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謂的工作餐相當的豐盛,一張大圓桌子竟然擺得滿滿的。
王琳請大家入座,然後笑道:“各位領導,粗茶淡飯,不成敬意。”說完她打開一瓶酒,逐一給大夥斟上,到舒逸的時候,舒逸用手捂住了酒杯,微笑着說道:“不好意思,我從不飲酒。”王琳說道:“這怎麼行,您是大領導,怎麼也得意思意思吧?不然我們王董知道了,會怪我招待不週,缺少禮數呢!”
王河香也笑道:“舒處長,你多少喝一點吧,一口兩口做個意思就行了。”舒逸不好再推辭,輕聲說道:“好吧,那少倒一點。”王琳也是個會看事的主,她倒得並不多,就三五錢的樣子。接下來鎮南方、葉清寒、馬維漢三人都不矯情,讓王琳給他們滿滿地倒上了。
王琳倒好酒,給舒逸拿了一瓶花生牛奶,然後說道:“舒處既然不喝酒,大家碰一個以後你就喝這個吧。”舒逸接了過去:“謝謝!”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鐘頭,別看王河香和王琳都是女流,可二人的酒量卻着實不錯,鎮南方、葉清寒和馬維漢三個大男人也只是和她們打了個平手。離開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的時候,鎮南方他們的頭已經有些暈乎乎的了,只有舒逸還保持着清醒。
王河香和王琳一道把舒逸他們送了出來,王河香在握手道別的時候緊緊地握住舒逸的手說道:“舒處長,你們是上級來的大領導,雅玲她死得實在太慘了,你要爲她作主啊!”舒逸淡淡地說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將兇手繩之以法的,無論是誰,只要觸犯了法律,我們就一定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的。”
回到住處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馬維漢半路就走了,他要回派出所,他要盯着案子的進展。
小惠見鎮南方喝得滿臉通紅,她嗔道:“喝那麼多酒做什麼?”鎮南方嘿嘿一笑:“人家的盛情難卻啊!”小惠瞪了他一眼。舒逸說道:“這是應酬,免不了的。”小惠笑了:“舒大哥,每次應酬你都能夠全身而退!”舒逸聳了聳肩膀:“沒有南方他們擋酒,我一樣也得喝成這樣。”小惠對沐七兒說道:“沐姐姐,你看舒大哥,簡單就把我們家南方當炮灰了!”
沐七兒颳了一下小惠的鼻子笑道:“你們家南方?南方現在和你們廣家可還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小惠說道:“沐姐姐,你也笑話我。”大家都笑了。
和尚問道:“先生,你們這次去有什麼發現嗎?”舒逸聽和尚發問,他皺起了眉頭。沐七兒已經泡好了茶,遞了一杯給舒逸,舒逸接過後喝了一口,然後說道:“南方,你先說說你的看法。”鎮南方知道這是舒逸在考自己,他抓起桌子上的煙點上一支然後緩緩地說道:“我感覺王河香在說謊,她和謝雅玲之間的關係一定不是她所說的那樣。”
舒逸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鎮南方吸了一口煙,然後說道:“王河香說謝雅玲十二年前曾經借錢給她,姑且不論謝雅玲是不是真的借過錢給她,我們只說她要報答謝雅玲的話爲什麼非得等十二年以後?據我們所知,漭鎮印刷有限公司早在五六年前就已經紅火起來了,也就是說五六年前王河香就可以象現在這般,轉讓股份給謝雅玲了。”
舒逸還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鎮南方繼續說道:“而此時,魯和平已經發達了,謝雅玲作爲他唯一的親人,他自然會好好照顧他這個二姨,一二百萬對於魯和平來說並不是什麼大數目,謝雅玲也應該不會看在眼裡,不過轉讓協議上爲什麼謝雅玲會簽字呢?這個問題目前我還說不上來。”
舒逸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雖然魯和平有錢了,可從目前我們瞭解到的情況看來,謝雅玲並沒有真正從魯和平那得到多少利益,也就是說魯和平發跡以後,他還從來沒有真正的拿出過一筆錢給謝雅玲,所以我認爲,一二百萬對於謝雅玲來說並不是小數目。況且,謝雅玲的很多情況我們也還不太瞭解,對於她缺不缺錢,暫時還不能下定論。”
葉清寒說道:“舒處,我覺得那個王董對我們的態度好象並不十分的友善,她在言語之間還有些針對性。”舒逸微笑着說道:“嗯,她說話確實是連敲帶打的,不過她說話也帶了很大的傾向性,她一直在努力讓我們相信一件事,那就是王河香轉讓股份給謝雅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我們揪住這個問題不放是在浪費時間。”
謝意說道:“這樣看來,王河香轉讓股份的事情還真有蹊蹺,這是欲蓋彌彰。”舒逸說道:“不管怎麼說,這個漭鎮印刷有限公司肯定是有問題的,不過我倒是很佩服他們的交際手腕,那個叫王琳的銷售主管,做起公關來還真是一把好手。如果她帶出來的業務部都能象她那樣,拿下華夏國一半的掛曆生意倒也不成問題。”
鎮南方嘆了口氣:“看她那樣子,哪裡象是小學文化的人,那口才,嘖嘖!”小惠問道:“是不是人也長得漂亮啊?”鎮南方點了點頭:“嗯,典型的江南小女人的樣子,雖然長得不怎麼漂亮,卻很是耐看,那小身段,很是精緻。”
鎮南方說得起勁,小惠的臉卻沉了下來,謝意輕輕地咳了一聲,鎮南方這才發現小惠的臉色不善。鎮南方這才說道:“你別虎着臉,人家都三十多歲了。”小惠說道:“哼,看你說得眉飛色舞的,還以爲你喜歡上人家了呢!”
鎮南方摸着胸口說道:“天地良心,我鎮南方這輩子除了小惠你,不會再看上任何女人。”鎮南方也是喝了酒,不然這話放在平時他是不敢當着這麼多人說出口的。鎮南方這話一說,大家又是鬨然大笑,小惠的臉紅了,她輕輕拍了拍鎮南方的肩膀:“你胡說些什麼啊!”鎮南方吐了吐舌頭。
舒逸見又扯遠了,他苦笑着搖了搖頭:“我說你們兩個,要談情說愛換個時間。”然後他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王河香是個沒有主見的人,甚至在某些時候她還不如王琳。我們在辦公室問她問題的時候,她的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瞟向王馨豔,而吃飯的時候她話也不多,幾次我想挑起話題都讓王琳給接了過去。”
葉清寒說道:“還真是這麼回事,看來所謂的股份轉讓這件事情,王河香就是一個傀儡。”舒逸點了點頭:“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
沐七兒算是聽出了一些端倪,她說道:“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性,王河香所謂的股份轉讓,其實就是用來收買謝雅玲的,一定是她們有什麼把柄落在謝雅玲的手上。”舒逸說道:“我倒覺得他們這樣做的目標最終應該是魯和平。”鎮南方也說道:“對,謝雅玲原本並不是漭鎮的人,她又是魯和平的二姨,按理說她完全沒有理由跟着其他人一起說謊。”
鎮南方說道:“你們想想她的表現,她爲什麼要阻止我們帶走魯和平,爲什麼她能夠招來一幫人蔘與阻攔?魯和平是知道王一民早已經在十年前死了的,謝雅玲阻止魯和平的目的是不想讓魯和平爲我們提示真相,那麼她應該也一早就知道我們找魯和平的目的是什麼了,她又是從何而知?”
舒逸嘆了口氣:“魯和平早就離開了漭鎮,而且他已經被王家掃地出門了,所以他不可能和王家同流,他甚至對漭鎮正在進行一個大陰謀一無所知,知道魯和平要回漭鎮,讓這些人亂了陣腳,生怕他回來以後被你們找上,打亂他們精心佈置的計劃,所以他們必須要掃清障礙,當然,上策便是能夠把魯和平穩住,不讓他外出被你們盯上。”
“而下策就相對簡單得多,除掉他!魯和平的惡夢無論是上策還是下策,它都是其中一部分。爲上策而言,魯和平的惡夢能夠使他心生恐懼,無心去辦他自己的事情,只能縮在家裡發呆,爲下策而言,爲除掉他做好了鋪墊,他分不清自己所看到的是夢是真,那樣,他們對他下手也就容易得多了。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和尚竟然會躲在魯和平的牀底。”
沐七兒輕聲問道:“剛纔聽你們提到了王馨豔這個名字,鍾離天的四嬸王馨麗和她是什麼關係?”舒逸說道:“據王馨豔說她們是親姊妹,不過她告訴我們王馨麗並沒有回到漭鎮。”沐七兒說道:“也就是說王馨麗已經失蹤了。”舒逸皺起眉頭:“不過我覺得她沒說真話,在我提到王馨麗的時候她的表情不太自然,特別是那種驚訝更多象是裝出來的。”
舒逸喝了口茶:“反之,王河香表現出來的驚訝要自然得多。”沐七兒說道:“也就是說,王馨豔應該是見過王馨麗的吧?”舒逸搖了搖頭:“這我倒還不敢肯定,不過至少她應該知道王馨麗要回漭鎮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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