麼進展嗎?”車銳說道:“趙喜丫是趙家唯一的活口,而這幅畫便是她交給我的。”
他把畫遞給了舒逸,舒逸接過畫來並沒有打開來看。
車銳又說道:“趙家的案子到現在我就只知道做案的三個黑衣的蒙面男子,其中應該有至少一個異能者。因爲趙家是家傳武學,而趙老財還是個高手,他的兩個兒子也不差,這算是趙喜丫也有兩下子,據趙喜丫說的,那三個男子甚至原本根本就不是她父親的對手,可不知道爲什麼,其中一個男人象是使了什麼妖法,他父親就失去了還手的能力,還是兩個哥哥和嫂子死命地護着她,逼她帶着畫逃走,就連她也出不來了!”
舒逸嘆了口氣:“這就是懷璧之罪吧!”車銳淡淡地說道:“不,這是因果報應,趙老財的曾祖父當時爲了得到這幅畫,也殺了人家一家滿門。至少,他趙家還留下了一個活口。”舒逸的心裡一凜,他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幅畫,會害了兩家人命。
車銳說道:“東西給你了,至於趙家的案子,你就別管了,我們抓到底,哼,既然有異能者捲入,我倒要見識一下,到底他是何方的神聖。”舒逸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一旦涉及異能者,車銳他們接手案子就名正言順了。
不過舒逸還是說道:“我能不能看看商自滿。”車銳站了起來:“我陪你去!”兩人出了辦公室,車銳輕聲說道:“我們今天的會面沒多久顧天意就會知道。”舒逸笑了笑:“我原本就沒想過要瞞着他。”車銳眉頭一皺:“你是在向他表明你的立場?”舒逸淡淡地說道:“也是向你!”
車銳嘴角抽動了一下:“商自滿的死很奇怪,有三種可能。”
舒逸沒有說話,只是傾聽。車銳又繼續說道:“一種是心理或大腦機能驟停引起的死亡,要做到這一點,兇手必須是個異能者,當時,我聽說厲害的心理專家也勉強可以做到。”他看了舒逸一眼,舒逸笑了:“你不會懷疑我吧?”
車銳搖了搖頭:“我只是突然想到舒處也是個優秀的心理專家。”
他頓了頓又說道:“第二種情況那就是毒蠱!在苗疆個下蠱的人太多,真要查起來得花些時間。第三就是降頭,不過中了降頭的人死得不會這樣乾淨,中降頭的人死後是會見血的,七竅流血。”
舒逸說道:“這三種死亡方式都是屍檢所查不出來的,對吧?”車銳說道:“可以這麼說,中降頭的人死後更象是中毒,卻查不出是什麼毒。”
兩人來到了一間屋子,舒逸知道這原本是閱覽室,中間的那張長方形的大桌子上擺放着一具屍體,確實就是商自滿。
車銳說道:“我會派人去找瘋二。”舒逸說道:“瘋二不會殺他。”車銳說道:“我沒說他是瘋二殺的,我只是想和他聊聊。”舒逸苦笑道:“可他卻是個瘋子!”車銳認真地點了點頭:“他只是在該瘋的時候纔會瘋。”
舒逸仔細查看了商自滿的屍體,他死得很安詳,就象是自然死亡,唯一不太正常的就是他的一隻手緊緊地握着,另一隻手卻是張開的。車銳輕聲說道:“那隻手裡什麼都沒有,我們掰開過一次,可只要放開他又握回去了。”
舒逸還是把這隻手掰開了,手中空空如也,舒逸輕聲說道:“明明他的心裡帶着憤怒,可爲什麼臉上還會那麼安詳?”車銳楞了一下:“什麼意思?”舒逸說道:“握緊拳頭他想表達的是一種憤怒,可另一隻手張開是一種迷惑。”
車銳問道:“那說明什麼?”舒逸說道:“說明他死前已經感覺到危險,但是他在儘量想要麻痹對方,但也做好了防禦的準備。”舒逸皺了下眉頭:“不過有一點我也很奇怪,如果是這樣那麼他的臉上爲什麼會這樣安詳,就算他是想要麻痹對方,但在對方出手的剎那他也應該有着情緒上的變化纔對,除非……”
車銳問道:“除非什麼?”舒逸淡淡地說道:“秒殺!瞬間就被殺死,所以他臉上的表情根本來不及改變。”車銳說道:“那就只有異能者才能夠做到了,蠱術也好,降頭也好,它都必須要有一個過程,人的表情一定會發生變化。”
舒逸笑了:“看來這活又是你們的了。”車銳說道:“舒處,還有一點你幫我分析一下,爲什麼他會死在我這兒?是挑釁還是別的什麼目的?”舒逸說道:“說不清楚,或許他是想進山,半路被截了下來,遇害後藏到了你的這兒,不過能夠避開你和你手下,就值得你思考一下了。”
車銳皺起了眉頭:“舒處,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一點?”
舒逸說道:“要想如此完美的避人耳目,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個人的本事確實挺大,二是你手下的人有問題,這屍體是他們配合着移到這兒來的。”車銳的臉色微微一變:“哪一種可能性更大?”
舒逸搖了搖頭:“這就說不準了,至少我有這個能力把他神不知鬼不覺地移到這兒來,可是要想用這樣的方式殺死他我卻是做不到的。”車銳說道:“你的意思就是這兩種可能性都是有的。”舒逸說道:“對。”
車銳嘆了口氣:“謝謝你!”舒逸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那麼我就先走了。”車銳說道:“我送送你!”
龍飛揚和孟靜見車銳竟然親自送舒逸出來,兩人還有說有笑的,不由得都呆住了。在他們看來車銳一直都是一個強勢,不苟言笑的人,舒逸竟然能夠讓他展現出這樣的一面。龍飛揚和孟靜對望了一眼,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迷惘。
車銳望向龍飛揚和孟靜:“你們跟着舒處去吧,就象顧局說的,舒處怎麼說你們就怎麼做!”龍飛揚的臉上露出喜色,車銳竟然笑罵道:“你們兩個滑頭,不過這次看得倒是挺準!”
龍飛揚和孟靜跟着舒逸走了。
路上龍飛揚小心地問道:“舒處,車局和你都說了些什麼啊?”舒逸拿起手中的那畫卷揚了揚:“他把第四幅畫交給我了!”孟靜說道:“舒處和車局之間一定達成了什麼默契吧?”舒逸笑了:“那你說說是什麼默契。”龍飛揚說道:“莫非車局的想法和我們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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