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的辦公室裡已經是煙霧繚繞了,在坐的全是煙槍。
曾國慶站起來到窗前,推開了窗戶。
鎮南方繼續說道:“後來我被老舒安排去了林城,雖然人離開了山都,但我卻又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根據我們的判斷,這一切都與恆藝集團有關係,但我總覺得在黃田村,不應該是說在山都縣發生的一切都象有一隻黑手在暗中操控,起先我想這個人會不會就是虎姑,但當虎姑已經被我控制住後,事情卻仍未平息,反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鎮南方眯起了眼睛:“我不相信就任恆藝集團的人,不管是楊潔也好,閻峰也好,還是遠在粵東的楊天明或者池虹,都不可能做到這麼及時、準確地指揮與調動,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山都縣裡面還有人坐鎮,我甚至有一種感覺,那個人纔是真正地在統籌全局。”
“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姜緒雲,另一個是姜顏。不過我馬上就排除了姜顏的可能性。”鎮南方說到這裡,朱毅問道:“爲什麼?”鎮南方笑了笑:“姜顏一直處於多事之秋,她受到我們的人嚴密地保護,也可以說是監視之中,她沒有多少機會來搞這麼些事。”
“而姜緒雲則不同,他有能力,也有足夠的時間去做這些事。原先我曾經想過,姜顏出事後楊潔爲什麼急於跟到山都去,應該是因爲姜緒雲原本的指令應該是通過姜顏去傳達或者執行的,姜顏動彈不了,自然楊潔就頂上了。但後來想想也不對,因爲我發現姜顏被楊潔利用的事情並不是虛構的,姜顏雖然做了一些傻事,卻並不真正的知情。”
舒逸說道:“嗯,這一點我也發現了,姜顏因爲楊潔而持槍想要殺了烏麻,可她並不知道殺烏麻的真正原因,她也爲了林洋的事情而對楊潔生出了怨恨。就象她自己說的一樣,楊潔對她有救命之恩,她這樣幫楊潔也只是爲了報恩。”
陸濤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姜顏在整個案子中除了因爲想要報恩而被教唆做了殺手之外,並沒有真正地涉及進案子裡去,她是清白的,對吧?”舒逸和鎮南方都點了點頭。
朱毅輕聲問道:“你們查過沒有,姜緒雲和姜顏到底是不是親生父女?”
朱毅的意思很明顯,一個親生父親對待自己的女兒應該不會如此地狠心。舒逸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一直都沒有真正把目光放到姜緒雲的身上,這一點,我還真的比不上南方。我的思路一直圍繞了那個安保高級顧問團,之後又盯上了閻峰和馮逸兮,倒是把姜緒雲給無視了,不過南方應該查過。”
他望了一眼鎮南方。
鎮南方接過話頭說道:“我還真查了,都說姜顏是早產兒,姜緒雲和羅媛是閃婚,兩人認識不到半個月便結婚了,二人婚後八個月便生下了姜顏。這就很蹊蹺了,我不由懷疑羅媛是不是在嫁給姜緒雲之前就已經懷孕了,姜緒雲當了個便宜老爸。他自己自然也是清楚這一點的,所以他對待姜顏的時候雖然他表現得很好,而我們卻很難感受到那份真摯的父愛。”
“老舒,記得姜顏急需輸血的那次嗎?”鎮南方問道。舒逸笑了笑:“當然,當時還是我去遊說駐軍來幫忙的。”鎮南方說道:“那天正好曾國慶也參加了驗血,我便偷偷交待了老曾,想辦法弄到他們父女的血樣做個DNA比對。結果我想大家應該也清楚了,嘿嘿。”
舒逸望了曾國慶一眼,他沒想到曾國慶的口風這麼嚴,連自己都瞞得死死的。曾國慶不好意思地笑了:“舒處,這不怨我,是小鎮不讓我告訴你,他說還不到時候。”鎮南方說道:“老舒,真不怪他,不告訴你是我的主意。”
“你想想,你的來頭那麼大,他們的注意力自然就在你的身上了,一旦你知道了這個事情,勢必就會做出相應的反應,姜緒雲可是隻老狐狸,我怕你不小心驚動了他。而你那時緊緊地咬住恆藝集團不放,這樣雖然給了閻峰他們不少壓力,可姜緒雲這裡卻贏得了很多時機,於是他可以從容地進行了他的行動。”
任局皺起眉頭問道:“你剛纔提到姜顏並不是姜緒雲指令的傳達與執行人,可巴音剛纔卻說給他下達指令的人就是姜顏啊!”鎮南方笑了:“巴音並沒有見過真正的姜顏,我拿過姜顏的照片給他認過,他確定那個人並不是姜顏。”任局追問道:“如果是這樣,那麼那個女人又是誰?”
鎮南方微笑着說道:“大家猜猜,看誰猜得正確。”陸濤笑了:“小鬼頭,賣什麼關子,快說吧。”朱毅輕輕地說道:“麗莎。”鎮南方一驚,望向朱毅,朱毅臉上是淡淡地笑意,舒逸也微笑着望向鎮南方:“你那點小腦筋,想在老師面前賣弄還差了點。”
鎮南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那個,朱叔叔,你是怎麼猜到的啊?”朱毅說道:“你既然讓我們猜,那麼這個人應該就是在我們整個案情陳述中出現過的人。既然不是姜顏,那麼最有可能的便是楊潔,如果是楊潔你根本不用我們猜,所以只可能是楊潔的助理,馮逸兮的妹妹,馮麗莎,這是個簡單的排除法。”
鎮南方不服氣地說道:“可案子中涉及的女人還有很多了,比如羅媛,又或者池虹和譚詩萍。”舒逸笑道:“你現在怎麼又變得笨了,池虹和譚詩萍是公衆人物,怎麼適合這樣的拋頭露面?而羅媛,且不說她會不會幫姜緒雲,就只說她是縣警察局局長夫人的身份,在這山都縣她能夠做這樣的事情嗎?”
鎮南方笑了:“還是朱叔叔厲害。”朱毅笑罵道:“你小子少給我灌迷湯,還有什麼,一口氣說完吧。”鎮南方說道:“其實馮麗莎根本一直就在山都縣城,縣城也有恆藝的樓盤,當時姜顏還邀請我去參觀楊潔送給她的單位,馮麗莎一直就住在那裡,在那裡開了一家會所,姜緒雲是會所的常客,一週會去那打一兩次麻將。”
“直到後來有人代替了馮麗莎的工作,她才離開的山都,去到了楊潔身邊。那個人就是冷雲。冷雲到山都縣進警察局當協警,之後又讓他到警察局的家屬院去做保安,看是警察局對他付出的回報,可事實卻是讓他跟在姜緒雲身邊,充當了姜緒雲的嘴和手!”
舒逸這才接着說道:“三位領導,現在你們大概已經清楚了誰是‘老K’了吧?”鎮南方疑惑地問道:“‘老K’?什麼‘老K’?”陸濤三人都點了點頭,朱毅說道:“姜緒雲現在在市裡嗎?”鎮南方說道:“在來的路上了,任局,你就沒發現唐銳沒跟着你們一起來嗎?”任局說道:“我知道他沒來啊,他說生病,請假了。”
鎮南方笑道:“我是讓他帶人去請我們州警察局的姜大巡視員去了。”
陸濤說道:“也是我們的‘老K’!”
朱毅說道:“可我們還沒有強有力的證據能夠證明他就是‘老K’。”舒逸說道:“有,粵東國安局那邊已經拿下了馮泉,他有辦法證明姜緒雲就是‘老K’。”朱毅說道:“沒想到你們的動作挺快的。”舒逸搖了搖頭:“這不是我的功勞,是嚴部長。知道嗎?凌晨的時候我和閻峰碰了碰,這傢伙嘴緊得很,除了作風問題他什麼都不承認。”
鎮南方笑道:“他要知道巴音還活着,一定傻眼。”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這次不是基地拿給舒逸的衛星電話,而是陸濤的座機,陸濤笑道:“對不起,我接下電話。”
“你好,我是陸濤,哦,陸局啊,你好你好,這事啊?這事我也不好說,這樣吧,老朱現在在我這,我讓他和你說吧。”陸濤用手捂住聽筒:“老朱,是陸亦雷,他的手下趙延年在基地,也在跟這個案子,你和他溝通一下吧,這個案子我想就在基地處理了,上升到他們軍事安全局,我這指揮長可就沒面子了。”
朱毅皺起了眉頭:“你個老陸,這不是爲難我嗎?”
朱毅拿起電話,嘁嘁唆唆的不知道低聲和陸亦雷說了些什麼,大約十分鐘後他掛上電話,回到了沙發上坐下。陸濤問道:“怎麼說?”
朱毅沉聲說道:“陸亦雷說趙延年他會招回去,當然,這次這個案子,趙延年有參與,回去會給他考慮提升,至於你這邊他有個建議……”朱毅看了舒逸他們一眼:“好了,這案子也已經了結了,剩下的就交給陸指揮長和任局他們吧,你們辛苦了,先下去休息,晚上我們開個慶功會。”
舒逸知道他們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談,便站了起來說道:“也好,這個案子已經水落石出了,我們九處的任務也完成了,我們會把案子形成文字卷宗然後移交給任局,然後我們的人可能會在這一兩天撤離。對了,任局,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任局笑道:“說吧,和我還客氣。”舒逸望了一眼曾國慶:“老曾因爲協助我們辦案,被調離了刑警崗位,而他並不習慣現在在交警隊的工作,你看能不能幫幫他。”任局笑了笑:“小曾,有沒有興趣到我們那去啊?”曾國慶楞了一下,然後喜出望外:“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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