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忍不住嘆道:“大師果然是得道高僧,既然大師如此說,我就放心了。”
衍戒聽了此話之後,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見柳珂始終都默不作聲的站在一邊置身事外的聽着,臉上的神情稍稍的有幾分失落。
不過他心中的信念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他一定會保證柳珂進京路上的安全,決不允許任何人去傷害她。
剛纔語氣是說他給柳珂算的卦象,不如說是他給柳珂的承諾。
只是,柳珂永遠也不會知道在世上還有這樣一個人默默的守護他罷了。
“奇怪,柳珍這丫頭怎麼還不來,到底去了哪裡?”韓氏朝外面張望了一下納悶的道,“你們沒有看到她嗎?”
柳琀聽了此話,嘴角輕輕的往上一提,露出一個急不可見的冷笑,沒有說話。
柳珂搖搖頭道:“沒有看到,我們從練功場過來之後去了一趟西閣便過來了,沒有看到珍兒的影子。”
她正說着,柳珍從門外慢慢的走了進來。
韓氏見了一刻提着的心方放下了,走到柳珍的跟前道:“你到什麼地方去了,這麼半天不見人影。”
柳琀只做沒有看到柳珍,臉朝着裡面,心裡不停的罵她。
柳珂卻默默打量起柳珍的身形。
上一世,她也是經過人事的,怎麼判斷一個女子是完璧之身,還是已經失了貞潔,一眼便能看出來。
她見柳珍眉心處已經散開了,心裡不由的暗歎。原來今生自己沒有嫁給齊思仁,柳珍還是與齊思仁糾纏在了一起可能這就是柳珍的宿命吧。
此時,聽柳珍細聲細語的道:“我道後面去逛了逛,因爲第一次來,不熟悉路徑。所以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找到回來的路。”
“大覺寺的路都是橫平豎直的,你能在大覺寺中迷路也真是奇了,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柳琀聽了柳珍的話之後,忍不住冷笑道。
柳珍也不驚慌,只是道:“妹妹原本就愚鈍,自然不及姐姐們經常來的熟悉這裡。”
“三嬸。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柳珂不想聽她們在這裡爭吵,便將話題岔開了。
韓氏笑着對衍戒道:“今日多謝大師指點,香油錢改天一定親自送至大師的手中”
“施主慈悲,貧僧在此先謝過了。只是過幾天貧僧有事就要前往京城慈恩寺了,施主若要佈施,便直接交給寺裡的人便可。”衍戒對韓氏施了一禮道。
柳珂聽了此話,原本已經轉過的身體,忍不住微微的朝後一測,她沒有想到衍戒竟然也要進京了,這也太巧了。
可是她卻不知道衍戒此次進京冒了多大的風險,爲的便是離她近一點。以便在她需要的時候,他能及時的出現在她的身邊。
在衍戒的心裡,即便是今生與柳珂無緣。他也要默默守護着她,不讓任何人傷害到她。
不在柳珂的身邊,他始終無法放心,最終決定去京城的慈恩寺掛單。
“原來大師要去京城了,那真是太遺憾了,好吧。我便命人將香油錢送到廟裡來,既如此我們便告辭了。”韓氏聽了衍戒的話以後。一臉的泄氣,說話的語氣中也帶着無盡的遺憾。
衍戒雙手合十。深深給她們行了一禮,目送她們走出了大雄寶殿,又看着她們的身影消失在了大覺寺的山門纔算轉身去幹別的。
與此同時,燕州的燕王、燕王世子、郡主也在爲進京的事情搭理着。
燕王將姜成叫到了跟前道:“我看爍兒依然沒有死心,聽聞柳明也要帶着家小進京了,不行便在路上將那女子解決了算了,不過我們燕王府不便出手,你想想辦法,看誰能做此事,只要讓爍兒死心便可。”
姜成聽了燕王的話之後,臉上一笑道:“屬下早已經爲王爺想到了一個最佳的人選。”他說完湊到燕王容祥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容祥聽了之後,臉上的神情遲疑了一下,旋即道:“這個辦法好事好,可是那孩子豈是這麼容易被利用的,若是利用不好失了他的心反而不好了,他還是我們在京城一個重要的棋子呢。”
姜成笑了笑道:“到時候屬下自然讓他不會疑到王爺的頭上來就是,再說了,對他來說這種事也不算什麼,在京城他做的這樣的事還少嗎?還在乎多着一次?”
容祥想了想道:“好,就這麼辦了,不過儘量不要影響到他和爍兒的關係。”
“知道了,王爺!”姜成領命去安排了。
二月初九如期而至,柳明帶着柳峰兄妹及姜姨娘,與柳家祿和石氏踏上了進京的路程。
柳珂與柳琀乘坐了一輛馬車,柳珍被安排與姜姨娘一輛馬車,雖然這樣的安排有些不妥,不過她原本也不想跟柳柳琀坐在一起,便也沒有說什麼。
踏上路程之後,柳琀異常的興奮,不停的給柳珂講着京城的事物。
柳珂也被她說的對京城有些嚮往了,完全沒有察覺前路的危險。
柳珂被柳琀說的對京城充滿了嚮往,一路上姐妹兩人說說笑笑,完全沒有意識道危險所在。
這也不能怪柳珂大意。
因爲她的車隊走在路上固然是非常顯眼,可是前有柳家祿所帶的護衛開路,中間有兄長柳峰的保護,後面還有他們的父親柳明帶着柳家的護衛在後,她們怎麼可能會想到有人敢打劫他們。
他們的車隊早起出了博陵城,午時過半的時候,便過了白石山,到了東平郡以北的一個小鎮。
在小鎮用過午飯之後,他們接着趕路,按照柳家祿的打算是到下午的酉時初刻到達東平郡的齊州以北的,若是好的話也許能趕在城門關上之前到達齊州。
到了齊州之後,齊州的知州難免要接待,他們便可在齊州修整一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吃過午飯之後,天卻陰沉下來,雖然沒有下雪,可是卻颳起了北風。
雖然他們坐馬車,可是還是能夠感覺到外面寒風颼颼的往馬車中慣。
坐在普通馬車裡的下人們都被凍得有些受不了。
柳珂此次上京帶了柳青、玉葉兩個人,柳琀則帶了素錦與錦繡兩人。
柳珂見外面的風越刮越大,便將她們都叫到了自己的暖車之中,雖然原本坐兩個人的車廂又擠進了四個人,顯得有些太擁擠了,可是她們擠在一起,瞬間便感到暖和了很多。
因爲天氣變得惡劣,車隊的行進速度也便慢了下來。
天黑之前到齊州的計劃已經不可能實現了,申時二刻的時候便在齊州以北的明水鎮停了下來,否則再往前走的話很可能今晚便要露宿野外了。
這樣冷的天,就算是人有禦寒之物不會凍壞,她們的馬也會凍壞的。
在明水鎮只有一個小小的客棧,往日裡都是冷冷清清的,今天卻被柳家的大隊人馬擠得滿當當的。
店老闆喜得嘴角都快翹到了耳朵上,跑前跑後忙裡忙外不辭辛苦。
柳珂與柳琀相攜下了馬車,跟在石氏的後面進了客棧,柳珍與姜氏不知道在馬車上發生了什麼口角還是起了什麼衝突,兩人下車的時候,竟然都是面紅耳赤,怒目相視的。
當着衆人的面,姜氏不敢十分的放肆,不過從她的神情也能夠看到出來,剛纔在車上,柳珍一定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柳珍趾高氣昂的跟在柳珂與柳琀的後面,主子的架勢十足,
而姜氏則低下了頭。
柳珂見狀臉上的神情稍稍一滯,沒有說話。
到了客棧中之後,石氏笑着招呼柳珂等人到她的身邊去坐。
柳珂便帶着柳琀坐在了石氏的下手,柳珍也跟在她們的身後在石氏一桌選了一個座位坐下了。
姜姨娘則侍立在了石氏的身後,準備伺候石氏吃飯。
石氏回身道:“我沒有讓人伺候的習慣,有辛嬤嬤在這裡就夠了,你與她們吃飯去吧。”
姜姨娘聽了此話之後,給石氏行了一禮,下去與部分下人坐在靠門邊的一桌吃飯了。
“你們路上還習慣吧?”石氏見飯菜還沒有端上,笑着對柳珂等人道,“琀兒與珍兒也罷了,剛剛的從京城回到博陵,倒是珂兒,這麼多年頭一次長途跋涉,可還受的住?”
柳珂一笑道:“多謝二老太太關心,我沒事,還習慣呢。”
“從博陵道建業聽着十幾天的路程好像是很遠似的,其實一眨眼的功夫也就到了,天好的時候,還可以順道看看沿途的風景,且越往南走便越沒有這樣的天氣了。”石氏說着的時候,店小二便開始給他們上菜了。
柳家祿與柳明、柳峰等人坐在了石氏一桌的對面,桌上的氣氛卻沒有這邊這樣輕鬆自在。
柳明對柳家祿要將柳珂送進宮中的事情,心裡很是牴觸,所以便很少主動與柳家祿說話。
而柳峰對柳明與柳家祿一直都如同陌路一般,今日因爲要進京,才坐在一個桌上,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他一直低頭喝水,一言不發。
抱歉,一會兒會替換的,對不起,最近實在太忙了!過了這週會儘量避免此類現象!