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二的出現打亂了商自滿和那一對男女的計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還是個瘋子,但如果誰真正把他當成瘋子,那他自己的腦袋肯定是出了問題。
不知道爲什麼,商自滿和那女人在瘋二的顛狂氣勢之下竟然都不敢亂動。
商自滿微笑着說道:“瘋二,我們在辦事,你能不能先到別處去玩?”他不敢出手,摸不清瘋二的底,他怕自己也遭到那男人的待遇。不過有一點他能肯定,那就是瘋二應該是一個古武者,他的功夫就連商自滿也看不出來,在他看來,瘋二就象口井,深不可測。
女人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住瘋二,嘴裡好象是在默默地念叨着什麼。
瘋二突然扭頭望向她,一聲怒吼,那吼聲就象是打了個旱天雷,震得幾人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女人也被嚇住了,她張大了嘴呆在那兒。瘋二又換上了他的傻笑:“如果我沒看錯你就是‘心煞’吧?”
女人被瘋二一語道破,她的臉色變了變,瘋二望着跪倒在地的男人:“‘心煞’身邊的一定是‘補一刀’了?”瘋二搖了搖頭:“不對啊,你們這次出手的順序有問題,爲什麼不先是你先奪心然後他再來一刀呢?”瘋二皺着眉頭,煞有介事地想了起來,突然他笑道:“我明白了,如果是那樣你們死得更快,你得死,他也一樣要死,一定是這樣的。”
商自滿嘆了口氣:“瘋二,你到底想怎麼樣?”瘋二說道:“你猜!”他的目光還是在“心煞”的身上:“你來着你的男人走吧,我看着你們心煩!”女人看了商自滿一眼,目光中有些猶豫,但最後她還是拖起了“補一刀”迅速地離開了。
商自滿想開口叫住他們,可是瘋二的目光已經望向了他,那目光讓他渾身不自然。
瘋二嘆了口氣:“你也走吧!滾回你的古屯去,不要再來了!”商自滿臉色忿忿,但他還是強忍着憤怒,他不敢對瘋二出手,在他的心裡他已經輸了。
瘋二一出現就把“心煞”和“補一刀”給擊敗了,商自滿自忖自己單憑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而且“心煞”還是一個異能者,瘋二一聲“獅子吼”就輕鬆地破掉了“心煞”的攻擊,商自滿此刻早就失去了信心。
商自滿低下了頭:“我可以走,可是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嗎?”
瘋二掏出了他的劣質香菸,點上一支:“你是商家的人,按規矩你是不能夠踏入苗疆的。之所以容忍你們留下,是因爲這次你們的來意是我們所能夠接受的,可是你的做爲讓人很失望,你知道嗎?”
商自滿隱隱猜到了瘋二的來歷,可他還是不太相信,他一直都以爲那只是傳說中存在的。商自滿輕聲問道:“你是‘武銳’的人?”瘋二傲然地挺直了胸膛:“對!”商自滿說道:“怪不得你這身功夫深不可測。”瘋二笑道:“那是當然,瘋二可是‘武銳’第一人!”
沈靖武來之前早就做足了功課,“武銳”是什麼他自然也知道,只是他沒想到面前這個瘋瘋顛顛的老頭竟然會是“武銳”的第一人。他望向瘋二的表情也豐富起來,他不知道爲什麼瘋二會突然出現在這兒,爲什麼會挺身而出爲自己解圍。
不過沈靖武明白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原本他預見到的危險爲什麼最後沒有形成真實的畫面,那就是因爲自己最後根本就沒有什麼危險。
商自滿的臉色很難看,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傳說中的這個神秘組織給盯上,現在還要驅逐他離開苗疆。被“武銳”驅逐的人是不能再留下的,否則他可能就會永遠留在這,再也回不去了,而且是以另外的一種方式,那就是長葬苗疆。
商自滿說道:“我真沒想到,‘武銳’竟然還真的存在!”
瘋二淡淡地說道:“你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商自滿擡起頭望着瘋二:“能夠告訴我‘武銳’現在還有多少人嗎?”瘋二傻笑着說道:“怎麼?你還真想與‘武銳’周旋下去嗎?”商自滿搖了搖頭:“只是好奇而已,如果不能說那就算了。”
瘋二說道:“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歷代‘武銳’的人數都不會多,現在我的只有六個人!不過如果你想打什麼主意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別的瘋二不敢說,但我敢肯定,隨便來一個就能夠把你招呼得很好!”
商自滿嘆了口氣:“瘋二,打個商量好嗎?我三哥上了獨峰,能不能等他回來我和他交代一下再離開?”瘋二說道:“不必了,你走吧,你三哥那兒我們會替你說話的。”商自滿一臉的苦澀,他說道:“那好吧!”說完他返回了自己的屋裡,取了東西就走了。
瘋二望着他的背影說道:“記得我的話,離開苗疆,回古屯去!把你做的一切告訴你們老爺子!我想他一定會以你的所作所爲爲恥的。”
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沈靖武的瘋二。
瘋二把手槍還給沈靖武:“這玩具真好玩,有機會再借給我玩玩!”
沈靖武有種錯覺,他還真搞不明白了,瘋二到底上真瘋還是假瘋,但不管是真瘋還是假瘋,沈靖武都不敢輕視於他,沈靖武接過手槍,輕聲說道:“謝謝!如果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結果!”
瘋二搖了搖頭:“不用謝我,沒有我你也不會有事!”
他突然對着斜對面的山包上說道:“總是有人喜歡看人家裝瘋賣傻!對面的朋友,出來吧!”黑暗中竟然真的走出來一個人來,先是一個黑影,慢慢地沈靖武看清了那人的樣子,這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戴着一副眼睛,臉上是儒雅的笑容。
沈靖武看到這個老頭,他的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你怎麼來了?”瘋二淡淡地說道:“我們金校長早就來了,就算我不出現,你也一定不會有事。”
來的人是金生水,竟然是金生水!
金生水說道:“我是跟着‘心煞’他們過來的,瘋二,你不該把那兩人放走的!”瘋二說道:“爲什麼?”金生水說道:“他們就是殺莫棟的兇手!”瘋二擡起了頭,也不看金生水,只是輕輕地說道:“莫棟該死!”金生水皺了下眉頭:“我們不是法官,不能裁決誰對誰錯,更不能隨便判定一個人的生死!”
瘋二說道:“好了,金校長,我怕了你了,你也知道我們不是法官,不能裁決對錯,不能判定生死,所以我才把他們放了,如果你還想說讓我幫着警方抓兇手,對不起,我沒這義務,金校長,你是官家的人,我不是,我就是一個小民,一個瘋子!”
說完他身形一閃,就準備離開,可突然他又頓住了身形,接着退了回來:“幫我交樣東西給姓舒的那小子。”他這話是對沈靖武說的。
沈靖武問道:“你說的是舒逸吧?”瘋二眼睛一鼓:“不是他還有誰?”沈靖武點了點頭:“好的。”瘋二從口袋面掏出一個油紙袋,包裹得很嚴實:“一定要親手交給他,對了,不許拆開來看!”
沈靖武才接到手裡,瘋二就一溜煙地跑不見了。
沈靖武輕輕嘆了口氣:“真是個奇人!”金生水說道:“確實是奇人,一個半瘋半癲的人,竟然能夠成爲‘武銳’第一人,實在令人汗顏啊!”沈靖武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金生水說道:“你以爲他在裝瘋嗎?”沈靖武還真的一直以爲瘋二隻是在裝瘋。
金生水卻說道:“他並沒有裝瘋,他是真的瘋,只是別人不知道,他在揹負‘武銳’職責的時候纔是清醒的!這樣的狀態我也是觀察了很久才發現的。”沈靖武楞住了,怎麼可能?一個瘋癲的人如何能夠有這樣的成就?
沈靖武說道:“一個瘋子怎麼可能那麼厲害?”金生水說道:“這就是‘武銳’傳承的可怕之處!到現在爲止,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有哪些能耐!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找個時間和他好好的切磋一下。”
沈靖武說道:“你可別亂來,一直以來你和他們相處得都還很不錯,千萬別做傻事,我們的目標和‘武銳’的並不衝突,你要有脣亡齒寒的榮辱觀。”金生水嘿嘿一笑:“我知道。”沈靖武說道:“你快走吧,上山的人馬上就回來了!”
金生水說道:“那你自己保重!”
金生水走了以後,沈靖武才長長地鬆了口氣,他知道謝意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他們離這兒最多十分鐘不到的路程了。
謝意對付琳說:“快點,我確定剛纔聽到的真是槍聲,而且就是從我們住的地方傳來的!”付琳擔心地說道:“我五爺爺不會有什麼事吧?”謝意苦笑道:“我也擔心,所以我們得加快速度!”
沒有找到商自在,兩個人的心裡都有些擔心,謝意對商自在的印象還是蠻好的,雖然他有些不喜歡商自滿。謝意說道:“希望他們都沒事,不然先生一定會怪我的。”付琳眼睛微微發紅:“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離開電站。”謝意說道:“商三爺要是真的有事我也會被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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