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怎麼也想不明白,商自滿爲什麼會跑到鄉文化站去,文化站已經靠近深山的邊緣,根本就不是離開西鄉的方向。_!~;聽到鄉文化站的時候舒逸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他在西鄉時交的朋友,當時鄉文化站的伍站長。
伍站長是個很善良的人,可是卻莫名其妙地去摸了電閘,而這個案子至今都還沒有一個結果。
到了鄉文化站,舒逸看到了車銳,雖然他從來沒見過車銳,可是他卻一眼就把他認了出來,個頭不高,穿了一套銀灰色的西裝,眯着一雙小眼睛,他也正望着向他走來的舒逸。兩個黑西裝男子上前來攔住了舒逸,車銳淡淡地說道:“記他過來。”
龍飛揚和孟靜就站在車銳的身後,龍飛揚的的目光中帶着一絲的擔憂,他是知道車銳的性格的,他害怕車銳和舒逸會發生什麼衝突,雖然舒逸是有些背景,但車銳能夠在局裡和顧天意分庭抗禮說明他的來頭也不小,況且真要有什麼,吃虧的自然是舒逸,畢竟“非自然現象研究局”裡的異能者很多,而舒逸卻只是一個普通人,哪怕他功夫再高,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舒逸微笑着走到車銳的面前:“是車局吧?”舒逸伸出手去,車銳面無表情地和他握了握手:“舒處,久仰大名。”旋即他鬆開了舒逸的手:“我們去裡面談。”說完他轉身就向文化站裡走去。
舒逸對文化站是很熟悉的,他知道車銳帶他去的是站長辦公室,說是辦公室,裡面卻還有一間,那是一間臥室,文化站的站長平時是外間辦公,裡間生活。
“這幾天我就住在這兒!”車銳這話是說給舒逸聽的,因爲屋子裡就他們兩人。
舒逸問道:“商自滿是死在文化站這兒的?”車銳陰沉着臉,點了點頭:“嗯,就死在走道里。”舒逸又問道:“你的人也住在這兒?”車銳說道:“是的,可卻沒有一個人聽到動靜,你說可笑不可笑?”
舒逸搖了搖頭:“不是可笑,是可疑!”車銳楞了一下:“可疑?疑誰?”舒逸掏出煙來,遞給車銳一支,車銳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但他沒有馬上點上,而是夾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中間,一雙眼睛望着正在點菸的舒逸,等待着舒逸的下文。
舒逸噴出一口煙子:“商自滿死之前的事情我知道,想不想聽聽?”車銳回答道:“說!”舒逸這才把商自滿被“武銳”驅逐的事情說了出來,他經過慎重的考慮,也把瘋二的情況說了。_!~;
車銳皺起了眉頭:“瘋二?”舒逸說道:“怎麼?你認識?”車銳點了點頭:“我曾經派人跟過他,不過人被殺掉了。”舒逸問道:“你派出的是異能者嗎?”車銳苦笑道:“你真以爲滿地都是異能者麼?這算是在我們這樣的部門,異能者也不會很多,局裡近二千人,異能者不到兩成,行動組的大多都是普通人,只是身手都還不錯,很多是從特種部隊特招的。”
舒逸輕聲說道:“瘋二確實有這個能力殺死他們,可是我不相信人就是他殺的。”
車銳點頭表示認同:“我也不相信,當時我派人盯的不只是瘋二一個人,還有一個叫金生水的老頭,可是我的人同樣也在同一時間被除掉了!”車銳望向舒逸。
聽到金生水的名字,舒逸的臉上雖然沒有表露出什麼,可心裡卻着實嚇了一跳,看來這個車銳還真不簡單,他的嗅覺真是敏感,不僅是瘋二,就連金生水他也盯上了。
舒逸試探性地問道:“你覺得是金生水乾的?”
車銳嘆了口氣:“我想應該不是,這個老頭後來我們又調查過,如果拋開他曾經外出的那十年,他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不過他這十年間的行蹤竟然找不到任何的記錄,這纔是我好奇的地方。偏偏這十年又正值十年浩劫,很多資料都已經無法查實了。”
舒逸沉默了一下就直接進入了話題:“車局,知道我爲什麼要見你嗎?”
車銳搖了搖頭:“我也很好奇,按理說你和顧天意的關係應該很不錯,而你也應該知道我和他之間是怎樣一種關係,這樣的情況下你提出見我,我還真的有些莫名。”舒逸淡淡地說道:“更正一點,我和顧天意並沒有太多的交情,接受他的請求,幫他查這個案子我也是爲了兼顧自己的私事。”
車銳笑了笑:“私事?”舒逸說道:“車局應該也知道一些吧?十二年前我就深入過苗疆,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捲入了‘蚩尤血’的事情中來了,爲了搞清楚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必須要再次回到苗疆,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顧天意才找上了我。在這之前,我和他只見過兩次面,要說到關係,我想我和他談不上什麼關係。”
車銳的臉色慢慢緩和了許多:“那你來找我又是爲了什麼?”
舒逸說道:“想問車局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我覺得很重要。”
車銳擡了擡手,示意舒逸說。舒逸問道:“車局,你和顧天意之間的矛盾到底是因何而起?”車銳微微一笑:“舒處,我想既然你介入了‘蚩尤血’的調查,對我和顧天意應該都有了一定的瞭解吧?”舒逸說道:“說實話,還真不多。”
車銳終於站起來給舒逸泡了杯茶,舒逸知道車銳至少在心裡已經不再排斥他,他雙手接過茶,望着車銳,車銳說道:“比如我車銳和顧天意之間有什麼淵源你應該已經很清楚了吧?”舒逸楞了一下,他沒想到車銳應該沒有任何要隱瞞自己身份的意思,他點了點頭。
車銳說道:“我和他是立場的不同,我們的矛盾要從我進入這個機構說起。”他也掏出了煙,是一包特供,他遞給舒逸一支:“龍飛揚和孟靜跟你走得很近。”
舒逸笑道:“他們是顧局安排給我的助手。”
車銳也笑了:“如果我也給你安排兩個助手你接受嗎?”舒逸點頭說道:“當然,我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車銳又回到了剛纔的話題:“龍飛揚應該給你說過我和他的矛盾由來吧?這在局裡也不是什麼秘密,雖然對外我們都不提這事,不過我知道龍飛揚對你很是敬重,你還救過他一條命,如果你問他他一定不會不說。”
舒逸說道:“那傳聞看來都是真的了?”車銳點了點頭:“是的,那不是傳聞,是事實,我反對顧天意搞的那個潛能挖掘計劃,雖然他的計劃得到了某位領導的支持,但我的還是保留我的意見,堅決反對!”
車銳說到這兒,眼裡流露出一種堅強的意志:“只要我在局裡一天,我就不會讓他的項目進展得太順利,明裡我不能做什麼,可暗中我一定要破壞,盡我的能力破壞。”舒逸淡淡地說道:“反對的理由呢?”
車銳說道:“如果一旦這個計劃真讓他們實現了,整個華夏的社會秩序就會混亂。”舒逸說道:“有這麼嚴重嗎?多些異能者,只要能夠正確引導,爲國家服務不也是一件好事嗎?”車銳冷笑道:“假如他們不是爲了國家呢?而是爲了滿足自己的野心和私慾呢?”
舒逸沒有說話,這也正是他最擔心的。
車銳說道:“這個潛能挖掘計劃有個很威武的名字,你知道嗎?”舒逸還真不知道,他只得搖了搖頭。車銳淡淡地說道:“‘兵王’計劃!他們要把普通人變成異能者,這只是第一步,而第二步是增強他們的體魄,按特種兵的要求來嚴格訓練他們。這樣他們就能夠成爲各方面都最優秀的戰士,當然,其中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環節,你猜是什麼?”
舒逸想了想回答道:“洗腦?”車銳笑了:“難怪人家都說舒逸那腦子太好使,果然一猜就中。只是你並不知道,我們說的洗腦和平時你們說的不一樣,你們說的是用一些什麼理論或者信仰來使人達到一種精神境界,雖然我不否認它會有一定的效果,但和我們的比起來它的效用就差了很多。”
車銳自己也喝了口茶:“我們的洗腦是異能中的一個霸道的存在,那就是抹去一個人原先的思想、記憶,然後給他一個固態的思想,這樣一來他們就會覺得他們的一生就應該是這個樣子,他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給他的信仰。更重要的,他們會因此沒有了自己的思想、情感,感知力也會下降,包括對疼痛的感知也會降到最低。說白了,‘兵王’最後就只是機器。”
舒逸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最初聽到這個計劃的時候怎麼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太不人道,太殘忍。
舒逸說道:“現在已經有了‘兵王’了嗎?”車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接觸不到這個項目。”舒逸說道:“顧天意想得到‘蚩尤血’就是準備用到‘兵王’的身上去嗎?”
車銳說道:“是的,他要把‘兵王’變成戰神!如果傳說是真的,得到‘蚩尤血’的人真能夠有這樣的能力,那麼‘兵王’就太恐怖了!這也是我來苗疆的原因,無論從家族淵源還是從一個華夏人的職責與使命來說,我都必須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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