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隨着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的來臨,舒逸起牀了。
在陽臺上做了下運動,車銳的電話就來了。舒逸接聽電話:“你還真早!”車銳苦笑道:“昨晚一晚沒睡,能不早嗎?”舒逸說道:“你們一定沒有找到小凡吧!”車銳說道:“你怎麼知道?”舒逸淡淡地說道:“我早說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車銳嘆了口氣:“可能真如你說的那樣,小凡還真有可能已經落入了神秘人的手,現在好了,不只是小凡,就是馮琳的處境也很危險了。”
舒逸知道車銳說得沒錯,一旦對方得到小凡,那麼馮琳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在這些人的手裡,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和一個死人沒什麼區別。
“你在聽我說話嗎?”車銳沒聽到舒逸的迴應,他問道,舒逸回過神來:“我聽着呢!”車銳說道:“曲靜他們早就跑掉了,而現在小凡也不知道在哪兒,我們找了整整一個晚上,連警方也出動了大批的警力協助我們,我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是繼續尋找小凡還是去追查曲靜的下落。舒逸,你給點意見吧!”
舒逸想了想道:“要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小凡你暫時就別找了,我覺得那個神秘人比曲靜更難對付得多,他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就是不希望暴露自己,不僅僅是不想在我們的面前暴露,也不想在曲靜他們面前暴露。”車銳說道:“照你的說法,我繼續查找曲靜的下落嗎?”舒逸很想說就連曲靜的下落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可是這話卻有些傷人,他忍住了:“嗯,我想如果我們的思路沒錯,那個神秘人應該和曲靜他們很熟悉,有着很深的淵源,找到曲靜應該能夠從他們那兒查出神秘人是誰,不過我建議你們的搜查別局限於金陵,可以試着向周邊擴散。”
香江的那棟別墅裡,女人靜靜地聽完了曲靜的彙報,她淡淡地說道:“那你準備怎麼辦?”曲靜恨恨地說道:“母親,我懷疑組織裡出了叛徒!不然就憑那個姓劉的,他怎麼可能找到我們在金陵的落腳點?”女人冷笑了一聲:“那你覺得誰是這個叛徒?”曲靜楞住了,他還真是說不出來,女人見她不回答,輕聲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你最好放放,回日本,或者來香江,現在你不適合再呆在大陸了。”
曲靜有些不甘心,越是這樣她越覺得那本書重要了。她咬了咬牙:“我決定再呆上一段時間,我一定要把那個在幕後指使給找出來!”女人說道:“那隨便你吧,你自己小心一點,別給組織惹麻煩!”
掛了電話,女人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確實也很出乎她的意料,其實在曲靜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時候她的心裡就已經瞭然了,能夠把人引到秘密據點去的一定是熟悉他們內幕的自己人,不過這個範圍卻相對大了些,就她所知,知道那個據點的人就不下十人,而要說有嫌疑每個人都有嫌疑,她甚至認爲曲靜都有嫌疑。雖然曲靜是她的女兒,但就是論事,曲靜對於得到那本書太執着了,就因爲這樣,曲靜也很有可能用這樣的手段把書給私吞了。
不過女人對曲靜還是很瞭解的,至少她相信曲靜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到底是誰做的呢?劉江平必然只是一個炮灰,一個誘餌,只是運氣好,偏偏讓他成了事,女人知道那個支使劉江平做出這件事情的人一定不可能把寶全都押在劉江平的身上,他肯定會準備了後手,只可惜,他的後手根本就沒有用上,如果他真的用了後手,那麼說不定一些問題就會自己暴露出來了。
女人叫了一聲:“聞來!”一個年輕女子推開了房門,女人輕聲問道:“那兩個人還沒開口嗎?”聞來回答道:“主人,他們的嘴真的很硬,兩個人都動了刑,暈死過去了幾次可都不開口。”女人望着年輕女子:“別隻會用刑,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盧雲的弱點是什麼我還不好說,可是我聽說那個姓李的可是有一個女兒的,你應該看看他對他的女兒是不是很疼愛!”聞來睜大了眼睛:“主人的意思是?”女人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麼意思,是你應該不應該有些想法!”
聞來低頭說道:“主人,我明白了!”女人微笑道:“聞來啊,我希望一週之內我能夠聽到你的好消息!”聞來的心裡很是忐忑,主人越是這樣的和顏悅色她的內心就越是惶恐,她知道主人對你笑得很慈善的時候說明她對你已經產生了不滿,也可以說她的內心已經升起了殺意,女人擺了擺手:“去吧!”
別墅地下室竟然是個牢房,李新洲和盧雲就被關在裡面。盧雲望着和自己一樣遍體鱗傷的李新洲他的臉上露出歉意:“對不起,連累你和我一起受罪了。”李新洲笑了:“說什麼話,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還惦記着我請你辦的事情,現在還有了眉目,應該是我感激你纔對!”盧雲嘆了口氣:“可惜,這一次我們可能就要死在這兒了。”李新洲淡淡地說道:“我們倆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了,要說這輩子我們也算活過了,死又有什麼可怕的。”
盧雲點了點頭:“嗯,不管怎麼說,我絕不會讓《詛咒之書》重新落在這些魔鬼的手裡。”李新洲說道:“可惜,我竟然還沒機會看到那本書就……”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接着就看到了他們最不願意見到的人,一個年輕的女人,女人長得還算漂亮,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套裙,黑色絲襪,玫紅色的襯衣,只是臉上冰冷冷的。
女人走了過來,望着盧雲和李新洲看了半天,然後指了一下李新洲:“把他帶過來!”說着她就先向着“審訊室”去了。
李新洲被帶了進了,女人示意手下人關上了門,她走到了李新洲的面前,李新洲能夠聞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他閉上了眼睛。女人便是聞來,她在李新洲的耳邊輕聲地說道:“其實你又何必這樣執着,主人說過,只要你們能夠把書的下落說出來,不但可以放你們回去,還可以讓你們從此過上你們想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李新洲冷哼一聲:“休想!”女人笑了:“剛纔主人還和我說到一個事情,她說不知道你算不算一個慈愛的父親,如果女兒遭到什麼苦難你會不會捨棄一切去拯救她!”李新洲打了一個冷戰,聞來的話他不會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聞來分明就是在拿自己的女兒來威脅他。李新洲瞪大了眼睛:“如果你敢動我女兒一要頭髮,就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聞來嘆了口氣:“我也不想的,只要你好好和我們合作,哪裡會生出這許多的事情來?”李新洲沒有再說話,不過他的心卻亂了,他一點都不懷疑對方完全有這樣的能力,自己是一個老人了,甚至可以說是將死之人,死就死了,可是因爲自己而讓女兒受到什麼傷害,他的內心如何能安?
聞來看着有戲,她笑了:“主人也不過是隨口提提,說不定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她聽了很可能一準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李教授,你好好想想吧,我給你半小時的時間,等你的答覆,至於最後你以什麼樣的情景和女兒見面,就取決於你的態度了!”
說罷,聞來離開了,李新洲被帶回了牢房。盧雲見李新洲的神情有些沮喪,輕聲問道:“老李,你怎麼了?”李新洲搖了搖頭,盧雲說道:“你一定有事,說吧,那女人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李新洲望着盧雲:“她,她說如果我再不告訴她們那書的下落,那麼她們就會傷害李晴!”盧雲沉下了臉,一拳打在了地面上:“卑鄙!卑鄙無恥!他們還是不是人,罪不及妻兒,更何況我們還沒有做錯什麼!”
李新洲冷笑道:“他們要是真的有道理可講就不會把我們給抓起來了!”盧雲有些擔心地問道:“老李,你會答應他們嗎?”李新洲聽到盧雲這樣問,他也有些爲難了,盧雲說道:“老李,這幫人的狼子野心你不是不知道,如果這《詛咒之書》真有那樣強大的力量,一旦落入他們的手,他們會讓這個世界太平嗎?搞不好我們會給華夏帶來災難啊!”李新洲眯起了眼睛,他的心裡很是苦澀。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李新洲輕聲問道。盧雲還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他嘆了口氣:“如果三十年前我能夠阻止他們奪走《預言天書》就好了,那樣就算把《詛咒之書》交出去我們至少也還有與之抗衡的力量。”
李新洲說道:“你也不必自責,當年你已經盡力了。”盧雲苦笑了一下:“算了,你就告訴他們《詛咒之書》在哪兒吧。”李新洲沒想到盧雲會這樣說,他望着盧雲,盧雲說道:“不過老李,你得有心理準備,只要我們把書的下落告訴了他們,那麼我們的死期也就到了,死不足惜,可惜我們會把這個秘密也帶走了,而以後華夏就算因此遭到這本書帶來的災難,我們就再也無能爲力了。”
李新洲閉上了眼睛:“好了,你不用再說了,就算我對不起晴兒吧!”盧雲知道李新洲終於下了決心,死守《詛咒之書》的秘密,他才鬆了口氣,他知道這樣做對於李新洲來說很殘忍,但爲了華夏,他又不得不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