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平的內心翻騰着,自己是不是錯了?是不是太自私了?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急着想要換回馮琳,強子就不會死!劉江平此刻已經淚流滿面,而曾凡的逃跑更是讓他的內心感到無比的絕望。
電話響了,劉江平卻無動於衷,他靜靜地坐在車裡,望着前方那昏黃的街燈發呆。
汪真打了劉江平好幾個電話竟然都沒有人接,他氣得把電話扔在了車座上。旁邊一個年輕人輕聲說道:“汪處,我們還要盯着嗎?”汪真沒好氣地說道:“不盯着你想幹什麼?”年輕人一臉的苦澀。
汪真拿起了電話,又繼續撥打劉江平的號碼,終於,劉江平接聽了手機:“喂!”那聲音懶洋洋的,有氣無力,汪真大聲問道:“你搞什麼名堂,爲什麼現在才接電話!”汪真很是不忿,他們大半夜在這兒蹲守不就是想幫汪真找到馮琳的下落嗎?可劉江平還象沒事的人一樣,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劉江平也聽出了是汪真的聲音,他以爲汪真已經找到了馮琳,有些激動地說道:“汪處長,是不是有馮琳的消息了?”汪真暗自腹誹,這下睡醒了,知道找自己要人了,他淡淡地說道:“還沒有,我只是想問問你,那人後來又給你打過電話嗎?”劉江平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他沉默了一會,最後只得把和強子去金陵的事情說了出來,前後經過說完,汪真就急了:“我說劉江平,劉大偵探,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你***就是在添亂!告訴我你現在的位置!”
劉江平大致說了一下,汪真說道:“好了,你就呆在那兒別動,我馬上請求車局,讓人去接你!”車銳接到了汪真的電話,心裡一驚:“知道了,我說汪真,你沒事去盯錢鍾越做什麼?你真以爲錢鍾越會綁架馮琳?胡鬧,有這些功夫你多在劉江平的身上花些力氣不好嗎?好了,懶得和你們廢話,我現在馬上帶人過去,不過曲靜他們應該已經跑掉了!”車銳當然很生氣,如果汪真一直用心盯着劉江平,那麼此刻曲靜他們早就已經被抓住了,可偏偏汪真還自作聰明,在錢鍾越的身上投入這麼多的人力。
車銳帶了十幾個人就往劉江平說出的位置趕了去,車上,曾志高說道:“車局,小凡不會有危險吧?”車銳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劉江平說他逃跑了,而曲靜他們因爲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會立即轉移,他們不敢和警察照面的,根本就沒有時間來顧及小凡,而且在他們看來,小凡還在劉江平的手裡,就算他們要找也是先找到劉江平!”
非研局的人撤了,這對於雅子來說是個好消息,可是她正準備安排手下人行動的時候卻接到了曲靜打來的電話:“雅子,放棄行動,金陵已經暴露了,你立刻趕到崑山去!”也不等雅子問她什麼,曲靜就掛斷了電話。雅子楞在那兒,怎麼金陵就那邊就暴露了?她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她還是對身邊的男子說道:“通知下去,撤!”黑衣男子象是沒聽清楚一般:“什麼?”雅子淡淡地說道:“撤,我們去崑山!”
黑衣男子說道:“可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就放棄了?”雅子瞪了他一眼,他只得低下了頭:“是,雅子小姐,我這就去安排!”
小洋樓裡的文慧並不知道自己躲過了一劫,如果不是劉江平的擅自行動,小凡被強子拼命救出的話,接下來她就會被這些人給劫持,那以後的故事是什麼樣子的就難說了。
舒逸接到車銳的電話時也感覺這事情透着古怪:“劉江平怎麼會知道曲靜和小凡的下落?”車銳苦笑一下:“他說是那個神秘男人打電話告訴他的。”舒逸說道:“看來我們的對手們也不是鐵板一塊,如果不是他們自己人,根本不可能那麼清楚地知道曲靜的藏身之所。”車銳說道:“是啊,我在金陵找了兩天都沒有一點線索,而劉江平從滬市過來徑直就找上門去把人救了出來。遺憾的是小凡卻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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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逸笑道:“小凡跑掉了是好事,如果小凡沒有跑掉,那麼劉江平也不可能這麼老實地把事實的經過告訴我們,說不定他已經拿着小凡去和對方交換了呢!不過車局,你可得下大力氣趕緊找到小凡,不然的話他的處境就會很危險。”車銳說道:“不會吧?曲靜他們現在都自顧不暇哪裡還有精力來管小凡的事情。”舒逸淡淡地說道:“你的眼裡就只有曲靜,你就沒想過很可能劉江平他們螳螂捕蟬,而那神秘人黃雀在後麼?”
聽了舒逸這一說,車銳還真的感覺到了壓力。
見到了劉江平,車銳馬上組織人順着劉江平指引的方向讓他們趕緊去尋找小凡的下落,而其餘的人則對直去了曲靜他們的那個別墅。
警方早已經趕到了,發生槍擊案,雖然是在郊區還是牽動了很多人脆弱的神經,自然就有人報了警。當警察看到滿身彈孔的強子時心裡很是震驚,金陵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惡性案件了,可惜別墅裡再沒有其他的人,警方查到了別墅的主人,不過房產卻是假身份購買的,警方查到的資料可以說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市領導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情,並責成警方限時破案。金陵市局刑警隊的唐大隊長此刻是一個頭兩個大,正在這時車銳他們來了,當車銳亮明身份以後唐大隊才知道這個案子並不是一起簡單的刑事案,而當車銳提出接手案子的時候他更是巴不得,至少他們不必再爲這個案子負責了。
唐大隊馬上與局長取得了聯繫,知道是華夏非研局接手局長也鬆了口氣,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到時間破不了案自己該怎樣向市領導交差,所以案子的移交工作很快就完成了,金陵市局還表態,如果車銳他們有什麼需要,他們會出人出力,這倒是順水人情,只要不負責任就行!
劉江平看到了小強的屍體,他一下子就撲了過去,兩個警察想要攔住他,車銳嘆了口氣:“由了去吧!”車銳看得出來,劉江平對於小強的死心裡是存着內疚的,劉江平抱着小強的屍體,嗚嗚地哭出聲來:“強子,我對不起你,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死!”車銳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別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在衆人的勸說下,劉江平才放下了小強。
“車局,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在見到車銳之後這還是劉江平第一次道歉,車銳點了點頭:“其實這件事情如果你和我們通個氣完全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強子不會死,小凡也不會下落不明,我們甚至還可以順着這條線幫你找到馮琳,你們的失手相反還會讓馮琳的處境更加的危險。還有你想過沒有,就算你真的帶着小凡去找他交換,他會遵守諾言嗎?不會,他只可能殺了你們滅口。”
劉江平並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成爲一個頗有名氣的私家偵探,只是有些事情事一關己就亂了方寸。劉江平哪裡不知道車銳說的是實話,可爲了馮琳,他只能抱着僥倖的心理,希望對方會履行諾言。
車銳還想說什麼,幾個手下都已經回來了,他們沒有找到曲靜他們的蹤跡,甚至周圍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往哪個方向逃跑的。車銳咬了咬嘴脣:“曲靜的事情先放放,我們馬上趕過去和志高他們會合,找到小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舒逸在接了車銳的電話之後就已經沒有了睡意,看看錶,都已經是凌晨四點多鐘了,他苦笑了一下,看來這些人還真夠能折騰的。在這之前他曾經以爲那個給劉江平打電話的黑衣人是和曲靜是一夥的,可現在看來應該不是,就算是至少也不會一條心。那男人讓劉江平抓曾凡去交換,看目標雖然指向的是曾凡,但舒逸知道,他爲的也正是那本書。
舒逸眯起了眼睛,這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非要假手於劉江平,劉江平不過是個小小的私家偵探,雖然有些名氣,可是他的能量卻並不大。那人就這樣有把握劉江平能夠把曾凡給弄出來?就算他能夠摸到劉江平的底,知道他手下還有個能幹的小強,可是賭這一把也是很危險的,除非……
舒逸的心裡有些不安,他在爲曾凡的安危擔心,就象自己對車銳說的那樣,劉江平和小強只是螳螂,而那個男人才是黃雀,舒逸現在已經肯定了,那個男人一直就在盯着劉江平和小強,既然那個人對於曾凡是志在必得,而他又不能百分百確定劉江平和小強能夠成功,那麼最穩妥,最保險的就是他們在暗處伺機而動,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
舒逸嘆了口氣,原本想給車銳打個電話,可是如果真象自己想的這樣,那麼曾凡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手中,這個電話打過去又能有什麼用呢?他掏出煙來點上一支,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他和曲靜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
曾凡望着身邊的這個中年男人怯怯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我!”中年男子也不說話,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專心地開着車。曾凡伸手想去開車門,可他哪裡拉得開,只聽那男子說道:“再不老實可就要吃苦頭了!”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奔馳着,曾凡的心裡很是恐懼,自己這是纔出狼窩又掉入了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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